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終于來了。
老年禍戎目睹著這一切。
他才是這一伙人當中隱藏最深刻的那一個。
他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至尊小超人其實已經在暗中和世界鑄造者合作。畢竟要創造一個完美的嶄新世界世界鑄造者的那個嬰兒多元宇宙看上去比起眼前的這個宇宙要更好的多。
如果說之前的至尊小超人還是個純粹的莽夫,但是在融合了時陷者那陰暗邪惡的歷史之后,至尊小超人已經稍微會動了一點腦子…一點點,而且還僅限于拳頭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
世界鑄造者和至尊小超人達成了協議,而且他還背著自己的兄弟反監視者,和監視者做了交易。
狂笑之蝠現在已然逃遁,被所有人認為出局…但那不是事實。
英雄日其實完全受到世界鑄造者的掌控,正等待著在關鍵時刻給予蝙蝠俠致命一擊。
世界鑄造者一直沒有出現在蝙蝠俠之龍的面前,但他已經無形的織出了一張大網,將整個局勢囊括在內。
蝙蝠俠之龍,反監視者…
初號燈俠已經無數次在世界鑄造者的計劃中折戟沉沙。
即使到現在,閉上眼睛,老年禍戎也依然能夠想起那一個舉著巨大重錘的身影,除了他揮動的鐵錘以外,還有他那雙淡漠的藍色的眼睛。
作為第六維度神明以及巴巴托斯的主人,世界鑄造者為了創造他嶄新的世界準備了很多年,又強,準備又充分——
連影子禍戎自己都很清楚,如果僅憑他重啟幾次歷史,就能將這種準備抵消掉,那才叫沒有道理呢。
成千上百萬億年的準備,憑什么輸給你幾次時間重啟?
但禍戎沒有重啟時間“幾次”。
這個副本,他已經玩到連壽命都快用到盡頭了。
身為情感光譜的使用者,他的壽命消耗幾乎沒有。哪怕就是硬生生的用窮舉法,它也已經將世界鑄造者的底牌摸清了。
而他早在很多次重啟之前,就已經得出過一個結論:
多元融會時期,世界鑄造者大勢已成,想在那個時間點解決他根本不可能。
唯一能在除了多元融匯的時間點之前弄到大量的危機能量,以執行自己得到地球15計劃的機會,就是現在。
這是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機會,就算這次失敗了,下次也要再次回到這里,才有成功的可能。
他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了,而這一次他必定成功,因為世界鑄造者已經沒有其他底牌了,他把世界鑄造者都摸透了,看清了。
事情的發展必須遵循客觀的規律,初號燈俠都已經將自己引發蝴蝶效應,導致世界鑄造者新多一個底牌的問題都窮舉法窮舉過了,現在,世界鑄造者已經是不可能有他不知道的新本事了。
至少在這個時間點拿不出來。
當老年禍戎正在思考的時候,他就看到至尊小超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哦,這是他在之前的時間重啟中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剛才蝙蝠俠之龍向他詢問了初號燈俠的身份,而他如實相告。
在這個時候恰恰至尊小超人也喪失了繼續毆打惡念權貴的興趣。
在他朝著老年禍戎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如果禍戎跟他對視,那他就會來找禍戎說話,如果不跟他對視,那么至尊小超人就會找上英雄日。
對于老年禍戎來說,現在他們遇到的大部分時間就像是游戲的二三十周目,他已經窮舉了幾乎所有的變化,不會有新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出現了。
“為什么呢…”
老年禍戎聽到至尊小超人的聲音。
他夢囈一樣的低語著。
老年禍戎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蝙蝠俠制造的那只猴子,永久性的影響了至尊小超人的精神狀態,中和了時陷者的邪惡和至尊小超人本身的邪惡面。
那兩種人格冰消雪融在至尊小超人的主人格里,在不可逆消失的同時,讓至尊小超人的本我意識,在有時候會進入一種超我一樣的旁觀上帝視角。
好吧,簡單的說,就是發病。
“為什么,我們要如此執著的恢復一個在歷史上的時期,一個早已灰飛煙滅的時代?”
“在你漫長的生命中…在你漫長的生命中,與家人相處的日子,只不過是極小極小的那一點點。”
至尊小超人說道:“你也想恢復你的家鄉對吧?蝙蝠俠之龍告訴過我你是初號燈俠…所以,回答我吧。”
“你是情感光譜的掌控者,第1個使用光譜能量的人…”
至尊小超人話說了一半,就被老年禍戎打斷:“第2個,第1個是我的母親。”
難以讓人忍受的錯誤,哪怕回來那么多次,老年也禍戎從來沒有過不打斷對方的選項。他一直認為情感光譜是他母親研究的內容,而不是他的。
“第一個將光譜能量武器化的人,綠燈軍團某種意義上的奠基人,超時間流不可或缺的一道橫梁。”
“得到如此之多成就的你,為什么還要執著的,去恢復那個早已灰飛煙滅的時代?”
“歷史已經改變了,時代已經結束了,為什么他沒有好好的接受時間的變化,歷史的變遷,而是像個瘋子一樣,不惜造就如此之多的殺戮,也要將那個已經回不來的歷史帶回來?”
老年禍戎偏過頭。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x2
在心中,老年禍戎和至尊小超人的嘴巴,一起說出了后面的那句話。
接下來,無論是至尊小超人還是老年禍戎,都沒有說話。
究竟值不值得這個問題,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夠回答的了。
這不是可以宣之于口的東西。
但是…
這都是我該得的。
我的意思是,我那么努力…
我付出了那么多,無數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輪回,熬的青春不在,歲月不在,我該得到回報了。
是不是?
我總該得到一個好報了,我只是想要我的母親回來,我…我一定會贏的。
但老年禍戎并不知道,此時,英雄日已經在無盡家族睡魔的幫助下,對世界鑄造者的尸體有了一定的控制。
這并不是世界鑄造者的新底牌,而是不斷變化的歷史所帶來的變化,這種變化來源于命運,來源于無常的真實世界,而這種變化…
永遠不會有窮盡。
但!即使如此。
也要再做,最后一搏。
因為,這是這是被命運所玩弄的凡人,與這痛苦的世界所抗爭的唯一手段。
像是蒼老的巨龍,撲倒在生命的頂點…
再一次。
振翅飛翔!!!
但現在,他還得幫助蝙蝠俠之龍和世界鑄造者達成溝通和交易。
不遠處,惡念權貴發出了最后的一聲哀嚎,緊接著在反監視者所操縱的巴巴托斯掌心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膿水,然后被巴巴托斯塞入嘴巴,據案大嚼。
這種東西說實話,就算是吞了下去,也不敢融合這些能量。惡念權貴的力量直接來源于虛空之手,無論是巴巴托斯還是控制著他的。反監視者都很清楚波紋意味著什么。
在謀殺了自己的主人世界鑄造者之后,巴巴托斯一度將自己完全裹在黑袍子里,只有背后那巨大的雙翼昭示他的身份。
但總體而言,巴巴托斯是將自己的氣質往人的方向去引的。
但現在在反監視者的控制下,巴巴托斯似乎又變回了狗,變回了傀儡,便回了他所最丑陋的樣子。
對于一條狗最殘忍的事情就是,你讓他站起來了,讓他以為自己是個人,然后在某天,又將這一切奪走,然后告訴他:
就算你強壯的像一只老虎,但主人永遠都是主人,哪怕是主人的兄弟也隨時可以拉起你脖子上的狗鏈,然后讓你毫無反抗之力,就仿佛那些讓你誤以為自己是獅子和老虎的力量壓根不存在一樣。
然后他還強迫你被綁上韁繩去。成為徹頭徹尾的工具供他使用,不再作為一個人。
陳韜只是微微動容,然后又立刻裝作看不見,冷漠的從巴巴托斯大人的身旁走了過去,現在不是挽救對方的最佳時機。
而且,正如世界鑄造者從未真正被巴巴托斯打敗一樣,陳韜和巴巴托斯之間,也從來沒有什么真正的情誼。
他有些心事重重,而很快,老年禍戎也幫助陳韜通過初號燈俠聯系上了世界鑄造者,陳韜倒要看看對方能夠說些什么出來。
“你們把主宇宙時間線玩的支離破碎。”
他開口第1句就是這個。
對于世界鑄造者來說,他所需要完成的事情至多只不過是多元融匯事件,眼前陳韜和狂笑之蝠以及反監視者,他們在主宇宙時間線上搞出來的這一場幺蛾子,世界鑄造者其實一點都不希望看到。
“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你們所創造出來的這些危機能量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我也沒有興趣奪取。但是…”
因此,他向陳韜正式提出了一個合作意向:
無論這些能量最后都被誰得到都可以接受,但是給誰都不能給反監視者。
“這些危機能量你們可以自己處理,而且說到底我也不覺得這一點危機能量就能夠像你們之前所計劃的那樣,安全的直接將主宇宙時間線的歷史重啟,這一切都無傷大雅。”
陳韜并沒有在意對方口中的主高高在上的語氣,他一直知道。
“絕不能給予反監視者。蝙蝠俠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所誤解,將我視作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但我只不過是從超時間流上面吸收能量,以創造屬于我的嬰兒多元宇宙而已。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殺人的罪犯,頂多是吸食鮮血的水蛭。”
“但反監視者不同,反監視者強化自己的方法就是吞噬一切正物質宇宙,你應該知道無限地球危機的那些事情。那件事情都沒有讓你長過教訓嗎?你該知道反監視者帶來的只有徹頭徹尾的毀滅。”
陳韜同意了。如果我們忽略掉對自己臉上貼金的內容,依然是當然可以。
可以,當然。為什么不行?世界鑄造者是他的敵人,反監視者更加是。
能夠提前幫忙掃除掉一個敵手,陳韜為什么不會和世界鑄造者合作呢?
“但在我們真的動手之前,我們還是要考察一下反監視者的態度。”
陳韜對世界鑄造者是這么說的:“我們之前說過,要將這些危機能量全都給至尊小超人,然后讓他重啟時間線。”
陳韜在世界鑄造者面前裝的跟一朵白蓮花一樣,但事實上他壓根沒想要讓這事情直接就這么輕易的解決。
世界鑄造者不止他一個盟友,有至尊小超人在,陳韜當然希望至尊小超人和反監視者狗咬狗咬的一嘴毛,兩個人一起被削弱,而不是他傻乎乎的站在反監視者那邊,或者至尊小超人那邊對付另外一方,最后導致事情的結尾他必須親自出手來破壞對方的計劃。
這可就吸引到仇恨了嗷。
所以…
陳韜給愚梟下達了個命令,他的口氣是如此的理所應當,好像他跟愚梟就真的是一伙人一樣。
“直接告訴反監視者,我們的危機能量已經足夠了。”
他對愚世之梟說道:“讓我們來看看至尊小超人治不得了反監視者,你也一定很好奇對吧。”
他說道:“你不覺得現在是時候引爆一切了嗎?”
“調音叉中積累了足夠多的危機能量了。”
愚梟選擇聽從了蝙蝠俠的建議,然后他開口這么說道。
他告訴拎著惡念權貴頭顱的反監視者:
“我們現在可以進行計劃了,你得把這些力量給予至尊小超人,然后開始重啟世界。”
是的,陳韜想過。
他想過很有可能反監視者的計劃中有不出爾反爾的內容。
但不是此時,不是此刻。
“…不。”
陳韜看著反監視者。
他就知道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有點悲哀,反監視者試圖勸說蝙蝠俠之龍,和其他幾個人一同聯手將至尊小超人卸磨殺驢。
但他不知道,他的兄弟世界鑄造者在這一步上遠遠領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