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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新秀第一的壓迫力

  “誒,按你這么說,現在你在我這做小丫鬟,你師父是知道的啊…”陸行舟忽然道。

  裴初韻回過神,似笑非笑:“怎么,你怕啦?知道我后面有人,欺負我是會挨打的啦?”

  “我又不欺負你,怕什么?倒是你師父會不會任你一直在這玩啊?”

  “無非是覺得我在釣你,這對我們宗門有什么稀奇的…”裴初韻悠悠道:“具體我要怎么實施,她可不會管那么多…不過…”

  “什么?”

  “她和我說的往事,指不定有點警醒的意思在里面呢。”裴初韻轉過身,摟著陸行舟的脖子,笑眼彎彎:“畢竟我娘被人白白搞大了肚子,你猜我聽了之后會不會有點自我警示?”

  陸行舟立刻道:“我可不會像岳父大人那么渣。”

  裴初韻啐了一口:“誰是你岳父大人?”

  說著眼波流轉,笑嘻嘻道:“不過你本來很有希望騙到的東西,現在難度倍增了哦。”

  陸行舟附耳道:“本來真有希望?”

  “沒有沒有。”裴初韻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嗔道:“你現在一回來就像只發情的豬!”

  陸行舟哭笑不得:“明明是你開口閉口都是這個話題,我順你心意又怨我。”

  裴初韻哼哼兩聲,靠在他懷里不動了。

  在他回來之前心緒不寧滿腦子混亂的感受,幾句話之間煙消云散,反倒只剩滿滿的安寧。

  好像只要他在就能安心,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有他就行。

  真氣人,明明自己的實力可以暴打他的,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裴清言那邊什么態度暫時不好說,師父這邊的態度倒是明顯得很,也不憚直言:就是想讓她成為姹女合歡宗插在裴家的釘子,并且還不給予充足的信任,需要她自己給出證明。

  雖說這是魔道宗門理所當然的相處模版,但終究是自幼成長十八年的宗門,給人的停泊依賴之感卻比不上剛剛認識沒多久的陸行舟,不免讓文青小妖女心生喟嘆。

  真可笑…還玩笑般威脅他“后面有人”,天知道自己后面的人,竟恍惚是他。

  嗯,他是在后面抱著呢。

  裴初韻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嘟囔道:“我累了,抱我睡覺。”

  “這大中午的…”

  “午睡不行啊?”

  “好好好。”陸行舟很寵溺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自己卻沒順勢躺下去,只是坐在床沿輕撫她的發梢:“好好歇著,我就在旁邊看書。”

  裴初韻捉著他的手不讓走,聲音還是帶上了幾分忐忑:“裴…他從昨天見我之后那態度就是神思不屬的模樣,我看一定是開始暗中調查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他就會上門。”

  陸行舟知道裴初韻內心深處還是有點渴望親情的,尤其在魔宗這種赤裸裸的利益關系之下,她更想知道父親那邊是不是會好一點點。

  像一只驟逢變故的無助小貓咪…她并不是想要什么答案,只是需要自己陪著。

  陸行舟揉了揉她的小手,露出輕松的笑意:“隨心意去做,就算裴家有人會對你不利,裴清言當是會保護你的。記得我們的綱領,只要足夠擺爛,那我們就是無敵的。”

  裴初韻道:“你的事呢?”

  “嗯?我什么事?”

  “你今天出去了,還這么晚才回來,有沒有事?”

  “我啊…我在等霍家請我吃飯、或者也請我游園。”

  裴初韻瞪大了眼睛:“你也要認親不成?”

  “錯了。”陸行舟微微一笑:“我要殺人。”

  裴初韻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我幫你。”

  陸行舟捏了捏她的鼻子:“當然,你是我家小丫鬟,公子要殺人,你還不遞刀?”

  裴初韻憤憤地捉下他的手,卻沒反駁,反倒抱著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小丫鬟要睡了,不許說話。”

  陸行舟無奈地看著自己被她抱著的手臂,沒有抽出來。

  阿糯在自己屋里嘆了口氣。

  所以說當初包這個三間屋的院子干什么呢?永遠有一間是空的,直接開兩間房不就完事了,多省錢。

  午后的鎮魔司,各部門一片肅穆。

  第一副總捕盛青峰家的獨女、京城緝盜司主事盛元瑤,于清晨游園之時遇刺負傷。

  據目擊者說要不是有個輪椅人從天而降,那就該叫遇刺身亡了。

  兇犯是盛主事近期在調查的上月京郊殺人案主犯、閻羅殿拘魂使葉無鋒,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報復。

  同時在游園的還有裴相家的公子裴鈺,以及京師大大小小十余個家族公子千金。這不僅是把鎮魔司的臉往泥巴里踩,還是對大乾京師治安的嚴重挑釁。裴相親自過問,久不問事務只喝茶等退休的老首座大發雷霆,難得地摔了杯子。

  盛副總捕更是黑著臉把相關下屬挨個喊進去罵了整整半個時辰,然后親自擔起了這個任務。

  以他的級別,很少親自負責三品以下的案件了…此案第一負責人還真就是盛元瑤,現在趴床上了,當爹的必須找場子。

  不過這個場子不是太好找。

  原本鎮魔司對于閻羅殿在京的窩點所在,多少是有點模糊判斷的。畢竟閻羅殿一直在接生意,放風體系做得再細,一成不變的話也是很容易被找到破綻,鎮魔司一直在盯,已經有點把握。

  要打擊報復的話,盛青峰有十足的把握在一天之內找到這個窩點端掉,至少面上打出氣勢來,不丟鎮魔司的臉面。

  結果女兒趴床上悶悶地說,放閻羅殿其他人一馬…理由還很有道理,說是葉無鋒人都未必在閻羅殿窩點,盲目打擊動靜太大,很容易被葉無鋒跑掉。她的仇人是葉無鋒不是別人,打了芝麻丟了西瓜不是白搭么…

  被這么一說,大動作不好搞,那要精密地針對葉無鋒擒拿又談何容易?天知道這會兒葉無鋒在哪里,說不定早都離京了呢?那鎮魔司還得吃這啞巴虧不成?

  盛青峰來回踱著步,吩咐道:“你們先去偽裝顧客,指明要拘魂使出馬殺人,看看閻羅殿的人怎么回應。”

  下屬道:“任務對象呢?”

  “任務對象篩選一下,找個不惹閻羅殿懷疑并且葉無鋒會有興趣出手的…”

  “大人,從各方面信息猜測,陸行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閻羅殿前判官。要不要就選他為目標?我們去和他先通個氣如何?”

  盛青峰:“…不要選他。萬一出了岔子,有人要跟我鬧。”

  下屬:“?”

  “另外陸行舟疑似判官這事,先憋肚子里。未曾確認的事情胡亂猜疑,對人名聲不利,這是要進丹學院考核的新秀丹師,不是任潑臟水的。另一層面說,即使他曾是判官,如今也已不是了,真進了丹學院便是棄暗投明,也不該再拿來說事。”

  “是。”

  “再去篩一些人選。京師這么多人可用,你們就只想到一個陸行舟?要不去找找裴鈺,他奶奶的這事他不要給老子一個交待?”

  “報!”門外氣喘吁吁跑來一個下屬:“又出事了!”

  盛青峰皺眉:“慌什么?慢慢說。”

  “楚輕塵說是赴人之約,離開裴家去茶樓喝下午茶…才到茶樓門口,就被潛伏已久的葉無鋒一劍封喉,繼而留下一句‘葉某就在當面,你待如何’,遠遁不見。”

  鎮魔司大堂內,氣氛忽地安靜。

  每個人都在偷看盛青峰黑如鍋底的臉色。

  太囂張了…茶樓,這可是城內殺人!這是京師!天子腳下!

  閻羅殿以前就囂張,因為閻君囂張。想不到下面的新秀也學閻君,一樣囂張!

  “還真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人竊竊私語:“這話是在回敬此前楚輕塵的言語吧?”

  “楚輕塵好歹也是名門出身、四品上階,位列新秀第七,竟如此不堪一擊,一招都接不下?”

  “第一終究是第一呀…何況還是暗殺。”

  盛青峰冷冷道:“楚輕塵赴誰的約?”

  “聽說…”下屬猶豫道:“聽說是霍瑾。”

  “混賬!”盛青峰一掌拍碎了桌子:“霍家是在干什么!”

  眾人不答。實際上這也未必就能證明是霍家和葉無鋒勾結,霍家想結識一下新秀第七挺正常的,消息走漏了被葉無鋒獲悉,提前埋伏,這一點都不稀奇。

  不得不說,葉無鋒這壓迫感是營造足了。

  新秀榜第一人,果然非同一般…被這么一整,得罪過他的人甚至都不敢輕易出門。說來這葉無鋒這么搞,似乎也有點故意揚威的意思,有點像在證明閻羅殿沒有了判官,也有更強者?

  這若沒有高輩強者出馬,盛元瑤那些年輕人是不可能對付的,搞到如今死傷狼藉的場面好像也說得過去。

  盛青峰怒極反笑:“他只是個新秀第一,不是天下第一!讓閻君親至都不敢如他這么囂張!陳執事!”

  下屬忙行禮:“在。”

  “先帶人遠點布控,盯著疑似閻羅殿駐點的范圍。但凡有葉無鋒的半點蹤跡,立刻傳信。”

  “是。”

  “偽裝顧客之事立刻去做,就約裴鈺。”

  “是。”

  盛青峰扯了扯衣領子,罵出聲來:“什么新秀第一,不過鼠輩罷了。若不靠偷襲,他的正面能力都未必比得過朝凰公主。”

  下屬都不答。話或許是這么說沒錯,但人家本身修的就是刺殺之道啊…

  “楚輕塵掛了?”客棧內,陸行舟也聽見了外面人們的驚呼交談,低聲自語:“沒一個聽勸。”

  午睡醒來的裴初韻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打著呵欠:“怎么不說是你們閻羅殿的刺殺之道惡心人呢?”

  “刺殺之道…”陸行舟嘆了口氣:“聽起來很惡心人…但也就意味著,只要能營造讓他不得不正面交鋒的局面,他的威脅能弱一半。”

  裴初韻目光閃閃:“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敲門聲:“陸公子可在?”

  阿糯開了門,探頭問:“誰啊?”

  一個仆從模樣的人在賠笑:“我是霍五公子的隨從…五公子請尊師煙雨樓再敘,說是前幾日得罪,想向尊師陪個罪。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冰釋前嫌。”

  陸行舟似笑非笑:“這不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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