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大人物們在那里處理著國家大事,為大事操勞。而普通人則是在為生活奔波。
當大人物們在那里影響著世界的走向和未來的時候,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僅僅只是在那里繼續著生活。
終日奔波苦,只為了碎銀幾兩。
哪怕是現在已經有了幾個助理,但是在很多時候,王明遠仍然會親自處理一些事情。
就像現在,來到橡園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一下周圍,住在這里的人,不一定富,也不一定貴,但必定都有一定的名望。
他們之中,既有大學校長,也有知名學者,他們大都年歲頗高,但卻在各界都有他們的影響力。
也正因如此,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潛在客戶。
幾分鐘后,王明遠進入了博士的客廳,博士看了一眼名片。
“康德咨詢公司經理王明遠”
在博士的目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的時候,王明遠已經開口了:
“先生,我是來給您提供幫助的。”
“幫助?”
博士靠著沙發看著他,說道:
“不知道,你說的幫助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為他拿著名片進來的話,或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限制的對話。
“是這樣的,一位先生,無意中得知先生您需要進行器官移植手術,但是卻碰到了一些問題。而我的公司恰好和一些海外醫療機構有合作,所以他希望我能提供一些幫助,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可以幫助您聯系這些醫療機構,”
“海外醫療機構?”
博士疑惑的看著對方,盡管他并不知道對方的老板是誰,但確實有幾位朋友知道他的病情。
“是的,不過博士您放心,那些醫療機構的醫生都是SEA的醫生,護士也都經過專業培訓,國內以及歐美不少病人都在那里進行過類似的手術,而且都已經康復。”
王明遠在解釋之余,特意強調道:
“不過,博士,那些醫療機構的費用不菲,像您這樣的手術,包括后期康復費用,大約需要7萬元,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收取20的咨詢費,希望您能夠理解。”
20的咨詢費。
加在一起,最多也就九萬,對于博士來說,他還是能夠負擔得起的,畢竟,無論是講學或者著作都帶來了不菲的收入。
為什么需要這些費用并不僅僅只是要錢。
如果不要錢的話,他們壓根兒就不會去接受這種服務,因為要錢了他們才會去接受這種服務,否則,他們會直接拒絕 他們接受這種服務的同時他們所接受的是人情,這種人情這家是無價的,這也正是這個世界上的運行規則。
而他做這種工作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老板得到這些人情,然后老板才能夠在未來去做一些事情。
王明遠本身只是去工作,但是有些人卻是為了未來。為了未來制造機會!
“這…”
看著名片,博士猶豫了,他知道這是個機會,但是他同樣也明白,這是一個人情。
“我可以知道是誰委托的你嗎?”
“當然,”
王明遠又抽出了一張名片,接過名片,博士不由的一愣。
是他…是那位官員,他們有過一面之緣,并沒有什么深交。
他為什么要幫自己?
想了想,博士說道:
“王先生,請容我考慮一下。”
幾分鐘后,在王明遠離開博士家,上車離開時,助理問道:
“老板,博士同意了嗎?”
“還沒有同意,但是…”
王明遠說道:
“他不會拒絕的。”
見老板這副肯定的模樣,助理好奇道:
“這么說他還在猶豫,是嗎?”
“是在考慮,”
王明遠想了一下說道:
“剛才他問到了器官的來源,如果沒有興趣的話,他是不會詢問的。”
那么王明遠是如何回答的呢?
標準的回答——在那些欠發展國家,都有人死于意外,他們的家人不排斥出售死者器官。
所以,相比于國內嚴格的捐贈制度,那里的器官來源更為豐富。而這也意味著那里的器官移植費用是高昂的。
這是標準的回答。
也是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答案。
有錢嘛…有時候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代,金錢正在和生命畫上等號。
隨后助理就不再說話,他只是默默的開著車。
雅加達。
雨水落在貧民窟的鐵皮屋頂上,發出清脆的滴滴答答的聲音,這是貧民窟特有的聲音。
艾哈邁德·拉希德拖著受傷的左臂,在狹窄的巷道間穿行。繃帶早已被雨水浸透,滲出淡紅色的液體。遠處,城市中心區的摩天大樓群像發光的利劍刺向夜空,霓虹廣告牌在夜晚不斷變換著顏色。
“該死的外國資本家。”
看著遠處耀眼的霓虹忍受著貧民窟刺鼻的惡臭,艾哈邁德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罪于外國資本家。
那些外國資本家在這里掠奪了他們的財富。讓他們變得如此的貧窮,幾天前艾哈邁德還在外國資本家的工廠里做牛做馬,可是等到他的手受傷之后,那些人就解雇了他。
“注意衛生,避免感染…”
艾哈邁德喃喃重復著三天前在那家診所聽到的話,右手下意識摸了摸左腹。那里的隱痛從昨天開始就揮之不去。診所的醫生說只是肌肉拉傷,開了些止痛片。
“真是一個慈悲的醫生。”
想到在診所里接受免費治療是醫生的叮囑,甚至忍不住為醫生祈禱起來,畢竟醫生是好人。
如果沒有那個免費診所的話,又有誰會在乎他們這些生活在貧民窟里的人呢?
轉過一個堆滿腐爛蔬菜的拐角時,艾哈邁德突然停住腳步。前方的陰影里有什么東西在動。他本能地后退,卻撞上了一堵肉墻。
“晚上好。”
一個帶著煙酒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等他回過頭,就感覺到有東西飛了過來。
在后腦勺遭到重擊的瞬間,艾哈邁德看到自己的血濺在墻上的涂鴉——那是一個兒童用粉筆畫的太陽,現在被染成了暗紅色。他最后的意識是被人拖過泥濘的地面,附近的那些棚屋里隱約的傳來男人的罵聲和女人的哭泣聲。
醒來的時候,嗆人的消毒水氣味刺入鼻腔。艾哈邁德睜開眼,眼前的光線發白。他試圖抬手遮擋光線,卻發現四肢被皮帶牢牢固定。更可怕的是,一根輸液管連接著他的右臂,吊瓶里的透明液體正緩緩流入他的血管。
這里是醫院嗎?
“醫生?”
他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白大褂的身影在余光里移動,戴著口罩的男人檢查著監護儀,對他的呼喚充耳不聞。
艾哈邁德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兩個穿著便裝的壯漢站在門口抽煙,他們腳下放著一個紅色的保溫箱。
“阿里斯,那邊催第三次了。”一個穿著花格襯衫的男人推門進來,
“腎臟今晚必須送到。”
被稱為阿里斯的醫生終于轉向艾哈邁德,橡膠手套沾著某種消毒液的反光。
“再等十分鐘,麻醉還沒完全起效。”
艾哈邁德的瞳孔驟然收縮。
麻醉?器官?碎片般的記憶突然拼湊成可怕的圖景——他在診所包扎傷口的時候,表格上有詳細的健康問卷;穿白大褂的護士抽了他幾管血。
“不求求你們”
艾哈邁德開始瘋狂掙扎,手術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
阿里斯醫生拿起一個面罩按在他臉上。甜膩的氣體涌入肺部,艾哈邁德感到世界開始旋轉。在意識消散前的所感受到的是一種絕望。
阿里斯醫生終于看向他,眼神像是在觀察實驗室的小白鼠:
“別擔心,你的身體這么健康,我們肯定會物盡其用。”
他調整輸液速度,
“這是改良過的麻醉劑,你會保持清醒但感覺不到疼痛。畢竟.”
他戴上橡膠手套,說道:
“我們需要確認器官活性。”
門再次打開,又進來兩個戴口罩的人,開始準備手術器械。金屬碰撞的聲音讓艾哈邁德想起工地上的鋼筋。
“開始吧,先取腎臟。”
阿里斯拿起手術刀,刀鋒在無影燈下閃著冷光。
艾哈邁德想尖叫,卻發現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麻醉劑開始發揮作用,他的意識像隔著一層毛玻璃,能感知一切卻無法控制身體。手術刀劃開側腹皮膚的觸感如同鈍器摩擦,他能聽到組織被分離的聲音,看到醫生將某個暗紅色的器官取出放在托盤上。
“左腎狀態完美。”
阿里斯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準備取肝臟。”
艾哈邁德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某個瞬間,他透過地下室的小窗戶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雅加達的夜景依然璀璨。
可是那里的繁華他沒有任何關系,現在他的腦海中甚至想到了一直以來的那個傳言…有人在貧民窟摘取器官,而且還是通過綁架的方式。
過去的幾年中總有人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現在他終于知道了那些人的去向他們正像傳言中說的那樣,被摘取了器官,然后尸體被扔進了大海。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劇痛突然襲來,盡管有麻醉劑,摘取肝臟的過程還是讓艾哈邁德的身體本能地痙攣。阿里斯皺眉:
“按住他,別損壞了器官。“
穿黑色襯衫的男人用膝蓋壓住艾哈邁德的胸膛:
“快點,那邊正急等著器官做手術。”
當手術刀劃開胸腔時,艾哈邁德的意識終于開始消散。最后的念頭是他的母親——那個在紡織廠工作,卻只能勉強維持溫飽的女人。
“心臟也取出來,有個客戶出高價。”
這是艾哈邁德聽到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