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拳必須出重拳
“砰！”
一顆面目猙獰的巨人頭顱滾落在地，金藍色的血液從焦黑的斷頸處噴涌而出。
看到首領那巍峨的身軀轟然倒地，霜巨人們不由心頭一寒，暗罵不已。
該死的黑皮子！
說什么奧丁正在精靈國平叛，還帶走了仙宮主力。現在的阿斯加德就像是一個破房子，只要巨人族趁機狠狠的踹上一腳，那么整個建筑就會轟然倒塌…
狗屁！這個一劍把他們首領給削了的怪物是哪竄出來的？！
眼見那模樣俊美的男神再度揚起手中那柄燃燒的赤紅色巨劍，跨過數十具焦黑的巨人走來，從中感受到強烈死亡威脅的霜巨人們不由士氣一瀉千里，本能地朝著后方潰退：
“撤！快撤！”
留守在彩虹橋外的幾名霜巨人巫師聽到同伴的傳訊，也慌忙揮舞起纏繞著枯藤的魔杖，口中念誦出晦澀拗口的巨人語。
一道幽藍的光帶沖天而起，通往巨人之國約頓海姆的傳送陣由此打開。
霜巨人們則趁機擺脫仙宮守軍的糾纏，丟下一地的尸體和傷員后，陸續跳進了傳送通道中。
看到進犯仙宮的敵軍落荒而逃，大獲全勝的阿薩眾神不由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向那帶領他們贏得勝利的身影興奮吶喊：
“洛基！”
“洛基！”
“洛基！”
洛恩回頭微笑招手，同時大聲宣布：
“諸位辛苦了，今天所有出城參戰的人蜂蜜酒管夠！”
聽到這個消息，城外阿薩戰士們的心情更加興奮，當即飛快清理好戰場，簇擁著洛恩返回仙宮，前去享受那可口的食物和甜美的蜂蜜酒。
而沒有抓住機會出城的阿薩戰士，則是懊惱不已，同時心中暗下決定。
下次霜巨人如果敢再來，他們絕對要跟著這位強大而慷慨的神靈好好表現。
入夜，甜美的酒香和濃郁的肉味彌漫開來，匯聚于大廳中的阿薩戰士們或是大口吃著烤肉，或是舉杯暢飲蜂蜜酒，或是吹噓自己殺死了幾個巨人…嘈雜但歡快的喧鬧聲充斥整個格拉茲海姆神殿。
由于中庭的人類尚未誕生，最熱鬧的英靈殿也尚未建立，奧丁的金宮雖然場地很大，但由于特殊性和神圣性，也并不適合宴賓。
因此阿薩神族的戰士們通常會在這名為“格拉茲海姆”的神殿中集會和慶祝，女神們更愿意選擇比較安靜和典雅的“梵格爾夫”神殿。
而作為曾經的歡宴之神，這兩座神殿目前都歸洛恩管理。
也就是說，無論是開酒趴，還是開銀趴都由他說了算。
但為了不給日后敗壞的北歐風氣背鍋，洛恩只負責提供酒水和食物，堅決禁止任何形式的聚眾銀亂行為出現在他所管理的這兩座神殿中。
看著場上的氣氛逐漸熱烈，主持宴會的洛恩也不由被感染，端起牛角酒杯在大廳中游走，享受著這異國的慶祝。
數天后。
從精靈國帶兵歸來的奧丁剛一沖進神殿，就給了洛恩一個大大的擁抱：
“洛基，我的好兄弟，把仙宮交給你來看守，我果然沒選錯！”
“嘴巴跟抹了蜜一樣，進門就四處張望，我看你是饞我的蜂蜜酒了吧？”
洛恩笑罵著為奧丁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酒，遞了過去。
奧丁一邊抓起酒杯暢飲，一邊大笑著恭維：
“哈哈，不愧是阿薩人都在稱贊的詭計和智慧之神，什么都瞞不過你。”
“我什么時候有了這兩個名頭？”
洛恩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奧丁抹了一把沾在絡腮胡上的酒水，朗笑回答：
“設計殺死近乎不可戰勝的始祖巨人尤彌爾，洞悉并挫敗了冰霜巨人和黑暗精靈聯手顛覆仙宮的陰謀…如此智慧，如此遠見，難道不應該這么叫你嗎？”
“智慧就算了，詭計似乎不是什么好詞吧？”
“沒辦法，咱們畢竟沒有正面打贏尤彌爾，最后勝過那位始祖巨人的手段也不太光彩。”
“那為什么我是詭計之神？”
“你功勞大！”
洛恩臉色一黑，沒好氣詢問道，
“除了智慧和詭計之外，他們在背地里還怎么叫我來著？”
“多著呢，比如火焰之神、蜜酒之神、歡樂和宴會的主宰。”
奧丁掰指頭細數，將成因一一道來。
火焰之神，是因為洛恩手持烈焰魔劍，擊潰霜巨人的英勇形象而得名；
蜜酒之神，是因為洛恩能釀造出美味的蜂蜜酒，讓幾乎所有阿斯加德人都如癡如狂；
而歡樂和宴會的主宰，自然不必多說，主要是因為他是阿斯加德眾神集會的負責人。
洛恩聽完，微微點頭。
還好，沒什么壞詞，這證明他在阿斯加德人心目中的形象還算不錯。
而此刻，喝了一杯蜂蜜酒的奧丁還覺不過癮，脫下礙事的金甲，抱起桌上的酒壇，坐在洛恩對面，仰頭暢快痛飲。
看著奧丁內側衣袍上凝固的幾道紅黑血污，洛恩不由皺了皺眉：
“你受傷了？怎么，這次黑暗精靈的叛亂很棘手？”
“別提了…”
奧丁放下酒壇，苦笑著擺手，
“那些不服管的黑暗精靈已經徹底跟仙宮杠上了，她們不僅不承認阿薩神族的創世功績，還不知怎地勾搭上了一尊地底邪神，選擇侍奉她為主人。”
“地底邪神？”
“嗯，長著半人半蜘蛛的模樣，自稱什么蜘蛛女神羅絲。這東西平常最喜歡讓手底下的黑暗精靈登上地表抓捕光明精靈和其它種族的生命進行活祭，實力雖然不算非常強大，但在特殊的地穴環境中很棘手。我剛到精靈國的時候沒有防備，被她設計引入地下的坑道中，不小心挨了幾下。”
“那你解決了？”
“還沒，只是把黑暗精靈和那些東西驅逐回了地穴深處，暫時封住洞口而已。”
奧丁說著，無奈地撓了撓亂糟糟的長發，顯得頗為煩心。
由于用獻祭創造世界的方式過于取巧，尤彌爾身軀和神性雖然被分解，但仍有部分意志殘存了下來，并從那腐爛的軀殼中誕生出了諸如毒龍尼德霍格、地獄惡犬加姆、蜘蛛女神羅絲等等邪物。
因為繼承了始祖尤彌爾的怨恨和不甘，它們對這個新生的世界充滿著惡意，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毀滅九大國度，讓一切重歸虛無。
這給阿斯加德的統一和繁榮，帶來了嚴重的干擾。
洛恩目光一閃，認真提醒道：
“有信仰，有組織，還能想到跟霜巨人聯手，這群黑暗精靈已經不是一般的叛亂分子了，必須出重拳！而且，她們雖然在地下，卻也更容易接近世界樹的主干，萬一她們對這棵支撐九大國度的圣樹下手，后果將不堪設想。”
奧丁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語氣卻頗為無奈：
“道理我都懂，但人手從哪來？”
雖然坐擁阿斯加德，擁有了創世的功業，但阿薩神族的大敵幾乎遍地都是。
火之國的火巨人、巨人國的霜巨人和山巨人、以及華納海姆蠢蠢欲動的外來者…這些實力強勁的對手尚且沒有解決，他哪有精力去管一支小小的暗精靈。
要不…
奧丁目光一閃，幽幽看向自己那位似乎總能創造奇跡的好兄弟。
“洛基，你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缺人手，那就創造好了。”
“創造？”
“對，以諸神為形象，創造出一批新的生命，縮減他們的神性，提高他們的繁育能力，讓他們在大地之上快速繁衍生息，為阿斯加德提供源源不斷的兵力。”
洛恩說著，用手指沾著蜜酒，在桌上勾勒出九大國度的輪廓和位置，繼續補充道。
“最好把他們安置在中庭世界。這里不僅宜居，而且是鏈接九大國度的中轉站，一旦他們在這里站穩腳跟，就可以充當阿斯加德的緩沖和前哨，同時切斷霜巨人、火巨人、黑暗精靈、華納神族這些敵對勢力的聯系，方便我們一個個收拾。”
“好主意，我們這就去！”
奧丁聞言大喜，胸中不由升起蓬勃的創造欲望。
于是，他連忙扔下喝到一半的酒壇，拉著這位足智多謀的好兄弟，穿過彩虹橋，前往中庭世界。
蔚藍的海水沖向海灘，兩塊浮木飄蕩至岸邊。
一個來自梣樹，一個來自榆樹。
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數，奧丁下意識地將木頭撿起來，眼中隱約看到隱藏藏在木頭紋理之中的人形，隨即向后伸手沉吟：
“咒刀！”
洛恩目光一閃，從魔法陣圖中拿出那柄主持最初獻祭的咒刀，交給了奧丁。
而接過咒刀后，奧丁便屏息凝神，遵循著腦海中冥冥中的聲音，將梣樹的木頭被雕刻成一個男人的樣子，將榆樹的木頭雕刻成女人的樣子。
但造工完成后，兩具木質人像卻依舊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讓我來吧。”
洛恩沉吟上前，摘下胸前那枚奧丁贈與他的銀質三角護身符，輕輕用力攥緊。
金紅色的血液浸潤了護身符，三位一體的神名隨之亮起，相繼為兩具木質人像賜福。
“奧丁”賜予其生命和呼吸，“威利”賜予其靈魂和智慧，“維”賜予其體溫和五官的感覺。
于是，名為“人”的生命就這樣誕生了。
男人由奧丁命名，為阿斯克；女人則由洛恩命名，為愛波拉。
“洛基，你來教會他們如何在大地之上生存。關于讓這個世界繁榮，我冥冥中似乎有了些預感，需要回仙宮一趟！”
拋下這句話后，奧丁便急匆匆走進彩虹橋。
目送那身影消失在流光中，洛恩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
讓世界繁榮的預感？
難道說，隨著世界的完善，北歐掌管命運的諾倫三女神終于上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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