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亞空間的盡頭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邪眼傳回來的畫面，那一只扭曲龐大的能量聚合體就這樣矗立在這亞空間的最深處，宛若蟄伏在那深海之中的超巨型怪獸一般，扭曲而又猙獰。
甚至，祂仿佛一直都在這里，從未挪動過自己的腳步，也沒有變換任何位置，至今為止任何對于亞空間的假說和概念都被徹底推翻，這整個扭曲的不朽怪物在這亞空間深處，便證明著這個世界依舊有無數還未探索的位置。
以及…這若是不朽怪物的本體，是蟠踞在亞空間最深處的邪神的話…
那所謂的使徒，是不是僅僅只是使用了這亞空間邪神力量的傀儡而已？
“這就是，亞空間盡頭的真相嗎？”薛定律身邊的修女小姐愣愣的看著這個盤踞著的怪物，她嘴里的煙頭掉落在地都不知道。
薛定律感覺她的狀態十分奇怪，她看向那不朽邪神的時候并沒有任何的驚愕與畏懼，相反滿眼卻是…向往？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許是錯覺，很快她就再次點燃一根煙。
繼續想到使徒，他現在完全猜不到使徒和這亞空間邪神的關系，但是這亞空間邪神即便發現了邪眼和哈桑前輩，也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安靜的盤踞在這里。
仿佛祂本應該在這里一般，永恒的盤踞，對于這個闖入自己領地的外來者反而沒有任何的表示。
邪眼在探測這個遮天蔽日的能量怪物很長時間后，在發現祂真的沒有任何攻擊力時，才終于和哈桑越走越遠，朝著亞空間更深處進發。
“看來我們想錯了，亞空間的盡頭并不是外宇宙，相反越到這亞空間的最深處，能量密度就越高，也越是濃郁。”擬態尊王解說著邪眼的畫面。
“這處扭曲的能量之境，我能感受到已經十分接近亞空間的盡頭，但是在這里我們卻徹底顛覆了以前的理論和猜想，亞空間的盡頭居然生活著一群誕生于‘哲學’和‘概念’的能量生物。”
“甚至這些能量生物的本體，十分強大！我能感受得到，即便是我的本體來了，在這里估計也只能和那些能量怪物平起平坐。”
擬態尊王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詫異，這還是這位明面上的宇宙最強者第一次說出這話。
但是，探索還在繼續。
薛定律繼續看向了哈桑前輩的畫面，這一刻，整個畫面中再次出現更多五顏六色的光芒，更多如同血脈經絡一般的能量通路遍布在這片獨特的世界，光怪陸離，如夢似幻。
心底那不朽的力量稍微消退些許，但薛定律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死死地盯著畫面，他有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猜測…
使徒，會不會就是這亞空間邪神投射在現實宇宙中的個體？
又或者說是，被迷霧之主選擇性的，扭曲的個體？
而對于所有星際縱隊而言，這都是他們難以想象的畫面，甚至接下來，他們看到更多亞空間深處的奇怪生物，它們扭曲而詭異，有十分強大的，也有十分弱小的能量生物。
它們之間會互相廝殺，并且直接就在擬態尊王的視野之中，一個亞空間生物抓住更弱小的家伙，直接如同單細胞生物一般徹底將其包裹吸食，并且發展壯大。
這里的生存法則似乎就是如此，殺戮與吞噬，任何亞空間生物的盡頭都是為了吸食其他生物，讓自己變得更加壯大。
而若是，不朽的本體怪物都能在這里盤踞的話…那…
很快，哈桑前輩和邪眼再次見到了另一個無比恐怖的怪物。
那是一個貪婪的巨嘴，幾乎遍布整個視野一般的恐怖，無數的能量生物經過那巨嘴身邊的時候都會被瞬間吸食殆盡，整個視野中他們以為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宇宙空洞，哪知這居然是一張嘴！
以及這個完全由一張嘴而構成的，扭曲的怪物！
你已直面？？？本體…
暫時將？？？命名為，貪婪！
巨嘴似乎發現了哈桑和邪眼，巨大的吸力覆蓋而來，整個亞空間那五光十色的光芒都被這巨嘴的吸力給吞噬進其中。
邪眼差點就被吸過去，即便是哈桑，他現在身上的虛無能量越來越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徹底爆發一般…
“哈桑，哈桑！堅持住，我們還沒走到盡頭，堅持住，不要在這里就徹底控制不住虛無，不能讓外界影響到你…走，趕緊走！”邪眼立馬來到哈桑身邊。
然而現在擬態尊王在這里的只有一個眼睛，而不是本體，這導致他完全無法阻止哈桑的異變。
然而很快，哈桑伸出手，一瞬間，扭曲的虛無怪物便沖向了那不停吞噬的貪婪巨嘴，使得那巨嘴如同吃下某種不可名狀之物一般的瞬間停止了吞噬，并開始在這片亞空間范圍內爆發出難以言喻的扭曲與混亂。
“哈桑，你…”邪眼立即看了看哈桑的手，此時的他們已經逃離了那巨嘴的吞噬范圍，但是哈桑失去了一條手臂。
“既然祂想吃，那我就給祂吃我的一條手臂，只可惜我都控制不住自己，那手臂剛剛脫離我便成為了虛無的空洞怪物…本來我想在祂吃下之后，再爆發虛無大空洞的。”哈桑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即便他那空空蕩蕩的手臂，也沒有任何血液之類的東西，黑色徹底將其覆蓋，祂甚至沒有重新長出手臂的打算，而是說道：“繼續前進吧，我想還有更多的怪物在等著我們。”
擬態尊王也不說話了，在這里，祂也幫不上任何忙，如果祂本體來了，或許還能擋住那些亞空間邪神，但現在祂僅僅只來了一個眼睛。
同時這也證明了，即便是在這亞空間的最深處，虛無的怪物依舊是最頂級的力量。
繼續前進，他們見到了更多扭曲的怪物。
宛若億萬病原體集合而成的扭曲星團，不停變換的宛若扭曲海洋水母一般的龐大能量生物，以及在那更深處，他們碰到了更多無數長得一模一樣的…蟲群一般的怪物…
它們紛紛攻擊而來，并且無時無刻不在分裂。
擬態尊王操控著邪眼立即做好了防備，而哈桑準備再次丟出一個虛無的怪物時，突然的光芒立即將所有不斷分裂的能量蟲群給驅散。
在那光芒中，這些怪物宛若見到了貓的老鼠一般，立即逃竄，并隱逸在了亞空間的更深處。
而當邪眼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即便是擬態尊王的眼球，都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無窮無盡的光芒，占據所有視野的光芒。
而星際縱隊的所有人皆是懵逼，因為他們能看到的畫面，全部都是一片白光，什么也沒有。
所有的光芒中，唯獨只剩哈桑這一個小黑點，因為他的身上，那溢出的虛無能量甚至把光芒都給吞噬了，如同最為貪婪的怪物一般。
“亞空間中，還有這種級別的怪物嗎…”擬態尊王傳來話語，甚至整個世界中仿佛只剩下了這個光芒，祂的心也越來越沉寂，甚至隨時做好切斷邪眼連接的打算。
“我們走吧，祂沒有惡意。”哈桑說道。
擬態尊王：“？”
“祂很強，除非我徹底放出虛無的怪物，否則我們都會被祂徹底碾碎，就像那些襲擊我們的亞空間生物一般，這還是我發現僅次于虛無怪物的強大家伙。”哈桑隨意說著，完全不管身后那個龐大的發光源，而是前進道。
“走吧。”
“哦。”邪眼繼續跟上了哈桑，此時終于通過擬態尊王的調整，使得邪眼的畫面中一半是光，一半黑暗，終于能夠看到一部分情況。
可是當他們前進了一定距離之后，發現光源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他們便明白了，那個光團的邪神宛若獵手一般死死地跟在他們身后，距離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無論他們如何前進，朝著更深處的亞空間探索，那個大光團都如影隨形，宛若尾行，距離始終不變。
“該死的，我就覺得沒這么簡單。”擬態尊王不時看向那個大光團。
“說不定這也是好事，畢竟你看，自從祂跟著我們之后，其他怪物都不敢靠近了。”哈桑這樣說道，似乎是在苦中作樂一般。
“但是我感覺，這怪物比起我們之前看到的東西，加起來還要更強…”
“那又怎樣？你都知道祂更強，并且你現在只有一個眼睛，什么也做不到，我們的目的其實已經基本達成，現在探索到的情報和資料已經足夠你們的基礎理論都推翻了，剩下的，僅僅只是我想看看，亞空間真正的盡頭…”哈桑說著。
有一點他沒說，他感覺到亞空間更深處，有什么在呼喚著他一般，所以他想去看看，去看看那里，去看看亞空間真正的盡頭…
這不止是星際縱隊的要求，更是他本來就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失去了一條手臂之后，身上的虛無侵蝕仿佛更加的龐大，每時每刻，都似乎有虛無的怪物要從哈桑的身上冒出，甚至有時候他長出兩顆頭，那虛無怪物的頭顱要吃掉原本哈桑的頭。
但是這都被哈桑巧妙化解了，并將這些虛無的怪物徹底壓下。
“沒事吧？你還能堅持多久？”擬態尊王說道。
“不知道，但時間不多了，快了，就快到了…”哈桑繼續前進著，他不停地朝著亞空間的最深處前進，身后的大光球始終保持著同一個位置。
與他們的距離始終不變。
但現在，哈桑已經沒有任何在意的了，他的目光，始終只看到了那亞空間的盡頭。
他們越過了能量沖擊而成的破碎平原，跨越了無數管道密密麻麻構成的亞空間壁障，最后翻過那洶涌狂暴的亞空間潮汐時，這一次，身后的大光球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祂并沒有攻擊，而是抵擋住了那襲來的能量潮汐，避免徹底激發哈桑身上的虛無怪物。
“謝…謝謝…”擬態尊王對著這個不知道名字的亞空間邪神道謝。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這家伙不僅不攻擊，剛才似乎還在保護著他們，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根據哈桑的說法，他們就快要到了。
翻越這恐怖的能量潮汐區域之后，終于，他們似乎來到了亞空間的盡頭，一望無際的盡頭…
“這里，怎么什么也沒有？這不是亞空間的盡頭嗎？”邪眼詢問到哈桑。
本次探索的主導人還是哈桑，也是祂一直都有著亞空間盡頭的方向，因為在這里，單單靠一個邪眼完全無法準確找到盡頭的方向，在這里沒有方位，沒有參考，只能全憑感覺，這也是為什么擬態尊王之前自己最多只是探索到了深處。
就是探索到那一片黑漆漆的無物質之地后就退了回去。
而現在，他們不僅發現了在更深處，有著大片的亞空間能量團，以及各種能量生成的怪物，還有蟄伏在這亞空間最深處的邪神一般的家伙。
以及這個始終跟在他們身后，意義不明的大光球。
本以為亞空間的盡頭，會有什么更加值得探索的東西。
但是，什么都沒有…
就是什么都沒有，能量也沒有，邪眼的視角下光線也沒有，徹徹底底的無，乃至于身后那個恐怖的大光球，祂的光芒在遠處也徹底的消失，什么東西都沒能照出來。
“亞空間的盡頭，就這嗎？”擬態尊王問道。
“你沒看到嗎？”哈桑說著，他轉過頭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再是那個小黑人，而是徹底的，扭曲成了虛無的怪物…
“看到什么？”邪眼看向了那空無一物的盡頭，看著為數不多能夠和自己說得上話的老友似乎徹底控制不住心底的怪物，祂突然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情緒。
“祂不是…全部都在這里嗎？”哈桑反問道，祂宛若徹底變成了虛無的怪物，慢慢再次往前走，邪眼準備跟上的時候，大光球反而出手，將祂這顆小眼球攔了下來。
“亞空間的盡頭，原來是虛無啊…”哈桑呢喃著。
一瞬間，邪眼的視野徹底扭曲，剛才一望無際的“無”，此刻的一瞬間，化作了恐怖的大空洞。
扭曲的虛無怪物徹底將哈桑的身體占據，沒有任何掙扎，虛無怪物將其吞噬，扭曲，搖晃著，一步一步，如同踏上了這亞空間盡頭的階梯上。
“抱歉，我先走一步了…”虛無的怪物居然咧開嘴，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然而下一刻，它身后巨大的裂隙撐開，將這虛無的怪物吞噬進去。
隨后，整個大空洞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一切，再次只剩下無…
只留無言看向這一切的邪眼，以及無數在星際縱隊中，和擬態尊王共享視野的人們。
“亞空間的盡頭，原來是一片‘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