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飛了出去,一路偵查一路過河,到河對岸后,又往前走,漸漸到了信號傳遞的邊緣,陸希安不得不帶著狗子下來,往前走了一程。
到了河邊,才終于能指揮那無人機到山丘上方去偵查。
之后狗眼亮起,證明那里也沒有問題。
這樣子一來,似乎柴新說的都是真話,她真沒有和暗中的人沆瀣一氣。
于是陸希安繼續往前走,跨過了河,走向了山丘。
到了近前,卻見那山丘上雜草叢生,不像有什么巢穴的樣子。
陸希安只好又派出狗子。
繞到山丘南側的時候,狗子的眼睛亮了亮,照向了山丘上的一個斜坡。
陸希安撥開斜坡上的雜草,才發現了一塊嵌在其中的石板。石板上剛剛被雜草擋著,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柴新做這個巢穴,偽裝得真是極好。
不過也只是表面上偽裝得好,石板坑坑洼洼,其實并不平整,邊緣也參差不齊,露出里面的洞來。
“里面有沒有什么危險?”
陸希安問狗子。
狗子的狗眼閃了兩下光,表示沒有。
然后陸希安才掀開了石板。
這個巢穴并不大,正好能容納一個人貓著身子躲進去。
看到這個巢穴,陸希安才腦補出了柴新平時是怎么休息的,那蜷縮的樣子,看來都是因為這窄小的洞穴而不得已。
洞穴里鋪滿了狼皮,下面有,頂上也有,都用骨頭穿過狼皮邊緣,在上面釘住了,軟綿綿毛茸茸的,倒是比在潮濕土壤上臥著舒服。
而從這些狼皮也可以看出,柴新獵了不少狼。
也難怪狼見了她就跑。
狗子的狗眼又掃在巢穴里底部鋪著的那張狼皮上,聯系柴新說的話,陸希安便明白了,將邊緣骨釘拔掉,狼皮掀起,果然看見側邊下面有個小小的凹槽。
凹槽里還有一塊狼皮,包裹著什么東西。
陸希安鉆進去,將那塊狼皮取出,心頭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飄飄然仿佛升天了似的。
這里面是什么東西,竟然會讓自己產生這樣的反應?!
陸希安心頭一跳,先拿著那塊狼皮從巢穴里退了出來——以他的身形,在里面實在是舒展不開,有些難受。
他盯著狼皮看了一眼,深吸口氣,將狼皮打開。
——剛剛那一剎那的反應實在奇怪,讓他心頭狐疑。如果不是之前狗子確認過了,里面沒事,他還真的不敢將狼皮掀開。
掀開之后,內里之物,卻有些出乎陸希安的意料。
那竟然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只是石頭上面爬滿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紫色細絲,像是某種詭異神秘的菌絲。11
要進化了咩 陸希安沒有伸手觸碰,但只是就這么看著,便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像是有什么在變化,可又感覺不明白。
他重新把石頭包裹了起來,拿著石頭,原路返回。走在路上,也只覺輕飄飄的。
走著走著,他突然若有所覺,極目遠眺,目光跨越河岸,穿過汽車,看到叢林之中的樹上,樹葉的紋理也如此明顯。
他的視力,突然間就變得更強了!
還有耳中蟲吟鳥鳴,也似乎越發清晰,細微的風聲,也像是有了高低曲折,真切無比。
除此之外,腦中也越發清明,精神十足。
耳聰目明、神清氣爽。
怎么這個世界,竟然出現了這樣玄幻的東西?!
陸希安看了看手中被狼皮包著的東西,加快了步伐,躍過河流,回到了車上。
“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陸希安坐在駕駛席上,打開了狼皮包裹,問。
姚薇瞧著陸希安手里的東西,不由細眉微皺,說:“不認識。好奇怪的石頭。”
“是啊,好奇怪…”
陸希安說。
姚薇眉頭皺得更緊,突然往車窗外面眺望了一眼。
“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驚訝地問,但并沒有恐懼。
陸希安盯著姚薇看,說:“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看東西更清楚了、也更遠了,聽聲音更真切了?”
“嗯。”
姚薇點點頭,又仔細感受身體變化,說,“好像…也更精神了,比睡醒了還要精神。”
陸希安重新把石頭包好,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說:“我想我知道柴新身上的變化是因為什么了。
“她應該也知道,但她應該是怕我們直接殺了她來搶奪,因此沒有直接說出口。”
姚薇眨了眨眼睛:“所以她是因為有這塊石頭,才會變得比其他普通人厲害?”
“是啊,不然還能怎么解釋呢?世界上那么多普通人,我從北走到南,也遇見過不少,怎么就只有她一個人身體遠超其他人?”
“嗯。”
姚薇又點了點頭,覺得陸希安說得有道理。
而陸希安又陷入了沉思,而且隨著沉思,眉頭越皺越緊。
姚薇問:“怎么了?”
“我在想一件事…”
陸希安說道,“這塊石頭,對咱們也能產生作用,讓咱們發生變化,變得更厲害了一點。
“那有沒有可能…咱們,就是這種東西創造的?
“或者換個說法——新人類,是因為這種東西誕生的?”
“啊?!”
姚薇這回有點驚到了,她還沒有陸希安這樣發散的思維。
而陸希安的思維已經發散到了更遠的地方:“甚至…現在的普通人,應該也比舊世界的人厲害。
“記得在豐城縣的時候咱們撿到的那個筆記本嗎?那個送水工的。
“看他的筆記,應該能確定,當時的世界是受困于嚴寒的,人們主要也困擾于此。
“我感覺,當時的人們,或許是無法忍受我們現在的極寒的。
“現在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也遠超那時。現在的普通人,有沒有可能也受過這種東西的影響?”
姚薇抿了抿唇,感覺陸希安說得好像有道理。可到底是與不是,她也判斷不了。
她只是忽然想到,這樣一來,那個柴新說的,好像真的都是真的,自己和陸希安,應該是冤枉了柴新吧…
“我們走吧。”
陸希安給車掛上了擋,踩油門打方向盤掉頭,“去接上柴新。我們得問問她這東西到底怎么回事,還有從哪來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