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立功兄出謀劃策,勝過千軍萬馬
在回團部的路上，方立功迎面找到了楚云飛，開口便是直接問道：“團座，新一團人呢？”
楚云飛察覺到了方立功的急切，當即便問道：“已經和772團離開了..怎么，有事？”
“南京方面的電報，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收到的消息...”
接過了方立功遞過來的電報。
楚云飛這才搞明白方立功如此著急的原因。
南京方面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這件事，侍從室密電楚云飛，要求他們將這支沒有番號的部隊繳械...
楚云飛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在這群藍黨高層的眼中，沒有番號的地方武裝，甚至連雜牌軍都不如。
在抗戰初期。
常凱申最起碼還有著利用雜牌軍的心思。
再不濟也指望著他們打鬼子。
為此做出了一系列的改革和舉動。
比如晉升職務，軍銜等等。
越是雜牌軍越是容易提拔個什么軍團長、集團軍司令。
軍銜上面也是中將、上將之類的。
但歸根結底，本質上也就只是個收買人心的手段。
畢竟常凱申始終認為并且奉行的政策是：打死雜牌除內亂，打死倭寇除外患。
雜牌軍除了中央化之外，實際上沒有別的路可走。
“團座，這新一團都已經離開了，咱們該如何向南京方面交代？”
“交代？”
楚云飛冷哼一聲：“我楚云飛需要向誰交代？給南京方面回電，確系抗日武裝力量，已經放其離開渡口，如產生相應后果，我楚云飛一肩擔之。”
“團座，萬萬不可啊！”
侍從室發來的密電。
楚云飛若是真這么回的...在常凱申的眼中。
保不齊就成了一個不聽話（通紅）的壞學生。
這樣的情況下。
不管是他楚云飛，還是二戰區，都有可能受到影響。
本身常凱申就頗為忌憚閻老西，名義上支援山西抗戰，第一時間就將湯恩伯軍團主力調離，說是要參加淞滬會戰。
山西抗戰局面就不重要了嗎？
并不是，常凱申從一開始就打算消耗晉綏軍的實力。
這也是為什么太原會戰結束之后，晉綏軍主力遭受重創。
只剩下不到十萬人的原因。
常凱申為了限制閻老西，在太原會戰結束后，實撥軍餉只有標準的三分之一。
晉西北事變后。
為了徹底打壓閻老西，常凱申拉攏傅宜生將軍的綏軍獨立。
脫離晉綏軍序列。
自此晉綏軍便一蹶不振，徹底的邊緣化。
在筱冢義男擔任第一軍司令官期間，晉綏軍更是徹底淪為了山西地區的配角...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話，在太原尚未淪陷之際。
閻老西才是楚云飛當下最粗的大腿。
只要不把南京得罪死，常凱申自然愿意認他這個偶爾叛逆的學生。
方立功此時眉頭微皺，他忽然想起了楚云飛前幾天的安排。
楚云飛在接觸到新一團之后，第一時間命令孫銘將此前戰士們換裝下來的部分雜牌武器，收集在了一起。
老舊步槍五十支。
那個時候的方立功也擔心楚云飛送給新一團，甚至還開口提出了建議。
可現在看來，楚云飛似乎并沒有主動贈送武器的打算。
甚至...
方立功腦袋轉的速度非常之快。
難道說，那個時候，團座就已經料想到，南京方面很有可能會知道這件事，并且下達相應的命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團座也太可怕了一些。
可為什么，這個時候，團座像是忘了這件事一樣呢？
該不會是等我提出來吧？
方立功推了推自己眼鏡，試探性的問道：“團座，此前我們不是分出了一部分的武器彈藥嗎？”
楚云飛似乎像是剛想起來一般，繼續裝傻充愣：“是啊，我當時還打算支援八路軍作戰，他們的武器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燒火棍，拿著這樣的武器去對付日本人，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咱們可以將這批武器作為此次繳械的武器....”
“立功兄的意思是來一個死無對證？”
楚云飛似乎才想明白，他語速極快不給方立功說話的機會：“在繳械的過程之中，雙方爆發沖突，斃敵斃傷匪軍四百余，除匪首鐘志成、李云龍跳河逃離之外，其余均被我軍擊斃、俘虜。繳獲長槍五十支，彈藥若干。”
“團座...我...”
楚云飛自然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就這樣在四營長、以及孫銘二人的鼓掌起來：“有立功兄為吾出謀劃策，勝過千軍萬馬。”
孫銘也是猜到了楚云飛的想法，充當了一次嘴替：“南京的這些官僚...真的是閑的沒事干，這種小事也要指手畫腳。”
卓天宇本就是西北軍出身，自然接觸過這些糊弄常凱申的電報和戰果，他也鼓掌起來：“南京方面無從查證，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想要調查的話，我們358團多半已經深處抗敵一線...只要南京方面腦袋正常一些，調查就不會繼續進行下去。”
卓天宇的語速越來越慢，小腦袋瓜子瘋狂轉動，眼神里面滿是對方立功的欽佩：“我估計這件事大概率就這么不了了之，參座，高啊！”
“既然如此，立功兄，擬定一份電報，就說指揮此次繳械行動的，便是我358團四營營長卓天宇，以我楚云飛的名義，為其請功。”
卓天宇并沒有反應過來，按捺住自己的激動：“團座，這合適嗎？”
楚云飛爽朗一笑，出聲安撫道：“有什么不合適的，有功就要嘉獎，一個上尉當個營長算什么樣子，不能因為你的出身就否定的你戰功和努力，茹越口之戰，若是沒有你們四營拼死支援427團，或許陣地早就丟了，我看時候讓你換個少校的牌子了。”
楚云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孫銘走向了二營訓練場。
而接到楚云飛命令的方立功則是只能夠繼續前往團部擬定電報。
此時的楚云飛，甚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方立功一臉的無奈，只能夠邁步前往團部。
一旁的卓天宇此時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勸道：“參座，這電報不能發啊！”
方立功眉頭一挑，駐足不前：“要不你去和團座說說？”
卓天宇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當即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少校就少校吧，只要咱們幾個人咬死，南京方面肯定查不出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