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正在經歷你人生中最溫暖、最快樂,最溫柔的時光的時候。
你會在某一刻,某一個剎那。
懷著微微的笑容,深深的、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你會拼命的將周圍的一切映入你的腦海中,因為你知道…
像今天這樣幸福快樂的日子在你的人生中屈指可數,你希望永遠的記住今日的感覺,而這種感覺…
足以照亮和溫暖你寒冷刺骨的人生。
能夠治愈我們的,不是當下的滿足,不是物質,而是回憶。
曾經美好的記憶越多,希望越大。
“我會永遠記得今天。”
在無窮超時間流的上游,這里是被毀滅之前的地球15。
初號燈俠被他的朋友們環繞在中心,這是他的世界,他的母親在身旁,他們一同舉杯。
主宇宙閃點時間線的上游,今天是布魯斯·韋恩八歲的生日。
瑪莎韋恩和托馬斯韋恩在為他慶生,生日會上,小布魯斯說他想去看最近上映的新電影《佐羅的面具》,托馬斯承諾會抽時間一家三口一起去看。
超時間流現在的時間線上,英雄日正在和他的朋友至尊小超猴一起吃飯,至尊小超猴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塑料一次性杯子,在里面倒滿了鮮榨的果汁。
最美好的時代莫過于此,不管是小超猴還是英雄日,他們其實都對自己的處境有一些了解,至少是些許的預感。
但今日,今朝,至少此時,相逢就要舉起杯。
不同的時空和歷史交錯,初號燈俠,韋恩夫婦以及英雄日同時舉起口中的飲品,一同說道:
“飲勝!”
劇烈的火焰,初號燈俠看到自己的世界消失在烈火中。
他看到巨大的隕石從天邊落下墜入城市,那些高樓大廈就像是雜草一樣倒下,無數的凡人像是蟲子一樣洇滅。很多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一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地開裂,濃煙蒸騰而起,燈俠看到自己的母親拼命的將自己推入實驗室他們兩個人一起跑過原本光潔的地板,幾天之前,那時候他的同事們還在這里給他開生日宴會。
他的母親將穿梭燈塞在他的手中。
“禍戎,快…”
他的母親猛地推了一把他,于是禍戎就成了地球十五最后的遺孤。
瑪莎·韋恩呆呆的抱著自己的孩子,他的雙手上沾滿了那個小小人的鮮血。
丈夫托馬斯在一下一下的毆打喬·切爾,把他打的滿臉是血,但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都是瑪莎的錯。
她不應該帶著所有人走這條陰暗的小巷。
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然后…
現在。
“不,你不是我的布魯斯…”
“是的,一個平行宇宙版本。抱歉,我不是你的兒子。”
金屬之靈的空間中,一個陳韜用來關押瑪莎韋恩的房間。
燈光下。
陳韜像一座鐵塔一樣站在那里,燈光打在他頭上尖尖的蝙蝠耳朵和修長的身體上,將影子拖成蝙蝠的虛影。
閃點時間線上的小丑瑪莎在看到陳韜的第1秒就不瘋了,這堪稱是世界上最快的精神疾病治療。
陳韜將手深入虛空,緊接著做了一個魔術師常見的虛空拿牌把戲。
但這可不是簡單的把戲。
魔術師的伎倆是直接空手將牌藏在手背,但陳韜拿牌的時候,小丑瑪莎親眼看到無數物質粒子在他的手心展現,最后凝聚成了一整張真實無虛的卡牌。
“第5維度能量的運用,較為基礎的那一種。”陳韜說道。
他走到瑪莎·韋恩的面前,輕輕一招手,一張鐵制的桌子就從他們腳下的地面升起來。
陳韜將大王撲克牌放在小丑瑪莎的面前。
“我不太信任你,年輕人。”小丑瑪莎坐在那里。
沒有束縛衣和鐐銬,她綠色的頭發和慘白的面孔隱沒在陰影里。
“即使你在我的腦海中灌輸了那么多,我也很難相信你,親愛的朋友。那么多事情…有很多人曾經意圖用我的兒子這個創傷來控制我,但他們最后都失敗了。”
陳韜沒有說話。
他拉下面罩,給瑪莎看了一下自己的臉。
瑪莎能分辨出來那不是克隆人。
“要我怎么做?”
小丑瑪莎的那一張原本應當充斥著瘋狂笑容的面孔上滿是誠懇,她呆呆的望著陳韜面罩下的面孔,即使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孩子。
“容我向你說明,女士。”
陳韜說道:“我希望我已經通過傳輸記憶的方式,以超越人類語言的效率向你講清楚了我的故事。
在很早以前,剛剛掌握了蝙蝠螨給予我的第五維度神力之后,我就得以通過超越第四維度生物的視角,俯瞰歷史。”
他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第五緯度神力是想象力的延伸,這種力量本質上是魔法,十分強大,但始終是有代價的。”
他告訴瑪莎韋恩:“像我這樣只持有一部分第五維度神力的還算好,但是像帝皇小丑這樣幾乎持有百分百的神力,這些想象力量就會逐漸異化他,將他轉化為真正的第五維度生物。”
“我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小丑瑪莎這么說道:“用人類的語言講述這些太過于復雜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像剛才那樣直接將這些思維輸入到我的腦子里呢?”
“很遺憾,我不能,女士。”陳韜說道:“只有掌握了第五維度神力才能理解我說的話,但我又不能將蝙蝠螨的神力分享給你,這么做會污染你,使你可能與搗蛋鬼的神力不兼容。”
“所以,請允許我使用語言這種低下的交流手段,嘗試向你解釋這一切。”
陳韜說道:“在英語里,next可以直譯為緊接在后的,也就是說,在英語中西方人對于時間的看法是橫向的前后,即→。”
“但在中文里,對于時間的表示則是下一周,你能理解嗎?在東方人的視角中,時間不是一條橫線,而是一根豎線,即↓。”
他說道:“但不管是橫線還是豎線,東方人還是西方人,所有的人本質上都是人類,所以在人類的思考方式下,不管方向朝著哪邊,時間都是一根直線,這是我們人類對于時間的認知。
但對于第五維度生物來說,他們壓根就不是人類,他們對于時間的感官和我們完全不同。”
“在第五維度生物看來,時間是一個圓,即○。”
“這個圓上的時間在不斷的被變動著,過去和未來在同時發生,又同時改變,這是個極度抽象的概念,你能理解嗎?”
“我…”小丑瑪莎微微皺起眉頭。
“就算不能理解也沒關系,我可以舉一個例子。”
陳韜說道:“比如你現在其實看不懂阿拉伯文,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你經過長時間的學習,學會了怎么讀寫阿拉伯文。”
他說道:“所以現在的你,通過未來時間的自己開始回想自己學習的過程,你現在就懂得阿拉伯語了。”
好吧,更亂了。
陳韜捂了一下臉:“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有這樣的能力,除非我愿意完全的百分百掌握蝙蝠螨的神力,但這樣我就會成為第五維度生物并且在某個時刻徹底升入第五緯度,每隔三個月才能來物質宇宙一次,所以我不打算那么做。”
“但小丑那么做了。”陳韜說道。
“主宇宙時間線上的小丑將自己變成了第五維度生物,奪走了搗蛋鬼的神力。”
“搗蛋鬼確實在最后奪回了自己的力量,但小丑對他的污染卻并沒有消失。”
陳韜說道:“小丑在短暫成為了第五維度生物之后,擁有了第五維度生物的特性,他的思維參與了搗蛋鬼的圓圈型時間線。它的歷史和搗蛋鬼發生了重疊。”
陳韜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一個圓圈,然后又直觀的畫了一條直線,讓這條直線和圓圈的一邊重疊。
然后他打了個響指,這些構成這兩個符號的墨水就在半空中運轉了起來。
小丑的那一條橫杠時間線是紅色的墨水,搗蛋鬼的圓圈型時間線是黑色的。
然后小丑瑪莎就眼睜睜的看著那條橫杠上的紅色,隨著慢慢的流動,不斷地被黑色圓圈卷入進去。
陳韜摸了摸下巴。
“對于時間線是一條橫杠的小丑來說,成為第五維度生物,只不過是他漫長歷史中的一個小插曲,在他失去力量之后,他的時間線就繼續延伸下去了。
但對于搗蛋鬼來說,這一次意外的與小丑融合成為了他巨大的折磨,使它的力量衰減。”
陳韜說道:“小丑曾經奪走他力量這件事情就像是這個黑色圓環上與紅色線交織的點,搗蛋鬼的歷史每經歷一次回環就被污染一分。
其實…其實如果只是分出一部分的第五緯度神力的力量,或者像蝙蝠螨現在這樣把力量分給不同的人,對于第五維度生物來說沒有關系的。
因為他們現在看似把力量分給了你,但是在未來這些力量依然是屬于他們的,所以他們現在依然沒有失去力量…
好吧,我不說這么繞的問題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就行,女士。”
趁他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然后說道:“所以,對于搗蛋鬼來說,所有的歷史都在同時發生,他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卻做不到。”
然后陳韜說道:“于是我給他出了個主意。”
他揮了揮手,然后小丑瑪莎就看到半空當中的那個圓圈和線交叉的地方好像被無形的剪刀剪了一茬,咔嚓一聲,那個圓形就應聲被剪斷,直接中斷了與那根橫線的接觸點。
然后斷開來的半截圓又重新頭尾相連,變成了一個新的圓,然后又壯大了幾分,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是搗蛋鬼原本想的計劃,他要求我為他制造一次和帝皇小丑公平對決的機會,只要他能夠截斷與帝皇小丑之間的聯系,他就有能力擺脫對方。”
“所以我讓帝皇小丑找到搗蛋鬼并與其公平一戰,給搗蛋鬼一個機會,公平的取回自己的力量。
當時我和搗蛋鬼打了一個賭,如果搗蛋鬼能夠直接擊潰帝皇小丑,那么他就能直接將橫線和圓分開,自然不需要我的幫助;但他做不到,所以我的計劃就這么進行了下去。”
(注:伏筆請參見第637章,陳韜是故意將搗蛋鬼送給帝皇小丑的。)
“帝皇小丑和搗蛋鬼兩條時間線的粘連實在太緊,就像眼前的個圓和橫線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兩方誰也不能夠解得開。”陳韜說道:“隨著搗蛋鬼自己計劃的失敗,硬拔拔已經不可能,但我可以將帝皇小丑的時間線引導到你的身上。”
要從瑪莎看到另一根纖細的橫線被陳韜制造出來,它飛到陳韜創造的第1根紅線上。
“這根粗的紅線代表帝皇小丑,這根細線代表你。”
陳韜擺手,緊接著那根細線,猛的就插進了紅線當中,然后他不停的扭動著,直接覆蓋在了紅線的上面,代替紅線與圓圈接壤。
然后陳韜又一揮手,立刻切斷了細線和圓圈之間接觸的部分,絲滑快速如同手術刀一樣的精準,而且最重要的是紅線沒有半點的抵抗。
“你看,現在我不需要把圓圈一切兩半,原本的大手術直接變成微創了。”
“但這依然會很疼,女士。”
陳韜說道:“但相信我,你會短時間內得到強大的力量,足以幫助我解決問題,也能幫助搗蛋鬼解決問題。”
“我絕不能向你承諾能夠讓你和布魯斯韋恩都活著,但我唯獨可以告訴你,只要你跟著我的計劃前進,在一切的最后,布魯斯韋恩會是活下來的那個人,而你則一定有機會和他告別。”
“所以我要求你做好準備…應對帝皇小丑的反噬。”
“你一定能夠做到,女士。”
瑪莎微微低下頭。
“好。”
她說道。
“為了布魯斯,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然后她突然又頓了頓,然后面色復雜的說道。
“能再讓我看看你的臉嗎?我知道你不是他,我只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