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這一聲聲巨響就像是雷鳴,而實際上是.
因為那把鑲嵌著龍符咒的大劍周圍的溫度急速升高,火紅色的能量源源不斷從劍身上溢出,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方圓數十里范圍內的云層,全部蒸發殆盡。
最后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這些火紅色的炙熱能量逐漸聚攏,形成了一頭栩栩如生,鱗、爪、角一應俱全,散發著恐怖威勢的火龍。
隨著燕赤霞手并劍訣,單手向前一指,身形無比龐大的火龍在天空中舒展著自己的身子,咆哮著仰首向前,沿途所過之處,烈焰滾滾奔騰,相隔甚遠都能清楚感受到強勁熱浪,將漆黑暗沉的天空迅速染成了火紅之色,像是落日黃昏時的晚霞。
而這實際上是被陸白賦予了銜照這個神通部分力量的龍符咒之力,對于這些他隨手捏造的陰魂鬼物,當然是天克。
隨著火龍抬爪沖向散發著滔天鬼氣的枉死城,圍繞在它周邊的陰魂鬼物稍有靠近,就被炙熱火光燒得魂飛魄散。
剛才還讓布拉德、原田義也、佐藤靜仨人束手無策的大片鬼物,在這鋪天蓋地的炙熱紅光中不斷消融,身軀剛化作黑煙,下一秒就被蒸得煙氣都不剩了。
而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全世界數以千萬計的觀眾此刻就守在電視機前,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眼,望著這場發生在東京的超凡災難。
眼看這位氣質灑脫不羈的大胡子道長才剛出場,就解決了所有人都無法解決的大麻煩,他們滿臉震撼之色的同時,也對這位道長的來歷生出了無限的好奇心。
“燕赤霞,這位道長的名字一看就是我們華國人好吧。”
“西八,燕道長長得明明很像我們韓國人思密達.”
“樓上的西八們,你們韓國的代表團估計現在已經涼了,還擱這吹呢。”
因為這個平行世界并沒有《倩女幽魂》、《木乃伊》這些電影,人們并不清楚燕赤霞的來歷。
此時因為燕赤霞屬于哪個國家的人,中日韓三國的人在網絡上吵了數千樓。
而東京警視廳的會議室里,撥通女兒電話的野山總監,已經從女兒芽子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中就包括那位妖僧普渡慈航的身份來歷,以及他們為什么會跟這位燕大俠一起,從空間裂縫里面出來。
而當野上總監斟酌著措辭,將這些緩緩說出之后,頓時引起了會議室內眾人滿臉的問號。
“那個妖僧普渡慈航是上千年前,鑒真大師東渡日本途中,在海上遇到的.”
“他和這位來自于蜀山的燕道長一起降服了普渡慈航,但因為鑒真大師覺得普渡慈航有深厚的佛性,不忍殺生,所以把它帶到了日本慢慢度化??!”
說實話,如果不是擔心鑒真大師已經修成正果,成為了天上仙佛的一員。
在場很多警視廳高層此時此刻很想罵人。
你說你們這些和尚總是那么喜歡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一套干什么。
現在好了,身為得道高僧的鑒真玩砸了,拍拍屁股就坐化了,卻留下了這么大一個麻煩給他們,簡直是八嘎呀路!!
會議室里,最終還是有一位警視廳高層沒忍住罵出了聲。
相比于其他起碼五十歲往上的同事,這位警視廳高層只有四十多歲,職位是警視正,這在東京警視廳里面,已經是一個很高的職位。
而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坐上這個位子,靠的當然不是對外宣傳的出眾能力,而是顯赫的家世。
他的父親正是被普渡慈航吞噬了的日本高層之一,防務大臣中谷元!!
近一百年來,他們家族一直都是日本政壇的常青樹,光是內閣大臣就出了三個。
可現在聽到就因為這么奇怪的原因,他父親還有那些交好家族的叔叔伯伯們全都沒了,這位警視廳高層心中怒火中燒,想把鑒真建立的唐招提寺填平了的心都有了。
而相比于剛死了父親的他,其他警視廳高層在驚訝憤怒了一陣后,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那位據說是蜀山劍修的燕道長身上,在心里默算對方活了多久。
從鑒真大師第三次東渡日本的時間,也即是公元743年算的話,距今已經快一千三百年了。
就算那時候燕赤霞是個年輕人,現在也將近一千三百歲!!
而對方從外表上看起來就像是個三四十歲的青壯年,嘶嘶,難怪說修道養生呢。
聯想到這一茬的警視廳高層們眼中盡是火熱之色,這比美國歷史還長三倍的壽命,可比那些打打殺殺的超凡能力,對他們的吸引力強多了。
畢竟能爬到他們這個位置的,不說七老八十,普遍年紀也在五十五歲以上。
即使享受著最好的醫療資源,但也是肉眼可見的,身體機能在不斷走下坡路。
而這位來自蜀山的燕道長卻是.
會議室內眾人目光望向屏幕。
只見在將外圍那大片鬼物消滅后,燕赤霞抬掌向著枉死城一拍,大喝:“風火神兵如律令,疾!!”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龍符咒’所化的火龍周身散發著炙烈的火紅光芒,一頭撞向了枉死城。
時間仿佛在此刻放緩,萬千事物定格不動,所有的聲音停止傳播,即便是光線也只能緩緩移動。
直到下一刻,膨脹的紅光在火龍體表轟然爆發,形成遮天蔽日的巨大火球,好似超新星爆炸般點亮東京上空,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中出現了一輪火紅色的‘太陽’。
一些人甚至因為沒帶墨鏡直視,眼睛被這刺目光線照射一陣炫目,暫時看不清任何東西。
“上帝啊。”
英國代表團所在的位置,威廉王子臉上戴著墨鏡,仰頭望著這一幕,整個人已經驚呆了。
他們英國政府研究了龍符咒這么久,頭一回知道它所蘊含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這種力量甚至超過了他們人類最引以為傲的核武器,只是遠遠望著,就讓人產生了一種心悸之感。
由此可想而知,作為這些符咒的主人,那位圣主的力量又是多么可怕恐怖。
轟!轟隆隆!!
而天空中持續的爆炸,讓籠罩東京上空的大片烏云黑氣徹底散開。
溫暖的陽光從上方灑落下來。
在擔驚受怕了快一個上午之后,人們終于再次看到了太陽,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放松了一些,但又沒有完全放松。
因為天空中的戰斗并沒有結束,通天的火焰紅光中,變得殘破了許多的枉死城仍豎立在那,并沒有完全散去,一只散發著滾滾黑氣、無比龐大的黑色陰蟒屈身纏繞在枉死城上,替它擋下了余下的攻擊。
而這黑氣的來源自然是鬼將手里那面黑色旗幟。
他此時站立在枉死城城頭之上,氣急而笑道:“好,好,好,燕赤霞,你讓我萬魂幡里上千年的積累毀于一旦,那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殺得快,還是我殺得快召魂!!”
話音剛落,這名鬼將搖動手里的黑旗,黑氣源源不斷從中散發,向下飄散,滲透向東京各處地下。
其中位于千代田區,最初名為‘東京招魂社’的靖國神社可能是黑氣滲透得最多的地方。
這讓躲在里面的東京市民們心中一驚,有些害怕地在神社里左顧右望。
這些人是因為相信神社里這些‘英雄’會保護自己不受鬼怪侵襲,才逃到這里來的。
可現在好像.
在大家都有些緊張的目光下,神社內突然興起大片詭異白霧。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
成百上千名穿著二戰時期日軍軍服的士兵手持三八式步槍,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能明顯看到他們身上有很多傷勢,有人被炸斷了腿,有人露出了血淋淋的腸子,有人干脆只剩下半個腐爛的腦袋。
“嘔!!”
神社里,剛才還在那祈禱這些‘英雄’保佑自己的一名日本女性,見此捂住嘴,有些惡心地干嘔了幾聲。
而一旁,一個因為非常喜歡日本,拉著丈夫移民到這里的哈日族還在那自我安慰。
“親愛的,放心,我們現在是日本人,這些英雄肯定不會傷害我們的,說不定他們出現是為了去消滅外面那些妖魔鬼怪呢”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好像有點涼涼的,低頭一看,發現一把森寒的日本軍刀,已經捅穿了她的心臟。
下一秒,她的整個腦袋也飛了起來。
“啊,啊啊——”
神社內,剛才還能勉強維持鎮定的日本人紛紛尖叫起來,四散而逃,卻發現神社的出入口早就已經被堵住了。
噗通!!
剛才那個西裝中年人見狀渾身顫抖地跪了下來,向著面前一位穿著大佐軍服的惡鬼磕頭求饒。
“大佐閣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經常來祭拜你們這些二戰英雄,是自己人啊!!”
噗嗤!!
下一秒,這個西裝中年人的話音頓住,因為伴隨著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腦袋飛了起來,血液從脖頸處噴涌而出。
“啊,啊啊!!”
一時間,神社內慘叫聲不斷,滾滾黑煙從中飄起,融入到枉死城中鬼將的萬魂幡里。
同樣位于千代田區,距離靖國神社只有不到兩公里的東京警視廳,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神社的異狀。
甚至不止是神社,東京各處都飄起來了一道道黑煙,并且警視廳內一些細心的工作人員很快發現,天空中那個鬼將似乎對惡人情有獨鐘。
幾乎所有黑煙飄起的地方不是東京各個黑幫組織總部,就是那些富人區。
當然還有東京各個美軍基地。
橫田基地里。
美國副總統萬斯才剛在特工們的保護下來到這座基地里,以為自己馬上就可以坐船離開東京安全了。
結果,他們才剛進去這里不久,基地內就興起大片詭異的白霧。
“不是吧?!”
一直心驚膽戰、好不容易跑到這的調查局特工內森見此心里咯噔一下,和身邊已經少了一半的同事們,小心翼翼護住了已經面如土色的副總統。
而作為絕對主力的凱恩更是面色凝重,戴著臂鎧的雙手緊握,謹慎觀察著周圍。
“月色朦朧映東山,每夜如夢的浮世啊,煙霞繚繞的祇園.”
而就在眾人緊張兮兮之際,白霧之中傳來一陣清脆婉轉的藝伎歌謠聲。
在美國代表團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他們面前白霧散開,竟然出現了一道無比真實的幻象。
幻象里的畫面很可能發生在幾十年前,一個才十幾歲的日本少女穿著藝伎服,無比緊張地在一眾美國軍官面前進行和歌表演。
而在這些美國軍官懷里都有著一個到兩個衣著暴露,強顏歡笑的日本女性。
“哈哈.”
幻象里的美國軍官們笑得無比暢快,可現實里,美國代表團眾人看到這詭異離奇的景象,卻是一個個額頭冷汗直冒,悄悄咽了口唾沫。
而在他們無比緊張的注視下,幻象里的畫面已經變了,那名之前還面帶青澀的日本少女渾身赤裸,白皙肌膚上滿是青紫痕跡,用繩子吊在了房梁上,黑色長發披散,雙眼怨毒無比地望著前方,仿佛透過數十年時光,注視著現實里的美國代表團眾人。
“該死,那些大兵都在這里做了什么,我回國之后,一定要舉報他們,把他們統統都送上軍事法庭”
就算是副總統萬斯都被這個眼神嚇到了,身體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幾步,嘴里則故意嚷嚷著一些他自己聽了都不相信的話。
而將他護在中間的調查局特工此時則是倒吸一口涼氣,無比驚恐地同時抬起了手里的槍。
簌簌——
只見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中,剛才那個日本少女如同蜘蛛般,扭曲著四肢,用人類根本做不到的體態,從中爬了出來。
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分裂出了數百上千個,頃刻間就將美國代表團眾人團團圍住,眼神怨毒無比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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