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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會贏嗎?

  當伊森宣布對手是詭計之神卡德拉時,羅威娜用五分鐘時間回顧了自己在過去幾個月里的所作所為,自從住進帝都的公館之后,她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么?

  好像沒有吧?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用她自己瞎編的東大陸神話傳說和菜販子討價還價,可是…

  這也罪不至死吧!

  羅威娜是這么認為的,很顯然團隊里還有更好的出戰人選,她覺得伊森肯定打得贏詭計之神,凜冬也不賴,實在不行他們還可以回帝都一趟請來老安——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舊神,而且祂早就看詭計之神不順眼了。

  “老森,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聽到卡德拉的名號后,羅威娜就繃直了身子,如同一只應激的小動物。

  她的確提出過要改變信仰的想法,可要是遇上了真正的詭計之神她心里還是犯怵的,那畢竟是她的信仰,學會第一個初級魔術時就將這位正位神的名字銘記于心。

  “不,這件事只能由你來完成。”

  羅威娜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你就是要我死!那…有機會參加復活賽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肯定會輸。”

  伊森覺得羅威娜似乎有些太悲觀了,絲毫沒有了出發前揚言要晉階圣者的氣勢,這也意味著卡德拉一定能看出她的破綻。

  通過對于博學者、銀狐以及羅威娜的觀察,他逐漸理解了詭計之神信徒相處的門道,以及那個人向世人宣稱他便是卡德拉本尊的原因——這是一個騙術,卻只要加以手段,就足以騙過任何一個詭計之神的信徒,就連博學者也不例外。

  博學者在手稿里提到,她所能想到的彌天大謊,便是用假死騙過法師塔里的所有人,等待伊森等人到來時將她喚醒,然而這樣的野心放在盜取了詭計之神名號的卡德拉面前,卻只能用小巫見大巫來形容。

  “這就是詭計之神留下的規則,若想更進一步,就要做好欺騙所有人的準備。”

  沒有誓約,便不存在破誓的風險。

  哪怕最終同伴之間刀刃相向,也處于規則的默許范圍之內。

  和騎士領主的傳承相比,伊森覺得詭計之神用近乎于養蠱的方式對待祂的信徒,如今的卡德拉,或許便是祂樂于見到的結果。

  繼承了祂的知識,不愿與任何人分享,任何觸碰了“寶藏”的人,都會如同博學者一樣被他暗算。

  實際上,伊森沒有見過卡德拉,也并不了解他的為人,因此只能通過已知的線索,推演卡德拉這么做的動機,而這也涉及到了詭計之神本人制定的規則。

  “只有贏的人才有資格繼承一切。”

  “這…這也太黑了吧?詭計之神不是正位神么?”

  羅威娜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

  這怎么看都像是邪神制定的規則,甚至就連老巴、老辛這樣赫赫有名的大邪神也都會強調信徒之間的競爭與合作,不會只把力量分享給一個擠壓所有信徒的個體。

  伊森:“這只是可能性之一。”

  “我就說嘛,正位神怎么可能…”

  “但現在,這就是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你堅信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才有可能騙過卡德拉。”

  伊森的話讓羅威娜怔在了原地,他嚴肅地直視對方,問道,“這是一個好問題,羅威娜,為什么一個正位神要留下比邪神更殘酷的規則?”

  在與卡德拉對峙時,卡德拉一定也會提出相同的問題,而任何一絲遲疑和破綻,都會讓羅威娜的謊言支離破碎。

  “那是因為…呃,要不我們先去觀星間里查一查資料?”

  “回答錯誤。”

  伊森遺憾地搖了搖頭。

  倘若羅威娜給出了書本里的答案,便一定會被卡德拉識破,“你所能翻看到的所有書本,他都看過,甚至是他故意留在那里的,他的見聞和學識都遠在你之上,仔細想想,面對這樣的對手,你究竟要怎樣騙過他?”

  身后的凜冬欣賞著兩人的對峙,捧起一個果盤放到膝蓋上,用魔力結出了十幾枚雪厘子津津有味地品嘗起來。

  伊森又一次進入狀態了。

  他總是擁有許多不知從何而來的靈感,用驚世智慧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樣的場景讓你很難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詭計之神信徒。

  倘若這是一幅油畫,凜冬覺得標題甚至可以是《詭計之神指導信徒》。

  見羅威娜又只是瞪著眼,一言不發地應激了,伊森無奈嘆氣。

  如果用小動物來形容羅威娜,她也屬于人畜無害的那一種,真正被嚇到了的時候就會僵在原地,甚至連哈氣都忘了。

  這樣人畜無害的小動物,只會被詭計多端的冒牌卡德拉輕易拿捏。

  “答案是說出真相,只有被你自己相信的真相,才有可能騙過對方。”

  伊森已經成功了一次。

  他借銀狐之口,所說的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如果說世上有誰能騙過卡德拉,那便只有他自己,他的多疑,對于后來者的忌憚,以及對于完全變成卡德拉的渴望都會成為他自己的阻礙。

  “羅威娜,最關鍵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伊森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所說的一切即為真實。”

  對于卡德拉來說,這是充滿了挫敗感的一天。

  這一晚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首先是圓桌騎士帕蘭西違抗了他的意志,這讓他不得不捏碎了帕蘭西的靈魂,必須找到人來填補空缺。

  可是,在彼岸公館的行動卻意料之外地失敗了,更糟糕的是,在木偶聚會上,他從大魔導師銀狐那里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猜測——那個如同影子一般躲藏在暗處的羅威娜想要利用伊森奪取法師塔的寶藏。

  那本該屬于他的寶藏!

  卡德拉在心里對于銀狐的智慧與無畏致以了崇高的敬意,甚至久違地對于一個凡人的遭遇感到了惋惜。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著他。

  這是黎明到來前最黑暗的時刻,時隔數百年,卡德拉久違地回到了法師塔。

  以他自己的靈魂,而非幾個提線木偶。

  法師塔內靜得出奇,魔導師們進入了夢鄉,這便是暴風雨到來前最后的寂靜。

  卡德拉沿著螺旋階梯一路向上,這一路暢通無阻,讓他不受任何阻撓地便來到了觀星間之前,他曾在這里得到了一切。

  里面的燈還亮著,自他離開之后,這里經歷過許多任博學者,里面的格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唯有后廳的還維持著原樣,被灰白的能量縈繞著,讓人仿佛置身于群星之間,透過虛掩著的門和微弱的光,卡德拉知道有人正在那里等他。

  某年,六月,4:04,凌晨。

  追隨著微弱的光線,卡德拉看見了后廳里坐在圓環法陣中心,背對著他的女子,女子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冥想之中。

  這是絕佳的機會,卡德拉卻不敢輕易動手。

  因為…羅威娜看起來實在是太淡定了,他想象不到對方底氣的來源。

  這一路上,他都在探查著有關羅威娜的信息。

  出生于帝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落,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在了強盜手里,從小被村民們撫養長大,因為帝聯儲的一些“惡趣味”被招收進了占星公會,精通占卜術,卻創造出了“破壞”類的切割魔術。

  一位天賦異稟的魔術師。

  如果讓卡德拉想出一句評語,他會這樣評價羅威娜。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無論羅威娜出于何種動機叛逃出了占星公會,又有著怎樣的野心,也不過只是一個凡人罷了,她甚至比不上現任博學者,在和羅威娜相同的年齡,博學者的履歷要光輝得多。

  如非今晚發生的一切,卡德拉根本不會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上。

  “鬧劇該結束了,現在,把寶藏交出來。”

  卡德拉試探性地開口說道。

  閉目冥想的羅威娜睜開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灰白的能量涌動于她的雙目之間。

  很顯然,她沒有被卡德拉之名以及他有意釋放出的魔力嚇到。

  也許…

  羅威娜知道他是個冒牌貨。

  這讓卡德拉內心焦灼萬分,盡管這在侍神者之間早已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在魔術師們的心目中,他便是詭計之神的化身,他所制造的每一個回響都能讓信徒們欣喜若狂,讓他們甘愿奉獻自己的一切。

  “如果你想要,就該自己來拿,難道你忘記詭計之神留下的規矩了么?”

  羅威娜緩緩轉過身來,用戲謔的眼神審視著卡德拉那若隱若現的靈魂。

  下一刻,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卡德拉聽見書本發出的噪音,無數來自歷代博學者的藏書和手稿都在此刻飛快地翻閱了起來,他腳下的地面隨之延伸,木質書柜鋪成了一個環形的封閉空間,他的腳下則是用魔法符號鋪成的道路。

  這條道路正將他引向封閉空間之中,這是一條通往競技場的道路。

  在那競技場的正中心,身穿魔法長袍,頭戴尖頂魔法帽的羅威娜向他展現出了如同一位純血魔術師的從容和優雅,她手執黑檀木魔杖,向他微微欠身。

  但卡德拉并不喜歡競技場。

  他沉醉于用絲線控制人偶,那是詭計之神所有咒術中最偉大的發明,他隨意擺弄著木偶,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哪怕面對死亡也義無反顧,那一刻,卡德拉覺得自己便是至高無上的神靈。

  他也不喜歡旗鼓相當的戰斗。

  如果不得不動手的話,他總要確保自己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然而此時此刻,他腳下的道路正通向未知,可他不得不踏足競技場,因為那里存放著詭計之神…不,是他自己留下的寶藏,他這一次只是為了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想到這里,卡德拉的眼神堅定了幾分。

  他迎向了羅威娜。

  他即為卡德拉,盡管觀星間產生了他從未見過的變化,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卻都無法否認他才是這里的主人這一事實。

  卡德拉的視線從沒有離開過羅威娜的臉,哪怕一絲的遲疑,片刻的惶恐都無法逃過他的洞悉,可是…這個凡人臉上卻流露出了狂氣的笑容,這笑容讓他很不舒服,仿佛在這封閉的環形空間里,他才是被主宰的那一個。

  當他靠近時,才終于覺察到了令人心悸的部分。

  陰影在羅威娜的身后蔓延著,那些蠕動著的黑暗如同瘟疫一般污染著這里,腐蝕著那些本該屬于他的寶藏。

  卡德拉提高了語氣,“羅威娜,這是最后一次警告,我以神的身份命令你退下!”

  他希望這能威懾住羅威娜,至少讓她露出些許破綻來。

  沒有任何一個詭計之神的信徒能違抗卡德拉的意志,只要讓他窺見一絲破綻,便能回到他最熟悉的局面。

  “神?”

  羅威娜的笑容更甚,“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沒有回來的必要了,你甚至不知道這里還存放著什么寶藏,不是么?”

  魔力波動變得不再穩定。

  蠕動蔓延著的黑暗喚醒了某種烙印于卡德拉內心最深處的惶恐,陌生卻又熟悉,他很快意識到這些情感并不屬于他,而是那些他所繼承的東西。

  換句話說…

  詭計之神對一個凡人產生了惶恐的情緒?

  這怎么可能!?

  卡德拉正想發難,羅威娜的一番話卻讓他如墜冰窖。

  ——“不過,如果你知道的話,就不會再有膽量過來了。”

  那是戲謔而又憐憫的語氣,高高在上,同情弱者的眼神,“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讓你至少能生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和美夢之中,但是卡德拉先生,美夢就要結束了。”

  卡德拉先生?

  究竟有哪一個魔術師敢如此稱呼卡德拉。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也許是占星公會對于羅威娜記錄出現了偏差,又或是他們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剩下的寶藏,名為記憶。”

  聞言,卡德拉瞳孔一縮,他本能地想要反駁,卻連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事情的走向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發展,也違背了占卜出現了影像——他在影像中看見了自己勝利的畫面,他看見自己身處觀星間幻形法陣之中,踩著這個反叛者的尸體,繼承了最后一份寶藏。

  那便是…詭計之神的記憶。

  祂的經歷,封印舊神的計劃,完成了這最后一步,他就能成為百分之百,沒有任何缺陷的正位神。

  這也是卡德拉敢走進環形空間的原因。

  這是埋藏在卡德拉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就連侍神者們也對此一無所知,卻被羅威娜輕易地說了出來。

  羅威娜輕輕揮舞著魔杖,蠕動的暗影封閉了卡德拉的退路,就連頭頂上方的灰白能量與群星也蒙上了一層黑幕。

  這些都是占卜術里從沒有出現過的影像,這也同時意味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

  羅威娜卻又一次洞悉了他的內心,“你太依賴占卜術了,可是你知道,占卜術也并不是什么時候都會奏效,尤其是…當你預測神靈的時候。”

  黑暗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你建立了侍神者,將圣者們聚在一起,你們觀測文明演變的規律,探尋衰變期的存在,因此隱藏在暗處,推動著文明的前進…但,這真的是出于正義感使然么?也許對其他人來說的確如此,他們相信了你提供的未來,以此作為目標,但是,對你來說,這是一場模擬。”

  “夠了!”

  灰白的魔力凝結成團,如箭矢射向羅威娜,在觸及到她之前,從腳下蠕動的暗影手掌便將光球捏在了手心,眨眼之間那屬于詭計之神的光輝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在試著模擬詭計之神的思維,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真正的正位神。”

  卡德拉聽見羅威娜的聲音發生了變化,仿佛與某種低沉的回響重疊在了一起。

  他本能地看向頭頂,在那層黑色幕布之上,似乎正有什么東西低頭俯視著他們,卡德拉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所看見的存在,仿佛在祂的眼里,人類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既然如此,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吧。”

  羅威娜周身都被黑暗縈繞著,她成為了瘟疫的源頭,“在這漫長的時間里,你應該不止一次思考過,詭計之神卡德拉,或者說所有的正位神,祂們的力量又來源于何處?”

  卡德拉后退了幾步,他想要拒絕真相,然而由暗影構筑而成的墻壁卻阻斷了他退路。

  那個可怕的猜測正在變成現實。

  這解釋了他內心涌現出的惶恐,解釋了羅威娜底氣的由來,解釋了一切。

  “惡魔之王辛卡洛,這是祂的力量。”

  羅威娜說道,“卡德拉曾是祂的信徒,卻背叛了祂的主人,所以,現在我來收回那個背叛者所得到的一切了。”

  他所面對的,是惡魔之王辛卡洛的神選者。

  與詭計之神卡德拉對等的存在,那便自然不會畏懼他這么一個冒牌貨。

  所以她才能人畜無害地躲藏在伊森身后,就連伊森和凜冬魔女都成為了被她利用的工具!

  那些人是否覺察到了羅威娜的意圖?

  或許帝都發生的一切,本身就是惡魔之王辛卡洛的計劃?

  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帶出去!

  卡德拉的身影化作了一團灰白的光,他已把觀星間里的寶藏拋到了腦后。

  但黑暗阻擋了他的退路,他沒能撕開一條缺口,反而被那堅不可摧的墻壁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他繼承了卡德拉的名號之后,就從沒有這么狼狽過。

  可是…

  如果換作真正的卡德拉出現在這里,情況會有所轉變么?

  卡德拉看見群星已被黑暗遮蔽,讓他不得不向那無所不能的詭計之神祈禱,希望那個偉大的存在能在絕境之中指引他的道路。

  這一次,星辰的光輝沒有再照耀到卡德拉身上。

  他只聽到了羅威娜無情而又嘲弄的語調。

  “起來。”

  惡魔之王的神選者揮動魔杖,他便被暗影從地上提了起來,這些蠕動的陰影能輕易觸及到他的靈魂。

  靈魂的湮滅,便意味著真正的死亡。

  “偉大的惡魔之主正看著你,你讓祂覺得有些無趣了。”

  左側的書本停止了翻動,隨著一聲輕響,一個相同的黑檀木魔杖飛到了卡德拉身側,“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在惡魔之主與那個背叛者共同的見證之下——現在,像一個魔術師那樣把魔杖撿起來。”

  卡德拉看向腳邊的魔杖,在他遲疑之時,一道青色的光便抽打在了他的身上。

  火辣辣的疼。

  沒有留下傷口,更像是純粹的羞辱。

  “照我說的做!”

  羅威娜加重了語氣,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像個魔術師一樣做個了斷吧。”

  卡德拉不得不將拾起魔杖,攥在手心。

  時隔數千年,他的靈魂又一次觸及到了魔杖。

  這感覺讓他無比陌生,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用魔術師的方式和人決斗過了,他也根本記不清上一個對手是誰,他們又在決斗時使用了哪些法術。

  歸根結底,這些都不是他所擅長的,但眼下卻成為了他唯一活下去的可能。

  絕望的世界似乎照進來了一束光。

  如果…

  如果他能堂堂正正地通過魔術決斗擊敗辛卡洛的神選者,或許就能絕處逢生。

  想必,這也會是惡魔之主認可的結果。

  羅威娜將魔杖置于胸前,耐心地等待卡德拉拾起地上的魔杖,之后,便是純血魔導師們最講究的禮儀。

  即使在魔術決斗中,他們要保持風度和體面。

  標準的宮廷貴族禮儀,她見卡德拉還杵在原地,冷聲說道,“你難道已經忘記決斗禮儀了么?現在輪到你行禮了。”

  黑暗壓在了卡德拉的肩膀上,硬生生讓他垂下了高傲的頭顱,彎下了腰。

  接下來,是堂堂正正的戰斗。

  謊言之后,戰斗不可避免,但伊森早就將勝利的秘訣分享給了她。

  ——把卡德拉拖到她最擅長的領域,再以豐富的經驗戰勝他!

  想當年,她在占星公會可是魔術決斗的一把好手!

  這樣的場面發生過無數次,她甚至形成了肌肉記憶。

  羅威娜定了定神。

  會贏嗎?

  會贏的!

哎呦文學網    魔女,火球與蒸汽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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