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龍兒心中,高祖定會庇佑自己!
何況若是劉六兒、劉季真他們逃出去,日后還能想辦法救自己。
“快!快走!”
劉龍兒望著一臉不舍的劉龍兒,急忙催促道。
“大哥!”
劉六兒眼眶通紅,然而見到兄長劉龍兒的模樣,看著隋軍殺來,也只能咬著牙,連忙朝著前方逃跑。
武威郡,姑臧縣。
作為武威郡的郡治之地,更是關中、隴西通往西域的重要關隘,城內不僅僅商貿發達,外族艷麗更是數不勝數。
隨著夜幕來臨,在一處簡陋的住宅屋子內。
一名中年男子坐立不安,來回走動。
不僅僅是男子,屋內一家老小十余人,此刻神情也滿是緊張。
許久后,聽到腳步聲,眾人紛紛看去,終于見到陶伯回來。
“大郎,如何?”
伏子厚的外祖父陶老見到長子回來,神情滿是緊張的詢問道。
二舅父、大舅母、二舅母,還有其他陶氏子女,也連忙看向陶伯。
然而面對眾人的目光,陶伯的臉色有些陰沉,一言不發。
見狀。
眾人哪里還不清楚,定是陶伯沒有要到鷹揚府隊正一職。
“你不是說,你與李懋是舊識嗎?你看我們一家老小千里迢迢來到這里那么久,就給我們這一個破屋子,好不容易等到鷹揚府空出一個隊正之職,李懋的兄長李軌明明是鷹揚府司兵,卻不愿意幫你得到這個職位,我看啊!李家壓根瞧不上我們陶家!”
大舅母滿臉不滿的傾訴道。
“閉嘴!”
陶伯沒好氣的呵斥一句,皺眉看向妻子。
“你看著屋子,外面走過個人,都能聽到他們說什么話,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大舅母見到丈夫怒視自己的樣子,越想越委屈,看著這破落的屋子,一家老小十多人,全都擠在這里。
當初還不如不來!
“兄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仲看向兄長陶伯,輕聲詢問道。
“在姑臧縣,別說一個看門人,就是一條看門的狗,都爭著有人去做,更別說是一個隊正,今天在李府,送禮的人多到都沒地方坐,李懋與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陶伯嘆口氣。
“明日我再私下去見見李懋!”
陶伯看著家人,見到父親、子真、子恒失望的樣子,心里也萬分難受,開口說道。
“別去了!這一看就知道,人家壓根都沒打算給你,如果有心,今日怎會連話都不說,面都不見!我們也拿了李家那么多錢,再咄咄逼人,就是傷了顏面,折自己的臉!”
陶老嘆口氣。
武威郡鷹揚府掌管一郡治安,別說隊正,就是一個小小的士卒,往日里都富得流油,沒少被人恭維著。
陶老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也見過大大小小的人,哪里還看不出,李家是不可能把一個隊正的職位,交給長子陶伯。
哪怕李家沒有人,也輪不到長子。
屋子內。
年邁的外祖母用滿是老繭的手,依舊忙著結一些草偶,每天都會拿去街上,碰到有錢家的小孩,也能得到一兩個錢,補貼家里。
眼下,看著長子難受的模樣,看著一家老小失落的樣子,外祖母疲憊的老臉上,也默不作聲。
不過隱約間,住宅外,突然時不時傳來聲音,似乎有人經過,嘴里還談論著太原郡那邊發生的事情。
“祖母!別想了,那伏子厚,可不是淮陽郡的伏子厚,是清河還是信都那邊的人!說了多少次了,別多想了!”
陶仲的小女兒陶稽,一看到祖母的眼神看向屋外,就知道祖母定是又想到淮陽郡,那令人討厭的伏家之子,那個姑姑與商賈伏瑞的孩子。
“天下名字一樣的人那么多,什么師仁、仁師、什么玄,什么道,什么觀音一大堆,非得說那伏子厚,就是自己的外孫…”
陶稽不滿的嘀咕道。
“你啊!怎么就不相信,他就是你表兄子厚!”
外祖母看到孫女的樣子,小聲說道。
“祖母問問父親、母親,問問大伯,大娘,問問祖父,問問姐姐、子真、子恒他們,誰相信?”
陶稽反駁道。
陶老、陶伯、陶仲還有其他陶氏眾人,本就情緒低落,聽到陶稽的話,這下更是無奈的看向外祖母。
雖說這里去往太原,要么從北方,經過突厥的領地,要么從南方,經過崎嶇蜿蜒的官道去到隴西,再去到關中,再有河東北上,但距離遠不代表消息傳不過來。
雖說家中忙于生計,都少有在意這些事情,但從只言片語中,陶家眾人也都聽說過,那太原鷹揚府的校尉伏子厚,是清河郡那邊的人。
根本不是淮陽郡的人。
在眾人眼里,往日在街上販賣草偶的祖母(母親),也應當聽到一些消息才是。
怎么還心存幻想!
也不想想那奮武尉是淮陽那個伏家之子,這可能嗎?
想到昔日在村口見到的那少年,陶家眾人心中都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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