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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榮耀或死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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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亞安!我們族群中最德高望重的薩滿領袖,加拉達爾的建立者,霜狼之母你為什么要如此執著的干涉火刃氏族的內部事務?又為什么非要反抗黑手大酋長的戰爭命令!

  我們的領袖已經在厲兵秣馬,正要為了種族的利益發起一場榮耀的征服戰爭!若你是個不敢參與其中的膽小鬼倒也罷了,卻非要嘗試著將其他人也變成和你一樣的懦夫嗎?”

  刺耳的質問在火刃氏族圣地的巖洞中回蕩著,每一聲呵斥都會帶起一陣討伐的嘈雜聲浪,讓被困于這巖漿流淌之地的蓋亞安宗母握緊了拳頭。

  她身后那些選擇追隨她的火刃薩滿們對周圍狂熱的族人怒目而視,但蓋亞安宗母卻面無表情。

  她抬起頭,直視著那個站在溶洞上層正在執行對她質問和審判的火刃劍圣。

  后者穿著氏族戰甲,背負著火刃戰旗,拄著一把銘刻符文的燃燒之刃,但本該象征純凈的棕色皮膚卻已經如掉入染缸一樣化作了怪異的綠色。

  那年輕人的雙目赤紅,其情緒處于某種明顯的暴躁狀態,就像是一頭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蓋亞安宗母認得這個年輕人。

  高恩·刃怒,老達爾·三重血刃的兒子,火刃氏族中最有天賦但也是最激進的年輕劍圣之一,和他那位此時正守在圣地入口的哥哥賽斯克·刃怒一樣,蓋亞安宗母在此刻這個嘈雜的環境中也能清晰的察覺到,這頗有天賦的兩兄弟對于戰爭部落的認同是發自真心的。

  他們追隨他們的父親在塔納安叢林飲下惡魔之血也并非只是為了力量。

  作為火刃劍圣,他們不缺乏力量。

  但這正是老宗母最擔心的事。

  黑手大酋長和古爾丹掀起血洗世界為獸人贏得崛起時機的理念,對于高恩和賽斯克這樣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而言太有誘惑力了,他們太年輕太沖動,缺少人生的洗煉因而難以分辨種群真正的利益與野心家的私欲之間的區別。

  眼看著高恩·刃怒還要用激勵戰爭的話語來蠱惑火刃氏族的其他戰士,蓋亞安宗母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已被困在了火刃圣地,看堵在出口的塞斯克·刃怒那冷漠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今天沒打算放老宗母和那些固執的薩滿離開,人群中還有暗影議會的術士在穿梭。

  那股微弱但真實存在的刺鼻硫磺味代表著惡魔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這曾榮耀的元素圣地中。

  “住口!高恩,你根本沒有資格審判我!”

  蓋亞安宗母上前一步。

  這位納格蘭的“獸人老祖母”平時很溫和很慈祥,但這一刻的咆哮居然壓過了周圍那些激進的年輕戰士,像極了一頭保衛獸穴的狂暴母狼。

  她盯著上方的高恩·刃怒,說:

  “毛都沒長齊的你還代表不了火刃氏族,讓你的父親現身!如果老達爾打算在這里以黑手的名義斬殺我這個頑固的老太婆,那就該讓真正的劊子手出面。

  怎么?

  曾經與我和我的亡夫一起對抗過食人魔的獸人英雄達爾,現在連行刑前的交談,都不打算留給曾經歃血為盟的戰友了嗎?”

  “當然,您這么尊貴的長者怎可死于我這樣的小輩之手?”

  和其他劍圣一樣將頭發束在腦后的高恩冷笑了幾聲。

  惡魔之血在體內的沸騰帶給他糟糕到難以壓制的怒火,看著蓋亞安宗母的頑固就讓這位劍圣涌出一股冰冷的殺意。

  但他畢竟是劍圣,控制情緒是他們的基本功,因此他的手指在劍柄上不斷滑動,又說道:

  “我的父親正在和長老們交談,他很快就會出面向您宣讀黑手大酋長對您和加拉達爾氏族的處置結果。不過在那之前,老宗母,我希望你能在元素的見證下,在這火刃的圣地中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希望您能看在大家都是獸人的份上不要做任何隱瞞!”

  高恩抬起左手,示意溶洞中嘈雜的聲音安靜下來。

  作為醉心于技藝又繼承了父輩出色天賦的戰士,他在氏族里頗有聲望,激進的年輕人很樂于服從高恩和賽斯克的命令,于是這神圣的巖洞很快平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兩人身上,所有人的耳朵也都豎了起來。

  “告訴我,老宗母。”

  高恩瞇起眼睛,盯著蓋亞安宗母,說:

  “前不久,您是不是瞞著其他氏族偷偷和藍皮子的大執政官見了面?我還知道,您和耐奧祖那個軟弱叛徒一起帶著藍皮子進入了我們的沃舒古圣山!

  在黑手大酋長聯合其他酋長準備對德萊尼人發動戰爭的時候,您身為氏族長者居然私下和我們的敵人媾和?

  沃舒谷圣山是獸人的文明象征!

  您的加拉達爾氏族更是因為‘中立’才被賦予了守衛圣山的職責!

  但您卻在不提前通告其他酋長并獲得許可的情況下,就帶著藍皮子的圣人進入那里,您是想干什么?莫非,曾經的‘霜狼之母’也墮落成了叛徒?”

  “你怎么敢指責我背叛了獸人?飲下惡魔之血的你有什么資格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蓋亞安宗母面對這無恥誹謗立刻憤怒起來,她咆哮道:

  “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先祖之靈已經擺脫了折磨恢復了自由!火刃氏族的薩滿們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我們已經和德萊尼人合作查清了真相!

  刃風氏族的滅亡是暗影議會在從中作梗,先祖之靈與德萊尼人納魯的關系也絕非你們想象的那樣。

  你們被古爾丹利用了!

  若你們不信,現在就可以跟我前往圣山親眼查看,證據就擺在那里!

  只要你們睜開眼睛”

  “哈,你承認了!”

  高恩打斷了老宗母的辯解,他帶著冷笑大聲說:

  “你承認你和德萊尼人合作了!老宗母,在雙方已經開戰的現在,你站在了敵人那邊!你還敢說你不是叛徒?”

  “叛徒!叛徒!”

  周圍那些激進的火刃戰士揚起拳頭,哪怕尚未飲下魔血,但那赤紅的雙目讓他們看起來依然猙獰如兇物。

  “別費勁了,宗母,他們不會聽的。”

  一名火刃老薩滿已經絕望了,他握緊了手中用于戰斗的石錘,拉了拉氣到發抖的老宗母的衣袖,低聲說:

  “高恩和他的哥哥賽斯克已經把火刃氏族最激進的一群人聚集在這里,那些理智的冷靜派也被他們裹挾,長老們更是被達爾酋長半監禁了起來。

  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和我們講道理!

  被達爾與他的孩子們帶回氏族的那個黑色狼靈迷惑了族人的心智,先祖之靈的教誨他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跟著他們一起去塔納安叢林的精銳們也沒有回來,我聽說達爾酋長的女兒阿祖卡·刃怒統帥著他們加入了黑手大酋長的大軍之中。

  留點力氣吧。

  一會我們護送您突圍出去!

  哈瓦洛完了,火刃氏族也完了!真是恥辱!”

  “叛徒就該被處決,你們軟弱的腦袋被懸掛在氏族戰旗上時,族人們最后的懦弱也會因此消散。在鮮血的澆灌下,悍勇的獸人們將擁有鋼鐵般的戰爭意志!

  唯有黑手大酋長的強權才能帶領我們崛起!”

  高恩·刃怒將手中的燃燒之刃高高舉起,他大聲咆哮道:

  “氏族分裂的時代結束了,部落帶來的團結會讓我們戰無不勝!在今日的儀式之后,火刃氏族將拋棄最后的軟弱和仁慈,我們將化作部落之刃殺入藍皮子的沙塔斯城,用他們的顱骨鋪就獸人的崛起之路!

  黑狼靈會指引我們,血怒賦予我們力量!

  讓儀式開始吧!”

  “咚、咚、咚”

  低沉的戰鼓聲在溶洞中回蕩起來,在狂熱的火刃戰士們分散開的場地中,一個圓形的戰斗區域被分割出來,高恩·刃怒手持燃燒之劍從高處一躍而下,輕盈落地中將劍刃插入地面。

  他對眼前的老宗母呲了呲牙,說:

  “您是尊貴的長者,整個納格蘭大草原的每一個獸人都對您心存尊敬,可惜您昏聵的決定讓您的榮光蒙羞。火刃氏族會給您成全最后榮耀的機會,就以這場瑪克戈拉作為‘霜狼之母’的謝幕吧。

  我將用最古老的傳統送您離去!

  隨后我會帶領火刃的戰士們踏破加拉達爾那軟弱之地,不管您和藍皮子達成了什么樣的協議,那都是個必須被修正的錯誤!”

  “你已步入歧途,孩子,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

  面對這挑釁,老宗母掙脫開身后薩滿們的阻止與保護。

  她抓起自己的薩滿石杖大步上前,看著周圍那些狂熱的戰士從術士手中接過“血怒藥水”,高喊著“榮耀”之名大口飲下,這墮落的一幕讓她痛心疾首。

  在這群魔亂舞之中,她說:

  “你會葬送你的氏族!你所理解的榮耀也根本就不是屬于我們的榮耀,若只有我死在這里倒也無妨,但你居然還打算傷害我的孩子們,我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你將力量視作榮耀,那就由我來”

  “砰”

  劇烈的爆鳴打斷了老宗母的回應,就像是一顆炸彈在火刃圣地的溶洞之外炸響。

  明明已經被封閉的巖石之門碎裂開,崩飛的石塊將好幾個倒霉蛋砸的頭破血流,煙霧升騰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提著利刃踩過煙塵。

  在火刃戰士們詫異的注視中,他們的一員,以半獸人的卑微出身獲得劍圣尊位的蘭特瑞索·火刃大步走來,而在他身后的圣地山谷中,狂暴的加拉達爾狼騎兵們和影月薩滿正在耐奧祖的帶領下強攻火刃氏族的據點,元素在咆哮,天空都在落下刺眼的雷光,狂風在呼嘯著化作風刀四濺,似乎它們也在為獸人的墮落而憤怒。

  那憤怒的劍圣就在那樣的背景中大步走來,他背負著戰旗,雙目直視眼前那戰圈中的高恩·刃怒。

  一名剛剛飲下魔血的狂熱追隨者試圖上前阻攔,但跳出去就見刀光一閃,蘭特瑞索根本沒有給這墮落者發言的機會,揮動的劍圣之刃就將他平滑的一分為二。

  “你!沒有資格廢除我的劍圣之名!”

  蘭特瑞索踩著墮落者的鮮血上前,他啞聲說:

  “你這個綠皮墮落者更沒有資格在真正守護族人和榮耀的英雄面前大放厥詞!如果你還有一絲一毫的榮耀,如果你還有一絲一毫的廉恥,那就接受我發起的‘大師挑戰’。

  不分高下,只決生死!”

  “呵,你已經被氏族驅逐了,哈弗歐森!”

  高恩·刃怒冷笑著對蘭特瑞索說:

  “在你證明你對氏族和部落的忠誠之前,你沒有資格對火刃氏族的劍圣發起任何挑戰!你也沒有資格背負那桿象征火刃榮耀的戰旗,你.”

  “砰”

  蘭特瑞索將背后的戰旗拔出,隨后扔向了前方,那旗桿越過蓋亞安宗母砰的一聲扎在了戰圈中心。

  戰旗落地,決斗執行。

  “那就讓火刃氏族的‘榮耀’見鬼去吧,讓曾代表無上榮光的‘大師挑戰’見鬼去吧,反正我也已經不是你們的劍圣了,那就以更傳統的‘瑪克戈拉’為名吧!”

  再無戰旗束縛的半獸人拖著自己的戰劍上前,他手中那特制的劍刃在地面摩擦,火星迸濺中引燃劍身符文,讓刺眼灼熱的火光覆蓋在利刃之上。

  他沉聲咆哮道:

  “怎么?自詡‘部落勇士’的你,連一場流浪者發起的瑪克戈拉都不敢接受了嗎?要不要允許你挑選一名更厲害的戰士來代替你受死?

  誰都可以!

  這溶洞里所有喝下了惡魔之血的墮落者,隨便誰都可以!

  老子今天也沒打算讓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活著離開!

  我不是火刃的劍圣了。

  從今天開始,我!蘭特瑞索·哈弗歐森!我將與你們這些飲下魔血的綠皮怪物不死不休!只要這片大地上還有一名墮落者在行惡事,我的戰劍就永不歸鞘!”

  半獸人的氣勢在這一刻猶若烈火燃燒。

  他只有一個人,在邁步上前卻無哪個家伙膽敢阻攔。

  人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瘋子今天根本沒打算活著離開。

  “老宗母,后退吧。”

  耐奧祖的聲音也從巖洞之外響起,他呼喚道:

  “火刃氏族的墮落已不可阻止,您已經盡力了!我們今日會保留那些純凈的種子,待來日在哈瓦洛的廢墟中,火刃的戰旗必會重新飄揚。

  您與他們講過道理!

  但道理既然講不通,就該用另一種方式結束這丑陋的一切!”

  “是的,我正是為此而來!”

  另一個聲音隨之響起。

  伴隨著高大的德萊尼圣人走入巖洞的那一刻,剛剛因蘭特瑞索的決死氣勢而沉默的溶洞瞬間又沸騰起來。

  甚至不需要高恩·刃怒的煽動,在看到這名披著黑狼大氅籠罩住軀體戰甲卻不帶頭盔的囂張德萊尼人隨意踏入自己的圣地,那些狂熱的火刃戰士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在被古爾丹和黑手大酋長的理念弄的腦子發燙的狂徒們叫囂著“藍皮子受死!”的怒吼中,獸人們狂吼著撲向迪亞克姆。

  他們高舉著武器要把這個混球分尸!

  用他的腦袋和他的血來完成火刃氏族的戰爭儀式!

  但高恩·刃怒卻看出了不對。

  他們絕不是這個圣光行者的對手,哪怕隔著這么遠,迪亞克姆身上那股冰冷如刀的殺意依然讓飲下魔血的火刃劍圣感覺到心神顫栗,哪怕對方只有一個人,但他依然像是獨自包圍了圣地中的所有獸人一樣。

  “砰”

  他提著燃燒之刃就要上前阻止狂熱的族人們,閃耀的刀光在高恩面前亮起,在戰刃格擋的交錯中,剛剛進入疾風步的高恩就被蘭特瑞索一劍逼出。

  “你想去哪?”

  將羞辱性的“哈弗歐森”作為自己新姓氏的蘭特瑞索面無表情的揮動劍刃,他說:

  “別擔心,你還輪不到警戒者親自處刑,圣光的屠夫是為你那墮落已深的父親而來,你今日的劊子手是我!”

  “墮落者!退下!”

  幾乎與此同時,在巖洞入口處也響起克烏雷之手伊瑞爾的咆哮聲。

  在那些狂熱的火刃好戰者靠近迪亞克姆圣人前,全副武裝的伊瑞爾就雙手握持著高里亞圣劍沖了出來,被圣刃將力量提升至傳奇中位水準的她揮動巨刃向前打出一記神圣風暴。

  圣劍自帶的碾壓打擊與灼熱之風暴混合在一起,幾乎在一瞬間就于光芒的吞沒中將最前方的好戰者們吞入光中。

  高恩·刃怒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高大的警戒者圣人自光中走出。

  灼熱的圣光于他籠罩他軀體的黑狼皮大氅周圍化作刺眼的正午烈陽,燒灼那些好戰者的武器讓其滾燙到無法握持,那些普通的綠皮獸人連靠近他都難更別提阻止了。

  自己的哥哥塞斯克·刃怒從陰影中竄出想要偷襲,卻在疾風步現身的一瞬就被從警戒者光下之影中跳出的另一個纖細身影一腳踹飛,隨著異形匕首的旋轉刺穿,自己的哥哥在下一瞬就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警戒者!放過他們!”

  剛才還和高恩·刃怒激烈爭辯好像永不服輸的蓋亞安宗母這一刻卻哀聲乞求道:

  “不是所有火刃獸人都選擇了墮落!他們還有救.再給他們一個機會!給這些年輕人一個機會,他們只是被蠱惑了!讓你的圣光開開恩吧。

  這些孩子們.”

  “當然,圣光向來仁慈。”

  迪亞克姆隨手捏住身旁一名試圖偷襲他的魔血獸人的顱骨。

  五指緊扣中將頭骨連著脊椎一起摘下焚滅,又將其作為投擲物向驚恐逃跑的暗影議會術士砸出,在落地時濺起灼熱的神圣光暈如雷霆般閃動。

  他揮動手指呼喚出自己的列王守衛,讓那“神性”拉滿的光耀之靈拍打著白色的光束羽翼懸浮在自己身旁。

  他自己上前攙扶住蓋亞安宗母,他溫聲說:

  “您已經竭盡全力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無人得以斥責您,您已無愧于心,但可惜沉浸在暴力中的毀滅者能聽懂的語言永遠只有一種。

  您已完成了自己的拯救,接下來由我接手吧!”

  “他們只是誤入歧途,他們還有救!迪亞克姆,再讓我試一次!在由你揮灑的圣光怒火降臨前,再讓我試一次!這些孩子們還有救!”

  “好吧,我會再給您一次嘗試的機會,以宣告圣光的仁善.去吧,我的警戒之手,以圣光的名義護送蓋亞安宗母與薩滿們巡行這圣地。

  綠皮獸人一個不留!

  棕皮獸人手持武器不聽勸阻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謝謝,感謝您,感謝圣光。”

  在那光中傳出的交談讓高恩·刃怒全身汗毛倒起。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或許,德高望重的蓋亞安老宗母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里,真的是想要趕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拯救他們?

  “砰”

  蘭特瑞索的戰刃又一次劈砍。

  這一次因為高恩的分神導致利刃擦著他的肩甲飛過,差一點就切斷了他的脖子,哪怕及時用鏡像轉移躲開了致命傷,但依然給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傷口。

  “看來你懂了”

  半獸人劍圣甩了甩灼熱的利刃,他面無表情的說:

  “自以為是的認定戰爭部落天下無敵,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掌握了力量便可以擁抱勝利,在你們策劃著如何荼毒自己人的時候,我親眼見證了異族的圣人用他的雙手帶領著兩族的年輕人挽救了一場滅絕。

  對力量一無所知的你們,怎么可能戰勝這樣的人?

  你以為你飲下了魔血就更強了嗎?

  暴徒,你那已失去信念的劍圣之刃.不過是一塊凡鐵而已!”

  “砰”

  兩把造型幾乎一摸一樣的劍圣之刃撞在一起,利刃擦出火的瞬間又同時變招,想要在技巧的對抗中抓住對方的弱點加以雷霆打擊,然而遺憾的是既然是比拼就肯定有贏有輸。

  技高一籌者無傷而回,棋差一著者鮮血迸濺。

  帶著痛苦的喘息逐漸急促,但持刀者并不后退,依然咬牙站起用染血的手指再次握緊自己的劍圣之刃。

  他不愿意退卻,亦不愿意離開。

  這份執拗讓眼前的火刃酋長眼神暗淡了一絲,在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退下吧,薩穆羅,你是火刃的天才注定要在未來扛起氏族的大旗。”

  他低聲說:

  “離開這里!離開哈瓦洛去流浪吧,在我們勝利或者失敗之后的塵埃落定時再現身。”

  “我拒絕。”

  棕皮獸人劍圣毫無猶豫的啞聲回答道:

  “我已從蘭特瑞索那里知曉了所有的真相,關于刃風的悲劇,關于沃舒古的凈化,關于部落與暗影議會的陰謀,我知道了這些便無法說服自己再服從您的指引,拋棄自己的信念與道義隨著您一起踏上一條會將火刃氏族徹底葬送的道路。

  我已見到真相自然就要做出我的抉擇!

  做出一名火刃劍圣應該做出的抉擇”

  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壓制住腹部被切開的痛苦讓手中的戰刀不再顫抖指向前方。

  在這火刃圣地的最深處,長老們用于商議事務的巖洞中,在名為“薩穆羅”的年輕劍圣身后,幾名綠皮劍圣大師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

  整個巖洞就如被利刃風暴橫掃過去一樣,石壁上遍布著刀刃的切痕。

  這些氏族長者們死于飲下惡魔之血的瞬間,死于火刃劍圣最經典的疾風步破隱一擊的刺殺。

  能在老達爾在場的情況下完成對這些墮落的火刃長者的襲殺,已足夠證明這個年輕劍圣的天賦和含金量。

  但外面已經亂起來了。

  老達爾和薩穆羅都能聽到火刃圣地中不斷傳出的慘叫聲與戰斗的余波。

  似乎不是錯覺,一股比巖漿更灼熱的力量正在靠近這里。

  最要命的是火刃圣地深入地下,在巖漿密布的區域沒有第二條出口,薩穆羅持刀擋住道路的情況下,即便是老達爾這位劍圣中的傳奇也已插翅難逃。

  “你知道來的是誰?”

  火刃酋長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劍圣之刃。

  他搖了搖頭,在白色的頭發與胡須的飄蕩中將這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戰刀插在了手邊的巖石中,隨后將背后背負的烈焰之刃桑克蘇拔了出來,這把恍若黑石鑄就的戰刃出鞘的瞬間就已遍布巖漿般的烈火。

  他對薩穆羅說: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對這些你眼中已墮落的長者大師完成刺殺就已是你身為劍圣能做到的極限。你一直在拖延時間”

  “是的,蘭特瑞索告訴了我德萊尼人的警戒者圣人會在今日抵達哈瓦洛,他已經斬殺了暮光之錘氏族的傳奇術士酋長古加爾,完成了他的劍刃試煉。

  只待抵達這里就能成為火刃氏族的新成員,被授予‘劍圣’的尊號。

  那將代表著火刃氏族的榮譽將對德萊尼人的武士們開放,那才是氏族輝煌的轉折。”

  薩穆羅握緊了劍柄,他說:

  “但我們已經注定無法看到會載入史冊的一幕了,在你帶著惡魔之血和那些術士返回哈瓦洛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親手埋葬了過去數百年中無數名火刃先賢用生命為我等鑄就的豐碑。

  氏族的罪人!

  我的導師,我的酋長,就在這里由您作為迪亞克姆·扎斯汀斯的劍刃試煉最后考官吧。

  由您手持烈焰之刃向他展示劍圣之道的精妙武藝,審視并斷定他是否有成為我們一員的資格,最后用墮落之血洗刷哈瓦洛因您而蒙上的恥辱。

  就如您在我小時候教我的那樣。

  身為背負氏族戰旗,守護神圣傳統的劍圣在直面最后一戰時,榮耀或死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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