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沉寂的客廳里,楚天舒忽然出現,驚動一股氣流。
近處沙發和桌面上的薄灰,都被吹起少許。
窗外陽光明亮,清楚的照出空氣里萬千塵埃的飄動。
“回來了!”
楚天舒回到最熟悉的家,渾身放松,本想一屁股坐下去,注意到這些灰塵,只好先挪開兩步。
離開兩個月了,家里積了灰也是正常的。
他立刻召出令牌。
氣數條竟然沒有完全清空,還殘留了一點點。
楚天舒把手里的金條放到桌面上,十根,一根沒少。2
前兩天,他把握最后的時間,把兩本秘籍給背了下來。
只說帶走有形有質的東西要估量價值,那背下來之后,把秘籍留在那邊,顯然就能省上一筆。
于是,他回來的時候,不但帶回十根金條,還帶回了雙手的鐵咒銅繩,身上一件金絲軟甲。1
現在看來,本來還可以再多帶一點東西的。
楚天舒意念集中,又去觸動氣數條,展開一個新頁面。
除了之前那些注解,現在這個小頁面中,還多出一個標志。
像是蜷縮起來的神龍,又像是一片脈絡紋理特別顯眼的樹葉,彎成一個環狀。1
腦海中自然涌出一個認知。
這就是民國世界的標志,當前已經灰暗,無法重新進入,將來滿足某種條件可以再度點亮。
“果然有機會再回去!”2
楚天舒定下心來。
之前雖然有所猜測,但畢竟還不確定,現在心里算是有點底。
但要想重新點亮,好像就不是單純依靠氣數了,也不知道究竟需要什么條件。
楚天舒思索時,手指甲在金條上敲了敲,聽到清脆的聲音,目光也不禁轉到上面。
直接去賣金條,肯定會有點麻煩,稍后可以捏成手環的模樣。1
以后如果需要換現錢,就說是祖傳的。1
“咦,我現在不用每個月都買藥,那光是李老板上回給的那張卡,手頭上就挺寬松了…”
楚天舒看著那十根金條,心里又想起一檔子事。
黃金啊,干脆留在家里吧,看著就挺舒服,等有空了,敲出點好看的造型。6
楚天舒興致頗高,把黃金送到自己臥室柜子里,又把窗戶全拉開,然后下樓去打開前后門,通風透氣。
他家門前是一片水泥場地,兩側有菜地,往前就是小橋流水。
剛一開門,橋外就有人喊了一聲。
“天舒?”
那人一身藍布中山裝,戴了個同色的鴨舌帽,胡須花白,身材頗高,又驚又喜的走過來。
楚天舒招呼了聲:“二爺爺。”
這是他祖父的兄弟,住在村尾,當年也是少數在祖父指導下邁入了通靈門檻的人。
可是他雖然成功通靈,對藥材卻是越聽越困,學不了巫醫本事,出去闖蕩,不知道怎么,竟然學到一身風水上的本領,在某些圈子里挺有名氣。1
“真是你啊,你去哪兒了?”
楚二爺一上來,就扳著楚天舒的肩膀左看右看,生怕他有哪里受傷。
“這都一個月了,你到底去了哪兒,也不跟人說一聲,手機還扔在家里,弄得我擔心死了,報了失蹤案。”
“百歲也跑過來看過,還是沒有線索。”
楚天舒怔了怔。
等等,一個月!
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嗎?那邊可是已經過了兩個月。
再等等,失蹤案?!
“我…”
楚天舒腦筋急轉,有了決定,“我那天在港汊里發現一條怪魚,很像是靈界物種橫公魚。”
“據說用烏梅煮之則死,食之可以辟除陰邪,正好對治我的病根。”
“二爺爺,你也知道我那個病有多難搞,當時頭腦一熱,直接上手打了一根銀針,然后施法定位,叫了出租,從海陵一直追到江寧,跑到山里去。”
江寧縣跟海陵這邊差不多,隔著兩個小時車程,但地形截然不同。
一個縣里,有四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山頭。
“這些天我一直在山里追蹤,功夫不負苦心人啊,總算被我抓到了那條魚。”
楚天舒露出真心的笑容,“我那個病,現在沒有大礙了。”
楚二爺驚訝道:“原來是這樣。”
“我也聽百歲說,現在什么溢出區頻發,靈界除了鬼怪之外,原生物種也更容易來到現實。”
楚二爺笑道,“看來這也不全是壞事啊,你這個病真的好了?”
楚天舒道:“沒完全好,但好很多了,對了,失蹤案怎么搞得?”
“我天天沒事在河外散步,連著好幾天沒碰見你,問鄰居也說沒看見,打電話不接,到你家拍門,結果發現你不在,家里都是灰。”
楚二爺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當時差點以為楚天舒病發,死在家里了。
“我只好把事報到治安所那邊,又告訴了百歲。”
楚天舒忽然想到:“我走之前好像是把手機放在桌上,不會被拿去所里了吧?”
楚二爺說道:“沒別的線索,當然要看你手機最近的聯系人,不過他們走了一圈,也只拿了個手機走,所長是你林爺爺,他親自拿的。”2
說話間,楚二爺摸出手機。
“我給他打個電話,把案子消了,也好把你手機拿回來。”
林所長跟祖父打過交道。
據說細數的話,林所長和百歲哥,還能扯上一點親戚關系。
鄉下都是這樣,幾代前就住在同一塊地方的人,基本都能扯上點血緣。
但就是親戚長輩更麻煩,楚天舒心中多了一份警惕。
好在他離開之前,原本的手機出故障,換了一個新手機,那上面只有跟百歲哥聯絡的消息。
不然手機里總有些隱私的,曝光在親戚長輩面前…6
要不還是噶了得了,社死死的更慘!
下回氣數條將滿,去別的世界前,絕對要記得籌措處理一下。
楚天舒尋思著這些東西,輕咳一聲,目光無意中朝家里看了一眼。
爺爺的臥室在一樓東南角。
自從爺爺走后,他經常到那個屋子里拉開窗簾,照照陽光。
上回走之前,窗簾沒有閉上,現在站在外面,就能看見房間里的場景。
只這一眼看過去,楚天舒眉頭就擰了起來。1
“二爺爺,你進我爺爺房間了嗎?”
楚二爺正在通話:“沒有啊,站窗戶外面,就能看見那里面沒人了,我進去干嗎?”
他走過來兩步,警惕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
“老林,你那天帶人過來,我記得你們沒進老楚的房間吧?”
電話里的聲音也回道:“肯定沒有。”
林所長聲音很粗,中氣十足。
“怎么了,難道遇上闖空門的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