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如夢似幻
一億美元，在剛剛拒絕了12億美元的陳諾眼中，真就那樣吧。
富不起來餓不死。
還不如鄧文迪發揮一下子她的能量，給他安排個酒池肉林啥的，更讓人難以拒絕。
而且，真的會給他一億嗎？陳諾真不信。
他在好萊塢也算不上新丁了，他知道那些電影公司是怎么騙演員的。
這兒的一億美元，真落實到合同上，八成跟國內很多按摩洗腳店門外貼的五萬月薪誠聘技師一樣，一問，底薪1000，49000都是提成。而想要拿滿這49000的提成，呵呵。
陳諾不想賣身，所以他聽了就跟沒聽似的。
但是，在別人眼中，他的反應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起碼李繽冰就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一億美金，聽完打個哈哈，然后提起茶壺給大家倒水，這是個什么意思？
以為在開玩笑？
還是說，鄧文迪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李繽冰一時間也是半信半疑，不過馬上，她半信半疑就變成了起碼八成相信。
因為據她對鄧文迪的了解，這女人一般不會重復開第二次玩笑。
等陳諾給大家添完茶水，鄧文迪換了個臉色，再次一臉認真的說道：“陳，魯伯特是認真的。他的意見也就是21世紀福克斯的意見。21世紀fox真的很想和你合作一次，非常有誠心。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讓福克斯的人直接過來和你面談。”
陳諾笑了一下，說道：“溫蒂姐，替我轉告對默多克先生的感謝…下次我要拍電影的時候，我一定優先考慮fox。”
鄧文迪說道：“用不著下一部，魯伯特其實對你現在正在籌拍的新片就非常感興趣，假如可以的話，我們愿意投資參與進來。”
聽到這，李繽冰忍不住側過頭，看了身邊周迅一眼，見她端著杯子默默喝茶，臉上并沒有異色，心里不禁有些狐疑。
難道在此之前她知道？鄧文迪告訴過她，而只瞞著自己一個人？不會吧，明明文迪跟自己的關系更緊密，前不久才合作過雪花與密扇，怎么會呢？
不過，想了好久的謎底終于解開了。
她這時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大費周章的原因是這個。陳諾有部新電影，默多克想進來摻一腳，所以讓鄧文迪過來當個說客？
這么說起來，那1億美金的片酬可能也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我操。
李繽冰感覺心跳有些加速。
究竟是什么電影？為什么默多克寧愿開出這么優厚的條件？其中有沒有自己的機會呢？
她當下學著周訊端起了茶杯，開始喝茶，但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陳諾接下來的回話中。
聽著聽著，突然感覺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她偏頭一看，只見周訊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李繽冰有點疑惑。
周迅低聲道：“你沒事兒吧？”
李繽冰有點莫名其妙，“腫么了？”
周迅狐疑的看著她，問道：“喝這么急，不燙嗎你？”
李繽冰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得上顎和舌頭一股子火辣辣的感覺，還有好多碎末在嘴巴里。
杯中陳諾剛倒的那杯開水泡茶，居然被她不知不覺喝得見了底，連茶葉都沒剩幾片。
“沒事…不燙。”李繽冰強笑著，“這茶不錯。”說完，她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我去個洗手間。”
在去衛生間的路上，李繽冰依舊沒放下剛才聽到的。
陳諾，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昆汀·塔倫蒂諾，原來是這樣的組合，難怪鄧文迪要這么大張旗鼓。
一個公認天資縱橫的天才導演，外加兩個東西方的青年巨星，三者之間會摩擦出什么樣的火花。會拍出一部什么樣的電影？
別說到時候全世界影迷的反應。
就是她現在想一想，都有種迫不及待想要一睹真容的感覺。如此，假如她能在里面出演一個合適的角色，會對她的演藝生涯起多大的幫助？
為什么她喝開水不覺燙？那是因為她光是幻想，心中感受就比開水更加火熱。
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
而李繽冰覺得，她也能為了這個機會，不惜一切。
“不是沒有機會，一定不是沒有機會。想想辦法，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李繽冰在心里默念著，突然，她心中一動，把目光投注到側前方正在給她帶路的窈窕身影上。
等李繽冰從衛生間里漱完口，補完妝回來，聽到鄧文迪和陳諾已經聊起了別的事，說起了一個叫“詹姆斯·普利茲克”的人。
李繽冰之前在微博上見過這個名字，知道是個美國這邊的新科導演，前不久才和陳諾合作過一部文藝電影，但是聽鄧文迪談論起這個人的事情，似乎卻并沒有這么簡單。
放在以往，她對這些西方上流社會的密辛八卦會非常感興趣，但現在，她滿心都是剛才從那個XJ小姑娘那里打聽出來的另外一件事。
心不在焉的聽著，忽然目光投向后院。
那里，那個叫娜扎的新疆美女果然從后門領了幾個人員進來，開始在泳池邊牽線搭臺。
她立刻找了個空隙，裝作無意的問道：“小諾，你今晚準備辦個party？”
陳諾怔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泳池，反應過來，笑道：“是。冰姐，你有沒有興趣，留下來一起玩玩？”
“可以嗎？不會打擾你們吧？”李繽冰故作為難道。
陳諾笑道：“不會。都是一些朋友。文迪姐，訊姐，都別走，等會一起玩。對了，你們肯定想不到誰來了美國。”
“誰？”周迅好奇道。
陳諾哈哈道：“姜聞。”
好吧，說到這里，陳諾有些無奈地發現，今晚的賓客人數又不得不3了。
說起來，這都是多少次“”了？
這一切，其實最初不過是因為昆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這位怪才導演情緒激動，繪聲繪色地控訴起自己當初在21世紀福克斯受到的屈辱。重點提到，福克斯之所以拒絕投資，是因為覺得片子的題材和主演都太過“非主流”，擔心撐不起如此高昂的制作成本。明擺著就是看不起人。
可等到《盜夢空間》票房大爆，福克斯又回頭想“重新評估”項目，試圖吃個回頭草。
真要讓他們吃成了，那他們兩個的尊嚴往哪兒放？
所以，不論鄧文迪找他開出什么條件，這事也絕對不能答應。切記切記。
昆汀說完，還覺得不放心，又提議等他見完鄧文迪后，跟他面對面聊一聊。
這，就是事情的起點。
剛和昆汀說完，他緊接著又接到了姜聞的電話。
姜聞說自己受馬丁·斯科塞斯之邀來美國玩，人在洛杉磯，問他有沒有空見個面。
前后腳的兩個電話，讓陳諾突然想到，姜哥不僅與老馬丁自1991年起就認識，是老交情了，和昆汀之間也似乎是老熟人啊。
此前昆汀還特意提過，他當年拍完《低俗》，為籌備《殺死比爾》前往中國、日本采風，受中影招待，參觀了《秦頌》的片場，跟姜聞第一次見面，彼此一見如故，姜哥還親自教他說了句“牛逼”，又相約到美國再聚，可一別多年，沒能如愿，很是遺憾。
如此一來，是不是.
等他一問姜聞，姜聞也說確有此事。
那陳諾當即認為，也難得一場兩場的約，他本來回LA也是忙里偷閑，隨時還要關注硅谷那邊的進展，既然都是老相識，干脆約在一起算了。
跟昆汀姜聞一說，也雙方也都同意。馬丁·斯科塞斯既然跟姜聞一起，當然也干脆一同叫上。
等到把馬丁和昆汀都約上了，那有個人陳諾覺得，也不得不請。不僅是老馬丁的“御用男主角”，還和他一樣，是昆汀新片的主演之一。同時跟他關系也不錯。
于是，陳諾又打了一個電話。
小李子在電話里挺高興的，一口答應，但又補了一句，說他的好兄弟正在家里玩…好吧，那就再加一個蜘蛛俠。
蜘蛛俠一加，死侍似乎也應該來啊。
瑞安·雷諾茲最近一直吵著要找他聊聊離婚后的心路歷程，渴望獲得情感支持和精神開導——既然如此，那就一并叫上好了。
然后，雪球就此滾動起來了。
陳諾撥給瑞安電話時，雷諾茲正好和諾蘭、凱拉·奈特莉以及艾倫·佩吉一起，在為《盜夢空間》進行第二波宣傳。
他電話里剛一提，瑞安那個大嘴巴直接咋呼起來，結果，他清楚地聽見諾蘭在一旁問了一句：“Really？”
至此，陳諾也就只好順理成章地——繼續加人。
然后很快，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整件事莫名其妙變成了“《盜夢空間》劇組在他家辦慶功派對”的坊間傳聞。
如此一來，他手機可就熱鬧了。
原因嘛，只能說是克里斯托弗·諾蘭現在太火了。
要問誰是當下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導演，除了克里斯托弗·諾蘭，找不到第二人。比詹姆斯卡梅隆，史蒂芬·斯皮爾伯格還火好嗎！
《黑暗騎士》加上《盜夢空間》的兩連爆，把某位名不見經傳的中國演員捧上了好萊塢超巨的位置，這讓英國導演在好萊塢諸多演員的心中徹底封神。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好萊塢，沒有哪個演員不想和他套套交情，尋求下一部電影的合作機會。
可這人偏偏又特別難見，可以說是除了宣傳之外，從不參加社交活動。
這次他會出現在party上的消息傳開，真就像黑暗里的燈塔，吸引了許許多多的目光。好多和陳諾一面之緣的人都紛紛來電，問說能不能一個，讓他根本推脫不了。
就這樣，原本他設想中輕松愉快的小聚會，就在一次次“123”的過程中，最終變成了一個大party。
這件事，他敢打賭，鄧文迪來之前是百分百知道的。
李繽冰是不是明知故問？他不清楚。但周訊，他是本來就準備留對方參加的。既然如此，多兩個不速之客，也沒什么大問題。
當下說好之后，他陪著三位女士一起聊天游泳吃飯，邊聊邊玩了一下午，最后看到幾個人都有些累了，又安排了三間客房，讓女士們休息。
而他則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小瞇了一會兒。
等古麗娜扎叫他的時候，他醒來一看，見落地窗外天色已然傍晚，夕陽似血，泳池旁和客廳里都已經布置好了。什么香檳塔、冷餐區、花藝背景墻、DJ臺都準備完畢，連紅毯都已經從門口鋪到了泳池邊。
他打了個哈欠，古麗娜扎說道：“陳總，有客人已經來了。”
“誰啊？”
“不知道。門口的安保說，開的是紅色蘭博基尼。”
紅色的蘭博基尼。
陳諾不由得哈哈一笑。
雖然太陽快要落山，但外面依舊很熱，陳諾也沒走出去，就站在屋檐下，笑吟吟的看著昆汀跟他帶來的金發女伴。
“哈嘍”昆汀怪笑著跟他抱了一下，相互拍了拍后背，隨后挺有紳士風度的伸手介紹道：“這是瑪格特羅比。”
“你好，瑪格特，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瑪格特羅比按捺住澎湃的心情，
貼面禮的時候，感覺陳諾的臉貼在她臉上的那一刻，才從澳大利亞來到好萊塢闖蕩，拍了一部夭折電視劇就失業了的有一雙美腿的21歲金發女孩，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沒有白白的被變態羞辱，她終于站在了這里。
昆汀和瑪格特·羅比之后，是艾瑪·斯通以及她新的好朋友，珍妮佛·勞倫斯。
兩個人是在今年上半年拍電影《幫助》的時候認識的，而后就好得穿一條褲子。陳諾都在許多八卦雜志上看到兩個人一起出席各種活動，一起去加勒比海度假。
想來應該是艾瑪·斯通這個貌不驚人的大眼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她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
珍妮弗·勞倫斯跟他在今年的奧斯卡上見過，但這次再度見面的時候有點害羞，不像艾瑪·斯通，老遠就朝他揮手，幾乎是沖過來跟他兩個貼貼。
貼完了笑著說道：“omg，你家門口的狗仔簡直是太瘋狂了。”
“怎么了，很多嗎？”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又沒出去。有多少？”
“很多，多到能讓今晚的好萊塢明星們，都可以安心的約炮。”說完，還朝他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哈。”
陳諾哈哈大笑。
看，這就是艾瑪·斯通的魅力。直爽又幽默，誰會不喜歡這樣的人呢？
接下來。
“歡迎，珍妮佛。”
“謝謝你陳，謝謝你邀請我。”
“非常榮幸。”
陳諾跟大表姐抱了抱，笑道：“聽說你又接了一部新片。”
“是的，馬上進組。”珍妮弗·勞倫斯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在關心你？”陳諾朝她眨了眨眼睛。
“真的嗎？”詹妮弗哈哈道，“我還以為你被那些日本的女孩們迷住了。”
“噢，聽上去你也挺關心我的？”
“嘿嘿…”
“喂！”艾瑪·斯通佯裝不滿的在一旁叫道，“你們兩個是在當著我的面調情嗎？”
“哈哈哈哈。”
兩個未來的奧斯卡影后進去了。
陳諾看著女孩們的背影，
不久后，詹姆斯·勞倫斯就將憑借這部《烏云背后的幸福線》，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奧斯卡影后。而艾瑪·斯通呢，屬于她的時代也不遠了。
接下來的客人不是奧斯卡影帝影后，而是最佳導演。
一輛雪佛蘭的老爺車開了進來，上面走下來四個人。
一個戴墨鏡的老爺子，一個留著寸頭的中國男人，以及兩個人各自的妻子。
“陳，好久不見！”馬丁·斯科塞斯跟他老婆一起，笑容滿臉的走了過來。
姜聞則和周韻沒動彈，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他的房子。
陳諾也沒管他，先和馬丁·斯科塞斯和他老婆寒暄著。
老爺子今年也快70了，不過精神很不錯。剛和派拉蒙合作拍完一部名叫《雨果》的奇幻3D大作，下個月就要全球上映。
這部電影跟盜夢空間一樣，也是租用的詹姆斯·卡梅隆的攝像機，在派拉蒙的宣傳中，儼然是《盜夢》第二，《阿凡達》第三，雄心勃勃準備創造歷史。
跟馬丁寒暄完畢，姜聞也走了過來。
兩個人沒有像美國人那樣擁抱，手都沒握。
陳諾就跟周韻笑著握了握手，說了嫂子你好。
然后就聽姜聞說道：“我說呢，怎么一天天老往美國跑，原來在這邊住的是這種地方。你這絕對是屬于資本家，墮落分子，已經從根子上被資本主義花花世界給蒙蔽住了眼睛。”
“那是你，人家陳諾才不會。”
陳諾還沒說話，周韻就搶先說道。
陳諾當即笑道：“嫂子說得對。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住著資本主義的大房子，但是一顆紅心絕對還是牽掛著無產階級的好兄弟。”
“誰啊？誰是你的好兄弟我算不算？那你這么說，我可就等你給我轉賬了啊。20億美元啊，你好歹得分我一點。”
“算，當然算。你就慢慢等著吧。”
跟姜聞開了幾句玩笑，陳諾才道：“李繽冰和周迅今天也在。”
“啊？”姜聞有點吃驚，“她們也在？哪呢？”
陳諾抬頭看了看，道：“估計在睡覺吧。”
周訊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哪。只覺得做了很多很多的夢，但是一個也想不起來了。
和大齊分手后，她一直都是這樣。上段感情的那個男人，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
只有大齊，唯有大齊，讓她念念不忘。
在軟軟的床上躺了一會，她仿佛才把知覺從身邊各處撿了回來，恢復了聽和看的能力。
而后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好熱鬧啊。
音樂聲，交談聲，各種各樣的笑聲，還有腳步聲，源源不斷的傳來。還有各種燈光彩光，從窗戶外射進來，讓房間充滿了光怪陸離的感覺。
壞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哪了。
居然睡了這么久？
她立刻翻身起床，抓起床頭柜上的包包，沖進了衛生間。十幾分鐘后，她畫好了一個勉強能見人的妝容，簡單整理了衣服，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后拉開了門。
門一開，嘈雜的人聲和隱約的腳步聲撲面而來，還沒等她適應，就愣住了。
只見走廊上站著一個金發女人，見她開門，如蒙大赦般立刻開口：“能借個廁所嗎？”
“啊，可以。”
“謝謝！”那女人丟下一句，旋風一樣沖了進去。
周訊眨了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還在夢里。
這也是她最近的常態，有時候總有點恍惚。
比如現在——
要說是夢吧，腦子倒還挺清醒。
要說是現實吧，開門第一件事就是遇到查理茲·塞隆問她借廁所？
未免也太荒誕了。
周訊想了想，決定還是別在這等著那個金發女人出來。要真是夢，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出來。
還是主動點，去探個究竟吧。
她走到樓梯口，慢慢的走了下去。到了拐角處，她停住了腳步。
呵，更像是夢境了。
一樓客廳里的人，從上到下看去，并不算多。一盞金色的枝形吊燈從中垂落下來，大廳燈光昏黃，讓每一個人的面孔都仿佛沐浴在一種20世紀的老電影獨有的光暈中。
這些正在客廳里或坐或站的人，無不是她在海報上在電影中見過的面孔，現在卻從畫面中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兒，聊天、喝酒、談笑風生。
她看到《雷神》的湯姆·希德勒斯頓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正在和《黑天鵝》的娜塔莉·波特曼說話，兩個人一邊笑一邊搖頭。
她看到不遠處的長沙發上，《斷背山》的杰克·吉倫哈爾正和《伊麗莎白》的凱特·布蘭切特低聲交談，樣子看上去很認真。
她看到《公主日記》的安妮·海瑟薇跟帶著溫吞笑意的《蜘蛛俠》的托比·馬奎爾以及《盜夢空間》瑞安·雷諾茲三個人一起，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她還看到《鋼鐵俠》的羅伯特·唐尼·Jr穿著一件亮紅色西裝外套，正在跟《戀戀筆記本》的瑞秋·麥克亞當斯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地比劃，在他們一側，則是《遠離塵囂》的朱麗安·摩爾挽著《國王的演講》的科林·費爾斯的手臂走過。
還有…還有。
看著這些人，周迅慢慢地走到了一樓，從路過侍者的托盤里拿過一杯香檳，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就站在角落里，一邊喝，一邊看他們。
恍恍惚惚，如夢似幻。
“迅哥兒，你怎么在這？我找你半天了。”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她這種游離的感覺。
轉頭一看，一個神采奕奕，有點面熟的女人正看著她，說完話，就拉著她的手臂道：“快來快來。”
她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對方一起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
一股有些清涼的涼風吹來，周迅感覺自己突然清醒了一些。
泳池在四周的燈火照射下，泛著幽藍的波光。不遠處，泳池邊上的躺椅和遮陽傘旁邊圍了挺大一圈人，這時似乎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陳諾正跟他們講笑話呢。”
聽到個熟悉的名字，周迅更清醒了，好奇道：“什么笑話。”
李繽冰咯咯一笑，道：“我上廁所之前，還是在說上次金馬獎的事。現在不知道了。”
現在也還是在說金馬獎。
畢竟，金馬獎上的遭遇，陳諾這輩子就那么一次，怎么說都說不夠。
當時在現場，他就想說，但是看在李安過去幫了他的面子上，他什么話都沒有講，但是，這不代表他換個地方也不能講。
本來剛才是跟諾蘭聊天，說起《盜夢空間》在今年奧斯卡的前景諾蘭很明顯有些信心不足，有點心事重重，他為了活躍氣氛，就拿來當做笑話講。
沒想到效果挺好，什么小李子，馬丁·斯科塞斯還有昆汀等等原本在外面吹風聊天的人都圍了過來。人越來越多，感覺都很喜歡聽他講灣灣的故事。
“…知道當時給我的感覺是什么？”
“什么？”凱拉·奈特莉問道。
陳諾神神秘秘的說道：“就像是一開門，回到家，看到老婆跟其他男人躺在一起。你以為你是她的唯一，結果你只是她的二分之一，多么凄慘。里奧，這方面你有經驗，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么，對吧。”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立刻哄笑起來。
小李子也不生氣，一邊笑一邊說道：“不不不，我不明白。陳，我覺得你記錯人了，我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噢，是，我記錯人了。對不起，里昂，我答應你不到處說的。”
“哈哈哈…”
看著陳諾懊惱的樣子，明知道是這人在演戲，但確實演得很好，讓周迅也跟所有人一樣，笑了出來。
哈哈哈的笑聲之中，她一下子忘掉了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