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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5章 真實的世界

  這一年,風云激蕩。

  世界風云變幻莫測,以至于哪怕是這個世界最杰出的政治觀察家,也都無法預測未來的走向。

  而所有的變化都充分展現了——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這才是這個世界的核心。

  十月的華盛頓已經刮起了瑟瑟秋風,因為沒有山脈的阻擋,來自北冰洋的寒風,已經明顯影響到了這里,在波多馬克河畔,樹葉已轉黃,而河上還有一些正在南遷的候鳥。

  成群的候鳥在這里暫時歇足,而在河邊會有一些觀鳥人扔下些許食物。

  玉米、面包或者其它食物,這也正是它們在這里駐足的原因。

  在這些觀鳥人中,穿著風衣的格呂克倒也不怎么顯眼,他就是那樣靜靜的站在河邊喂著飛鳥。

  “格呂克”在德語里則是“幸運”的意思。

  和很多人相比,他是幸運的。

  當年只有12歲的他曾經以元首青年團的身份拿著武器抵抗盟軍的進攻,他身邊很多伙伴死去了。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受了傷,后來他被一群東方人救了下來,他得到了很好的醫治。

  在他的傷情好轉之后,格呂克被釋放了,是在他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母親已經死去了,死于炮火下。

  為了活下去,他帶著兩個妹妹來到了東方人的營地,短暫的接觸讓他發現那些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真像他想的一樣,得知他們是孤兒之后,他們收養了他,或者說他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在戰后的饑餓之中,他和妹妹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在隨后的幾年里,他們都在學校里讀書,學習。

  直到19歲那一年,他接受了一個任務——去美國。

  他是從墨西哥進入美國的,來到美國之后,他獲得了一個新的身份,并且以那個身份讀了大學。

  然后就長期的生活在這個國家。

  大學畢業之后,他來到華盛頓特區,成為了dc最普通的公務員。后來結了婚,有了孩子,就和普通的美國人一樣工作生活。

  似乎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除了…另一個身份之外,他是間諜。

  在過去的這些年里,通過過工作上的便利,他向家里提供了很多情報。

  現在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和一名sEA的外交官進行非官方的會晤。

  這是最神奇的地方。

  作為蟈物園的官員,他負責協助國務卿制定外交策略,而他所負責的正是對sEA外交。

  一名sEA的間諜負責美國對sEA的外交政策制定。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神奇的嗎?

  在他喂著鴿子的時候,一輛汽車停在了遠處,然后,一位穿著夾克的中年人過來。

  “格呂克,來的時候我在那里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帶一副魚竿過來,但是想到現在這么多鳥肯定也釣不到。”

  呂曉東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似乎是因為不能釣魚而覺得有些失望。

  格呂克笑了笑,然后說道:

  “如果你喜歡釣魚的話,也許我們可以約一個周末,然后一起到城外去釣魚,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紅鱒,非常不錯。你覺得呢?”

  “哈哈,那什么時候我們可要一起去玩玩…”

  在說話時,呂曉東從格呂克的手里接過一把玉米粒,然后他一樣開始喂起了魚。

  其實就是為了把魚引到水面上,然后讓鳥兒去抓。

  “是什么事情嗎?需要在這里進行會面。”

  呂曉東一邊喂魚一邊問道。

  “是因為莫斯科的會務嗎?”

  來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自從閣下在莫斯科和勃列日涅夫舉行會晤以來,華盛頓的氣息就變得十分微妙了。

  “白宮非常不滿,甚至有人認為這是一種背叛。”

  格呂克的聲音不大,他在河面上飛來飛去的候鳥說道。

  “雖然有一些人可以理解你們的做法,但是,還有一些人非常不高興。”

  聳了一下肩膀,呂曉東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們都很不高興,當你們站在你們的立場和利益上去做出一些選擇的時候,我們同樣也需要做出一些選擇,畢竟…利益是現實的。”

  點了一下頭,格呂克說道:

  “我們的利益是永恒且持續的,而遵循這些利益是我們的職責。”

  “是的,這正是我們的職責,我們都會因為自己的利益做出相應的調整。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指責彼此呢?”

  呂曉東的回答讓格呂克一陣沉默。

  對于華盛頓來說,他們會首先遵循自身的利益,但是卻希望他們的盟友也遵循華盛頓的利益,而不是他們的利益。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好的事嗎?

  這時,呂曉東從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著后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我們從來沒有去指責過你們如何遵循你們的利益做出來的一些選擇,你們從韓國撤軍,從越南撤軍。把我們推到了風暴的最前沿。

  為了能夠應對這種局面我們不得不竭盡全力增強自身的力量,而且還需要千方百計的和俄國人搞好關系,畢竟,我們很難以自己的力量去對抗他們,就像你們現在也無法與之對抗一樣。”

  在說話的時候,呂曉東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是任誰都能夠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他的不滿。

  “不滿,”

  呂曉東加重了語氣說道。

  “現在你們因為我們的調整而感到不滿,那么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生氣?”

  面對這樣的質問,格呂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

  “你知道往往我們都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

  “所以,你們希望我們怎么做?”

  呂曉東反問道:

  “是不是希望我們任由你們拋棄盟友,然后要對你們感恩戴德,對你們說謝謝嗎?”

  他重重的抽了一口煙。

  “一直以來你們以自由世界的領袖自居,而且,所有的盟國都認同這一點,但是現在你們為了自身利益選擇了戰略收縮,當然我們可以表示理解,但是…我們也必須要為我們的安全考慮。

  所以,我們雙方應該拋棄這個問題。”

  “這是長安的決定嗎?”

  格呂克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白宮所需要的并不是這個答案。”

  “那么白宮,也必須要明白一點,我們不可能給滿意的答案,不僅如此,我們還將會依據自身的安全,對各個方面進行適當的調整,以維護自身的利益。”

  聽到對方的回答,格呂克知道,他們已經收到了他的信息,并且根據他的信息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現在,在華盛頓一共有兩類人,以白宮為首的一群人對莫斯科的會晤是非常憤怒的,他們認為這根本就是在抽總統的臉——在用實際行動告訴總統我們不買你的賬。

  而另一方面,還有不少國會山的人認為發生在莫斯科的會晤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美國的戰略收縮確實給盟國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他們自然要通過調用與蘇聯的關系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sEA當然有生氣的權利。而且持這一觀點的人還占據了多數——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贊同戰略收縮。

  這種情況下,長安自然選擇強硬應對。

  對sEA,白宮的手里根本就沒有牌,畢竟,他和韓國,南越不一樣,并不需要依賴美國的保護。

  哪怕就是需要美國的保護,在美國進行這種戰略收縮的情況下,他們去調整與蘇聯的關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吧,我會把你們的決定轉告羅杰斯的。但是你要明白,這有可能會導致一些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發生。”

  聽著格呂克的提醒,呂曉東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我們都不愿意看到一些事情的發生,但是我們都很清楚一些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就像…”

  他的話音稍微頓了一下,然后說道:

  “昨天我在路過白宮的時候,看到一些韓國人在那里進行抗議,抗議著白宮加速撤軍的決定,他們認為你們拋棄了他們,拋棄了用鮮血凝固的友誼。

  他們并不愿意看到這一切發生,可是他們卻無力阻止。”

  抽完最后一口香煙的呂曉東將煙蒂扔在地上后踩滅它。

  “所以,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它總是會發生的。你說對不對?”

  格呂克點了一下頭,然后說道:

  “也許在未來的幾年之中,我們之間的關系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可能會發生一些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誰知道呢?”

  呂曉東看著遠方,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或許未來的幾年將會是我們之間最為親密的幾年。

  畢竟,在很多問題上,我們仍然是存在著共同利益的,雖然會有一些分歧,但是利益是永恒的。”

  最后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是這樣默默的站在河邊。

  這一次非官方性的對話,實際上也就是次互相的試探,試探彼此的底線,哪怕是盟友之間,那也是塑料閨蜜情,是經不起考驗的那種。

  所以,不妨試探下底線是為了防止進一步惡化彼此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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