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衛跑去見他的合作伙伴,準確來說,是一筆大生意的收貨商。
而路易則是和嘉莉隨便找了輛車,一路搭乘著前往卡拉巴薩斯市。
據司機所說,他是個小鎮農場主,小鎮就在卡拉巴薩斯市的附近,之前因為妻子患癌的原因不得已借了很多錢,為了還債才開著車接些和娛樂圈有關的活,倒也能多賺不少。
這次也是因為聽家里人說,孩子生病了,這才選擇臨時返回。
坐在轎車里,看著后面的簽名、燈牌之類的東西,路易大概明白這位司機平時的兼職是干嘛的了。
在交談中,路易得知他家還有一子一女,對了,他的名字很巧合,和路易挺像的,叫路易·斯維茨。
“哦,上帝啊,請保佑我的孩子只是些小病,不要和她的母親一樣痛苦。”
或許是談到家人的關系,斯維茨有些悲痛,情不自禁的掏出十字架來,抵著眉心低聲念叨祈禱。
路易在后面不置可否,雖然他確定這里有上帝,但向上帝祈禱什么的,不太可能會靈驗,畢竟那家伙就跟睡死過去了一樣,從不主動顯示祂的力量,更不會去拯救這些信徒。
很多時候,就跟不存在一樣。
不然偽信徒和無信者怎么會越來越多呢?
各類斜教、惡魔崇拜又為什么如此之泛濫呢?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哪天惡魔都敢公然冒充祂,光明正大的在世界上活動也說不定。
總之,向上帝祈禱大概是最沒用的手段了,但這不妨礙信徒們獲取心里安慰。
旁邊的嘉莉則是漠然的看著那十字架,她以前因為母親的原因,其實是很向往信教的,覺得那是一種認可,但現在?
她只覺得吵鬧。
因為卡拉巴薩斯市在洛杉磯外的四五十公里,所以開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將路易兩人放下后,斯維茨繼續開車,距離他的家——艾凡伍小鎮,已經很近了。
而在路邊,另一輛車也從迅速開了過來,一個黑色短發女孩從車窗處冒出頭來,看向路易,試探的喊道,“路易?”
“海莉?”
聽到對方的聲音,海莉的臉上露出一點點笑容來,打開車門走下來。
“路易,好久不見。”
“你也是,最近在做什么?”
“上學,雖然我覺得這些知識對我已經有些落伍了,但父親并不允許我跳級,大概還得兩年才能脫離高中。”
“你呢?之前電話里也沒有詳細說說。”
“我啊,也是上學,不過跳了一級。”
兩人一邊如同成年人般閑聊著,一邊將東西塞進車里。
同時路易還讓嘉莉和海莉互相介紹了一番,不過海莉心思太重,在介紹的時候,心中還做了個判斷,雖然對方不是艾瑪和瑪麗,但既然路易帶過來了,那應該就是值得信任或者說能幫上忙的人,嗯,如果路易沒有變的話。
很快,海莉開著車帶著路易一路來到市區,徑直朝著一個帶院兩層樓而去。
英國式的裝修風格,院內還帶有泳池,花園,雖然不算大,但也有一種不明覺厲的奢華格調感油然而生。
在車上聽海莉說,她父親已經升職了,從卡拉巴薩斯醫學院教授升任為了學院院長,算是正式跨越了階級,邁入了學閥的世界中。
這種級別,有棟看起來奢華的房子也正常,這還是剛升職,等時間久些,獨棟別墅也未嘗不可。
走進屋子,“我父親剛升職,經常忙工作,這些天一般不回來。”
“我讓你來,主要是為了這個。”
說著,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放在床底下的大箱子取了出來,放到客廳茶幾上。
打開箱子。
里面赫然是一座造型精致的玩具屋。
各類模型做的活靈活現,草坪看起來都很鮮艷,就跟真的一樣。
“咖啡?水?還是飲料?”
“綠茶吧。”
“水。”
海莉點點頭,一邊為兩人倒水,一邊說著,“這座玩具屋是我從一個舊物販賣的小女孩那里得到的,她跟我說…”
“我回來后試了試,她說的都是真話。”
說著,將手中的水杯放下,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八九厘米高的神父玩偶塞到了房子中。
路易開著靈目術,仔細觀察著,旁邊的嘉莉也被吸引了目光。
“這些玩偶會具備生命。”
房屋中的玩偶動了起來,神父玩偶下一刻出現在了尸體前,似乎在震驚。
“但無論是哪種玩偶,都逃不過那顆鬼頭的殘害。”
神父玩偶拿出了十字架,來到了臥室,在這里,血淋淋的鬼頭逐漸扭動,看向了神父玩偶。
下一秒。
鬼頭速度奇快的將神父玩偶的頭替換掉,卡在了其脖頸上,血液順著身體流下,將地板染紅,神父玩偶的頭滴溜溜的滾落在了角落處。
“按照那個女孩的說法,這顆鬼頭拿出來的時候,會變為現實大小,這意味著…”
“鬼頭會在現實中實現玩偶屋里的殺戮。”路易接話說道。
目光緊緊的盯著這鬼頭。
仿佛能夠感應到一般,鬼頭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路易的方向。
海莉聞言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同時看了眼路易和嘉莉,剛剛那一幕兩人都沒有被震驚到,有的只是感興趣,這讓海莉心中愈加好奇。
分開的這幾年,路易到底在干什么?
“那么你想拿它干什么呢?”路易忽然問道。
他可沒忘記海莉在電話里說的,明顯就是需要使用這東西做些什么的樣子。
海莉沉默,表情變得有些沉郁,“殺一個人。”
“我之前有個朋友叫唐娜,今年才14歲,前幾個月她被奸殺了,具體的人警方一直沒查出來,但我通過唐娜的日常軌跡和喜好,發現了一個嫌疑人。”
“當然,僅僅只是嫌疑,所以我這幾個月一直在進行確認,發現這個人很喜歡挑逗小女孩,同時確定了他的其他一些罪證。”
“現在,我有很大把握殺害唐娜的兇手就是他。”
說到這里,她下意識看了眼路易,似乎想要看看路易在聽到她想要殺人的反應,卻見路易面不改色,甚至略感無聊,摩挲著手中杯子,問道。
“所以呢?”
海莉笑道,“所以我想用這個屋子,讓他感受一下鬧鬼的恐懼,畢竟,未知的東西才最令人恐懼嘛。”
“不不不。”
海莉詫異的看著,卻沒急著開口。
“這個玩偶屋里的鬼頭很兇,可操作性太弱了,我覺得到時候還沒怎么感受,那個人就會被直接奪去頭顱。”
路易如此說道,“所以,我建議換種方式。”
“為什么不讓他自己感受一下被強奸的滋味呢?你知道的,監獄里有很多喜歡這種口味的男人。”
“等自尊心摧毀的差不多了,再給他些希望,然后再把希望碾碎。”
“相信我,這會讓你感到無比愉悅的。”
路易笑著將水杯內的綠茶一飲而盡。
海莉表情發生變化,路易提出的辦法她沒有想過,她原本想的第二計劃是去玩弄這個男人,然后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以這些證據會散播到他親朋好友那里,使其社死為威脅,讓他自殺。
相比之下,路易的計劃雖然惡心了些,但更簡單粗暴,而且也更暴力、直爽、絕望!
“或許,你是對的。”
路易笑了笑,“我會幫你的,但這個玩具屋,我認為還是封存起來的比較好。”
海莉聽出了路易的意思,“好,你可以把它帶走,希望你能保存好,我可不希望哪天聽到你的死訊。”
“非常感謝,不過不用擔心,對這方面我如今也算專業人士了,另外,那個小女孩是從哪里買到的,你知道嗎?”
“哦,這條街的盡頭,有一家新開的玩偶店,她是央求著父母從那家店里買的,不過我去看過了,那里的東西都很正常。”
路易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那現在讓我們談談這個人,還有你朋友遇害的具體情況吧。”
接下來,海莉說了個很俗套的遇害故事,基本就是追星女孩被變態攝像師以崇拜明星的照片為誘餌,進行了欺騙和奸殺。
“我在唐娜那里發現了很多有關雷吉娜的影片,確定了這一點。”
雷吉娜?有點耳熟。
嘶,想起來了,飛機上報紙看到的,是個大明星,好像還生病了。
“…最后,這個攝影師行蹤很詭秘,禍害的未成年少女恐怕不在少數。”說到這里,海莉的眼中寒光閃爍,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隨后,兩人商量了些計劃的細節,路易從始至終表現的云淡風輕。
就連嘉莉也只是皺了皺眉,表現出了對那個變態的厭惡,對于殺人與否,似乎也很平淡。
這讓海莉愈加好奇路易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了。
半個多小時后,吃過晚飯,海莉為路易和嘉莉安排了房間。
待在房間內,路易看著這個玩具屋,眼中一個繁雜符文隱隱閃爍。
對于這次海莉的事情,路易是真沒怎么放眼里,一個威脅未成年的變態而已,擱奧蘭多,甚至不需要他出手,手底下的人就自動把這家伙送到自己的血咒室里了。
就連那些重刑犯都只是自己實驗室里哀嚎的小白鼠,區區一個猥褻犯算什么。
所以跟海莉商量的時候,一切都很隨意。
相比起來,還是眼前這個玩具屋更吸引他的視線和興趣。
從開啟靈目術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起,路易就感覺這玩意有些像是法器,當然,這只是形容,具體來說,其實就是特殊的道具。
這個玩具屋的材質里似乎存在著什么如同魔法陣一樣的東西,具體的他看不清,但也能推測一二。
至于那個鬼頭…
防御機制?供能機制?
這玩意制造出來是干嘛的?
玩超真實的模擬一家人游戲?
總之這東西不可能是天然形成,必然是人為制造,那么能制造這種特殊道具的又會是什么存在呢?
“奇怪啊。”
路易摸著下巴,還是看不透這東西的運作機制。
倒是那個鬼頭,弄明白一些東西,它有靈性或者規則,不具備真正的智慧,只知道傻愣愣的盯著注視它的人,拿東西隔絕視線以后又不看了,將東西拿開以后,就又繼續盯著了,完全不具備靈活性。
除此之外。
路易腦海里還冒著各種猜想,如果把神或者魔的木偶塞進去,會活嗎?會有特殊能力嗎?會不會被這鬼頭給干掉呢?
還有放進去的其他東西,種子會長嗎?動物能吃嗎?玩偶還會繼續長大乃至變老嗎?會不會像是某種低維世界呢?
種種猜想、幻想一股腦的涌了上來,路易一時間對這東西充滿了好奇心。
“居然有種小時候玩過家家、秘密基地的感覺了,不錯,等回去以后一定得試一試。”
路易雖然這般說著,卻沒有放松警惕性,誰知道這鬼頭出來會不會也有玩偶屋里瞬間秒殺一樣的戰斗力,最好是將其封存好。
等明天就找人做個鐵皮箱子,把這東西放進去,還有那個販賣這東西的玩偶店也得去看看,親自確認一下。
拿紙箱將其合攏好后,路易盤膝而坐,到達他這個境界,一定程度上已經不需要睡眠了,觀想就足夠讓自己精神飽滿的了。
一夜無眠,第二日。
路易帶著嘉莉去找玩偶店,而海莉則是開展計劃,通過留下手機號和在附近晃悠來進行釣魚行動。
走過街道,路易來到了結尾,轉過一個角,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舊商店街,這條街道的裝修很是老舊,里面的商店看起來也沒什么活力的樣子。
而海莉說的那家玩偶店也很矚目,一眼就能看到,只是,剛看到的一瞬間。
一直亦步亦趨跟著路易的嘉莉身體猛的一滯,隨后居然一把握住了路易的手,“別去。”
路易皺眉,腳步立刻停下,“怎么了?”
“那間玩偶店我去過。”
嘉莉雙眼死死的盯著玩偶店,似乎是在進行辨認和回憶。
“在奧蘭多,我們那個街區新開的玩偶店,芬利。”
“就是從這里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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