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市也是個小城市,但這里地方特色美食出名,而且少數民族頗多,各村寨有各村寨不同的民族文化。
雖然是與袁秀琴等人一同返回的牛首市,但曾文杰卻沒跟他們一塊兒吃飯。
剛準備去薛象爻那兒集合來著,結果就被莊愛民一個電話給搖過去了。
抵達牛首市唯一的三星級酒店下了車來,曾文杰就看到表哥吳俊擱那兒跟人聊天。
他看到曾文杰之后,不由一怔,問道:“文杰,你怎么不在風州讀書啊?!”
曾文杰一臉笑容,說道:“有領導叫我來吃飯,我不得不來啊…”
吳俊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哪個領導?在哪個包房?”
曾文杰道:“高山流水。”
這話一出,吳俊和幾個同行之人都不由震驚地盯著他。
“你他媽別跟我開玩笑噢,高山流水那包房里有咱們重山的頂級大佬,我們縣的老大都才堪堪有資格進包房參與晚宴…”吳俊指著曾文杰就笑罵了起來。
“我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曾文杰一臉平靜地道。
吳俊的同事許戈不由譏笑道:“阿俊,你這小老弟真會開玩笑,可別讓領導給聽見了,不然有你喝一壺的!”
吳俊心里不由咒罵,他跟許戈的關系不太好,這家伙平時就喜歡陰陽他。
但偏偏許戈的地位比他高,被人家陰陽還不敢還嘴的。
許戈拍了拍曾文杰的肩膀,道:“你和吳俊什么關系?”
“表兄弟。”
“哦,難怪!吳俊平時就喜歡吹牛逼,你算是學到了。”
吳俊有些不爽地教訓曾文杰道:“你在風州好好讀書做生意不行,跑來牛首市搞什么呢?”
曾文杰道:“去‘村BA’湊熱鬧來啊,你忘了我是《好聲音》的學員啊,節目組今天到那兒去錄節目來著。”
吳俊恍然大悟道:“噢!我說呢…這‘村BA’真屌,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點子…”
許戈聽后也是點了點頭,道:“我覺得肯定是莊先生,他雄才大略,有這個能力和手腕。”
“小曾,杵在門口做什么,想讓領導們等你是吧?”
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外套的葉亦萱走了出來,眉目冰冷地看著門口的曾文杰和跟他說話的人。
葉亦萱的西褲是那種直筒形式的,腳上還穿了坡跟皮靴,腰間捆著根細細的黑色腰帶,再搭上一副無邊框眼鏡,那股高冷御姐氣質簡直要給人壓死!
“哦哦哦,萱姐,我跟表哥說句話,這就來。”曾文杰笑道。
“搞快點!”葉亦萱皺了皺眉,道。
然后,她也好奇地打量了吳俊和許戈一眼。
曾文杰對著吳俊告饒道:“表哥,萱姐催我來著,我先走了,有空再跟你慢說。”
吳俊一下呆住,如遭雷擊。
許戈也愕然了,嘴角一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小伙子不是吹牛逼啊,而是真的趕來赴領導們的宴啊!
“今天的主題是啥來著?”許戈看著吳俊,問道。
“關于旅游的整體發展和圍繞‘村BA’打造重山地標性旅游景點。”吳俊想了想,說道。
許戈伸手指了指曾文杰的背影,道:“那你表弟?”
吳俊一臉懵逼,道:“我他媽哪知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拿了個省十大杰出青年,可沒聽過他跟哪位大領導有關系啊…”
許戈問道:“你表弟干啥的?”
吳俊說道:“生意人,在風州有產業,據說賺得不少。”
曾文杰隨著葉亦萱進了包房,包房內的空間很大,圍坐了一圈人。
莊愛民將曾文杰招至自己的身旁來,隆重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村BA’的幕后策劃人了,沒有他的點子,也就沒有我們‘村BA’今天的成功!”
平時享受掌聲的人物們,這一刻,紛紛為曾文杰送上了掌聲來。
莊愛民道:“有些同志恐怕已經熟悉他了,有些同志也可能在電視或者報紙上見過他的報道,也有些同志已與他打過一兩次交道…嗯,小曾,你給大家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曾文杰謙虛地笑道:“各位領導好,我是曾文杰,風院的大一學生,去年承蒙抬愛拿了個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獎項,希望各位以后多多指教我這個年輕人…”
這次,依舊是莊愛民幫曾文杰搭好舞臺,讓他表演。
飯局前半段有種開會的感覺,等到說得差不多之后,氣氛輕松下來,大家輪著相互敬酒。
曾文杰給出的都是一些很實在且很有用的建議,能夠大大加強外地旅客的體驗感,提升重山旅游業的口碑。
一開始,一些不認識他的領導只是敷衍地聽著,但聽著聽著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因為,曾文杰的一些點子實在是太有亮點了,那些宣傳方式,簡直聞所未聞,太有新意了!
莊愛民最后的總結是,今年的工作重心要放在旅游開發上面,同時,基建項目也要加班加點做,以方便外來旅客。
組織這個局子,其實就是讓曾文杰來提點子的。
而事實證明,曾文杰也的確沒讓他失望。
一圈圈白酒喝下來,曾文杰感覺到有幾分醉意了,立刻就克制了。
他拱手告饒,說是不勝酒力,然后閃人。
葉亦萱給他送至包房門口,說道:“可以啊你,今天又是大放異彩的一天!”
曾文杰嘆了口氣,道:“遲早被師兄給逼得腦汁燒干…”
葉亦萱樂了,說道:“你這話可不中聽。”
曾文杰笑道:“抱怨一句都不行了啊?我畢竟年輕。”
葉亦萱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快外放了,大概就在下個月的樣子,最近已經在做工作交接了。”
曾文杰問道:“外放到哪兒?”
葉亦萱道:“古州縣。”
曾文杰豎起大拇指來,問道:“這個?”
葉亦萱無奈一笑,道:“想什么呢,我才三十歲,只能是這個。”
說完這話之后,她伸出兩根手指來。
曾文杰覺得那也很牛批了,便拱了拱手,道:“祝賀萱姐高升,期待著萱姐你在地方上大放異彩,早日回到風州來!”
葉亦萱便問道:“古州縣的少數民族文化還是比較多彩豐富的,你有什么好點子教我沒?”
曾文杰咧嘴一笑,說道:“簡單,復刻‘村BA’就可以了!”
葉亦萱若有所思,深深看了曾文杰一眼,道:“行,到時候我來找你好好探討一番,望你不吝賜教。”
曾文杰躊躇片刻,問道:“曾宓姐那邊?”
葉亦萱淡淡道:“走流程了,很快宣判。先讓她在里邊待一待吧,這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成長。”
曾文杰尬笑道:“別待太久就行了,不然你外放古州縣,她又出不來,我都找不到人喝酒了。”
“你是想找她喝酒還是想睡她呢?”葉亦萱卻是冷冰冰地問了一句。
“咳咳咳…”曾文杰被這話嚇得嗆到口水。
葉亦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男人,果然都一個屌樣!”
說完這話,她打開包房門回去了。
曾文杰卻是說道:“男人,果然屌都一個樣!”
曾文杰從走廊里穿行到大廳,便看到吳俊在那里抽著煙等他。
“文杰,來來來,過來,問你一下!”吳俊立刻對著他招手。
“表哥有什么事啊?”曾文杰笑嘻嘻地走了上去,從他手里接了一根煙。
吳俊問道:“你小子藏得挺深啊,這么有能耐了?我擦,我感覺在你面前都矮了一個頭。”
曾文杰道:“表哥,我又不在體制內,你可別有這種感覺哈!”
吳俊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跟莊先生認識?”
“他是風院畢業的,算起來是我師兄,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然后給他提供了幾個點子。”曾文杰笑道。
“嘶——”
許戈走了上來,吸著涼氣,瞪著曾文杰,道:“那‘村BA’該不會就是你的點子吧?!”
曾文杰點點頭,道:“對,還真是。”
許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得有多他媽走眼,急忙摸出煙來散,滿臉笑容,道:“剛剛哥說話有點不好聽,你別介意,我這人就是這張嘴容易犯賤,領導也批評過我好幾次了,就是改不掉!”
曾文杰道:“沒事,你跟我表哥是同事嘛,我還能怎么你不成?”
正說話呢,薛象爻的電話就進來了。
“曾總,忙完了沒有呀?大家都開始第二場了,就等你過來了!”薛象爻語氣很不爽地說道。
薛象爻的氣質有點小葉亦萱的感覺,便連說話的語氣都有那么三分相似,但她畢竟不具備葉亦萱那樣的身份和背景,所以總歸還是欠缺了點。
曾文杰道:“我剛脫身,這就趕過來跟你們匯合,你發個地址給我就是。”
薛象爻道:“行,那我把地址發短信給你,你趕緊過來。今天,必須不醉不歸哈,房間我都提前幫你們安排好了的!”
曾文杰聽到這話就有點頭疼,女人天生半斤酒,真要發狠喝起來,挺讓他恐懼的。
更何況,他已經在包房里干了起碼七八兩白酒下肚,可別真被搞翻車在那兒…
就在這個時候,石柱縣的領導走了出來,見到吳俊、許戈正在與曾文杰說話。
剛想過來打聲招呼,曾文杰就走人了…
白水鎮在石柱縣的管轄范圍內,曾文杰說起來也是石柱縣人,但他偏偏沒給石柱縣出什么奇思妙想的點子。
倒不是不想出,而是石柱縣那地方吧…
地理位置不好,高速都未通,也沒什么特別的人文或景點,純粹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你們跟小曾認識?”
“他是我表弟。”吳俊急忙回應道。
“原來如此…”
吳俊忍不住輕聲問道:“他去參與晚宴了?”
領導就罵道:“這小子不厚道啊,給各縣市出點子,偏偏沒給自己的家鄉出什么點子!你回頭好好說說他…”
吳俊和許戈聽后,不由面面相覷,知道曾文杰牛逼,但沒想到這么牛逼,居然牛逼到了給各縣市出點子了?!
而且,看這模樣,出的點子還頗妙,不然的話,領導也不會這么說話了。
牛首市的晚上比風州好太多了,起碼沒那么大的風,不會冷得太離譜。
打到車之后,直奔著薛象爻所發的地址而去。
第二場在KTV里,年輕人嘛,這個年頭也實在沒什么可玩的,KTV簡直就是不二之選。
曾文杰來到包房里的時候,秦以炫、袁秀琴、薛象爻、姚薇、朱飛明等人都已經到了,正在里邊磕著瓜子聊天,啤酒整整齊齊碼在桌面上沒動過。
“快點,就等你來開場了!”薛象爻站起身,大長腿邁開,沖到曾文杰面前來拉住他往里拽。
“別拽,我能走!還有啊,我剛喝了不少酒,你們別搞我…”曾文杰說道。
薛象爻道:“你喝了多少,大家又沒看到啊!想要少喝酒,那就各憑本事嘍?”
曾文杰道:“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然后,他直接挑著袁秀琴的旁邊坐下,道:“我坐袁學姐旁邊吧,她肯定不能看著老板喝醉是吧?”
袁秀琴的臉有點紅,她點了點頭,道:“我肯定好好維護我老板。”
秦以炫身旁空著,不過,她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心情似乎未有任何波動一般。
“我們明天是一塊兒回,還是你跟節目組回?”薛象爻看著曾文杰,問道。
“一塊兒回去吧,懶得跟節目組回,面對鏡頭麻煩死。”曾文杰不爽地道。
大家都是不由一樂,別的學員是巴不得多多曝光,但曾文杰這廝卻是樂意躲著鏡頭!
他甚至都有點頭疼自己在短信投票當中拿了第一。
“來吧,你的成名曲已備好,秦學姐,播放!”薛象爻對著距離點唱機最近的秦以炫說道。
“啊?饒了我吧!”曾文杰一看是《LoseYourself》就不由蛋疼。
但秦以炫卻已經播放了起來,然后,薛象爻給話筒強行塞他的手里。
無奈,曾文杰只得站起身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