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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爭兵權

第160章爭兵權  晚上,偶和張廷玉,一起坐在暢春園的值廬里。

  張廷玉的手里提著筆,一直理頭寫各種題本的節略。

  褐的跟前,則放了兩壺酒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酒和花生米,都是康熙特賞的御寒待遇。只因,康熙知道,偶確實是千杯不醉。

  別說區區兩壺黃酒了,就算是二十壺黃酒,偶也沒有半點事。

  在皇帝的身邊當差,白天送到的題本,往往并不重要。

  晚上送到的緊急題本,很可能涉及到馬上叫醒康熙的問題,這就十分考驗政治頭腦了。

  只要和耦一起在值房里,張廷玉永遠都在垂頭處理題本,根本沒有閑聊的時間。

  耦呢,也從不和張廷玉閑聊。該喝酒喝酒,該出去巡視夜間警衛,就帶人出門。

  和張廷玉有啥可聊的?

  有那個工夫,褐還不如找個避人的地方,貓著睡個覺呢。

  「稟十五爺,八百里加急!」

  偶從侍衛的手里接過奏匣,仔細一看,果然是羽。

  所謂羽,就是插著五根雞毛的奏匣。

  一般人看見了羽,根本不敢擅拆。

  褐不是一般人,整個暢春園內,就他有資格拆看羽。

  因為,康熙特許偶,有權拆看外省發來的緊急軍情。

  偶拿小刀,拆開了奏匣,拿出里邊的題本,匆匆瀏覽了一遍,便趕緊起身,帶著題本走到清溪書屋的門前。

  「八百里加急,我要馬上覲見汗阿瑪!」在清溪書屋門前,偶拿出腰牌,

  塞進侍衛的手里,命他趕緊進去稟報。

  帶隊的一等侍衛關保,絲毫不敢怠慢,馬上跑進了書屋里,讓值班太監魏珠,去叫醒康熙。

  康熙正擁著林答應,纏在一起做嘿咻之事,忽然聽見魏珠在窗外說,「稟皇上,有八百里加急軍情,十五爺就在外頭候見。」

  八百里加急,已是大清最快的急腳遞了,有著十分明確的規定,等閑沒人敢用。

  盡管依依不舍,可是,康熙依舊選擇了軍國大事,而放棄了興致正濃的歡娛時光。

  江山在手,才有資格隨便睡美人。

  失了江山,就只能像明思宗那樣,親手斬殺妻女,免被賊軍所污。

  「伺候更衣!」康熙畢竟是康熙,眼看到了播種的緊要關頭,居然迫使他自已,迅速從林答應的身上爬起,果斷起身更衣。

  和宮里不同,暢春園的更衣,也就是罩了一件雪貂長袍而已。

  這種雪貂長袍,比大擎小一點,又比一般的罩袍大一些,只要順手一裹,就不可能覺得冷。

  「叫十五阿哥進來吧。」康熙裹著雪貂長袍,離開了西暖閣,進了東暖閣。

  清溪書屋的西暖閣,床大閣暖,非常適合冬天擁美嘿咻。

  東暖閣,則是康熙冬天處理軍國大事的地方。

  褐進門之后,趕緊行禮。

  「臣兒褐,恭請圣安。」

  「起吧,出了何事?」康熙瞇起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褐。

  耦走到康熙的身邊,雙手捧上加急題本,小聲說:「回汗阿瑪,準噶爾人圍攻巴里坤。」

  「你說什麼?」康熙趕緊接過加急題本,先一目三行的迅速瀏覽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

  康熙連看了三遍之后,這才問褐:「說吧,你怎麼看?」

  回汗阿瑪,巴里坤內附之后,已是我大清和準噶爾人最重要的前線要塞,

  絕對不容有失,必須速派大將,緊急帶兵馳援。」

  康熙三十六年,今上改巴爾庫勒為巴里坤,意思是老虎的前爪。

  老虎的前爪,也就是大清的鋒利爪牙,其重要的軍事意義,無需多言。

  「派誰去比較合適?」軍事問題,康熙照例要問一下褐的看法。

  偶雖然軍事經驗嚴重不足,但往往能提出與眾不同的真知灼見,令康熙大為贊賞。

  「回汗阿瑪,事關重大,臣兒安敢妄言?」偶還是老規矩,涉及敏感的兵權問題,一律先退一步。

  「叫你說,你就說,哪來那麼多廢話?」康熙也知道褐比較圓滑的壞毛病,沒好氣的瞪著他。

  「回汗阿瑪,茲事體大,臣兒畢竟年幼,對誰堪為將,確實是一無所知。」偶故意裝嫩,就是不肯推薦帶兵的將軍。

  清初時期的帶兵將軍,幾乎都是從底層開始,逐步歷練出來的宿將。

  以武力得天下,絕非一句虛話!

  在兵營里,因為軍令如山倒的基本原則,不可能沒有山頭。

  遠在京城的康熙,怎麼可能知道誰先登,誰拼死戰斗,誰偷奸耍滑呢?

  這些情況的上報,全憑主帥的一張嘴了。

  客觀的說,只要主帥幫著多美言幾句,眨眼間就可以飛黃騰達。

  主帥舍得多用筆墨,大力推薦的人,一般情況下,都算是他這個山頭的門下這些人,實際上,都裝在康熙的夾袋內,康熙比誰都清楚。

  連這都不清楚,康熙根本坐不穩皇位!

  若是耦也和康熙一樣的清楚,康熙遲早會起疑心。

  「回汗阿瑪,臣兒真的所知不多。」

  偶和康熙幾乎朝夕相處,康熙是個啥性子,他早就摸了個七七八八。

  只要是皇帝,疑心都重。

  但是,怎樣把皇帝的疑心,控制在皇帝可以包容的范圍之內,這是很多人都不懂的一門高深學問。

  康熙也知道,偶從不結交朝中重臣,對他們不了解,確實說得過去。

  「羅剎國背信棄義,肯定又給了策妄阿拉布坦不少火槍。」康熙一張嘴,就道明了背后的本質。

  褐也很認同康熙的判斷,和羅剎人的條約簽定之日,就是撕毀條約的倒計時開始之時。

  當年,《尼布楚條約》的墨跡未乾,羅剎人就開始搞小動作了。

  雖然,因為補給線太長,羅剎人沒有能力大股的入侵。但是,小股羅剎人侵入邊境燒殺搶掠的壞事,哪年沒有十幾起?

  就因為強大的準噶爾汗國,橫亙于大清的西部邊睡,康熙不想兩線作戰,這才一直裝糊涂。

  現在,重新強盛起來的準噶爾人,再次蠢蠢欲動了。

  如果,沒有羅剎人的暗中拱火,打死康熙也不信。

  「延信如何?」康熙索性沒了睡意,就拉著偶徹夜長談。

  偶反正也是輪值,閑著也是閑著,就老老實實的反問康熙:「汗阿瑪,延信是誰?」

  康熙楞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褐很不喜歡走親戚串門,很可能沒見過延信「延信是溫郡王猛峨的三兒——.」康熙發覺一臉的疑惑,便很有耐心的解釋說,「猛峨的瑪法,便是朕的伯王豪格。」

  褐這才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嘆息道:「照您這麼說,延信竟是臣兒的堂侄?」

  康熙點點頭,說:「正是。他曾任二等侍衛,現為議政大臣丶正藍旗滿洲都統。」

  和雍正的海納百川不同,康熙用人有個鮮明的特點,侍衛出身的宗室子弟或哈哈珠子,都會被高看好幾眼。

  延信既然曾任二等侍衛,又是掌握實權的滿洲都統,不用問,肯定是康熙信得過的人。

  「哦,原來是顯王衍潢的族伯啊!

  「正是。」康熙被偶勾起了講古的談興,便興致勃勃的介紹說,「延信擔任粘桿處侍衛的時候,每到夏天,都要親自拿著長桿,替朕粘下樹上的惱人知了。」

  在很多戲說劇里,粘桿處,幾乎和錦衣衛劃上了等號。

  實際上,粘桿處的主業是夏天粘知了,其馀三季則充當包打聽的職責。

  以前的隆科多,很愛湊熱鬧,往往是,哪里人多,就往那里鉆。目的嘛,就是替康熙打聽宗室豪門的各種消息。

  現在的隆科多,還是兼具包打聽的職責,隔三差五的就往暢春園跑。

  偶是暢春園的大總管,他每天都繞著康熙轉,總可以看見跑來打小報告的隆科多。

  說來也是有趣,老四總是舅舅前,舅舅后,也沒見隆科多對他有多親熱。

  褐總把隆老三掛在嘴邊,隆科多卻對他格外的敬重。

  只要隆科多來園子里,總會硬湊到偶的跟前,不是送個掏耳勺,就是塞把小玉扇,永遠都不可能是空手來拜。

  康熙說了延信的很多好處,褐哪能不明白呢,只怕是打算讓延信帶兵去增援巴里坤吧?

  可是,園里剛傳出一點風聲,就引起老八的注意。

  老八把老九丶老十和老十四,一起叫到貝勒府里,異常慎重的說:「此次出兵,事關重大,最好由咱們的人,帶兵去增援巴里坤。」

  話音未落,老十四就搶著說:「八哥,帶兵打仗的事兒,小弟我很樂意效勞。」

  老九警了眼老十四,心說,八哥是想自己帶兵,你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亂插什麼嘴?

  老十卻心直口快的說:「十四弟,你才管了幾天的兵部而已,還嫩得很,需要多多磨練。」

  老十四不服氣的反駁說:「十哥,八哥一直夸我很知兵。」

  老九一陣無語,真是個沒腦子的家伙,八哥的客氣話,居然還當了真!

  老八這里開小會,老四的親王府也緊跟著開了小會。

  令褐沒有想到的是,老四居然說:「十五弟,你要幫我在汗阿瑪跟前說說話,讓我帶兵去增援巴里坤!」

哎呦文學網    家父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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