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好不容易動心一次,你卻讓我輸的這么徹底

　　巨人國，異族村莊。

　　一道金色的流光墜入村中，格爾達和加伊聞聲出門，頓時一臉驚喜地撲了上去：

　　“洛恩哥哥，你回來了？”

　　洛恩點了點頭，放眼看了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兩只小蘿莉的身上，問道：

　　“斯卡蒂呢？她不在？”

　　“你不知道？斯卡蒂姐姐昨晚回到村里沒呆多久，就因為不放心你的安全，駕車跟著去了矮人國。”

　　“你們沒碰上嗎？”兩只小蘿莉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

　　碰上了，還碰了個大的。

　　洛恩心中一陣腹誹，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

　　而兩只小蘿莉唯恐洛恩不明白那位冬之女神的心意，嘰嘰喳喳補充道：

　　“洛恩哥哥，我們還是第一次見斯卡蒂姐姐這么主動去關心一個異性。”

　　“嗯嗯，以前在巨人國追求她的人可是很多的，她從來都是不勝其煩，沒給任何人好臉色。只有面對你的時候，她才會放松下來。連我們都看得出來，她對你的感覺很特殊，你要抓住機會哦！”

　　在北歐神話中，斯卡蒂這位冬之女神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屬于頂尖的行列，追求者眾多，甚至有著諸神新娘的別稱。

　　這么多異性追求者她都不假以顏色，偏偏對洛恩如此上心，顯然這份善意除了固有的欣賞之外，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但對方的越是如此，洛恩的心情越是郁悶。

　　因為閉眼帶入一下斯卡蒂的視角，他就能感受到對方當時心中的屈辱和憤懣：

　　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得這么徹底！

　　而眾所周知，小丑面具是能攢血怒和加暴擊的，一旦戴上，接下來就該激活絲滑小連招了。

　　正當洛恩心中暗自嘀咕著，一只橘黃色的物體從天而降，呼嘯著砸進了他的懷中。

　　“你的貓！”

　　斯卡蒂站在村口，臉上掛滿寒霜。

　　看著懷里耶夢加德臉上的幽怨，洛恩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得，這是要恩斷義絕的節奏。

　　看樣子斯卡蒂是真生氣了。

　　接下來，恐怕沒辦法從她身上追查到有關命運三女神的蹤跡了，只能換條路繼續探索了。

　　“她們在火之國！”

　　“嗯？”

　　“我剛和安格爾伯達聯系上，她和她的兩個姐姐去了火之國，似乎有點麻煩要解決，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

　　斯卡蒂冷著臉回答，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而峰回路轉，洛恩不禁向斯卡蒂流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謝了。”

　　“沒什么謝不謝的，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斯卡蒂走上前，伸出手道，

　　“我要的東西呢？拿來！”

　　看到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洛恩無奈，只能將身上的阿肯寶鉆交到了斯卡蒂手中。

　　感知到上面殘余的體溫，之前不堪入眼的一幕又在腦海中浮現，斯卡蒂的臉色更黑了，攥緊手中的阿肯寶鉆，扭頭消失在夜色中。

　　駕馭戰車一陣疾馳之后，斯卡蒂徑直闖進了父親夏基的宮殿中：

　　“你要的東西！”

　　夏基伸手接住那枚阿肯寶鉆，仔細查驗一番之后，一臉驚訝地看向堂下的斯卡蒂，忍不住贊嘆道：

　　“只花了一個晚上就拿到手了，不愧是我女兒。”

　　斯卡蒂不為所動，沉聲問道：

　　“東西我已經帶來了，按照約定，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我母親是誰？”

　　聽到女兒話語中的冷意和疏遠，夏基感受到父女之間似乎升起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不過，他并不后悔。

　　因為，他的王位和權柄，遠比區區一個女兒重要。

　　何況，這也并不是他親生的血種。

　　夏基將阿肯寶鉆小心翼翼放進魔法陣圖中保存，斟酌片刻，緩緩開口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你母親是誰。”

　　斯卡蒂聞言，臉色不由陰了下來：

　　“你也在騙我？”

　　“當然不是。”夏基搖了搖頭，解釋道，“因為你并非我的親生女兒，也并非約頓海姆的原住民，而是因為一場空間風暴，意外降臨到了這里，然后被我撿回城堡收養，所以我并不清楚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是一場空間風暴把我帶到這里來？”

　　“嗯，我根據這條線索也曾在九界屢次查訪，但始終一無所獲。因此，我懷疑你可能并不屬于北歐神代，而是和那些漂洋過海的華納神族一樣，來自域外。”

　　斯卡蒂聽完，皺了皺眉：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可不夠支付我幫你帶來阿肯寶鉆的代價。”

　　夏基嘆了口氣，伸手從魔法陣圖中拿出一枚古樸木片，隔空送到了斯卡蒂手中：

　　“我撿到你時，這是你身上唯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斯卡蒂接過木片反復查看，只能確認這是一枚紫衫木片，上面銘刻著幾個和盧恩符文頗為相近，卻又有所不同的古怪符號。

　　“這是什么”

　　“一種來自域外的神靈文字，名叫歐甘樹文，一般以石塊和草木為記述載體。我曾把上面的字符拓印下來，帶去讓華納神王尼約德幫我解析，從他口中得知了這幾個字母似乎是一個真名，擁有著非凡的魔力，寓意著某種起源。”

　　夏基頓了頓，緩緩沉吟道，

　　“艾弗，這應該就是你最初的名字。”

　　斯卡蒂將發音和線索牢記于心，沉思片刻，問道：

　　“所以，我應該是和華納神族來自同一片神代？”

　　“那是由凱爾特和愛爾蘭組成的兩片區域，目前被名為達努的神族掌控，華納是斗爭失敗后，被迫遷徙的一批。而達努神族所掌握的，就是歐甘樹文。”

　　聽到夏基隱晦的提醒，斯卡蒂會意地點了點頭。

　　她雖然和華納神族一樣來自域外，但并非同族，甚至存在一定敵對關系。

　　所以，在沒確定自己的身份之前，最好不要向華納神族暴露這個秘密。

　　“除了這些，有關我的身世，你還知道些什么？”

　　“在撿到你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一片被空間風暴折射出的幻象。那是一個沒有陽光的黑暗國度，所到之處全被影子所覆蓋，中央有座城堡，外圍被七道城墻圍繞，四周還有亡靈游蕩。”

　　夏基目光一閃，隨即沉吟道，

　　“根據華納神王尼約德所說，那地方好像是叫——影之國，在愛爾蘭，屬于生者與死者的交界地帶。”

　　“我明白了！”

　　斯卡蒂點了點頭，攥緊手中的紫衫木片，轉身走向宮殿之外。

　　夏基望著漸行漸遠的女兒，緩緩抬起手臂，對準斯卡蒂的后心，四周土黃色的光暈涌動。

　　但隨即，他身形莫名一頓，復雜的目光在眸中一陣閃爍后，最終還是放下了那條手臂。

　　算了，隨她去吧。

　　悻悻的呢喃在黑暗的大殿中回蕩，夏基端坐在自己心愛的王座上，將手中的那枚阿肯寶鉆牢牢攥緊。

　　與此同時，走出王宮的斯卡蒂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最壞的結果。

　　當她剛驅車駛離王宮，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佇立在荒野之上。

　　“你來做什么？”

　　“不放心你，所以就跟過來看看。”洛恩微微一笑，繼續問道，“怎么樣？事情還順利嗎？”

　　“還行。”斯卡蒂隨口回答，語氣雖然還是有些生硬，臉色卻緩和了許多。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要出門一趟，去調查一些事情。”

　　“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應付。”

　　聽到斯卡蒂回絕，洛恩也不再堅持。

　　巨人和諸神天然陣營相悖，加上之前的誤會，雙方還是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

　　“剛好，我也要去火之國辦點事，咱們就此別過。”

　　洛恩說完，轉身走向夜色之中。

　　“先等等！”

　　斯卡蒂出聲叫停了想要離開的洛恩，猶豫片刻，沉聲道，

　　“我這次出門不知道要去多久，喧囂之地最近也可能會有些不太平。沒了我的庇護，村子很可能熬不下去。所以，我想請你在這段時間想辦法照看一下村子。”

　　作為巨人國名不副實的公主，她關系親密的人本就不多。

　　加上村中的那些村民大多是被巨人們嫌棄的外族，她能夠信任和托付的人想來想去，居然只有眼前的這個老對頭。

　　雖然這是個騙子，但卻是個值得信賴的騙子。他沒有種族之間的偏見，能平等看待村子里的所有人。

　　“好！”

　　洛恩爽快答應，不忘認真補充道，

　　“如果路上遇到了麻煩，記得通知我。”

　　雙方的關系剛降到冰點，斯卡蒂還愿意低頭向他求助，這多半證明斯卡蒂此行的旅程不太安全。

　　“嗯。”斯卡蒂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洛恩釋放的善意。

　　隨即，她深深看了洛恩一眼，重新踏上戰車，驅使著霜狼，駛入茫茫的夜色中。

　　目送這位亦敵亦友的冬之女神離開，洛恩化作流光，轉身趕回了村子，里里外外加固了一番村子的防御結界，并用幻術將其隱藏。

　　斯卡蒂的顧慮并不是空穴來風。

　　上一任霜巨人王索列姆身死，夏基拿到了能增幅自身權能的阿肯寶石，斯卡蒂又為了追尋身世遠行，喧囂之地的首腦人物出現大幅度的變動，勢力多半要迎來一段重新洗牌的時期。

　　弄不好，厄特加爾城的現任霜巨人王勞菲也會耐不住寂寞，跑過來湊熱鬧。

　　到時候，動亂不可避免。

　　生活在村子里那些不受巨人國各方待見的外族很有可能被卷進其中，進而成為爭斗的犧牲品。

　　為了安全起見，這里的確需要做點準備。

　　但他還有要事在身，需要盡快趕往火之國，尋找命運三女神，免得耽擱太久，對方又轉戰去了別處。

　　所以，他無法在村中留守。

　　思索片刻，洛恩想到了那三件奧丁打包送來的禮物，當即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魔法陣圖。

　　半個小時后，三只身著天鵝羽織，手持神鐵之盾的女武神從魔法陣圖中踏出，恭敬地向瓦爾基里軍團的最高指揮官行禮。

　　隨即，為首的大侄女斯露德起身詢問：

　　“洛基大人，您喚我們何事？”

　　“你們來得正好，我要出門辦點私事，想讓你們幫忙看守一下這個村子，防止這些村民被外界的巨人和魔獸侵害。”

　　“全都是些外族？”

　　看到村中和巨人國格格不入的村民，斯露德有些驚訝。

　　“你們都是北歐世界孕育的生命，本就沒有什么高低內外之分。如果能沖破這層隔閡，說不定，九界的紛爭就會少很多，未必不能像村子中的這些來自不同國度的居民一樣，和諧相處。”

　　聽到上司的回答，斯露德不禁肅然起敬：

　　“您放心，我們一定不負您的所托！替您守好這里！”

　　洛恩點了點頭，將一枚符石扔給斯露德，囑咐道：

　　“遇上麻煩，能擋則擋，如果解決不了，就用這個聯系我。”

　　斯露德接過符石，恭敬點頭。

　　隨即，在洛恩的安排下，三位女武神住進了格爾達和加伊的家中，成為潛在的守村人。

　　妥當處理好這些瑣事之后，洛恩也不再停留，抱起耶夢加德，朝著火之國進發。

　　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

　　雷霆般的轟鳴在荒野上經久不息，無數道金色盧恩符文組成的光狀牢籠中，一團由熔巖、火焰組成的無機物團塊，左沖右突，濃郁的災厄氣息節節攀升，引得附近的地殼劇烈震蕩，火山接連噴發，有毒有害的黑色濃煙沖天而起。

　　失蹤已久的命運三女神齊聚在這座光牢之前，望向其中不斷翻騰的紅黑色巖漿團塊，眉頭緊鎖。

　　災變的征兆似乎越來明顯了。

　　這和大樂章中最初撰寫的劇本并不吻合，甚至偏差越來越明顯。

　　烏爾德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問：

　　“你們覺不覺得有點奇怪？好像有某種潛在的力量，在加速這一進程？”

　　“我也有這種感覺，自從碰上那個人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超出我們的控制，一切都在變得不可捉摸。”

　　貝露丹蒂無奈回答，伸手摸了摸額頭的金色火焰烙印。

　　“先別管這么多，找出永恒之火，想辦法幫二姐融掉這鬼東西才是正事！”

　　詩蔻蒂摸著自己高高腫起的屁股，齜牙咧嘴地催促道，

　　“說不定，等解決了這東西，我們的命運權能就能恢復正常。”

　　烏爾德和貝露丹蒂相視一眼，無奈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