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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敢惹我?

  第197章你敢惹我?

  老四派蘇培盛來通知禑,弘歷的周歲,準備大辦一下,請他帶著家人,一起過去赴宴。

  禑心里有數,今年虛十歲的弘時,一直不為老四所喜,弘歷才是老四看重的繼承人。

  近距離觀察之下,禑對弘時頗為了解。

  怎麼說呢,弘時這孩子,太愛說實話了,還頗有正義感。

  如果是一般的草民之家,頂多挨一下社會的毒打,也就罷了。

  可是,在天家,弘時的性子,就是致命傷了。

  在皇帝家,人人說假話,個個是演員。

  弘時卻盡說大實話,這還了得?

  剛開始,老四還耐著性子,慢慢的教導弘時說假話。

  可是,弘時死活不開竅,張嘴就是真話。

  以至于,康熙召見皇孫的時候,老四只得謊稱弘時病了,根本不敢帶他進宮,

  去年,弘歷剛出生的時候,老四不敢大操大辦,就是害怕他夭折了。

  現在,弘歷虛四歲,實滿周歲之際,老四實在忍不住了,想替愛子辦個生日宴。

  到日子之后,禑帶著兩個小格格,和翠晴丶惠香,一起去了雍親王府。

  「愉王的車駕,已經進了胡同口!」

  隔著老遠,雍王府的人,就看見了禑的車駕,趕緊報了進去。

  一直守在門房喝茶的弘時,趕緊撂下茶盞,快步往外跑。

  以老四的脾氣,弘時膽敢怠慢了禑,擎等著挨鞭子的毒打吧。

  「侄兒弘時,請叔父大安。」

  別人家的小崽,喊禑都是十五叔。唯獨,弘時喊老十三和禑,都是叔父大人。

  這年頭,長輩之間的關系親密,孩子也會跟著親密。

  「起吧。」禑笑瞇瞇的問弘時,「你十三叔,來了吧?」

  「回叔父大人,我十三叔早就來了,不過,他老人家還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不愛和旁人坐一起。」弘時的一番話,令禑唏噓不已。

  唉,介倒霉孩子,怎麼就改不了說真話的壞毛病呢?

  要知道,上下幾千年了,不說假話,辦不成大事,早就成了真理!

  很多事情啊,自有天注定!

  在弘時的親自引領下,禑的一大家子人,邁步進了雍親王府。

  早就等在垂花門邊的四福晉,領著翠晴和惠香,去了女眷扎堆的西路院子。

  這年頭的頂級豪門宴客,對男女大防,別提多重視了。

  禑不愛交際,說實話,也沒啥可以交際的。

  都康熙五十一年底了,該站隊的都站了隊,該明牌的都亮了牌。

  老四倒是偽裝得很好,看似和老五丶老七他們一樣的無欲無求,讓康熙誤以為,他不想爭奪大位。

  作為主人,老四正在正房內陪客,禑懶得和老八他們打照面,索性去找老十三。

  被康熙徹底拋棄的老十三,早就和親戚們斷了親。

  在雍王府的后花園里,禑見到了正和傅鼐一起下象棋的老十三。

  見禑來了,傅鼐趕緊起身行禮。

  禑擺了擺手,說:「又不是外人,罷了。」

  老十三走了一招馬三進四,笑著說:「是啊,都不是外人,何必假腥腥的呢?」連屁股都沒抬,真沒拿禑當外人。

  既然禑來了,傅鼐哪敢讓他站著看棋,要死要活的讓出了撕殺的位置。

  禑坐到老十三的對面,順手扒亂了傅鼐的敗局,打算重新開始。

  老十三不樂意了,埋怨道:「你這是做甚?我眼看要贏了!」

  禑微微一笑,老十三生性任俠仗義,卻是個典型的臭棋簍子。

  下象棋,禑可以讓他一炮。下圍棋,可以讓他四子。

  可是,老十三就是喜歡拉著禑下棋,完全輸不怕!

  老十三的棋力不行,無賴精神卻異常可怕,一旦開始對局,一定要纏到天黑。

  沒辦法,只要老十三使出這種絕招,禑只得投子認輸。

  老四在前頭待客,禑和老十三在后邊下棋,四福晉則陪著翠晴和惠香,坐進了貴婦堆里。

  以前,太子妃還在位的時候,大家都圍著翠晴聊天。

  現在嘛,大家都和惠香聊天,卻把翠晴當作了空氣。

  四福晉明明看見了世態炎涼,卻也不好說啥,只得盡量抽空陪著翠晴。

  然而,今天來的有身份的福晉,實在是太多了,四福晉時不時的就要去垂花門前迎客。

  一來二去的,翠晴也就落了單。

  這時,四福晉陪著八福晉進了屋。

  室內的貴婦們,不論地位高低,都起身相迎。

  照道理說,八福晉就應該坐在貝勒夫人堆里。

  可是,老八的聲勢太過浩大了,八福晉剛坐穩,就被一大堆親王和郡王們的福晉,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緊挨著八福晉的兩位貝勒夫人,幾乎眨個眼的工夫,就被擠到了外圍。

  禑和老八,已經撕破了臉皮,翠晴這個郡王福晉,自然不想搭理八福晉,便也起身想走。

  可是,八福晉早就盯上了翠晴,她故意大聲說:「去年的這個時候,廢太子妃,可風光了!」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那壺嘛?

  簡直是豈有此理!

  大家也都知道,八福晉格外的猖狂跋扈。

  聽八福晉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注到了翠晴的身上。

  不過,懾于禑的權傾天下,倒是沒人敢當面對翠晴冷嘲熱諷。

  翠晴忍住心里的酸楚,邁步就走,根本不想搭理八福晉這個無禮的潑婦。

  在上流社會,實際上,大家都顧及風度問題,反而容易讓潑婦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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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民間,你敢撒潑,我就敢動手揍你。

  「十五弟媳,你別走那麼快啊?」八福晉斗志昂揚的主動挑釁翠晴。

  翠晴的親姐姐垮了臺,畢竟心虛,不敢和八福晉正面沖突,便越走越快。

  見翠晴落荒而逃,八福晉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咯咯笑道:「落架的鳳凰,不如野雞!」

  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誰還聽不出來啊?

  四福晉本想出面幫翠晴說句話,可是,老四曾被太子踢昏的舊怨,瞬間涌上心頭,她也就故意沒做聲。

  惠香看不過去了,大聲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將來還不知道,誰才是落架的鳳凰呢?」

  嚯,這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惠香的潛臺詞是:老八真有能耐,怎麼坐不上太子之位啊?

  好家夥,惠香這一下子,頓時捅了馬蜂窩。

  八福晉霍地站起身子,指著惠香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敢再說一遍?」

  哼,誰怕誰呀?我男人是天下少有的愉王!

  惠香挺直了腰桿,大聲說:「將來啊,還不知道,誰才是那只落了架的鳳凰呢?」

  「你個小賤人…」八福晉異常粗魯的開罵,卻把四福晉狠狠的得罪了。

  惠香是四福晉的正經堂妹,她是小賤人,那麼,四福晉又是什麼?

  就在這時,跟來伺候的小金子,見勢不妙,趕緊溜去后邊找禑。

  禑一聽就火了,尼瑪,我老婆是小賤人,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取紙筆來。」禑當即吩咐了下去。

  很快,蘇培盛便捧來了紙筆,禑提筆在手,寫了一份密折。

  「烏林,你帶著折匣,騎快馬去暢春園。」

  「嗻。」

  等宴會開席到一大半之時,外邊忽然傳來了消息,魏珠來傳旨了!

  老四趕緊吩咐人,擺上香案,準備接旨。

  魏珠手捧旨意,居中而立,冷冷的問道:「安郡王何在?」

  上一任安郡王瑪爾琿薨后,由其二子華玘襲了爵。

  華玘有些莫名其妙的走出來,跪到了魏珠的跟前。

  魏珠展開旨意,沉聲念道:「上諭,安郡王華玘,驕奢淫逸,貪贓枉法,諸多不軌之事,著奪爵,圈禁于宗人府。」

  「啊…」華玘僅僅來吃頓酒而已,居然遭此大禍,當場驚得目瞪口呆。

  華玘被奪了爵,都是一頭霧水。

  可是,守在門邊的蘇培盛,卻完全門兒清。

  八福晉羞辱了翠晴和惠香,禑就要羞辱八福晉賴以自傲的娘家人。

  華玘,既是八福晉的表弟,又是現任安郡王,正好被禑拿來開刀。

  實際上,康熙早就盼著有個合適的藉口,收拾一下八爺黨了。

  既然禑上了密折,彈劾安郡王,康熙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從善如流了。

  惡人由禑去當,康熙躲在幕后,坐享其成,快何如哉?

  「來呀,把華玘拿交宗人府。」魏珠也是奉旨而行,誰也怪不了他。

  只見,魏珠把手一揮,跟來的侍衛們,一擁而上,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拽著華玘就往外面拖。

  等八福晉知道消息的時候,華玘已經被押出了雍親王府的大門。

  老皇帝的這個信號,給得實在是太過強烈了,明擺著就是想打八福晉的臉。

  真論及出身,從父系來算,八福晉真不出眾。她阿瑪明尚,不過是個被賜自盡的和碩額駙罷了,有啥了不起的?

  一時間,圍在八福晉身邊的親王福晉和郡王福晉,紛紛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八福晉惡狠狠的瞪了眼看笑話的惠香,氣呼呼的走了。

  惠香故意大聲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野雞!」

  這種怪話,搭配上八福晉孤身出門的凄涼景象,預示著極其不妙的徵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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