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鑒別能力、“友情價”
羅恩輕聲說道，將瓶子放回桌上，聲音平靜但不失禮貌：
“真正的月影蝠心臟灰不應該是這種顏色。它應該更接近銀色，而且在光線下會呈現微弱的藍光，尤其是瓶子輕微搖晃時。最重要的是，真品會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波動，即使隔著瓶子也能感覺到。”
奧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贊賞，胡須下的嘴唇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眼光不錯！這確實是仿冒品，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專業程度。”
他收回瓶子，語氣中帶著些許欣賞：“在這行里，辨別真假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說著又從箱子深處取出一個看起來更為精致的小瓶。
這個瓶子顯然比先前那個要貴重得多，瓶身上鐫刻著復雜的符文，瓶塞用銀絲封口，顯得尤為莊重。
這次他干脆不再說話和介紹了，就是單純把瓶子遞過來，意思非常明確。
羅恩再次接過，這次瓶中的灰色粉末確實呈現出微弱銀藍色光澤，質地也更加細膩，仿佛月光被捕捉并凝結成了粉末。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瓶塞，輕輕嗅了一下，一股微妙清涼感瞬間從鼻腔傳遍全身。
精神力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這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月影蝠心臟灰，而且品質相當不錯。
那種特有的魔力波動幾乎和他在古籍中描述的完全一致。
精準辨識！藥材辨識經驗值+ 2
“這應該是真品，而且品質不錯。”羅恩點頭，語氣中帶著肯定：
“那種特有的能量波動非常明顯，應該是來自健康成年月影蝠的心臟，提取過程也很專業。”
“我就知道！”矮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濃密的胡須也隨之顫動：
“難怪艾倫夫人會選你當助手，你確實有一雙識貨的眼睛。這在我們行里可是最寶貴的天賦。”
見羅恩神色有些警覺，奧托擺擺手解釋道：
“別緊張，年輕人。在這行混久了，總能聽到一些風聲。艾倫夫人的店鋪在黑霧叢林可是個傳奇存在，她的新助手自然會引起一些關注。尤其是…”
他若有所指地看了羅恩一眼：“當這個助手展現出不同尋常的天賦時。”
“不過，別以為我這就認可你了。”奧托眼睛一瞇：“鑒別幾次可不足以證明你的真正水平。”
他摩挲著濃密的胡須，微微前傾身體：“我接下來要拿出的東西可就有些難度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奧托從木箱更深處取出一個扁平的錫盒，錫盒表面有一層薄薄的銅綠，看起來年代久遠。
他小心地打開錫盒，里面是一團綠色的茸毛狀物質，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妙光澤。
“這是你清單上的‘結晶苔蘚’，至少我的供應商是這么標注的。”
矮人將錫盒推向羅恩，“市面上可不常見，我很好奇你對這個有多少了解。”
羅恩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確實在艾倫夫人的資料中讀到過關于結晶苔蘚的描述，但實物卻很少見到。
真正的結晶苔蘚應該是呈現出墨綠色，而且在觀察者視線改變角度時會閃現出晶體般的光澤。
最關鍵的是，它會對精神力產生一種特殊的“吸引”感，幾乎像是在輕輕“呼喚”使用者。
他小心地用指尖觸碰那團綠色物質，感受它的質地和能量波動。
觸感松軟，但缺乏應有的晶體硬度，更像是某種染色過的普通苔蘚。
而且完全沒有那種對精神力的吸引感，反而給人一種輕微的排斥感。
“恐怕這也不是真品。”羅恩謹慎地判斷道：
“真正的結晶苔蘚應該有一種特殊的晶體結構，在光線下會呈現出類似水晶的折射效果。而且它對精神力有獨特的反應，幾乎會主動‘吸引’使用者的注意力。這個樣品缺乏這些特征，可能是普通苔蘚經過特殊處理后的仿制品。”
矮人的眼睛瞪大了，眉毛幾乎揚到了額頭：“好小子！竟然連這個都能看穿！”
他拍了拍膝蓋，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這確實是贗品，市面上至少有一半的結晶苔蘚都是這種仿制品，但很少有人能一眼識破。”
安德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羅恩在魔藥方面的造詣已經達到這種程度。
矮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胡須下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你贏了，年輕人。我認可你的能力了。你確實有著罕見的天賦，艾倫夫人沒看錯人。”
“那么價格呢？”羅恩直入主題，他知道這場“考驗”已經結束，是時候談論真正的交易了。
“對你？十塊魔石碎片。”奧托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又加上另一只手的五根：
“這可是非常實惠的友情價了，通常我會要價至少十五塊。”
羅恩微微皺眉，這個價格依然很高，即使對于近來小有積蓄的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他思索片刻，目光落在那堆剛才鑒定過的材料上，靈光一閃。
“我能不能提個小要求？”他平靜地說道，語氣中帶著談判的意味：
“如果我幫你鑒定一些其他材料，是否可以換取更優惠的價格？畢竟我剛才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奧托藍眼睛下閃爍起精明的光芒，胡子下的嘴角翹起：
“聰明的提議！你確實很有談判天賦。”
他摩挲著胡須，像是在思考什么：“這在黑市倒是種常見的交易方式——以技術換取折扣。”
灰矮人似乎在腦中快速計算了一下，粗短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那就這樣吧，你幫我鑒定十份材料，我給你打八折。如何？”
羅恩微微一笑：“成交，不過我得提前說明，我只會說實話。如果有材料品質不佳，我會直言不諱。”
“那當然！”奧托爽快地應道，胡須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誠實的評價對我來說更有價值，我需要知道自己的貨物究竟值多少錢，而不是聽那些奉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