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的霧消失時,隨之失去的還有倫敦的霸主地位。
在汽車朝著唐寧街駛去的時候,徐云摩的目光看著車外倫敦,他的心里突然冒出這句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看過的話語。
“這不是倫敦吧!”
二十多年前,徐云摩作為官派留學生在倫敦留學時,那時候雖然處于戰爭期間,但是大英帝國是如日中天的,那個時候,盡管德國的轟炸機不時的飛抵倫敦,倫敦總是會拉響防空警報。
但是,對于徐云摩和其它人來說,他們眼的大英帝國是強大的,是藍星第一。
和其它人一樣,徐云摩目睹了大英帝國擊退德國,也和他們一樣,在勝利日歡呼過。
可那個時候的他和其它人一樣,并不曾知道,那就是大英帝國最后的輝煌了。
戰爭的勝利,對于大英帝國意味著什么?
不是輝煌,而是隨后的帝國的崩潰…
誰能想到二戰的勝利就是大英帝國最后的輝煌,在勝利的鐘聲敲響時,大英帝國的喪鐘同樣也敲響了。
“這就是英國啊…”
在bmw汽車經過白廳時,他特意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朝陽卻變成了落日的余暉。
很快,汽車就駛進了唐寧街,在汽車停下后,徐云摩朝著天空看了一眼,然后就走進了唐寧街10號。
十幾分鐘后,在首相辦公室里,徐云摩看著面前的這位首相,現在麥克米倫已經提出了他的要求。
“是的,就是這樣,我們希望未來,你們能夠在非洲以及泛印度洋地區,sea作為英聯邦成員發揮更加積極主動的作用。”
什么是積極主動的作用?
說人話,就是希望sea向東非聯邦派遣軍隊。就在昨天,在女王陛下提出要求之后,麥克米倫和其它的同僚們仔細的商討了一般,他們最終達成了一個共識,同意女王陛下的要求。
這并不僅僅只是為了讓安德魯王子去東非,還有一個深層的原因——省錢!
作為“自由世界的右手”sea的戰斗力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陸海空軍都是如此,而且都是經過驗證的那種,不是夸夸其談,雖然他們的陸軍沒打過幾次仗,可是在半島上吃過大虧的英國人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些家伙,無論是身在何處,他們的陸軍絕對不是吃素的。
所以,只要有他們參加,那怕只派遣一個旅,也會給肯尼亞局勢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更重要的是,首相先生,他們睚眥必報,如果他們在肯尼亞遭到襲擊,而叛軍在襲擊后就撤入埃塞俄比亞,那么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怕是外國也不會淪為他們的護身符!”
這是國防大臣的說法。
十年前,人們對于sea是不可解的,可是現在卻不一樣,通過幾次沖突,sea早就在全世界面前打了個樣。
于是乎為了英國的利益,大英帝國又一次向長安發出了呼喚——大英需要所有人竭盡全力。
“首相先生,您應該明白,這個問題并不是我能夠立即回答的。”
徐云摩并沒有立即給予回答,而是平靜的說道:
“畢竟,這涉及到軍事問題,這已經超出了我所能回答的范圍。”
“當然,”
麥克米倫點頭說道:
“請你轉告閣下,這是為了整個英聯邦的利益,如果能夠達成初步共識的話,我會向長安派遣特使,就這一問題進行細節上的商討,這并不僅僅只是為了英國的利益,同樣也是為了你們的利益,畢竟,你們在那里是有著廣泛投資的!”
很快,徐云摩就結束了與首相之間的會談,在他離開首相辦公室之后,外交大臣亞歷克·道格拉斯·霍姆說道:
“首相先生,你覺得他們會同意嗎?”
面對亞歷克的詢問,麥克米倫則說道:
“他們可能會同意,但是…我們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說話時,麥克米倫從煙盒中拿出一根香煙,點著香煙后,抽了一口說道:
“不過我們為什么要付出代價呢?”
吐出煙霧,麥克米倫的嘴角上揚,看著遠方說道:
“相比于主動要求他們派兵,我更希望用一些辦法去驅使他們的主動性,讓他們主動的加入其中!”
什么是主動性,當然是在肯尼亞那邊增加一些強調了!
“是的,如果他們主動要求的話,問題更容易解決。”
亞歷克跟著贊同道。
就這樣,唐寧街的人都用一種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南方…
在一望無際的東非大…平原上!
現在,這里已經不再是東非大草原,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平原上整齊的散布著大片的農場,這些農場雖然由一條條道路切割成塊,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主人——國際谷物公司。
“十幾年前,我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這里只是一片草原,草原上什么都沒有,除了野草…”
坐在陸虎越野車上的韓耀宗,對身旁的卡羅琳說道:
“你看現在,這里卻有著全非洲規模最大的農場,我們在這里開墾了幾百萬能英畝的土地,按區域實施輪作制,這些農場種植的玉米,會在成熟后由收割機收割,經過烘干后,出口到海外…”
作為國際谷物公司的副總經理,韓耀宗是真正的開拓者,當年他來到這里,一手開創了眼前的這一切。
為了獲得土地,他和總督夫人建立私人友誼,向其提供了大筆的賄賂,為了開墾土地,他引進機械、勞工。
“我們甚至還在肯尼亞建立了化肥廠,開采磷礦,生產磷肥,甚至在場區還有農機修理廠,要知道,在此之前,這里可沒有任何現代化的工廠…”面對前來采訪的外國記者時,韓耀宗的語氣是驕傲的,作為開拓者的他又怎么可能不驕傲呢?
“而現在在我們的努力下,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
看著滿臉驕傲的韓耀宗,卡羅琳想了想,問道:
“可是韓經理,我注意到,在那些工廠之中,基本上沒有土著員工,似乎都是來自亞洲的員工。”
卡羅琳提到的工廠是之前去的一家農機修理廠,從抵達肯尼亞后,她就一直在各地采訪,而公司對于這樣的外部采訪并不排斥,甚至就連韓耀宗也接受了她的采訪,同意她隨自己一同視察農場和公司的下屬工廠。
“嗯…”
面對這樣的詢問,韓耀宗不加隱瞞的說道:
“卡羅琳小姐,你接觸過這些當地人嗎?”
“我當然接觸過。”
卡羅琳說道:
“他們都是一群勤勞且善良純樸的人。”
“可是他們并沒有接受過教育,”
韓耀宗說道:
“在我們的農場里,需要有工人去操縱現代化的拖拉機、收割機,那些沒有受到過任何教育的人們,又怎么可能負擔這樣的工作呢?”
這個回答很中規中矩,可是他的話聽到卡羅琳的耳中,卻變了味道,她立即說道:
“你的意思是,當地人不能夠駕駛拖拉機是嗎?”
“卡羅琳小姐,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韓耀宗說道:
“他們需要長期的培訓后,才能操縱這些現代化的農業機械,就像卡羅琳小姐你在這里,愿意讓一個沒有受過相應培訓的當地人駕駛汽車,接送你到其它地方嗎?”
面對這樣的回答,卡羅琳說道:
“但是我的司機確實是當地非洲人。”
“是的,他們都是經過長期培訓的,我相信在未來,他們中會出現在拖拉機手,收割機手,但是現在,我們的工廠都是根據個人能力進行招聘,自然只招聘可以滿足要求的員工。”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當地人的能力不足了!他們滿足不了你們的要求,所以你們才不雇傭他們的,是吧?可是如果你們不雇傭他們的話,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夠滿足你們的要求呢?”
這就是白左的腦子,她們永遠不會按照正常思維看待問題,他們都是先定下結論,然后再去尋找證據,就像現在,韓耀宗的回答,看似是一個非常平常的員工雇傭行為,但是在卡羅琳的嘴里,已經變成了歧視。
面對這樣的質問,韓耀宗用一樣異樣的眼光看著面前的這個女記者,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從兩人一見面,就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敵意。
這個女人肯定是那種反對殖民主義的人,在她們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非洲以外的投資也好、人員也罷,都是殖民主義的,都是充滿著掠奪的。
“卡羅林小姐,你的報社之中有記者是文盲嗎?”
“怎么可能?文盲,怎么可能做記者呢?”
他的回答讓韓耀宗驚訝的說到。
“什么,難道你在歧視那些文盲嗎?”
“你說什么歧視我怎么歧視他們了?”
卡羅琳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回旋鏢會這么快。
“難道你不是在歧視那些文盲嗎?他們雖然不識字,但是他們可以很努力呀!你們也可以先雇傭他們做記者,然后再慢慢培訓他們嘛!”
被回旋鏢狠狠的打在身上的卡洛琳一下有些無所適從了。
“你,你…你這是胡攪蠻纏。”
看,這就是白左的思維。
面對這樣的回答,韓耀宗笑了笑,然后說道:
“卡羅琳小姐,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胡攪蠻纏呢?”
就在韓耀宗以彼之矛攻子之盾的時候,有一名公司職員匆匆趕了過來,說道:
“經理,出事了…”
然后他就急急忙忙的匯報到:
“經理,我們北方的農場遭到叛亂分子的進攻。”
“什么自由軍在進攻你們的農場,那可以到現場去采訪嗎?”
一句話也就表明了卡羅琳的立場,對于國際谷物公司的員工來說,所謂的自由軍是叛亂分子。是對于有些人來說,那些叛亂分子就是自由軍,比如像這位卡羅林女士,在她的眼里,那是一群為了爭取國家自由的自由戰士。
相比之下,農場的員工反而是英國在肯尼亞殖民統治的基石,是罪惡的象征,就像她的那些指責一樣。
“卡羅琳小姐那里是戰場,是非常危險的地方。”
韓耀宗的眉頭緊鎖著,然后問到道:
“現在那里的情況怎么樣?英軍什么時候會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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