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意外收獲

　　思海克向身旁的少校軍官招了招手：“盧卡，距離魯汶還有多遠？”

　　后者愣了一下，向四周看看，遲疑道：“6英里吧…也可能是8英里？”

　　思海克這個外行連偵察騎兵都沒散出去，此時還真不知道具體走到什么地方了。

　　思海克點頭，湊到盧卡·思海克，也就是他侄子的耳邊，低聲道：“你說我們要怎樣才能占領魯汶？”

　　“占領？”盧卡縮了縮脖子，瞥向身側的士兵，“就憑我們這些人？”

　　他先前只是個中尉，叔叔一朝晉升準將，就把他提成了少校。但他們倆人的指揮能力加在一起也頂不了一個少校。

　　思海克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幾名軍裝破爛，連毛毯和帽子的都沒有的士兵，正沒精打采地向前挪著步子。

　　他手下這些士兵都來自當初被約瑟夫擊敗的奧地利軍隊。他們投降后獲得的后勤補充有限，有些士兵換了瓦隆警察的衣服，其他人還穿著原來的軍裝。

　　盧卡小聲囁嚅道：“您如果真要和德茲威赫中校交戰的話，我們或許又要投降一次了…”

　　德茲威赫就是負責駐守魯汶的奧地利軍官。

　　思海克狠狠瞪了侄子一眼，正要開口訓斥，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又從那些穿著破軍裝的士兵身上掃過，沉吟道：“你是說投降？嗯，或許是個辦法…”

　　盧卡慌忙擺手：“這絕對不行！叔叔，我們還是直接回去吧。”

　　他很清楚，自己叔侄倆投降奧地利就是死路一條。他們之前那投法國的行為，多半會令奧皇判他們叛國罪。

　　再說了，現在叔叔可是準將，自己也是校官了，離開法國人的庇護，這一切都會變為泡影。

　　思海克得意地笑了笑：“不，我還真要向德茲威赫投降。

　　“你立刻給我挑出300名可靠的士兵，讓他們換上奧地利軍裝，快去！

　　“哦，等等，再給他們每人發10弗羅林。”

　　“啊？”盧卡張大了嘴，但看到叔叔揚起了馬鞭之后，又慌忙點頭，“是，將軍！”

　　等侄子離去，思海克又讓人召來一個名叫維米爾的上尉，仔細叮囑了一番。

　　這個維米爾是他手下“投誠軍”里最有能耐的軍官了，但此人不太服他，所以他平時也不愿與他來往。

　　但眼下卻必須得用上這名連長了。

　　次日下午五點半。

　　魯汶城外出現了一群“西馬勒軍團”的潰兵。

　　這些人自稱是為約克公爵運送后勤物資的部隊，但因為聯軍在梅赫倫被法軍擊潰，他們被趕到了這里。

　　德茲威赫中校之前也聽到了些梅赫倫那邊的消息，再看這些穿著殘破的奧地利軍裝，說著荷蘭語，狼狽不堪的士兵，沒有絲毫懷疑，便讓他們進入了魯汶城里，并讓人給他們送來食物和葡萄酒。

　　“潰兵”中的幾名軍官開始向守軍講述聯軍如何大敗，6萬法軍已將戰線推進到了荷蘭境內之類的消息，直聽得魯汶守軍心驚膽戰。

　　又過了一天，維米爾率領1千名穿著瓦隆警服的投誠軍出現在魯汶城西——他只是個連長，指揮1千人已經是他的能力上限了。

　　德茲威赫中校慌忙列陣迎擊，只是“約克公爵潰敗”的事情嚴重影響了他的部隊的士氣，近2千士兵竟一直被對面壓著打。

　　下午時分，混入魯汶的“潰兵”點燃了城中的物資倉庫，并開始四處散播“上萬法軍即將開始攻城”的消息。

　　于是，當守城的奧地利士兵看到遠處思海克的三千大軍時，最后那一點兒抵抗意志也開始消融了。

　　連德茲威赫中校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1萬法軍”的前鋒部隊。

　　他權衡再三，終于在手下軍官的一致勸說之下，放棄魯汶向上海雷爾逃去。

　　直到維米爾派人向思海克報告已經控制了魯汶，后者這才松了一口氣，從距離魯汶足有4公里外向城里趕去——他之前一直做好了準備，如果德茲威赫的軍隊獲勝，就立刻和侄子掉頭逃跑。

　　只是沒想到，魯汶竟然這么順利就被他騙了下來。

　　思海克在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儀式之后，立刻派人給法國王太子送去了“魯汶大捷”的消息。

　　而后他讓侄子和維米爾守在城里，自己則帶著衛隊躲到了城南2公里外的小村子里，只怕德茲威赫會帶人殺回來。

　　梅赫倫。

　　約瑟夫上午剛接到加亞爾攻克布魯塞爾的消息，下午便見到了“弗拉芒軍團”的人，得知連魯汶也拿下了。

　　他對瓦隆防衛軍能擊敗荷蘭人并不奇怪，防衛軍的前身瓦隆警察可是巴黎警校訓練出來的，戰斗力絕對不比普奧等國的正規軍差。

　　只是思海克能占領魯汶，令他頗為吃驚。

　　在約瑟夫詳細詢問了魯汶之戰的細節之后，也是暗自稱奇。

　　思海克這家伙雖然不會打仗，但肚子里還是有些鬼點子的，看來以后在弗拉芒共和國的政壇上，泰恩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約瑟夫看向墻上的地圖，意外占領了魯汶之后，自己在弗拉芒區已擁有了一定的戰略優勢。

　　魯汶扼守著布魯塞爾向東的通道。

　　也就是說，普、奧兩國現在想要增援約克公爵，就只能從上海雷爾經荷蘭，從安特衛普北側繞行。

　　反擊英普奧聯軍的契機已經出現了。

　　當然，在這之前要先穩定對布魯塞爾的控制。同時西面的根特省也要順勢拿下。

　　屆時整個南尼德蘭就只剩下安特衛普一省還在敵人手中。

　　荷蘭也將不再安全。

　　“殿下，馬上就兩點了。”埃芒出現在門口，小聲提醒道，“您要參加參謀部作戰會議。”

　　“好的，我這就去。”

　　約瑟夫出了帳篷左轉，30米外就是作戰會議帳篷——他一直待在距離梅赫倫僅3公里的前線。

　　勒費弗爾等人正在興奮地議論著，顯然他們也得知了布魯塞爾的消息。

　　達武高聲道：“接下來，我們只要堅守布魯塞爾，敵人就別想在南尼德蘭有任何收獲！”

　　勒費弗爾笑著點頭：“我剛剛接到消息，馬塞納中校已經在迪基希做好了總攻準備，普魯士主力部隊就在他東北方向。”

　　迪基希是盧森堡中北部的重要城市，也是法國萊茵方面軍選定的決戰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