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那個女人必須死
翌日清晨，天空蒙蒙亮之際，張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感覺剛睡下沒多一會…
“肅哥，肅哥你醒了嗎？”
打開門一看，呂磊陽苦著臉站在門口，悲傷道：“邱…邱大姐情況不妙！”
“邱大姐？情況不妙？”
張肅披著衣服，睡眼朦朧的看著呂磊陽，恍惚之間都忘了邱大姐是誰，為什么會不妙。
猛然間想起邱大姐是邱惠，就是前幾天晚上二號村被喪尸咬了之后截肢的那位娘子軍！
“邱惠怎么了？”
“邱大姐她，她半個多小時之前醒了，不過…她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又像喪尸一樣嗷嗷亂叫，要不，你去看看吧…”
呂磊陽焦急不已，他作為預備隊的副隊長，那邊出了狀況有人第一時間聯系上他，他去看了一眼情況自知處理不了，趕緊來找張肅。
“一會清醒，一會像喪尸…”
張肅說著，一邊穿衣服，想當初陳涵舟并沒有昏迷太久，連一天都不到就醒了，邱惠連續昏迷了三四天時間，醒來之后情況還惡化了，很離奇。
本來尸變這件事就不能一概而論，從幸存者聯盟當初為數不多的尸變研究數據來看，個體差異巨大。
“我穿好東西就過去，你那啥，趕緊去通知付博士和謝博士，讓他們一起去看看！”
如今這種情況，張肅覺得他過去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無非是在決定邱惠生死的時候拍板，但沒準讓兩名博士研究一下，會有新的轉機。
原則上來說不允許科研人員對自己同伴進行研究，但現在屬于死馬當活馬醫，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付偉軍跟張肅同住在小幸運，為的就是能夠方便監聽他的一舉一動。
當呂磊陽將情況告知給付偉軍之后，他連衣服都懶得穿，甚至都沒用段五湖幫忙就挪到了輪椅上，要不是因為沒有無障礙通道，他第一個到停車場…
二號村，邱惠所在的院子外，一輛MPV停靠，門口留下兩道輪椅的車輪印。
屋內，張肅等一行人神色嚴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邱惠，此刻的她裹著厚厚的棉被，外面捆著麻繩，像個大蠶蛹在炕上扭曲顧涌。
“張，張大哥…殺…嗷嗚，嗷嗚，殺了我吧，我太…難受，嗷嗷嗷嗚！”
邱惠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干啞的嗓子眼發出，讓人聽著心頭難受。
兩名日夜輪班守著她的娘子軍站在門口默默的抹眼淚，她們同樣來自寬莊，看著昔日的鄰居街坊變成如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十分難過。
付偉軍面容嚴肅的看著炕上的邱惠，雙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接著十分鄭重的抬起頭對張肅道：“張先生，我們到外面說話吧。”
張肅略感詫異，當著患者面談論病情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他沒想到付偉軍會考慮到這一層，點點頭，示意讓段五湖推著他出屋子。
來到院子外，付偉軍哈了口熱氣揉揉臉，十分鄭重道：“張先生，邱惠的狀況十分罕見，我建議立刻送到實驗室去，我和謝博士會盡力救治！”
張肅眉角輕跳，斜睨付偉軍，道：“付博士，你最好說的是真正的救治，而不是拿著人命來做實驗！”
“這你大可放心，我和謝博士都是非常具有職業操守的科研人員，一定會尊重科學，尊重生命！對不對，謝博士。”
“啊？哦，對的。”
謝言山明顯不在狀態，他皺著個眉頭一直在思考邱惠的情況。
“那行，邱惠的治療就交給你們兩位了，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那個，就讓段老師留在營地給你們打下手吧，萬一有什么危險，也有個人幫忙！”
張肅跟段五湖對視一眼，兩人交流眼神，明白對方的意思。
“嗨…”
段五湖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就知道這破事得自己來管，扭頭看了一眼院子，接著壓低聲音問道：“張兄弟，你提前把決定下了吧，免得到時候你不在營地，咱們拿不定主意。”
這個所謂的決定是什么，在場幾人都知道。
決定人生死的事情很殘酷，但作為首領，張肅已經習慣了，深吸一口氣冷空氣，道：“如果沒有救治的可能，那這操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老段，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你真討厭！”
段五湖虎著臉，擔下了這個差事。
很多事情他不認可，但沒辦法做決定，既然這一次能交給他來辦，一定不會讓付偉軍拿自己人做那些可怕的試驗。
忽然，段五湖想到了什么，拉著張肅到一邊，蹙眉道：“張兄弟，你們今天是要去城里那幾家勢力的營地吧？”
“啊，沒錯啊，放心，回來會給你補償的！”
張肅拍了拍段五湖胳膊，這趟出去且不提收獲，至少比呆在荒郊野外有意思，在末世里，如果能夠跟其他營地的人友好接觸，絕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不是不是…”段五湖擺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啥，你還記得余諾不？”
“余諾啊，那肯定忘不了，咋的啦？”
張肅眉頭一挑，淡淡說道。
余諾是災難剛爆發時候跟他住同個小區的女人，當時因為逃離小區的事情，還跟她有過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歷，不過后來也沒什么交際，但這個人還是記得。
“她那啥…怎么說呢，這事吧。”
段五湖抓耳撓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臉上表情奇奇怪怪。
張肅斜睨段五湖，意味深長道：“老段，你別告訴我，你心里還惦記著那個女人，如果我沒記錯，你可說過她當時非常無情的拋棄了你，爬到廖有志床上去了，沒錯吧？”
“當時的確是那樣，不過我這段日子想了想，她吧，也是為了更好的活著嘛，如今廖有志死了，我又…”
“你毛！”
張肅直接打斷了段五湖的話，把他拉到更遠的地方，怒其不爭道：“天底下女人沒死絕吧？是，我承認余諾是有點輕熟女的韻味，但她可是對你無情得很！
這種女人就算在以前也是不可原諒的，何況現在這種世道，一旦有機會就能出賣你換取她的幸福，你膽子多大啊，還想跟她再續前緣，她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狗東西！”
張肅的話相當重，完全沒有照顧段五湖的感受，如果只是當初在小區分道揚鑣鬧過的不愉快，他才不會給余諾這么差的評價，可是段五湖一路對她照顧有加，而她卻背信棄義的那么徹底，這人心就是壞的，永遠改不好！
被張肅怒噴一頓，段五湖皺眉低頭沉思，很顯然他心中十分糾結。
“我就說寬莊過來了那么多小媳婦大嫂子，你都據而遠之，原來心里是這么個事，我勸你趁早滅了這個心思！”
張肅手指篤篤篤的戳段五湖心窩窩，態度極其強硬。
余諾那個女人他絕不可能原諒，這不是段五湖能不能接納的問題，而是他作為天馬嶼首領，不可能把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給招進來。
段五湖的身份很重要，是跟付偉軍之間的一根紐帶，不能被薄情寡義的心機婊給破壞！
“好吧，我覺得你說的沒毛病，張兄弟，我這人也的確是有點賤…不過我還是想求你一件事，給她留條活路，這能商量嗎？”
段五湖充滿希冀的看向張肅。
張肅攤開雙臂聳聳肩：“我還不至于把一個女人逼上死路，只要她自己不作死，我肯定放她走，看在你的面子，還可以給她拿些物資！”
話是這么說，但張肅心中已經給余諾判了死刑。
如果說段五湖提及這件事之前，還有緩和的余地，那么在這之后，那個女人必須死！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給你添麻煩啦，張兄弟！”
段五湖很是抱歉的拍了拍張肅胳膊。
張肅擺擺手表示沒什么，隨后兩人一起回到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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