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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天老爺那可是獨孤家主

  自從夏林來到京城已經一月有余,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是一天沒休息,干了很多事,也幫皇家斂了許多財,并且還順便還幫京城鏟除掉了一部分身上的蛆蟲。

  “你被綁票之后為何沒有大開殺戒?反而卻要幫那些窮鬼修城開路?花了那么多錢在這些人身上,值得?”

  第二日一早,獨孤寒還真的來了,她就屬于那種臉上常年一臉嫌棄,但每天卻還能第一個出現的人。

  大概是從九歲之后,她就再無玩伴的緣故,所以獨孤的另外一個寫法便是孤獨。

  夏林這會兒還躺在床上的,上半身啥也沒穿,就打著個赤膊,獨孤寒倒也沒在意,坐在他旁邊剝著太子爺早上才賜給夏林的西域水果。

  “昨天咱倆差點親上,我還以為你早晨害羞不會來呢。”

  “不是你叫我來的?可我來了之后都快一個時辰了,你卻還在床上。”

  “我累啊,妹妹。”夏林仰頭躺了下去:“這些日子我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三更才能睡下,滅佛、修城、做計劃,還有調理百官關系維護朝堂安穩,我好累的。”

  “你跟拓跋靖訴苦去,莫要在我這里廢話。”獨孤寒滿不在乎的說:“快些回答我的問題。”

  夏林坐起身來朝獨孤寒張了張嘴,獨孤寒愣了一下,腦袋往后縮了縮:“不親,男人親男人,惡心。”

  “你有病吧,我叫你給我剝個葡萄。”

  “不給,你都沒洗漱,臭臭的。”

  “臭嗎?”

  “嗯,臭。”

  夏林聞了聞自己,然后咂摸一下嘴:“還行啊,我聞聞你來。”

  “死走。”獨孤寒躲到了遠處的位置上:“你不是要叫我帶你去游覽京城么,快些起來洗漱。”

  夏林穿上衣裳開始洗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一邊擦著臉一邊開始說道:“大開殺戒有什么用,那臭街只要還在,這樣的事情就不會斷絕。你知道嶺南道吧?”

  “那自是知道,怎的了?”

  夏林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嶺南王叛亂之前,嶺南道山匪橫行、水寇動亂,各級大營走私結黨,整個官場混亂不堪,百姓民不聊生。你覺得根本問題是出在哪?”

  “出在朝廷不管不顧。”

  “對也不對,你說的太籠統了。”夏林用手指沾著水在桌上點了幾個點:“問題就出在發展上,韶關之外嶺南之地,集一道之能肥廣府一處,廣府上下衣著光鮮,周遭百姓食不果腹。在這個情況下,百姓吃不上飯了,自然是要弄出一些事來,那你說現在的嶺南如何?”

  “馬馬虎虎,還行。”

  “對,跟京畿道、江南道比的確只是馬馬虎虎,但跟以前比呢?”

  “那自然是天壤之別。”

  夏林點頭道:“以廣府為核心,帶動周遭郡縣發展,形成四縱八橫之通路,讓各地的東西能走出來。新建的十二處港口更是承接嶺南物產的流通之能。讓樹上長的、地里挖的、水里撈的能走出嶺南,讓外頭的吃穿用度能流入嶺南。物出現交換,錢便出現了流通,這便是求生之道。若是你上山一日挖百斤草藥便能換上半年的口糧,你會去當土匪?”

  “自是不會。”

  “那就是了,殺戮是沒有辦法平息禍亂,平息禍亂唯一的方法便是發展。經濟的發展、技術的發展,如今岑文本在嶺南效仿江南道,廣泛開啟引種種植、產業本土化還有大力推廣掃盲,讓煙瘴之地不再為瘴,用發達的水運替代崎嶇的山路,一步一步擴展貨運官道范圍,遏制土地兼并、平抑糧食價格、提升產業水平,這自然就解決了地區的動亂問題。你用殺,那殺的完么?到時候宗族與你對抗,百姓與你對抗,父老視你為仇寇,你還發展個屁。”

  “所以你在京城也是如此?”

  “略有差別,但差不多,總之就是兩個字,發展。讓一潭死水的錢流動起來,錢流動了起來,錢還是那些錢,地還是那些地,但流轉了一圈之后,多了一座新城,多了一個繁華的商圈,多了一眾學堂,多了十萬個就業崗位。有活兒干,臟街就不亂。你不能叫人閑下來,人跟錢一樣也是要動起來。”

  夏林說完之后扒拉了一根香蕉塞入獨孤寒的嘴里:“吔蕉啦。”

  “你有毛病吧,突然捅了進來,都到嗓子眼了。”

  夏林卻沒有管那些,只是又喝了一口水,然后走到屋里的柜子中翻騰了一陣,然后拿出了一盒用臘封的竹筒遞給獨孤寒:“牙膏,你也回去試試,若是好用,我就想法子推廣一下,這個應當挺好賣的。”

  “好,你教我如何使用。”

  “行。”

  兩人就這么一邊聊著牙膏一邊走出了小院,獨孤寒比夏林矮了差不多一個頭,走在路邊像是夏林帶了個兒子一般。

  “說起來,你個子這么小聲音也不像我這么渾厚,沒人懷疑過你是女子?”

  “為何懷疑?滿街不都是這般的人?”獨孤寒攤開手:“再說了,你恐怕是久不入京城了,當下時興就是我這般的小公子。”

  “那叫小公子么,那叫兔兒爺。不是,你跟他們有明顯不同啊,他們一看就是男兒身,你一看就是個女孩子好吧。”

  “這…這么明顯么?”

  “嗯。”夏林走到獨孤寒身后,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你看你肩頭的輪廓,你捏捏我的。”

  獨孤寒回頭按了按,然后又自己按了按自己的,感覺的確好像是不一樣…

  然后他陸續指出了好幾個區別明顯的地方,這種骨骼和身體構造方面的差別,別說服藥了,就是直接變性都磨平不了差別。

  男的變女的可能還稍微好一些,但女的偽裝男人實在是太難了,這也虧的是獨孤寒不怎么見人加上當下醫學也不發達,她生生偽裝這么多年竟也沒人去拆穿。

  “所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夏林滿臉笑容的看著她:“我不明白獨孤兄說什么。”

  “沒事。”獨孤寒真的是要被氣笑了:“所以你都是故意的對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等我這里忙完了,回去之后叫孫神醫為你調制解藥。”夏林嘆了口氣:“用藥壓制發育,命不長的。”

  “你…你如何…”

  “不是我如何知道,是孫神醫告訴我的。”夏林搖了搖頭:“你說你,你連我都瞞不住還想瞞的住那老神仙?”

  “你!”

  獨孤寒這次真的是鬧了個超級大紅臉:“所以你在浮梁時就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獨孤兄今日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思春了?要不要老弟帶你去青樓泄泄火?”

  他在裝,獨孤寒看出來了,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拆穿他的說辭,只能氣鼓鼓的帶著他在城里轉悠了起來。

  獨孤寒在京城其實也沒什么知名度,因為只有高級點的世家子弟紈绔少爺才能認識她,其他人甚至連認識她的資格都沒有。

  這會兒兩人來到一處畫舫之外,獨孤寒仰頭看了一眼,然后瞄了夏林一下:“聽聞夏老弟文采驚人,此地可是有不少文人墨客雅聚,為兄倒是想見見你的文采。”

  “咋的?贏了親我一下?”

  “你要親,我還能攔得住?”獨孤寒笑道:“只是沒想到堂堂夏大人竟有如此批號,喜歡男子。”

  “雅好雅好。”夏林擺了擺手,然后直接跟獨孤寒來了個十指緊扣:“來來來,今天咱們就官宣一下。”

  “誒!你…”

  兩人以極曖昧的姿勢,十指緊扣的走入了這畫舫,晚上這里才有雞子的表演,白天其實更像是雅趣茶樓,里頭不少無所事事的少爺文人在這里所謂治學。

  當夏林就這么牽著掙脫不得的獨孤家家主走進來時,大部人一開始還沒注意,只是當他們看到被牽著走進來的竟是獨孤家的家主時,這些人眼珠子都快從皮燕子里瞪出來了。

  “天老爺,那可是獨孤家的家主,原來他也…”

  “你看那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要我看來倒也是合適。我早看出獨孤家主興趣不凡了。”

  “哈哈哈…也對,這獨孤家的男男女女都雌雄莫辨的。”

  “辨?為何要辨?羅兄,不是老弟揶揄,若是換成你,你可會在意獨孤家主這般的妙人兒是男是女呀?”

  “不在意不在意。”

  說著話甚至還往下咽了口唾沫,極盡的猥瑣。

  “獨孤兄,這里便是你說的風雅之地吧?快快快,為我介紹一番這些才子佳人。”

  夏林說話間,手已經環在了獨孤寒的腰上,極盡親昵。

  “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不是獨孤兄自己選的?見識文采你先等等,如今出現在你面前的是獨孤兄的面首小白臉,我得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獨孤兄跟夏道生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你松手…我不要…松手!!!”獨孤寒頓時臉色蒼白:“你快放開!”

  她現在緊張壞了,因為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一旦自己在明面上跟夏道生綁定在了一起,接著夏道生的政敵同樣也不會放過她,而她則會被逼著跟面前這個惡棍同仇敵愾。

  獨孤家吸他的血,他索獨孤家的命…

哎呦文學網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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