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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需要用苦肉計?

  黃昏日暮,三人一馬回到了洛京。

  南宮燁根本不敢在徒弟面前露頭,先行回了秘密基地。

  謝盡歡帶著墨墨一起走,就是擔心被超品強人半路伏殺,回到內城,距離欽天監、護國寺比較近,那個黑衣人冒險動手的可能性極低,也松了口氣,先把墨墨送回王府,又來到了林家,看看婉儀情況。

  黃昏時分,沒接到差事的紫蘇,靠在丹房外的躺椅上,手里捧著本書,津津有味翻閱。

  煤球蹲在躺椅靠背上,歪頭一起打量,彼此還在閑聊:

  “謝郎在北海翻船,泡在水里,讓郭太后趴在船板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暗生情愫,當時你在哪兒?”

  “咕嘰?”

  煤球滿眼茫然。

  謝盡歡覺得郭子宴是真能編,當下也沒打擾,來到婉儀閨房。

  結果這一進門,他就發現屋里煥然一新,不光潤膚露等小道具不見了,連床上四件套都煥然一新,看起來就像是禁欲系女神的房間。

  而身段豐腴的眼鏡娘,正跪趴在床榻上,認真鋪著被褥,渾圓豐碩的滿月,隨著動作輕輕搖曳…

  謝盡歡本來還擔心婉儀擔驚受怕,瞧見春花秋月,直接忘記自己來做什么了,輕手輕腳走到跟前,捏著裙擺邊角:

林婉儀認真鋪床,還在想著師父的事兒,措不及防  被翻過來的裙擺罩住,驚的微微一哆嗦,想起身還被扶住月亮,眼神頓時羞惱:

  “謝盡歡?!”

  “沒事,你忙你的,我昨晚又去丹陽了,給你買了盒胭脂,我試試和膚色搭不搭…”

  “啊?”

  林婉儀莫名其妙,扭來扭去掙脫:

  “你往哪兒試胭脂?你讓開!再這樣我…誒?別別別…“

  啵啵啵啵…

  半個時辰后。

  林婉儀氣喘吁吁,生無可戀躺在枕頭上,手里拿著胭脂盒,輕咬紅唇,瞥著旁邊的大豬蹄子:

  謝盡歡靠在床頭,手里拿著個黑色布袋,小心翼翼打量:

  “這就是甲子蓮?步莊主當真大方,以后得好好感謝一下…”

  林婉儀昨天被師父抓包,羞的一天不好意思見人,為防下次師父登門再被看出來,今天專門在家收拾了一天,連桌子凳子都擦了一遍。

  結果可好,這大豬蹄子一回來,功夫全白費了!

  小姨我呀,難不成是個受氣包?

  林婉儀很想生氣,但謝盡歡連夜幫她救回步師叔,還受傷了,心里如何埋怨的起來,甚至還有點心痛。

  瞄了片刻后,林婉儀還是撐起疲憊身軀,靠在跟前,握著手腕號脈檢查身體:

  “你以后晚上不準過來了,讓你教我功法,結果你就沒干過正事兒。昨天師父過來,都看出來了…”

  謝盡歡安慰道:“好好好,待會我來收拾,保證一塵不染。話說步莊主在什么地方?既然來了,我作為晚輩,是不是得拜見一下?”

  林婉儀有了師父撐腰,眼神還挺硬氣:

  “師父本來想在這留宿,被你嚇跑了。我師父何等人物?南疆最強妖女,先不說巫術幻術,光武道造詣都能打你兩個,你以后敢不聽話,我…”

  “明白,你上面有人,以前一個,現在有倆了…”

  “啐”

  “怎么,喜歡在上面?”

  “我才沒有,誒你…”

  另一側,護國寺。

咚咚咚  佛堂內傳來輕敲木魚的聲響,無心和尚在佛像前盤坐,給幾個小和尚講著佛典。

  外圍走道內,大師兄法塵,手里轉著佛珠緩步行走,身側是梵云寺常駐京城的僧侶,此時低聲說著:

  “紫徽山當真沒臉沒皮,竟然打著招婿的名義,讓謝盡歡代為處理宗派爭端,準備和我寺打一場擂臺。此事就不合規矩…”

  法塵和尚看面向約四十余歲,脖子上掛著佛珠,慈眉善目,語調溫和:

  “謝盡歡和紫徽山徒弟有情誼,并非臨時編造,紫徽山若有意促成姻緣,把宗派事務當考驗,交由此子處理,放到江湖上也合乎情理。謝盡歡真輸了,紫徽山又不是不認賬…”

  “法塵師兄覺得此戰,有幾成勝算?”

  法塵和尚轉著念珠,稍微沉默了一下:

  “善攻伐的一品妖道,都葬身謝盡歡之手,梵云寺此戰,勝算不到一成。”

  “啊?”

  梵云寺僧人完全不信,一品佛門打二品中期武夫,勝算能這么低,但還是相信法塵和尚的眼力:

  “那我等不接這場擂臺?”

  “梵云寺打著‘道佛共鎮妖邪’的名義入駐紫徽山,結果連擂臺都不敢接,紫徽山拒絕豈不名正言順?”

  梵云寺僧人一想也是,撓了撓光頭:

  “那我等該如何處理?”

  法塵和尚認真思考了片刻,轉身進入了佛堂,不久后,雙手托著個木匣,里面是一根‘金剛杵’。

  金剛杵整體為金色,鑲嵌紅色寶石,雕刻繁復花紋,尖頭猶如黑玉。

  梵云寺僧人瞧見此物,當即眼神肅穆,行了個佛禮,恭敬道:

  “這是玉念菩薩用過的降魔杵?!”

  法塵和尚點了點頭:

  “此物無堅不摧,你們能碰到謝盡歡一下,他就得重傷落敗。如果拿著此物,你們都沒法取勝,那也沒辦法。”

  金剛降魔杵,為玉念菩薩所留之物,天臺寺傳家寶,效果也簡單明了鎮邪驅魔,無堅不摧,能輕易擊碎仙器之外的一切物件,包括兵器。

  因為禪定派善守,防御幾乎無敵,拿著此物,就是皮糙肉厚的同時,還保留著一擊必殺的能力。

  此物唯一缺點就是太短,佛門不敢脫手用,不然被對手搶奪,自己也扛不住。

  梵云寺僧人都有點不敢接這貴重之物,想了想:

  “弟子輩打擂臺,拿著仙器上場,是不是有點…”

  “梵云寺用禪定派祖傳法器,總比紫徽山借武道外援正當。而且紫徽山也不是沒仙器,只要拿得出來,你讓他們給謝盡歡用即可。”

  梵云寺僧人覺得有道理,當下不再多言,小心接過盒子…

  月上枝頭。

  謝盡歡陪著婉儀打鬧,中途又教一招游龍盤山大概就是火車便當…

  眼見天色已經黑透,婉儀怕師父又跑過來查房逮個正著,就不敢玩了,讓他先行回王府,這兩天晚上別往過摸,免得撞見尷尬。

  謝盡歡白天來找婉儀也一樣,因為甲子蓮太過貴重,早還回去早安穩,也沒久留,幫婉儀把屋里收拾好后,就轉道來了鳳儀河。

  夜色漸深,立于河畔的兩層建筑,二樓亮著燈火,能聽到細微水花聲。

  謝盡歡見冰坨子在洗澡,也沒直接進屋,來到門外,如往日一樣在門上敲了敲:

  “紅紅?”

  二樓明顯寂靜了下,繼而窗戶上就出現了影子。

  而后‘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二樓窗戶打開,露出了一張冷玉般的臉頰,身著白色寬松家居裙,丹鳳美眸無波無瀾,這次倒是沒露出他最喜歡的小嫌棄,只是平淡道:

  “你怎么又來了?白天說過,沒事不許你再往這里跑…“

  謝盡歡拿起手里的布袋:

  “我來還甲子蓮。”

  南宮燁微微一愣,望著布帶:

  “你從哪兒弄來的甲子蓮?”

  謝盡歡也不好說源自巫教,只是隨口解釋:

  “找楊司辰聯系的門路,花言巧語外加些許法器換來的,來路清白,沒啥問題。”

  是嗎?

  南宮燁半點不信,不過對于謝盡歡的口舌功夫,確實深有體會,想了想道:

  “你又禍害其他女子了?”

  “什么叫又?我都是以誠待人,何時哄騙過姑娘?”

  南宮燁嘴唇微動,但仔細回想,還真是她自己心軟,給了此子連吃帶鑿的機會,略微斟酌,消失在窗口:

  “進來吧。”

  謝盡歡這么容易就進門,感覺冰坨子似乎是有心事,當下飛身而起,落在二樓客廳。

  南宮燁在亮著燈火的小案旁席地而坐,眼神古井無波,沉默不言泡茶。

  謝盡歡在對面坐下,把東西放在桌上,略微打量:

  “你有心事?”

  南宮燁當前可謂心事重重!

  畢竟和妖女約架,月末就得分高下,但解開陽毒,就得苦一苦黃毛。

  苦黃毛總得給點甜頭吧?

  而且給完還得看運氣,運氣不好謝盡歡吃半個月苦頭,她都沒法解開焚仙蠱,然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嗯…青冥劍莊有點事情,月末得趕回去處理,但陽毒沒有完全解開,所以…所以…”

  謝盡歡有些好笑:“我還以為多大事,不就是解毒嗎,反正晚上沒事,我幫你解就是了,怎么還不好意思開口…”

  南宮燁不好開口,是怕謝盡歡借坡上岳。

  但坐在對面的謝盡歡,并未趁機提什么非分要求,只是拿出火上澆油丸丟在嘴里,還看了眼藥瓶子:

  “只剩六顆藥了,今天解不開,還得回去煉,希望運氣好點,不然來回折騰幾百次,我倒是沒事,就是耽誤時間…呼…”

  熱氣蒸騰。

  南宮燁屈膝跪坐,神色猶如冰疙瘩,清冷眉宇看似沒有絲毫情緒波瀾,心頭則暗暗念叨:

  不要心軟不要心軟…

  此子得寸進尺,真不能再做那種羞于啟齒的事了…

  實在不行等他主動開口,總能占據主動,少受點欺負…

  但謝盡歡一直沒啥動靜,只是汗如雨下,暗暗撐了一刻鐘后,抬手摁住背心,把裹挾極陽之火的氣機傳遞過來,然后吃解藥。

  南宮燁體內陽毒再度消退大半,幾乎已經察覺不到,還以為解開了,于是提氣嘗試。

  結果焚仙蠱生生不息,只要殘存一絲火種,動氣就化為了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到周邊氣脈。

  “解開沒有?”

  “還…還沒。”

  “那就再試一次。”

謝盡歡把藥丸丟進嘴里,繼續催發極陽之火,汗水從下巴滾落,只是拿來毛巾擦了擦汗,望著客廳中央發  南宮燁瞧見這燒傻了的模樣,實在揪心。

  但心軟她就沒了,只能攥著袖袍下的雙手,把目光望向別處,暗暗回想謝盡歡昨天作惡的模樣。

  言詞戲弄、無所不親、得寸進丈…

  他當時哪有這般正經,現在就是騙我心軟…

  絕對不能妥協,他見軟的不行,待會肯定就來主動提要求了…

  客廳里燈火幽幽,兩人如此無聲對峙。

  謝盡歡見冰坨子不獎勵他,就瞄著客廳里跳舞的鬼媳婦。

  舞姿妖嬈,賞心悅目!

  南宮燁則逐漸開始坐立不安,在如此持續半個時辰,毒藥只剩下兩顆后,眼見身邊這混小子,還和無情解毒機器似得,沒有半點遲疑往嘴里丟,也不提非分要求,她抬手按住:

  “你不休息一下?”

  謝盡歡動作一頓:“長痛不如短痛,休息一會不還得吃?”

  南宮燁輕輕吸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我真的不能再…你苦肉計也沒用。”

  “我也沒讓你做什么。”

  謝盡歡把藥丸丟進嘴里:

  “我真心實意幫你解毒,被你當成苦肉計,實在寒心。我要輕薄姑娘,何須用這種自討苦吃的手段?”

  南宮燁半點不信:“你…你不用苦肉計,還有什么手段?”

  謝盡歡被質疑當鴨王的能力,有點不服氣了,起身在客廳里找來紙筆,又來到對面坐下。

  南宮燁略顯疑惑:

  “你要寫什么?”

  “你猜。”

  謝盡歡把手上汗水擦干凈,而后用硬筆在紙上勾勒,手法極為流利,不過三兩下,就勾出了一個冰山美人的輪廓。

  美人眼神帶著股高跟鞋踩胸口的壓迫感,鼻梁高挺嘴唇豐潤,就如同照鏡子一般。

沙沙沙  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不斷。

  南宮燁瞧見畫像,略顯訝異,欲言又止。

  結果謝盡歡畫完她后,還沒完,又在旁邊勾勒出一個年輕公子的輪廓,手里拿著樹葉吹曲子。

  而后是兩人就坐的大樹,以及滿山楓樹、山河秋月…

  這是兩人在云陵縣山巔,旁觀皇陵斬妖時的畫面,但植被有所變化,構圖也變的非常浪漫,甚至能感覺出風吹裙擺的飄動感…

  南宮燁著實沒料到,謝盡歡不光會吹曲子,還會這一手撩妹神通,眼神緊張了幾分:

  “你畫這些做什么?”

  謝盡歡畫完后,又在留白處寫下:

  秋意蕭疏楓葉赤,霜林盡染暮云紅。

  字跡宛若游龍起陸,透著股沖霄劍意。

便如同畫卷中,那個吹著曲子,余光瞄向身邊女  子,眼底滿是愛戀的少俠…

  謝盡歡完工后,把筆放下,拿起來掃了眼,頗為滿意,遞到對面:

  “送你。”

  南宮燁覺得這小子簡直克她,面對這張燙手的畫卷,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略微斟酌后,嚴肅道:

  “我不要。”

  “真不要?”

  “不要。”

  “那我重畫一副。”

  謝盡歡把白紙揉成一團,準備重新畫。

  結果不曾想對面的冰坨子,眼神一震,繼而如同母豹子似得撲了過來,把他摁到在地板上,搶下揉掉的畫卷,怒目而視:

  “你揉了做什么呀?!”

  謝盡歡被豐腴身段壓著,微微攤手:

  “我以為你不喜歡,重給你畫一副,喜歡你早說,這都揉了…”

  “你…”

  南宮燁拿著紙團,睫毛都在微微顫抖,恨不得揍這混小子:

  “你扛著火毒畫這么久,總付出了心血,我不要,你不能拿回去收著?”

  “我私藏你的畫像,你確定你沒意見?”

  南宮燁無話可說。

  沉默一瞬后,她幾乎是騎在身上,把紙團展開,看揉壞了沒有,結果:

  謝盡歡翻身彈起,順勢把冰坨子給抱了起來。

  南宮燁臉色驟變,當即想下地:

  “你做什么?”

  謝盡歡雙臂穿過腿彎,以火車便當的姿勢抱著冰坨子,雙手扶腰,讓她下不去:

  “收了我的禮物,你得還禮吧?不然就沒意思了。”

  南宮燁一愣,眼神微冷:

  “我不要這東西,你再不松開…”

  “那你撕了。”

  南宮燁話語一頓,掃了眼手里的‘合照’,眼神不可思議:

  “你豈有此理!友人贈與之物,我就算不要,當場撕了像什么話?”

  “那我撕。”

  “謝盡歡!”

  南宮燁衣襟起伏,卻有點無可奈何,只是把手伸的老遠,不讓這混小子用嘴咬畫卷。

  如此拉扯不過一瞬,謝盡歡就來到了掛著幔帳帷簾的睡房,保持摟著腿彎的姿態,壓了下去。

  南宮燁膝蓋被壓倒肩頭,眼底滿是屈辱,想把這混小子推開。

  結果她忽然發現,謝盡歡是根基非人的武夫,貼身纏斗能力,竟然要比她這一品巔峰的道門脆皮要強,真鎖住她,她不想誘發陽毒,很難掙開。

  在推搡幾下后,南宮燁眼神羞憤,卻無可奈何,只能用拳頭捶了下肩膀,而后認命閉上眸子,神色悲戚,沒了動靜。

  謝盡歡見冰坨子放棄掙扎了,心滿意足,松開手靠在跟前:

  “如何?這不是苦肉計吧?軟磨硬泡,你不還是從了?”

  “你!”

  南宮燁反應過來,猛的一頭翻起,丹鳳眸瞪著謝盡歡,臉頰卻化為漲紅,憋了半天才道:

  “我是看你火毒攻心,才讓你作惡,這就是苦肉計!”

  謝盡歡也沒反駁,靠在跟前,把秋被拉起來:

  “好,那就是苦肉計,你讓我作惡的,睡覺吧。”

  南宮燁發現被繞進去了,明顯有點懵!

  此子這都是什么手段?看不懂呀…

  但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她只能咬牙退了一步:

  “解完毒,咱們就不能再這樣了,你若是言而無信…

  “到時候再說,這毒看運氣,說不定要解一年半載。”

  “月底之前,必須解開!”

  “啊?”

  謝盡歡抬起腦袋,看向絕色佳人:

  “這種賭運氣的事兒,我怎么保證?”

  南宮燁若是月末之前沒法恢復,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為此認真道:

“你多試幾次,若是沒解開,我…我就沒法處理師門  之事。至于你受罪,我…我陪你受罪便是。”

  謝盡歡點了點頭:

  “我盡力。其實你不陪我受罪也行。”

  南宮燁抿了抿嘴,沒有言語,只是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臉頰,悶不吭聲。

  謝盡歡瞧見這小模樣,有些好笑:

  “咱們打個賭,你一刻鐘之內,肯定會哼出來。”

  “若沒有,那當如何?”

  “那我加把勁!”

  “你?…你無恥!”

  “呵呵呵暮女俠現在后悔可來不及了…”

  翌日。

  東方發白,秋陽灑在了露臺上,

  謝盡歡衣冠整潔,在露臺上就坐,提筆畫著冰山美人圖。

  南宮燁身著黑裙,在不遠處端莊跪坐,臉頰不施粉黛,雙眸望著鳳儀河,側影透著股遺世獨立的孤傲感,在欲言又止數次后,冷冰冰道:

  “你昨天一刻鐘就把藥吃完了,后續作惡,我都沒制止,現在你還不回去?”

  謝盡歡認真勾勒美人圖,柔聲道:

  “昨天把畫揉了,重新給你畫一副,別著急。”

  南宮燁一身銳氣,已經被此子給磨沒大半,輕輕吸了口氣,不再言語。

  等到一幅畫完工后,她接過來,為防再被拿去撕了,隨意放在了身側。

  謝盡歡也沒再久留,行云流水在臉上親了下:

  而后飛出露臺不見了蹤跡。

  南宮燁攥了攥拳頭,孤身靜氣良久,才壓下心湖波瀾,拿起畫卷查看,又取出昨晚揉掉了那一副。

  今早畫的這幅,明顯更下功夫,紙張也更整潔,但昨晚這張皺巴巴的,似乎更特別一些…

  南宮燁揉了揉額頭,站起身來,結果下臺階還略微踉蹌了下,在緩了一瞬后,才取來畫軸,把兩張畫裝裱起來,又跑到浴室。

  等再度現身后,時間已經是中午,扮相也恢復了黑白道袍、背負劍匣的丹鼎派無情劍仙模樣。

  換了身衣裳,她似乎就從暮云紅變回了南宮燁,自欺欺人之下,紛亂心緒也壓下去幾分。

  在露臺左右掃視后,腳尖輕點騰空而起,朝著欽天監飛去,歸還甲子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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