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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不撞南墻不回頭

  有人愿意聽,但還是有人愿意跟著紅鳶走。

  “你們既是如此,明日我們兄弟自行前往就行了,你們跟著他發財去吧。”

  紅鳶紅著眼睛帶著人推門而出,順手還拿走了鋼刀,而夏林在這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直發笑,然后指了指旁邊那個六狗子。

  “狗子,別的我不說了。你家郡主扛不起事,帶人去送死,我真是沒法子。這里的擔子你先扛一下,我把后頭的事給你們交代交代。”說完夏林站起身給自己倒滿一大碗酒:“既然在座的各位給鄙人幾分面子,那我自然也要帶著大伙兒過上好日子,這碗酒干了,從今往后就是弟兄,這天地會也就算是成了。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幾日我閉門在家把規矩編出來,然后保證帶著諸位兄弟們吃香喝辣。”

  畫餅是必要的,人命也是寶貴的,不能因為一個落魄郡主的振臂一呼就亂來。

  夏林倒也是的確需要一個有一定能量的地下世界組織來維持這片的安定,畢竟他也不可能在這里常駐,而這個地界又是個極重要的出海口和多江河匯聚之地,它連通南洋諸國和波斯,甚至比泉州的位置更加優越,而且可以提前布局為屯門開港打下基礎。

  廣府肯定輪不到他來管,但官面上不歸他,但民面上可也不是不行,而且夏林可不相信當下那幫大佬們能發現這一片的戰略價值。

  一碗酒喝下,這個日后名震三江的江湖幫會就在這樣一個小院里正式成立了,老大暫定是六狗子,但整體的安排還是要聽從夏林的,因為這里頭就他一個文化人兒,其他的大老粗認識自己名字就能被哥們弟兄取外號叫秀才了。

  夏林知道自己的能耐最大就是個縣長了,再往上他就不具備相應的大局觀了,但一個幫派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而另外一邊,紅鳶帶著十幾個弟兄出去之后,那是氣得已經渾身發抖了,他們倔強的還是要去干狗官,所以此刻面對另外一半兄弟的背叛,著實有些心氣難平。

  不過現在基本上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刺殺的路線和布局也都有了規劃,無非就是人少一些罷了。

  “各位,明日我們還是正常行事,即便沒有那些個忘恩負義之人,我們還是可以殺了那狗官,今日大伙兒都休息休息,好明日赴湯蹈火。”

  紅鳶敲定好時間之后便叫人各自睡下了,而這十幾個人之中卻有一個人在返回休息的路上突然一拐,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欽差下榻的地方。

  “什么人?滾滾滾,這地方可不是你們亂闖的,再不滾對你不客氣了。”

  門口的侍衛呼喊了起來,但那人卻弓著腰上前壓低聲音說:“軍爺,我有個消息要親口告訴給欽差大人,還望軍爺通報一聲。”

  “看你這樣子,能有何等消息,快走!”

  “有人要刺殺欽差!”

  聽到刺殺兩個字,不管有沒有那就是一級警備了,所以門口的護衛不由分說的帶著他就去向了后院面見夏林。

  這會兒夏林正一邊摳腳一邊在給人家天地會寫章程,面前擺著他的法寶手機正在那抄呢。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照抄,還是得潤色潤色修改修改,不然人家上來反清復明的,這會兒朱元璋都還得有七八百年才能生出來。

  “大人,外頭有人前來通報,說有人要刺殺欽差。”

  下頭的人過來匯報,夏林把桌上的章程一合攏,然后調整了一下座位,讓自己的背對著門,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語調說:“叫他進來。”

  那人踉蹌的走進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夏林面前,夏林呵呵笑了兩聲:“聽說有人要刺殺本官?”

  那人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正是,帶頭的便是那嶺南王的孫女,有一賊人將大人的行蹤透露給了他,那狗賊叫張仲春,自稱是與大人交好。”

  夏林抿著嘴用牙撕著嘴唇上的干皮皮,情不自禁的嘖了一聲。心說:老子在那頭被人叫狗賊,在這了還是被人叫狗賊,老子圖個什么?

  “哦?你可還知多少事情?”

  “草民還知那畜生張仲春為那些反賊弄了刀劍,還給了許多錢。大人不可不防啊。”

  一聲狗賊又一句畜生,夏林摸著下巴默默為老張感到心疼,老張多好的人吶,怎么就憑空得了這些個罵名呢,唉…這世上的人啊。

  “可知他們伏擊之地?”

  “說是大人要去看花魁,賊子們埋伏在那東街盡頭的無人庫房之中,待大人過去之時便亂刀砍來。小人心系大人安危,所以不顧被人發現前來與大人報信。”

  “好好好。”夏林連連點頭:“來人啊,賞銀百兩。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徐忠。”

  “好!好一個徐忠。”夏林撫掌大笑起來:“見你身上破爛,恐怕日子也不好過吧,從今日起你便留在身邊當個護衛吧。”

  那徐忠一聽,忙不迭的叩頭不止:“多謝大人器重多謝大人器重!”

  “去吧,帶他下去領套衣裳領套家伙。”

  徐忠快樂的跟著下去了,而夏林轉過頭來看著他的背影,倒是笑了起來。這剛不知道怎么收場,誰知道這就有人瞌睡送枕頭來了,背鍋的這不就來了嘛。

  之后夏林不光給這個徐忠發了百兩銀子,還給了他一道嘉獎,上頭書面表揚了他的忠勇無雙并且賜了一套廣府的宅子給他。

  徐忠高興的不行,甚至將嘉獎貼在胸口,即便是睡覺都不肯拿下。

  而這會兒夏林已經回到了屋子里,面前的是他座下三大金剛,還有侍衛長以及水仙。

  “明日呢,他們大概十幾人,你們提前準備好弓弩手和刀斧手,選些信得過的,講究的就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知道吧?隨便殺上幾個就莫要再追了。水仙,到時候你去把那傻姑娘給救下來。”

  說完他指了指侍衛長:“明日叫你的人給我小心著點,若是傷到了水仙,可莫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大人放心吧,這種土雞瓦狗的…呵。”

  侍衛長輕笑一聲,面露不屑。他們可是破虜精銳,雖說只聽命于老郭,但這不是表少爺么,四舍五入都是一家了。而且自從過來跟著表少爺,弟兄們就沒有過過一天苦日子,過來這小一個月了,大伙兒都忘記了行軍打仗的難,只剩下花天酒地的爽了。

  而且表少爺出手那是出奇的大方,光是他們三千人的大營前些日子就發了七十多萬兩銀子下去,一人入手差不多得有兩百多兩,還說是什么獎金…

  手底下的弟兄那提起表少爺都是發自內心的夸著,配合他干這點小事,不過就是小孩子做游戲。

  十幾個刺客,拿著把砍刀就能把大營主將給殺了,那傳出去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拉出去活埋。

  這眼看就到了第二天,紅鳶并沒有意識到少了個人,其他人倒是提起了徐忠來,但大伙兒都當他是被嚇破了膽而偷偷跑了。

  “兄弟們,開始準備了。今日定要那狗官人頭落地!”

  很快,他們將兵器藏于板車之上,偽裝給人送貨將東西拉到了預定地點,而就在離他們放板車的地方不到三米的位置就是個賣胭脂的鋪子,那鋪子老板就是破虜軍探子…

  當時那探子側過頭還看著那停車的傻缺,刀具都露出來了一半那家伙都沒在意。

  然后這人去對面的攤子上買了個燒餅,這賣燒餅的也是破虜軍的探子…

  換而言之就是這一條街上除了行人之外,已經差不多全被替換成了夏林的人,而偏偏這地界也是這幫人平時也不熟悉的高檔街區,他們也并不熟悉。

  剩下的事就是等了,在等待的過程中,那推車的老哥還跟探子聊上天了。

  那探子什么水平,那都是破虜軍中精心挑選出來的特種兵,三言兩語就取得了人家的信任,那人自持是個江湖好漢,拍著胸脯說自己今天要干一件名垂青史的大事…

  那搖頭尾巴晃的模樣,要不是探子經過訓練,他非忍不住笑出聲來。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夏林的馬車緩緩的上了街,他周圍帶了四五個家丁打扮的護衛,其中就有一個徐忠。

  只是徐忠這會兒用帽檐遮住自己的臉,生怕叫周遭的同伙看出來。

  而這會兒在一家酒樓的二樓看著那輛馬車經過的紅鳶,心里暗嘆說那張仲春說的果然不錯,就連馬車的款式樣子都是一般無二。

  見到周圍的護衛果然不多,她快速的下了樓,一路遠遠尾隨在馬車之上,而這會兒里頭的夏林…

  全甲。

  就是那種得用大錘八十才能破開防御的重甲,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手上還端著把噴子。

  就在馬車經過街角時,突然不遠處的紅鳶吹響了進攻的哨子。

  一聲哨音打破了沉寂,接著四周圍埋伏的好漢沖過去就拿起了武器殺向了夏林的馬車。

  霎時間整條街上喊殺聲便起來了,周圍那些家丁一般的護衛立刻也抽出了武器開始迎敵。

  趁著這場亂,紅鳶跳上了馬車,隔著簾子她看到一個影子,她顧不得那許多,揚起大刀一刀就劈砍了上去。

  但本應該砍瓜切菜的手感卻沒有傳來,只有鈍器相撞時的一震,大刀脫手飛出,再接著夏林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一身具裝重鎧,手上持著噴子的夏林跳下馬車,朝著最近的好漢就是一盆子,里頭的霰彈噴出不但將那人的胸口噴出一個大窟窿,沖擊力還直接將它帶飛了出去。

  接著他繼續上彈,背后中了幾刀他根本就不在意,回頭就是一噴,一顆腦袋頓時開花。

  而這會兒紅鳶再次拾起大刀,但誰知道自己的腳步卻已經被徐忠給攔了下來。

  徐忠露出笑容看著紅鳶:“郡主,莫要抵抗了!你贏不了大人的。”

  “徐忠!”紅鳶驚呼一聲,怒目圓睜:“叛徒!”

  而這會兒破虜軍已經壓過來了,眼看著襲擊不成紅鳶就要離開,她回頭看上一眼,卻發現自己的弟兄早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剩下有個沒斷氣的還在朝她喊著:“郡主…快跑!”

  她沒做細想,拔腿便跑,后頭的護衛聲勢浩大的追,但喊了半天沒跑出十米遠…

  夏林這會兒將噴子掛在腰上,走上去一踢那假追護衛的屁股:“你們他娘的演技也太假了吧?”

  唯一一個真追的可就是徐忠,皈依者狂熱讓他現在對紅鳶可謂是不死不休。

  可剛剛追擊到小巷的轉角處,眼看就要追上體力不支的紅鳶了,突然一柄細劍從徐忠的胸口穿胸而過,他痛呼一聲便沒了動靜。

  這時紅鳶愕然的側過頭,卻發現是一身書童打扮的水仙。

  “你…”

  “莫要多說。”水仙拽上紅鳶:“跟我走!”

哎呦文學網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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