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狂人
“我相信美國，美國讓我擁有了今天的榮譽和地位。”
“我，桑尼甘，一位來自中國的公民，1981年便來到美國，我的人生內容全都圍繞籃球而展開。我感謝美國提供的良好的籃球教育環境，我的祖國賦予了我血肉、靈魂和人格，而美國給了我生存技能和展示自己的舞臺。”
“在我來到美國的將近20年時間里，我遇到了許多對我幫助良多的人，像舊金山的卡普拉文先生，內特瑟蒙德先生，還有我的高中、大學教練貝爾曼先生，岡薩加大學籃球隊教練組，開拓者的經理茵曼，鮑勃奈特教練等等，數都數不清。一個人的成就有多少，在背后提供幫助的人就有多少，而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美國人。”
“所以，我的父親一直教導我，不能忘記自己的根，但同樣也要尊重你所處的環境，和帶給你一切的國度，感恩和報答那些幫助過你的人。這是中國人的處事哲學，這是我，也是很多中國人的人生信條。”
“同樣的，20年的時間里，詆毀、傷害我的事也不斷發生，我都沒有很當一回事，在任何的社會里這都是存在的，相對于幫助它們只是一小部分。站的越高，攻擊你的人會越多。但是這一次，美國國會在一份調查報告里，不僅大肆攻擊我的國家，還用一項嚴重的指控污蔑我的人格，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和傷害，這次傷害超過了過去所有攻擊的總和。”
“報告里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我，除了指向我還有誰呢？我不會視而不見，做縮頭烏龜，在此我聲明，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害美國的事，沒有泄露情報和機密。我只是一個籃球運動員，我的工作是給熱愛籃球的人提供夢想和快樂，我沒有必要做超出我職責范圍的事，也沒有哪個能力。”
“謝謝，請各位開始提問。”
1999年5月27日，《考斯特報告》出爐后的第二天，甘國陽立刻在波特蘭舉行了新聞發布會。
在相關輿論和議題發酵之前，甘國陽先發制人，在發布會上主動否認報告中的“污蔑”，為自己進行澄清。
隨后的答記者問中，甘國陽對記者的一系列問題進行了詳盡的回答，否認了各種猜測和推斷。
早有準備的甘國陽甚至反戈一擊，指出：“報告中稱，有一位體育巨星泄漏了相關軍事行動的信息，那是不是意味著，5月7日美軍轟炸使館的行為是有計劃，有預謀的？而不是總統先生解釋的，是一場純粹的意外，一場意料之外的誤會？請問，國會，還有議員先生，以及總統先生，要如何解釋這一矛盾？”
《考克斯報告》在這個時間點被公布，其目的就是為5月7日的“誤炸”行為找尋一個合理解釋，并轉移美國公眾的注意力，將太平洋對岸的國家打造成“邪惡帝國”，紅色蘇聯的繼承者。
在1991年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后，經過將近10年的，他們意識到必須有個讓大家一致對外的敵人才行。
否則龐大的國防開支怎么批？大量的特工人員工作怎么辦？冷戰時期形成的軍工體系炮口對準誰？
百萬漕工衣食所系，冷戰的慣性導致美國人必須找一個對手，來維持這艘巨大航空母艦的前進動力。
甘國陽作為在這片土地上知名度最高的中國人，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但不知什么原因，這份據說精心收集證據炮制的《考克斯報告》實際上有著諸多漏洞。
除了對甘國陽的“匿名攻擊”外，其中很多指控都存在證據不充分，自相矛盾，過分夸大的問題。
當然，這份報告剛剛公布，700多頁的內容尚沒有進行深挖。
眾議院很希望在總決賽這個節點，用阿甘這個神明一樣的人物作為獻祭，來點燃輿論的火焰。
沒想到阿甘不僅不避，還主動發起反擊，澄清自己的同時，向報告中的漏洞發起進攻。
這次新聞發布會召開后，立刻在全美掀起了巨大的輿論風暴。
關于中美關系、阿甘的身份之謎，科索沃戰爭等方方面面的討論，都卷入了旋渦中。
這旋渦肉眼可見會越卷越大，水一定會越攪越渾。
在發布會結束后沒多久，太平洋對岸立刻做出聲明。
聲明內容主要是兩點：
第一、《考克斯報告》的內容，一派胡言！
第二、國家甘國陽同志在美的籃球活動，稱贊他為促進兩國友誼的和平大使。
對此，美國方面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選擇了沉默。
但相關調查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事情顯然不會這樣簡單的過去。
5月28號，NBA東部決賽第六戰在紐約進行，步行者做客麥迪遜花園球場。
瘋狂的紐約球迷幾乎將現場吞沒，雙方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首節比賽又是低得分的防守大戰，步行者15：13領先尼克斯2分。
第二節雙方迎來轉折，尼克斯發動反擊，單節轟下31分，領先進入下半場。
第三節兩隊難解難分，步行者逐漸將比分追平，兩隊帶著相同的分數進入了第四節決戰。
第四節，阿蘭休斯敦發威，在外線連投連中，尼克斯逐步建立起優勢。
相反，雷吉米勒本場比賽迷失，外線屢投不中，全場比賽僅得8分。
當你的核心球員，主力得分手一場比賽只得8分的時候，你很難贏下比賽。
終于，比分定格在了92：83，尼克斯主場9分的優勢擊敗步行者。
大比分4：2戰勝了對手，摘下了1999賽季東部冠軍的桂冠，自1973年后再一次殺入總決賽。
麥迪遜花園廣場成為了歡樂的海洋，紐約人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甚至可以說NBA聯盟等待這一天都很久了。
作為全美最大的體育市場，職業體育的發源地，NBA的老巢，紐約常年進不了總決賽拿不到總冠軍，對NBA市場影響力擴張很是不利。
這天晚上，大衛斯特恩親自來到麥迪遜花園球館，為尼克斯頒發了銀色的東部冠軍獎杯，并祝賀他們重新進入了NBA總決賽。
可以預見到，這次NBA總決賽在紐約一定會引發一場狂歡。
收視率即便達不到1998年甘喬大戰的世紀盛況，也不會下滑的太多。
邁克爾喬丹退役后，NBA整體收視率下滑的問題讓大衛斯特恩很是頭疼。
新的超級明星還沒有成長起來，阿甘這個怪物又霸在王座上不肯下來。
如果邁克爾還在，人們還是愿意看勇者和惡龍的故事。
沒有了邁克爾，阿甘和開拓者的一家獨大讓賽季的故事缺少懸念。
還好這次進入總決賽的是尼克斯，如果是步行者，這肯定會成為收視災難。
即便是尼克斯，隊中也缺少重量級的巨星壓陣，無法和阿甘形成正面對話。
更糟糕的是，5月26號的《考克斯報告》，給聯盟帶來了巨大考驗。
這是一次比“月光”拉烏夫國旗事件更加嚴重，更加敏感，也更具毀滅性的事件。
一旦處理不好，對整個NBA的影響力、破壞力一定是核彈級別的。
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經驗豐富的斯特恩都焦慮的一整晚沒睡好。
導致28號在麥迪遜花園廣場看球時，他眼泡腫著，明顯沒睡好。
不過在27號，甘國陽召開發布會進行的聲明，讓斯特恩稍稍松了口氣。
因為他知道，這種事絕對不能承認，不管真的假的，是一定要撇清關系的。
一個合格的社會公眾人士，要學會的第一項技能就是死不認賬，第二個技能是無限甩鍋。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克林頓在丑聞發生后第一時間跳出來承認錯誤，立刻被認為有高人指點，或者得到了關鍵的情報。）
甘國陽的發布會開的很及時，而且聲明明確，問題回答完美，對報告的質疑也非常到位，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發布會前，斯特恩試圖電話聯系甘國陽，但電話沒有接通。
那一晚甘國陽斷掉了所有對外聯系，讓很多人捏了把汗，以為阿甘要跑路了。
發布會后，很快有廠商站出來，表示相信阿甘，其中以Avia為代表，他們聲稱這都是共和黨的陰謀。
大衛斯特恩連夜開會，召集所有副總裁、高管商議對策，在會議上斯特恩力排眾議，決定公開阿甘。
斯特恩說：“此時站在阿甘的對立面，就是對NBA品牌的背叛，是對整個聯盟球員的背叛，我們必須站出來阿甘。”
“間諜罪案是不會有實質性證據的，就算有，也要想辦法讓他變成沒有，把這件事無限期的往后拖，能不了了之是最好的。”
此時，斯特恩的助理，一個叫亞當席爾瓦的年輕人問道：“所以…我們就這樣，牢牢和阿甘捆綁在一起了？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斯特恩說：“阿甘已經35歲了，手里有8個總冠軍，已經是功成名就，生涯沒有任何遺憾。他這個賽季結束，或者下個賽季退役，沒有任何問題，明白了嗎？”
席爾瓦點頭表示明白。
甘國陽是生涯進入晚期的超巨，隨時可以離開聯盟。
他的榮譽、名聲和NBA深度綁定，所以斯特恩一定要保他。
但為了降低風險，也為了NBA的未來，甘國陽這兩個賽季一定要退役。
其實從身體素質上來說，甘國陽像賈巴爾那樣一直打到40歲完全沒問題。
可是，斯特恩已經下定決心，需要甘國陽安全、平穩的降落，這是最好的結果。
在東部決賽分出勝負后，29號這天大衛斯特恩立刻飛往波特蘭，要和甘國陽面談。
兩人的會面很秘密，選在了一家希臘餐廳的包間里，確保沒有任何監聽。
在簡單的寒暄過后，斯特恩開門見山，道：“桑尼，我代表聯盟你。但是，最晚下個賽季，你要退役。”
甘國陽面無表情，停頓了幾秒鐘的時間，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下個賽季就將是我的最后一個NBA賽季。”
斯特恩沒想到甘國陽答應的這么干脆，隨即他想到，阿甘一向是個聰明人，他一定方方面面都考慮清楚了。
那幾秒鐘的停頓并不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退役，而是為自己即將說出口的答案進行默哀——他偉大的籃球生涯要告一段落了。
在得到甘國陽的承諾后，斯特恩語氣緩和下來，兩人深入的聊了聊，甘國陽堅決否認自己從事任何間諜活動。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什么理由？選間諜也不會選我這樣的人。”
“你之前和白宮走的太近了，這是個麻煩。接下來把精力都放在球場上吧，球場外，我們盡量一起想辦法。”
斯特恩安慰甘國陽，但甘國陽并不相信斯特恩會幫著想什么辦法，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
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NBA再切割也不晚，這點甘國陽從來不抱太多幻想。
只是他有足夠的把握和心理準備應對目前的局面，他甚至有那么一點興奮，因為這樣無疑給自己的冠軍之路增加了難度。
這個想法他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最親密的妻子，此心理過于變態不像人，容易引發震蕩，藏在心里比較好。
在秘密會談后，甘國陽將精力都投入到了總決賽的準備當中。
總決賽首戰將于6月3號在波特蘭開幕，對手是杰夫范甘迪帶領的紐約尼克斯。
雙方對戰的話題性還是拉滿的，兩年前范甘迪在波特蘭遭受奇恥大辱，屁都沒敢放一個。
這次有機會在最高舞臺上一雪前恥，不管范甘迪嘴上如何謙虛，他內心是一定想要復仇的。
紐約的媒體更是瘋狂到了極致，這一天他們等待了太久太久，他們太長時間沒有品嘗到總冠軍的滋味。
1973年到現在已經過去26年時間，同城的紐約洋基隊剛剛拿到了MLB世界大賽的冠軍，現在該輪到尼克斯了。
尤其是他們的對手是NBA霸主，8冠王阿甘率領的波特蘭開拓者。
阿甘正好陷入了“間諜風波”，尼克斯正是趁勢撥亂反正的時候。
NBA正統在紐約，在麥迪遜，不在波特蘭，不在玫瑰花園。
一東一西，波特蘭和紐約展開了隔空罵戰，這算得上NBA歷史上，總決賽之前兩個球隊、城市之間最為激烈的相互攻擊。
整個俄勒岡依舊堅定的站在了甘國陽這邊，從1988年開始，俄勒岡州就轉向堅定站在民主黨這邊，屬于鐵藍州。
由于位于太平洋沿岸，這里的東亞移民非常多，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阿甘的球迷，自然站開拓者和甘國陽。
甘國陽的主動回應和精彩的回答記者提問，更是堅定了者的信心，他們認為這是共和黨的一次迫害。
尤其是那些德州佬，甘國陽在美國空軍基地所在地的腦袋上拿下74分，惹惱了美國白人保守份子，他們借助《考克斯報告》的機會，要陷害阿甘。
這條邏輯可謂嚴絲合縫，能解釋得清，而且事實上部分原因就是如此，看不慣甘國陽一個中國人成為籃球第一人的家伙大有人在，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大勢所趨下的落井下石。
只是沒想到甘國陽頂住了，而且頂的非常漂亮。
6月3號的總決賽如期進行，紐約尼克斯兩天前來到波特蘭，為總決賽做準備。
這支尼克斯的陣容不可謂不豪華，內線莫寧、坎普，小前鋒斯普雷威爾，得分后衛休斯敦，控球后衛克里斯柴爾斯。
替補席上坐著科特托馬斯、查理沃德，尼克斯沒有MVP級別的超級巨星，但有四個全明星級別的球員。
其中，阿隆佐莫寧是本賽季常規賽MVP的有力競爭者，只是最后在評選中敗給了二年級的蒂姆鄧肯，屈居第二。
對于鄧肯和凱爾特人，聯盟著實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惜他們還是太稚嫩，鄧肯也做不到阿甘那樣早早橫掃聯盟，最終半決賽遭到淘汰。
尼克斯承載了東部的全部希望，來到東部球隊的總決賽噩夢之地波特蘭——在過去8次總決賽中，沒有任何一支球隊能在這里取得首戰的勝利，也沒有任何一支球隊能取得最終勝利。
“這里是永不陷落的波特蘭。”
當地的球迷用這樣的標語歡迎紐約尼克斯的到來。
作為回應，紐約尼克斯隊——對不起，沒有任何回應。
整個尼克斯都顯得靜悄悄，在賽前的媒體公開日上，沒有任何值得大書特書的言論。
哪怕一向傲氣十足，號稱“狂人”的斯普雷威爾，也只是很公式化的表示：“我們會盡力在波特蘭取得一場勝利，想要拿到總冠軍，就一定要能在客場贏球，這是我們必須做到的。”
最讓斯普雷威爾聲名大噪，也讓他臭名遠揚的一件事，就是1997年的鎖喉事件。
當時斯普雷威爾還在勇士隊效力，勇士的主教練已經換成了PJ卡列西莫——他在離開波特蘭后，在奧克蘭找到了工作。
和熱火一樣，勇士隊也喜歡開拓者出品，不過一個喜歡球員，一個喜歡教練。
在勇士，卡列西莫一如既往不受球員歡迎，他太苛刻，又刻薄，喜歡沖著球員大喊大叫。
他和斯普雷威爾的關系尤其差，在事件發生之前兩人已經出現了多次矛盾，在比賽進行中的口角，在訓練中的互相指責、頂嘴。
事件發生時，兩人因為訓練中的傳球問題發生了爭執，PJ卡列西莫不顧球員們的阻攔，沖上去要和斯普雷威爾較量。
卡列西莫的行為顯然是不理智的，同時他也低估了球員的獸性和瘋狂程度，斯普雷威爾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放倒在地，整個過程持續了15秒左右。
卡列西莫差點被掐死，其中一個原因是，其他球員看到這樣的沖突發生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制止，因為大多數勇士球員也不喜歡卡列西莫。
事件對斯普雷威爾造成了嚴重影響，勇士對他進行了禁賽，并提前結束了他那份價值3200萬美元的合同，商、商紛紛和他解約。
大衛斯特恩在后續進行了追加處罰，斯特恩一向鐵腕無情，直接禁賽了斯普雷威爾一整個賽季，并讓他拿不到一分錢工資。
當時，作為球員工會副主席的甘國陽還站出來，和聯盟、勇士隊展開了談判和訴訟，全力為斯普雷威爾爭取減少處罰。
當然，斯普雷威爾劣跡斑斑，在勇士的幾年時間里沒少犯事，因為超速被逮捕和吊銷駕照，還因為威脅警察接受調查。
這家伙足夠的抽象，他對私生活非常保密，很少接受記者的采訪，據說他家里養了幾條烈犬，把他四歲女兒的一個耳朵給咬掉了。
后來斯普雷威爾接受某次采訪時，記者問他這件事對他產生了什么影響？
他說沒影響。
可那是你的女兒。
但這件事畢竟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但…畢竟是在家里發生…
都有人死去，這沒什么。如果更嚴重，可能會影響我。
后來他還說，自己繼續養那幾條狗，這次采訪給球迷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
在絕大部分普通球迷看來，一個球員可以在球場上粗魯、兇猛，但場下必須對家人，對母親、妻子、女兒足夠好。
你女兒耳朵都被咬掉了，你竟然說沒事？
再后來，斯普雷威爾承認，那條咬他女兒的烈犬已經被殺掉。
至于采訪時為什么不說清楚，沒有人知道，沒人知道他腦子里到底怎么想。
這個來自密爾沃基小地方的球員，一直在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行為邏輯在保護自己那脆弱、自卑的靈魂。
但特別需要指出的是，全聯盟，斯普雷威爾明確表示自己最喜歡的球星是阿甘。
在總決賽開始前的采訪中，斯普雷威爾得到了最多的鏡頭和曝光度，本賽季是他翻身的一年。
尤其是季后賽，他的表現閃閃發光，成為了本賽季尼克斯蛻變的關鍵人物。
他和阿蘭休斯敦組成后場雙槍，并承擔了全隊最多的出手攻堅任務，是撕裂對方防守的箭頭。
在被問到如何看待阿甘，要在總決賽怎樣面對他時，斯普雷威爾的回答再度出人意料。
他說：“阿甘一直是我最欽佩的球員，他真正能理解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曾經在新秀賽季被他暴揍，打得失去信心。他是半個舊金山人，每年夏天都會回舊金山一段時間，我有機會和他一起訓練。我想說，我獲益良多，他是真正的王者，我遇見過最了不起的人。”
“那你怎么看待這次間諜事件，阿甘有可能是一名間諜？”
“不，我完全不信這種控訴，這是栽贓陷害。在美國和阿甘之間，我選擇相信阿甘。”
狂人不愧是狂人，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驚人的話。
說完后他還覺得沒什么，繼續準備比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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