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西菲爾德子爵,感覺有點不對勁。
作為新貴族派系的中堅派之一,僅僅只有三十多的他,被視為未來的領袖之一。
他,作為貴族中少見的大戰士實戰派,也是這次“鋤奸隊”的帶頭人之一。
他是輝光城甚至整個王國的酒業大亨,至少有兩位數的高檔酒莊和三家大型酒廠,但其真正主要產業,是私酒走私還有魔藥用酒的特釀業務。
后面兩個產業的暴利,可比老老實實做普通中高檔酒來的太多了。
私酒主要是矮人酒、獸人(北地)酒、精靈酒,這些舶來品不僅口味獨特特別好賣,而且走私來的私酒可以隨意叫價,沒有任何生產消費,都可以輕輕松松賣到兩倍的利潤。
而魔藥用酒水,雖然量少,但在利潤極高的同時,還是幫其結交煉金師、高階法師,他甚至因此有了好幾個煉金組織的人脈。
他毫無疑問是王國的新貴,金錢對其已經毫無意義。
他現在急需的,或許是將金錢換做地位,或者換做保護自己資產的力量。
“該死的私酒販子!”但這些日子,他的生活越來越難了。
原本屬于中立派的他,最近徹底投入了新貴族,成為了王室派某種意義上的的人,其緣由頗為微妙。
身為最大的私酒販子的他,這些天,都在各種場合怒罵那些不講規矩的私酒販子。
原本至少被占據九成的私酒生意,被至少搶走了一半.當對方出貨價格只有你的一半而且質量比你好的時候,還有一半僅僅是有些顧客沒有反應過來。
平日,手上有武裝力量的他,面對這些搶生意的過江龍,早就開始直接干了。
但是,這一次不行,這一次的搶生意的販子們,背后有人。
“該死的暗精靈販子!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然還為其打開門徑”
每一份收獲,往往都有陰影下的代價。
作為獲取選民力量、大小鏡妖戰略武器、暗精靈族裔和城市支持的代價,輝光城甚至王國都不可能再對暗精靈關上門。
而這些墮落精靈混蛋玩意,非法的生意要干,正經的生意也會搶奴隸交易被當黛妮雅擋下了,私酒這種灰色生意,卻實在擋不住。
實際上,對于大部分國民來說,他們相當歡迎這些暗精靈私酒,那些玩意可比其他王國的酒好多了。
當并不算遠的暗精靈城市,把灰矮人煤渣烈酒、地下侏儒的蘑菇酒還有暗精靈諸多酒類送過來之后,本地別說私酒了,就是正規的市場酒都差不多被沖死了。
這樣的命運,其實發生于輝光城國內的很多產業,碼頭區的織布廠在得到了半精靈、德魯伊的技術之后,已經隱約威脅到了拉里家的本地織布業。
而暗精靈的咕嚕獸肉、蘑菇大餐,已經狠狠的沖擊了本地的糧食市場。
對王室尤其是黛妮雅來說,這是好事。
因為被惡意抬高的物價,是需要打擊一下,對于王國儲備戰略物資也是好事。
但由于一貫以來的貴族強商人強王室弱的現狀,這就等于沖擊了原本的產業利益分割.
“那個小白臉”
黎恩,是最遭恨的。
雖然無數人咒罵他上位依靠的是和莎莉曼的婚約,但沒有人會覺得真是一個無能的小白臉。
因為在他來之后,黛妮雅才能從一個花瓶逐漸成為實權的君王,很多看似離譜的操作,現在回頭看,都和其有關。
黛妮雅在獸事件中冊封的那一群“平民騎士”,包括拉里、迪蒙、塔麗雅等人,都已經逐漸成為了公主派的主干.而他們團聚的中心,很自然的指向了那個“蘇達爾家的小白臉”。
沒有爪牙的君王就是一個擺設,伴隨著“黎恩派系”的活動,伴隨著暗精靈們、大法師們、德魯伊們還有聯邦貴族逐漸步入這個勢力,原本的那些所謂新貴族,不僅不夠新(先進),甚至不夠貴他們的產業,在那些跨國勢力面前,在他們帶來的更有競爭力的新產業面前,變得不那么重要。
這,才是真正讓其焦慮的地方。
“必須,剔除掉黎恩.蘇達爾,斬斷公主的手,讓她知道我們的憤怒.”
擊殺黎恩這個排頭兵,給整個公主勢力一個教訓,逐漸成為了新貴族們的共識。
但誰來做,什么時候做,他們一直在猶豫主要是誰都不傻,誰都知道,公主或許不能殺完作為王國根基的新貴族,但弄死動手的一批絕對沒有問題。
“這一次的決策,未免太統一了.”
暗殺這種事,本來就應該一個幕后決策者一個執行者,如今弄成了整個勢力圈的共識,甚至拿出了章程,怎么看都有點不對勁。
尤其是今日,不知為何,之前推諉的己方高層,突然達成了一致,一切缺乏的資源全部湊齊了,硬生生的湊成了一個“聯軍”。
“轟隆!”
伴隨著一聲爆炸,他們炸毀了一個大鏡妖施法者們很給力的,直接斷掉了這附近的陰影網絡,徹底斷絕了那個黎恩獲得支援的可能性。
但越是順利,西菲爾德子爵越是覺得不安。
之前那些猶猶豫豫的家伙,為何今日如此主動,為何行動者能輕易的接近法師塔樞紐,并直接癱瘓它,那些雇傭而來的盜賊為何如此出色,那行動效率簡直像是專業的密探 “不對,很不對!”
他越發覺得不對勁,仿若冥冥之中有個大手安排著一切.但似乎在這個時候,誰都停不下來了。
這支獵手隊伍的前沿,那個黎恩蘇達爾的兄長,來自古老王國的凱恩.蘇達爾,卻還在述說自己弟弟的可恨之處。
“他,對我,對家族,對貴族的榮耀和規則毫無尊重,他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平民”
似乎,這個男人的確有下手的動機,也是他一力鼓動了這一次暗殺。
“我剛得到的消息,他們和水晶龍打的兩敗俱傷,現在正在休息療傷,時機剛剛好”
他周遭的刺客、大佬們被哄得眉飛色舞,但西菲爾德子爵卻越發感覺不對勁。
看著眼前漆黑的通道,那逐漸走向光明的隧道盡頭,他仿若看到了走向地獄的通道。
“不對!”終于,他下定決心,準備懸崖勒馬,調轉離開。
但是,背后的那些雇傭而來的督戰隊,似乎有其他的想法,那一枚枚指向前方的弩箭上,散發著毒素的光澤.
“你們干什么?!”他怒斥這些擋路的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帶隊的領袖!
“這個時候您想退縮?別開玩笑了.”但是,有的人,似乎并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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