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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八十六章 一水兩潑

  “趕什么時間?”

  那一刻,盧伊閣下似乎有些不高興。

  不僅表情驟然冷了下來,甚至連這處刑堂似乎都在響應他的情緒。

  具體形式就是腳下和四周的痛苦烙印,那一刻仿佛被潑上了風油精。

  瘋狂翻涌間,不僅蕩漾出讓人窒息的波濤,甚至前面就有的稚嫩哭聲也是驟然響亮。

  “好幾個項目都在那等著呢,不少還涉及院系合作,我一會兒要去征用某個幸運兒的座位。”

  感受著這對一階選手來說都稱得上危險的場面,付前心系的卻依舊是超凡研究的進步,一本正經地解釋。

  毫不介意承認學宮那邊的身份,這份坦誠似乎帶來了些許沖擊。

  下一刻不僅是盧伊應聲閉嘴,唯有眼睛死死凝視,甚至連周圍的痛苦波濤都緩和下來。

  “你…”

  而這份難得的安靜里,涅斐麗似乎終于有所感應,緩緩抬起頭。

  “有事兒說事兒。”

  被那樣一雙眼窩盯著,不得不說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不過對視同時,付前的催促也是完全不客氣。

  涅斐麗姿勢沒變,而沉寂之中,她旁邊的盧伊竟也是呆呆立在那里,再沒有動靜。

  “留下那只眼眸,其實有很多可能的目的。”

  等到她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不是那么沙啞。

  “是的。”

  付前點點頭,完全認可這個說法。

  “這會兒激發共鳴,同樣也有很多可能。”

  “確實。”

  “包括你響應后見到的景象,也存在多種解讀,直到目前沒有任何絕對的證據,能證明到底是我發起的還是他們發起的…”

  “是啊。”

  “那你為什么這么確定?如果這真的是個陷阱,就算是你也很難脫身吧…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在賭,我不相信你會輕易做那種無聊的選擇。”

  連續三次肯定,換來的是涅斐麗閣下更加的不自信,一口氣說了一大段。

  而多少值得欣慰的,是聲音已經是徹底絲滑。

  “很簡單,本來就是我邀請你發起的。”

  付前目光落在盧伊呆立的身體上,后者眉眼間依稀殘留著冰冷殺意。

  只不過似乎溫度過低了,整個人直接凍結在了那里。

  說話間付前甚至打個響指,一縷金色火焰自他指尖升騰而起,幫助驅散這人心的嚴寒。

  “果然是你——”

  可惜效果不是很好,盧伊閣下依舊沒動,而涅斐麗原本還算平和的聲音,終于壓抑不住變得咬牙切齒。

  “辛苦了,效率很高。”

  從來是和情緒傳染這種東西絕緣的,即使涅斐麗本就猙獰的面孔,在這份情緒變化下更加駭人,付前語氣卻是依舊平和,甚至不忘勉勵一句。

  這一手金色火焰,涅斐麗是不可能不認識的。

  畢竟當時在“方舟”內的時候,她甚至還提到過某個名為“暴君恩賜”的奇跡,就伴隨著同顏色的火。

  而此刻自己的再度展示,首先回應的就是盧伊最開始那個問題——棄獄之王沒有提醒你嗎?

  當然有,本座確實是棄獄之王的爪牙,甚至掌握祂恩賜的火焰。

  而盧伊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可不是單純為了嘲諷——

  “我就知道…其他人不會這么損人不利己…”

  看得出來付前的勉勵,完全沒有平息涅斐麗的情緒。

  “為什么做那種事情?你不可能想不到后果。

  “一下冒出來另一個傀儡,就算證明確實不是亞瑞爾,我想撇清關系也幾乎不可能。”

  一連串的質問,怨念幾乎是要溢出來。

  “前面不都說了我喜歡損人不利己嗎?這么做需要理由?”

  可惜回應她的唯有付前的驚訝。

  有什么是比潑臟水然后對手有口難辯更有趣的?

  當然有,同時潑兩份兒臟水,然后讓兩個受害者都有口難辨。

  孤王宮廷那邊的任務里,自己因為指引的原因,果斷決定把亞瑞爾扮演到底。

  這個行為最直接的結果,莫過于當著執夜人的面,把棄獄之王癲狂火焰的臟水潑到原生議會頭上。

  但那僅僅是效果之一。

  這里面還有一個所有參與者幾乎不可能忽視的問題——

  不管哪個是真的亞瑞爾,兩邊明顯都不像人。

  當時就強調過,自己那種行為最具沖擊力的地方,在于完全缺少行為動機。

  不計后果,不計生死,看不到好處…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難想象是正常人的行為模式。

  進而只要稍一思索,不管是執夜人,還是對于亞瑞爾的存在形式更了解的原生議會,都很容易得出一個驚悚結論——雖然有一個不是亞瑞爾,但兩個都是傀儡。

  而眾所周知,亞瑞爾正是涅斐麗的得意之作,而后者甚至掌握與金色火焰相關的奇跡。

  然后那次行動里,涅斐麗還把控制權交了出去,沒有參與的樣子。

  這種情況下,一個關鍵時刻突兀出現,對于原生議會的行動似乎知之甚深,并且孜孜不倦地將其暴露在執夜人面前,完全不顧生死的“傀儡”,又會是誰的作品?

  如果說那場行動的最后,原生議會所有試圖洗清嫌疑的努力都宣告破產。

  那么這潑向善咒院前院長的臟水,可以說第一時間就能讓人感受到自證的絕望。

  像涅斐麗閣下這種老江湖,又怎么會想不清楚這一點?

  從事情發生的那一刻開始,原生議會就將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而蒙受如此不白之冤的情況下,她能夠想到是什么人潑的臟水嗎——當然可以。

  沒多久前,一起喝茶的時候自己還專門請教過金色火焰的事情呢。

  從倉庫拿出來后,刑妃之瞳出現的動靜,付前可以說期待已久。

  “其實我一直在嘗試,但聯系好像被切斷了…

  “所以你這會兒是在專門等我?這總該有目的了?”

  正所謂誠信走遍天下,面對付前“清澈”的眼神,涅斐麗終于是放棄了道德抨擊,片刻后沉聲說道。

  “有啊。”

  付前繼續點點頭。

  “想到了個新問題想跟你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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