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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到晚,數場飲宴。
北地的武勛之間,其實都很熟稔。
李爽手下,有不少都是侯莫陳悅的老熟人,被李爽拉來,參加了飲宴。
如今侯莫陳悅跟隨著爾朱榮,成了開國侯了,他們的敬酒,侯莫陳悅還不能不喝,不然就是升官了,離開兄弟遠了。
北地武人之間,這樣的名聲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以至于侯莫陳悅回到房間時,已然是滿臉通紅,渾身酒意。
“你這是何必呢?”
李弼的酒量要好許多,看著侯莫陳悅,搖了搖頭。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唐國公喝了幾碗酒就醉了,下面的兄弟來了,我也不能不給面子。”
此地雖是唐國公府的偏院,可屋中一應的設施都置備齊全。
侯莫陳悅回來沒有多久,幾名侍女來了,為首者是爾朱英娥的貼身侍女。
侯莫陳悅認得她。
“將軍,這是郡君吩咐奴婢,特意端來的醒酒湯。”
侍女端來了醒酒湯,放在了桌上。侯莫陳悅很是恭敬的站了起來,謝過了這名侍女。
“多謝郡君,多謝小娘子。”
侯莫陳悅過分的謹慎讓李弼沉默了,等到侍女離開,才開口道:
“不過是一個侍女,何以如此?”
“她不是一般的侍女,而是爾朱英娥的侍女。”
侯莫陳悅看向了李弼,緩緩道:
“你不知道,晉陽爾朱氏與長安李氏之間的關系十分復雜,尤其是我們要前往隴西,處境尷尬。若是天柱大將軍與唐國公之間一直親如兄弟,那我們還好。否則,事情可就難辦了。”
侯莫陳悅的憂慮不無道理,可李弼見此,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姑父,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伏低做小,不像是個大丈夫?”
李弼沒有直面侯莫陳悅的問題,畢竟他雖然是侯莫陳悅的姑父,也是他的屬下。
“我只是覺得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自當立大志向,成大功業。其他的,無需多慮。”
侯莫陳悅聽了,嘆了口氣。
“以前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人外有人。論兵才軍略,天柱大將軍當世少有敵手。我等居于人下,不得不小心應付。”
李弼問道:
“聽你所言,晉陽與長安好像有一日會為敵,那唐國公能否與天柱大將軍為敵手?”
侯莫陳悅看了看四周,見屋外沒有人影,才松了一口氣。
“慎言!”
李爽躺在太師椅上,拿著一柄扇子,正在扇風。
侯景趴在門前,小聲呼喚著。
“主公,我能進來么?”
李爽招了招手,侯景小跑了進來,一臉笑意。
“主公,人已經安排好了。”
“侯莫陳悅如何說?”
“他嚷嚷著過兩日就要離開長安,前往隴西。”
李爽悠悠道:
“看來二哥是不放心我啊,特意派了這么一個人來,看好了秦州。”
侯景道:
“這爾朱榮江山還沒有坐穩呢,就開始防備兄弟,也忒不地道了。要我說,主公就該和陳留郡公約定,殺進洛陽,再換個皇帝。”
李爽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侯景,看著他那張臉,道:
“怎么,羨慕侯莫陳悅那個開國侯,自己也想要攬一個?”
“侯不侯的臣不在意,臣主要是替主公委屈,就連爾朱兆這蠢才都當了開國公,主公怎么著也得是個王!”
李爽笑道:
“那些鮮卑戰將如何說?”
“他們暫時倒沒什么怨言,也不曾去過洛陽,待在長安,自是心滿意足。”
如今在長安城中的兵馬將領,都是李爽降服的。關中窮困,不需要待著的,早就走了。
“此刻關中兵馬未備,后方不寧,當先圖根本,再圖名爵。”
侯景半懂不懂,問道:
“何謂根本!”
“如今的大魏什么最重要,人才!”
侯景聽了,終于明白了。
“主公看上那個李弼了?可那人意志甚堅,不為金銀所惑,又是侯莫陳悅的姑父,不好辦吧!”
李爽坐了起來,對于侯景的話,很是認同。
“其實吧,這事和勾引良家婦女的道理是一樣的。”
勾引良家婦女,這事在侯景聽來十分的陌生的。
畢竟,侯景找女人都是花錢和搶兩種手段。
侯景不禁問道:
“主公,你很擅長勾引良家婦女么?”
“這不重要!”
侯景聽完,一陣委屈,臉上露出了幽怨之情。
“主公,為什么你辦這事的時候從來不帶我!”
“跟你說你多心了,我是說這道理都是一樣的。”
李爽咳嗽了一聲,轉過了話題。
“你知道第一步是什么?”
侯景搖了搖頭。
“先把良家婦女的丈夫支走!”
侯景聽李爽說完,似乎悟了。原來他不是沒有參與,而是一直待在了第一步,錯過了重要的過程。
想起了過往種種,侯景心中驚訝,道:
“主公,你竟然連…”
“噓!小聲點,你tm再讓人聽見了。”
想到了后府之中那勢同水火的那兩位,侯景捂上了自己嘴巴。
良久,侯景才道:
“主公,臣原本以為你于匪這一途已是前無古人,沒想到在盜這一道上也是冠絕古今。”
李爽嘆息道:
“俗世洪流,滾滾而前,于這亂世之中,想要站穩腳跟已然不易。我這也是多學幾門手藝,技多不壓身嘛!”
侯景抹了抹眼淚,道:
“主公,你可真是不容易。那幾個娘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你知道就好!”
“那主公下次能不能帶我一起,臣也不想要老是原地踏步,想要跟上主公的步伐。”
李爽看著侯景那張臉,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組織好話語。
“萬景啊,有些事情是要講天分的。”
侯景有些不滿。
“主公,你這可不對啊,偷女人沒我的份,偷男人就找我了!”
李爽悠悠道:
“也就是讓你找找城中的舞姬、胡姬,陪侯莫陳悅聽聽曲、看看舞,見識見識人間的繁華,所有的花費都由我出。你要是覺得為難了,那我找別人好了!”
侯景一把握住了李爽的手,面色誠摯,道:
“主公不用再說了,是臣淺薄了。為了主公,臣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