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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涂山

  “素!”

  “你不能殺我!”

  忽然,明晝似乎想到什么,瞳孔間涌出希望。

  他強自定下心神,手掌一翻,取出了自己的令牌!

  令牌上,璀璨光華綻放!

  太師府嫡系選民令牌!

  “按照國律令,嫡系選民犯罪,需要交鎮靈司審議,由內務總領處復核過后,才能真正定罪!”

  明晝咬牙開口,顫抖著站起身,用力抓著令牌,死死盯著姜見,腳步挪動緩緩退后!

  姜見眸光冰寒,根本沒理會他,玄黑袍袖翻揚間,持劍橫斬而過!

  一道熾烈霜白的劍光,轟鳴新出!

  一條手臂飛天而起!

  血柱噴濺!

  明晝痛嚎一聲,站立不穩,跌落在地!

  那條拿著令牌的手臂,直接被劍虹掃過,齊肩斬斷!

  “張玄的尸身,被你分為五塊,掛出去風干羞辱。”

  “就算輪回往生,只怕也不得安寧。”

  “現在,我幫你還給他。”

  姜見持著晗光,望向明晝的目光中,帶著冰冷與復雜。

  下一刻。

  他身周玄氣灌注,再次斬出一劍!

  咔嚓!

  劍虹撕裂而過!

  斬去了明晝的另一條手臂!

  明晝面色慘白如紙,滿臉恐懼,尖聲嘶叫:“你這是在犯罪!妖國律法嚴明,絕不會任你這般行兇!”

  其言剛落。

  又是連續三劍!

  明晝的四肢,全都被生生砍斷!

  血液噴濺飛出,染紅了整座殿閣!

  “素!我知道錯了!”

  明晝面露絕望,嘶聲叫道,“求你給我個痛快!”

  此時的明晝,再也沒有太師府嫡系選民的風光,反而滑稽無比的歪在地上,狼狽至了極點。

  望著眼前的人。

  姜見低垂眸光,沉默片刻后,還是輕輕點頭:“好。”

  他斬斷明晝手腳,并不是故意施暴,而是替張玄討回因果。

  對于世間生命。

  姜見,始終以自己的方式,保持著應有的敬畏。

  又是一道劍虹,劈頭斬來!

  明晝瞳孔發白,望著越來越近的劍光,面上反而露出解脫。

  “素。”

  “謝謝你。”

  “你果然與我不同。”

  他聲音沙啞,輕輕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

  劍光兇暴斬過,沒入天靈!

  將明晝從頭到腳,都撕裂成了碎片!

  霜白光焰,吞滅絞殺。

  明晝,神魂俱隕!

  姜見,沒有故意折磨明晝,而是同意他的請求,給了他一個痛快!

  隨后。

  姜見松開手,晗光長劍化光消散。

  “這塊令牌,還是還給太師。”

  他走上前,拿起地上的令牌,看了一眼。

  令牌上,沾染了殷紅血跡。

  背面,刻著明晝的名諱。

  “鎮靈司的人,動作倒是挺快。”

  忽然,姜見抬起頭,朝著樓閣外面望去。

  下一刻。

  他輕笑一聲,身形化作黑光,直接消散在了原地!

  鏡中世界。

  圓鏡深處,水晶宮闕。

  “太師。”

  姜見一步踏出,朝著灰袍男子拱手。

  與此同時。

  姜見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白塵。

  白塵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銀白長發垂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素,你回來了。”

  鏡主真君面色雖然平靜,說話語氣中,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你以神宮境修為,誅殺神臺境的玉池魔主,實在是讓我驚喜。”

  姜見稍稍垂眸,保持著恭謹。

  旁邊。

  白塵猛地抬起頭,驚駭望著姜見,滿臉震撼!

  真君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冷:“你的惡劣行為,雖是明晝暗中作祟,但你也難逃罪責。”

  說到這里,他看向姜見,“素,你說該怎么處置他”

  聽到這話。

  姜見驀地一怔,沒想到太師會把處理白塵的事,如此輕易丟給自己。

  正思忖間。

  白塵回過神來,滿臉悔恨自責,望向美見:“素,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我絕沒有半點怨言!”

  姜見打量著白塵,沒有說話。

  此人的情緒寫在臉上,根本沒什么心機,被明晝玩弄于股掌間,實在是理所應當。

  真君輕聲道:“伏殺張玄、買兇害人,都是明晝的主意,可白塵心神深處,始終也有這些想法,只是不敢去做而已。”

  姜見思索片刻,應道:“世間生靈,人人都有惡念,從無例外。”

  聽到這話。

  白塵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姜見。

  真君則是稍稍挑眉,說道:“素,你骨齡不過二十,卻對人心有著如此見解,實在難得。”

  姜見道:“陰暗惡毒的想法,人皆有之,就算是高層次生命,也不例外。”

  他抬起頭,與真君對視,“但以我看來,只要這些惡念,只在心頭一轉而過,沒有真正實施,就不算錯。”

  大殿中,陷入安靜。

  鏡主真君沉默不語,可他望向姜見的目光,變的前所未有的明亮!

  下一秒。

  姜見打破安靜,繼續說道:“白塵的罪,是明晝用神通蠱惑,改變了他的神智。”

  “可說到底,實施的人還是他。”

  “太師方才讓我處置。”

  頓了一頓,在白塵復雜目光注視下,姜見平靜開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旁。

  太師望著姜見,露出笑容:“素,我有個東西給你。”

  他手掌輕翻,取出一塊芯片。

  這芯片,通體透明。

  看上去平平無奇。

  可落在姜見眼中,卻讓他瞳孔一縮!

  H型芯片!

  升級次元空間,需要的最后一件材料!

  只有海王星,才有的神明科技靈材!

  自己先前,只是輕輕提過一句。

  沒想到鏡主真君,竟然真的弄到了此物!

  “太師大人!”

  姜見的眸光,極為罕見地有了波動!

  他下意識開口,語氣難以保持平靜!

  H型芯片,何其珍貴!

  “此前你不是說,修煉要用到此物么。”

  鏡主真君輕笑一聲,把芯片放到姜見手中,“我可是賣了一個大人情,才拿到這個東西。”

  姜見握緊芯片,站在原地怔片刻。

  隨后,朝著真君慎重一禮。

  “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開口即可。”

  真君囑咐一句,隨后側過身,看向白塵,“我這鏡中世界,有一個幻界通道,很少啟用。”

  “這次,開放給素使用。”

  “你跟著一起進去,負責給素護道,生死不論。’

  “若是最終活下來,就免了你的罪。”

  “記好了么”

  聽到這話。

  白塵目光泛紅,感激涕零,直接拜倒:“弟子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太師拂袖,把他甩到一邊,再次看向姜見。

  “誅殺明晝的事,你不用操心。

  “去鏡中世界深處,進入幻界通道修行。”

  “九個月后再出來。”

  一旁。

  姜見神情肅然,道:“定然不負太師厚望。”

  真君點頭:“且去。

  很快。

  水晶宮闕大殿。

  只剩了鏡主真君一個人。

  太師府外,喧囂熙攘。

  “府中發生兇案,屬下求見太師大人!”

  聲音遙遙傳來。

  鎮靈司的副司長,竟是親自來此覲見!

  真君冷笑一聲,一步踏出,離開了大殿。

  檐水河邊。

  以嶂木樹干打造的結實木架,足足有十幾個,整齊矗立在河邊。

  這些木架上面,掛著手指粗的麻繩。

  原本棕黃繩身上,泛著令人心悸的暗紅色澤。

  那是以經年累月的鮮血澆灌,完全干涸后,所形成的顏色。

  巍峨高臺下,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邊。

  粗略望去。

  竟是密密麻麻,至少有數萬人之多。

  從河畔木架與高臺而起,延伸到遠處的城莊村鎮。

  甚至就連四面八方,通往此處大大小小的道路,都站滿了人。

  如此多的人,匯聚在一起。

  檐水之畔,卻是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幾乎所有目光,都望著巍峨高臺之上,那身著祭司長袍的陰鷙老者。

  這些目光中,蘊藏著懼畏、虔誠、驚恐、擔憂、慶幸,諸多復雜無比的情緒。

  他們的目光,雖然是望著祭司老者。

  可其中的情緒,卻是沖著這河而發。

  “檐河,是滄海最大的支流。”

  “這些日子河水連漲,汛期快要到了,我等涂山子民,又要給河神上貢了。”

  祭司老者拄著蛇頭杖,嘆了口氣。

  他聲音雖然不大,可在這安靜環境下,還是清晰傳出很遠。

  下方的村民,沉默不語,都望向呼嘯奔騰的檐河。

  只見那大河水浪咆哮嘶吼,時不時有惡浪洶涌而至,打濕了許多村民所穿布鞋,使他們朝著身后連連退去。

  祭司老者轉頭,朝著身旁道:“王里長,這次的貢品準備好了么”

  王里長點頭,沉聲道:“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全部安排妥當,老祭司,這次辛苦你了。”

  祭司老者陰鷙面龐上,很是違和的露出悲憫:“只盼著河神收了貢品,水災不再侵害涂山子民,我這把老骨頭也死而無憾了,只是可惜了這些孩子......”

  正說話間。

  十幾個健壯村民持著刀劍,押著一群七八歲的孩童,從遠處緩慢走來。

  其經過之處。

  沿途所有村民,都默默讓開了道路。

  與此同時,方才鴉雀無聲的河邊,被這些孩童無助的哭喊聲填滿。

  祭司老者朝著高臺之下遙遙看了一眼,搖頭道:“這可怎么得了,王里長,若是驚擾了河神,只怕......”

  王里長面色微冷,朝著身旁的村民使了個眼色,這些村民心領神會,急忙分開人群,朝著押解那些孩童的持刀村民走去。

  不多時候,這些孩童的口中便都被塞入了布條,一個個漲紅了臉,蓄滿淚水的目光之中滿是絕望之色。

  許多旁觀的村民都露出了不忍之意,紛紛側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的孩子!祭司大人,求你放了她罷!”

撕心裂肺的哭泣之音傳遍四野,諸多村民的目光隨之望去,只見那高臺之下,一個約么二十余歲的年輕婦人跪在堅硬的石板地上,朝著臺上的祭司不斷地磕著頭,滿臉淚水與血跡還有泥土混合在一處,已經看不清其本來的容  王里長面色一沉,剛要命令身旁的村民將年輕婦人架走,老祭司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先去扶住她。”“

  老祭司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拉著蛇頭拐杖,轉過身順著石階,朝著高臺之下顫顫巍巍地走去。

  王里長趕忙上前扶著老祭司,眼神示意之下,數個村民快步走下高臺,將那滿臉是血的年輕婦人扶起了身。

  檐河之畔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所有村民的目光都是朝著此處望了過來。

  老祭司下了高臺,走到年輕婦人身前,溫和問道:“你是哪里人氏”

年輕婦人伸起滿是補丁的布衣袖子抹了把臉,額頭上的傷口還在緩緩滲著鮮血,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流了下來,泣聲道:“祭司大人,我家在涂山腳下的劉家村,孩子自生下來便沒了爹,這些年是我每日里做三份工,一把屎一  把尿把她拉扯大,她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旁邊的村民遞上沾了水的毛巾,幫年輕婦人擦了擦臉,露出了她那由于忍饑挨餓而有些發黃的臉頰。

  那押解孩童的諸多村民堪堪行至高臺之下,此時皆是站住了腳,望向了這邊。

  老祭司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這些里面哪個是你的孩子”

  年輕婦人轉過頭去,定睛看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一個女童身側,抱著她便嚎啕大哭起來。

  見她哭的傷心,四周的村民亦是心有不忍,可卻自始至終都無人開口說話。

  “把那孩子口中的布條拿出來。”

  老祭司道。

  王里長猶豫片刻,道:“祭司大人,時辰已經不早了......”

  老祭司擺了擺手。

  王里長見狀,亦是不再開口,朝著身側村民吩咐一句,當下便有人上前,一把扯下了女童口中的布條。

  “娘!”

  “我的兒啊!”

  女童與年輕婦人抱作一團,涕淚橫流,一時之間哭的昏天黑地,教聞者落淚,見者傷神。

  待她們哭的差不多了,老祭司拄著蛇頭拐杖走上前去,望著女童烏溜溜的大眼睛,溫和道:“可是餓了么”

  女童有些懼畏地向后縮了縮,窩在年輕婦人懷里,不敢說話。

  年輕婦人抱著她的頭,柔聲安慰道:“祭司大人是涂山最為年長之人,不是壞人。”

  女童用力搖了搖頭,聲音清脆:“他是老壞人!他要把我們送到河里去!”

  此言落罷,諸多村民皆是面露不虞之色,此前目中的不忍之意亦是消散了許多。

  王里長更是呵斥道:“竟敢對祭司大人不敬!莫要在此胡言亂語!”

  老祭司擺了擺手,轉頭朝著年輕婦人道:“每隔二十年,便是河的汛期,此事你可知曉么”

  年輕婦人猶豫片刻,點頭道:“村婦知道。”

  老祭司指了指身后涂山界的村莊城鎮,又道:“二十年前,我等不曾找到時辰符合的孩子,最后沒有向河神獻上貢品,后來發生了什么,你又知曉么”

  年輕婦人的面色逐漸變得慘白,沉默許久之后,才開口道:“那年我正是九歲記事之時,隱約記得大河震怒,洪水泛濫,淹沒了涂山足足數十個村莊城鎮。”

  老祭司點了點頭,道:“僅僅那一場水災,便淹死了數不清的父老鄉親,莊稼田地更是毀于一旦,村民們啃樹皮、吃草根,就連山里的老樹都砍了一小半,又餓死了許多人,這才勉強熬過了如此艱難的二十年。”

  聽到這里,年輕婦人已是顫抖著失去血色的嘴唇,說不出話來。

老祭司又看向她懷中的女童,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孩子都是按照時辰精挑細選出來,若是少了一個,二十年前的悲劇只怕又會重演,你雖然是村婦,看上去卻也算是個曉事的,到底是這孩子的命重要,還是這漫山遍野的  涂山子民重要,你應當知曉。”

此言落罷,他蒼老的手臂又指向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村民,繼續道,“這里的鄉親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孩子,似這女娃一般大的孩童更是數不勝數,若是河神震怒,河水泛濫再起,你說這些鄉親們的孩子又能活下去幾  聞聽此言,許多村民都是用力握緊了拳頭,神情復雜,沉默不語。

  年輕婦人囁嚅著嘴唇,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是用力地抱著女童哭泣,不過片刻,淚水便流了一地,浸濕了衣衫。

  下一刻,年輕婦人地松開了雙手,神情之間滿是絕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步沖出,朝著高臺底部的石座用力撞了上去!

  殷紅的鮮血四濺,顱骨破裂,其中隱約夾雜著些許骨中的白濁之物,灑落在了近處村民的衣衫之上!

  “娘!”

  那女童混合著淚痕與泥土的白皙小臉之上,碰巧被濺了一團溫熱濘濕夾雜著血絲的白濁之物,瞳孔急劇收縮,口中發出了尖厲至極的嘶叫,小臉皺成一團,眼一翻,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又是何必......“

  見此情景,諸多村民之間驀地爆發出一陣極為短暫的喧囂,卻在轉瞬之間又重新平息了下去。

  “老祭司,時辰要到了。”

  王里長抬頭望著天色,神情之間有些焦急。

  老祭司面目陰鷙,看了一眼地上年輕婦人失去氣息的尸身,搖了搖頭,道:“把這些貢品都綁在木架上罷。”

  王里長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吩咐身旁的村民涌上前來,將這些孩童分別綁在了河邊的木架之上,用粗麻繩捆緊,使其根本掙脫不得。

  水浪咆哮翻騰,時不時地涌上來,浸濕了這些孩童的鞋襪,使他們目中的驚恐絕望之色更甚,可是無論其如何扭動,都始終無法掙脫系的嚴嚴實實的粗麻繩。

  “都退后些。”

  老祭司拄著蛇頭拐杖,亦是抬起頭來,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天色,“王里長,動手罷。”

  四面八方的村民如潮水般朝著高臺后面退去,只有王里長與那些持著刀劍的健壯村民快步上前分散開來,每個人都分別朝著一個捆綁著孩童的木架走去。

  “時辰到了。”

  老祭司嘆了口氣。

  王里長目光一冷,道:“動手!”

  那些健壯的村民顯然是早有準備,皆是取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隨后便紛紛舉起手中的利刃,狠狠砍向了那些孩童細嫩的脖頸!

  鮮血四濺!

  足足十余顆幼小的頭顱應聲而落,斷首的脖頸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殷紅的鮮血,由于口中塞著布條之故,這些孩童竟是到死都連半點聲音都不曾發出來。

  方才那女童的頭顱,亦是滾到了河邊緣。

  不多時候,就被水浪打濕了頭發,無神的雙眼睜的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浸著猩紅的血絲,仿佛在冷冷望著這些涂山界的村民。

  驀然之間,惡浪驟起!

  翻騰的水浪逐漸化作了一輪瀚水旋渦,其中散發著難以言明的可怕氣息!

  下一刻,大河之上有煌煌神音轟鳴而落,毫光綻放,一尊身著云紋玄衣神袍、頭戴垂珠冠冕的持杖神靈在那旋渦中央顯化而出,神光浩蕩之間,一雙泛著神光的雙眸靜靜地俯視著跪了一地的涂山子民。

  河神在上,愿佑我涂山子民不受水災之苦,永世安康!”

  老祭司放下蛇頭拐杖,亦是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那神光激蕩的河神,并未理會于他。

  而是掃了一眼下方,十余個孩童頭顱。

  袍袖翻起,滾滾惡浪卷過,徑直將其攝了過來,嘴巴瞬間張到極大,一口便盡數吞入了嘴中!

  “實是美味,就是顱骨硬了些,一并嚼碎了吞下肚罷。”

  寬袍大袖的河神神情威嚴,三兩下就將那十余個孩童頭顱,嚼爛咽了下去。

  隨后,還不自覺地打了個飽嗝兒。

  殘留的血腥氣息自唇邊滲出,使其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老祭司抬頭仰望著檐河神靈,祈道:“神靈在上,可否先行收了神通,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水災即刻便至了!”

  諸多村民亦是神情絕望,紛紛磕頭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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