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讓每一天都成為起舞的日子
午休，小野姐妹來送飯。
“啊——”小野美月示意青山理張嘴。
他把嘴張開。
“再大一點。”小野美月笑道。
“啊！”
“再·大一點。”
“啊——”
“嘻嘻”小野美月喂他三四粒飯，青山理還沒配合著發出抱怨，她已經被自己逗笑，腰都笑軟了。
“小心，別戳我鼻孔。”青山理很認真地提醒她。
“哈哈！”小野美月又假裝喂他鼻孔吃飯。
小野美花笑著搖搖頭。
其實，換她來喂，如果小野美月不在的話，她也可能做這種事情。
“嗯？”小野美花發現赤本，“理，你帶了這個？”
“向見上愛借的。”青山理一邊吃飯，一邊回答。
“她上午來看你了？”小野美花問。
“嗯，宮世也來了，對了，還有一位學長，叫什么三宅的。”
“三宅。”小野美花點頭，似乎認識。
“你猜他來找我做什么。”青山理笑道。
“什么？”小野美花看向他，見他在微笑，也不禁露出笑容。
“他希望得到我的允許，允許他邀請見上愛跳舞。”
“你的回答呢？”
青山理還沒說話，小野美月就“啊”一聲，提醒他張嘴。
青山理吃下這一口飯，咀嚼一半后，才繼續道：“隨意，我哪有權利允許、禁止啊。”
“今天還有人邀請姐姐呢。”小野美月一邊在勺子上配菜，一邊說。
“我不允許啊。”青山理直接道。
小野美花笑起來。
小野美月一邊等他吃完嘴里，一邊嫌棄道：“你有權力嗎？你也只能管管我。”
“一定也有很多人邀請你吧，你怎么說的？”青山理一半好奇，一半審問。
“‘我哥不準’。”
“.你這樣，大家會以為我是蘿莉控，但我其實只是一個喜歡美少女的普通男孩。”
“大家沒說你是蘿莉控。”
“沒說嗎？那就隨便了。”
“大家說你是妹控。”
“嗚嗚嗚！”青山理被小野美月用勺子堵住嘴。
沒等他吃完這口飯，小林志貴、相澤淳、天草等人來探望，帶來了很多零食以及大富翁。
“這么晚才想起我？”青山理說。
“秋田老師不允許！”小林志貴感覺很冤枉，“我們能來，還是因為和你是朋友！”
除了小野姐妹，原則上，任何學生都不允許來探望，怕人太多。
宮世八重子與見上愛，前者靠權力，后者是當事人兼有錢。
至于三宅靠的是色欲熏心。
可惡，早知道禁止他邀請了，這種道德素質極差的人，就該排擠他，讓他在社會上沒有生存空間！
“青山君，身體怎么樣？”天草同學水汪汪的雙眼，擔憂地望著青山理。
“啊——”青山理張口，小野美月很優雅地喂他一口不大不小的飯菜。
“嗯嗯，大概就這樣。”青山理演示給他們看，身體是需要被人伺候的程度。
小林志貴、相澤淳兩人一臉羨慕與嫉妒。
女生們則很擔憂。
唯獨天草同學，在擔憂的同時，似乎有點喜意，想著回到學校，坐在青山理前方的她，能代替現在的小野美月。
床位旁還放著輪椅，大概也不方便行走？她可以給他帶午餐！
“不過青山你真厲害，打死熊、犧牲自己救了見上愛！”相澤淳欽佩道。
“本能，都是本能，如果我能冷靜一點，絕對會第一時間逃跑。”青山理趕緊說。
他不想被當成好人，好人做好事是理所當然，太辛苦。
他喜歡隨性一些。
“不管如何，以后你是老大！”小林志貴尊敬道。
“以前我不是嗎？”青山理震驚。
“啊？！”小林志貴比他更驚訝，“以前不是我嗎？”
“什么時候的事情？”相澤淳問。
“所以到底誰是老大？”井上美圣笑著，好奇地打量三人。
“我！”青山理、小林志貴、相澤淳同時道。
“哈哈哈哈！”女孩們笑成一團。
“原來你們一直把另外兩個人當小弟啊！”小野美月笑著給青山理喂飯。
這既調皮甜美，又賢惠稱心的一幕，讓小林志貴、相澤淳嫉妒極了。
笑鬧一陣，久世音與秋田汐來了，把眾人趕回去，連小野姐妹也不例外。
“你需要休息。”久世音說，“根據我的觀察，靜養對你的效果很好。”
沒人的時候，青山理會給自己按摩，說‘靜養’的效果好，也沒問題。
“有什么需要聯系我。”秋田汐柔聲交代。
“謝謝老師。”青山理很感激她們，但不太想再見到久世音了。
兩位老師也走了之后，病房剛才還熱鬧得像婚禮，轉向變得像離婚后的第一晚。
青山理躺在病床上，思考‘兩個小時內會有人來嗎’這個問題。
最后還是沒把握，放棄按摩指導。
他拿過赤本，隨意打開一頁，開始做題。
中途睡了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外面熱火朝天，篝火晚會的火光在葉片上閃爍。
“哼”青山理冷笑。
閉上眼，開始回憶期中考試試卷。
——接著跳，接著舞，我偷偷學習，卷死你們！
這時候的學習效率非常高，智：B↑、美：A↑的狀態幾乎沒有中斷過。
一個人的美，并不取決于外表，哪怕只是文明用語，都能讓人生出好感，更別提善良、悲憫、開朗等性格上的魅力。
青山理反思，覺得自己的美：A幾乎都是外表，沒有一點內在，他需要提升涵養。
有人開門走進病房。
青山理沒睜開眼，繼續學習。
學習一旦進入狀態，就算家里人喊吃飯，也會忍不住多寫一會兒，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青山君？”熟悉的聲音。
——鼓手夢實？
青山理轉念一想，現在正是篝火晚會的時間，這時來看望他，顯然不太對勁。
還是繼續裝睡吧。
“青山君？”鼓手夢實又輕輕喊了一聲，聲音比第一聲更低。
過了一會兒，傳來拍照聲。
鼓手夢實似乎屏住了呼吸，又過了一會兒，才松了一口氣。
她轉身離開了。
晴天樂隊：50
——有收獲，還不錯。
青山理繼續回憶期中考試試卷。
不久，又有人開門。
這次青山理故意不睜眼，想看看還能不能收集些素材。
——希望別是美花姐、美月。
如果建立以小野姐妹為主角的，取材度肯定輕松就能完成，有十六年的積累，還朝夕相處。
但他不愿意。
就拿小野美花嗅他汗味這件事，能寫？
還有之前一起洗澡的事，敢寫？
對外倒是沒什么，一句‘是，現實是現實，你們不要對作者本人的現實生活抱有幻想’就能打發。
但是，小野姐妹讀到‘嗅汗味’、‘摸黑洗澡’，會有什么想法？
系統持有者也怕死啊！
所以來的最好是別人。
青山理靜靜等待。
“青山君。”是天草同學。
‘能取材嗎？’青山理心想。
等等看，反正也沒事，何況醒過來感覺會很尷尬，趁著篝火晚會的時間來找他，動機不純。
“青山君？”天草同學輕聲呼喚，也比第一聲更低。
過了一會兒，青山理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有幾根冰涼微顫的手指輕輕搭上來。
戀愛日常見上愛、宮世八重子：96.2
——不錯不錯。
偷拍也好、‘牽手’也罷，這些事情，按理來說，他都不應該知道的。
但除了小野姐妹、見上愛、宮世八重子外，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小糸，所以都可以寫。
就算這樣，青山理也有一種戀愛日常見上愛、宮世八重子越來越不能見人的感覺。
只希望‘青山理是小糸’的消息，能一直隱瞞下去。
天草試探著，輕輕握起青山理的手指，兩人牽手。
等天草走后，青山理不敢繼續裝睡‘取材’了，偷拍、牽手，接下來會不會有人偷親他？
或許沒有，但也不能排出這種可能性，而只要有這種可能，就應當杜絕。
緊接著來到病房的，是小野姐妹。
青山理立馬閉上眼，這個可以裝睡，看兩人會不會偷偷說他壞話。
“姐，干脆我們兩個跳舞。”
“嗯還是算了。”
“你害怕什么？”小野美月嬉笑道。
“討厭。”小野美花笑罵。
兩人越靠近床位，聲音越小。
“又睡著了？豬！”小野美月點評。
“可能是無聊吧。”小野美花說。
“把他叫起來嗎？”
小野美花想了一會兒：“也好，現在睡太久，影響晚上的睡眠。”
“我來捏他的鼻子”從小野美月的聲音，就能想象她雙眼笑成月亮灣的甜美模樣。
青山理來了主意。
兩根柔軟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
“嘻嘻”小野美月忍不住偷笑，她很愛笑。
青山理不動聲色。
三秒后，青山理不動聲色。
十秒后，青山理不動聲色。
十五秒后，青山理還是不動聲色。
“怎么回事？”小野美花有點慌亂地問。
“咦？”小野美月捏緊了些，又捏住青山理的雙唇。
青山理依然不動聲色。
“.姐。”小野美月害怕道。
小野美花連忙俯下身，去聽青山理的心跳，咚、咚、咚、咚。
“理！”小野美花打了他。
“哈哈！”青山理一下子笑出來。
“居然裝死？！”小野美月直接掐他的脖子。
“手、手，我的手！”青山理的右臂被她壓在胸下了，因為觸感明顯，還扭來扭去，所以很疼。
福薄，享受不了。
青山理好恨，難道不能只有腰受傷，右手沒事嗎？
三人一邊吃小林志貴、相澤淳他們白天送來的零食，一邊聊天，小野姐妹給他說外面的熱鬧。
“石山與文香跳舞了！”
“誰？”青山理都不認識。
“足球部部長和吹奏部部長，兩人家里都很有錢呢，長得又好看，跳舞的時候，華麗得像是電視劇主角！”小野美月仰慕道。
“那是我腰摔傷了，要不然我和美花姐才是。”
“你們兩個會跳舞嗎？”小野美月表示懷疑。
“一開始還說要練呢。”小野美花輕輕笑道。
“對了，”小野美月又說，“小林前輩和井上前輩一起跳舞了！”
“真讓他拿下了？”青山理有點驚訝，又覺得在預料之中。
井上美圣一直對小林志貴感興趣。
“相澤呢？”他又好奇道。
“相澤前輩也跳舞了，和劍道部一位女生。我四處收集情報的時候，天羽艾爾莎學姐問我你怎么樣了呢。”
青山理能想象，小野美月與她那些矮個子朋友們，一起四處亂竄的場面。
就像大人的婚禮中，混進一群還在玩捉迷藏的小孩，說不定其中一位還躲進新娘的裙擺里，偷笑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呢。
“你和天羽學妹認識？”小野美花好奇。
天羽艾爾莎一頭金發十分惹眼，再加上劍道天賦，以及傲人的身材，把她當偶像看待的學生都有。
“手下敗將。”青山理拿起小野美月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有系統在手的好處之一，不用擔心發胖，可以隨便吃，一聲令下，系統就能以最合適、最有效率的方式自動減肥。
“林間學校就要結束了。”小野美花望著窗外說。
外面很熱鬧，屋里卻很安靜，讓人覺得寂寞。
不是林間學校結束那么簡單，而是她最后一個林間學校結束了。
只有一些感性的人，或者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某些看似平常的光景，一去不復返，再也不會來。
高考領成績單的那天，是很多人的最后一面，可當時又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林間學校結束，馬上就是暑假，我們去哪兒玩？！”小野美月期待道。
青山理與小野美花都笑起來。
“一人說一個地點，哪個地方出現重復，我們就去哪兒？”青山理提議。
“好啊！”小野姐妹應道。
三人彼此對視，小野美月咬著下唇，小野美花抿唇微笑。
“干嘛這副表情？”青山理也忍不住笑了，“又不是猜拳，輸了的人要去打掃廁所。”
“輸了人的負責扛行李。”小野美月立馬道。
“不行！這有什么好比的，反正不管輸贏，最后都是我扛行李！”青山理不服。
小野姐妹笑起來。
“理，你說怎么辦？”小野美花笑著問他。
“為什么一定要有懲罰？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是最大的懲罰！”青山理說。
兩人也同意。
小野美花從青山理的包里取出筆紙，每人一支筆，一張紙。
“不準偷看！”小野美月居然還擔心紙薄，透光被看見，用手捂著后面。
“我是這種人嗎？”青山理一邊說，一邊收回視線。
他本打算寫小野美月想去的地方，滿足她旅游的期待。
“好了嗎？”小野美花笑著問。
“好了。”青山理道。
“等一下！”小野美月涂涂改改，認真得像是在涂答題卷，“好了！”
“三、二、一！”
青山理——京都；小野美花——熱海；小野美月——小樽被劃掉，改成北海道。
“你這也太大了！”青山理笑道。
小樽屬于北海道，相當于填寫旅游景點，不寫揚州、蘇州，直接寫江蘇。
小野美月哼了一聲，既有‘不行嗎’的意思，也有一點自己都沒理的理虧感。
“自己寫過的不能再寫，但別人能寫，比如說我不能寫‘京都’，但能寫‘北海道’。”青山理提醒她們。
“不行，北海道太大了，必須具體一點！”小野美月仗著自己是妹妹，肆無忌憚。
不過妹妹確實有這樣的特權，沒辦法的事情。
看他無奈的樣子，小野美花忍不住笑了笑。
第二輪，青山理很快寫好，看著認真思考的兩姐妹。
小野美花用小指勾起掉落的一縷秀發，露出靜美的臉；小野美月輕咬下唇，認真思考，甜美可愛。
“好了！”
“三、二、一。”
青山理——那霸；小野美花——輕井澤；小野美月——箱根。
“我們三個真的是姐弟、兄妹、姐妹嗎？”小野美月懷疑。
“繼續！”
第三輪。
青山理——瀨戶內海；小野美花——瀨戶內海；小野美月——瀨戶內海。
三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又都同時笑起來。
“是姐妹、是姐妹！”小野美月笑著頻頻點頭。
青山理也不去計較了，反正他確實與她們沒有血緣關系。
他說：“不如這樣，我們先去瀨戶內海，然后再去熱海、北海道、京都、那霸、輕井澤、箱根，一次把十幾年的旅游，全部補回來！”
這是小野美花高中時期的最后一個暑假。
“聽著比上學還辛苦！”一直夢想旅游的小野美月，都覺得這計劃過分。
“也沒有那么多錢！”財政大臣·小野美花也表示反對。
“取材，都是為了取材！”青山理趕緊拿出無懈可擊的理由，“只要讓我去這些地方，新書一定能寫出來！”
“嗯——”小野美花沉吟。
比起遲疑、舍不得，其實她主要是想逗青山理。
“這樣，放暑假之前，如果我再寫出一本書，就按照我說的去旅游，不，取材？”青山理試著提議。
“如果寫出來，除了瀨戶內海，允許你和美月一人再選一個地方。”小野美花笑道。
“.總覺得不管我寫不寫得出來，你都會讓我們選擇再選一個。”青山理懷疑。
“嗯”小野美花笑著點頭。
“那我選北海道！”小野美月舉手。
“不行。”小野美花秒拒。
“哼，歧視北海道！”小野美月一副自己是北海道人的姿態，“那就去富良野？”
“可以。”小野美花點頭。
“我要去看夏日牧場，去擠牛奶，去吃薰衣草冰淇淋！”小野美月期待道。
“理呢？”小野美花看向青山理。
“瀨戶內海是小島，富良野是牧場，還缺一個人多熱鬧的地方？那京都吧。”
“夏天的京都啊，”小野美月笑起來，“我已經聽見神社的風鈴聲了。”
她在吹牛。
三人根本沒出門旅游過，在代代木公園、新宿御園徒步，只對日本以外的人，才算是旅游。
對三人而言，不過是逛免費公園。
外面忽然很熱鬧，似乎有人表白或者接吻了？
等熱鬧稍微安靜，青山理說：“心靈上的起舞，算跳舞嗎？”
小野姐妹沒有回答，都有點沒好氣、害羞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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