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能出來一小會兒。”
書店里,付前坐在搖椅上,翻看了一會兒八卦文學后,文璃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而付前抬起頭的時候,這位正滿臉歉意的望過來。
“父親他們情緒都有點激動,我盡量安撫了一下之后才出來,而且時間不好太久。”
“確認沒問題嗎?”
付前眨眨眼。
“呃…還好的。”
文璃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指了指自己。
“一方面我盡量安撫,另一方面,鑒于你的行為,他們有點擔心我的反應,甚至反過來安慰我。”
“人之常情,畢竟在他們看來,你現在應該勃然大怒,誓要報此奇恥大辱,比如讓人把我的店點了之類。”
“還不至于那么不識好歹吧。”
文璃嫣然一笑。
“給你添了這么大麻煩,就算真被那么說,也沒有立場抱怨的。”
“所以確實有些嚴重是嗎?能確認問題出在哪里嗎?”
這位一邊說一邊很自然的在付前面前坐下,表情變得嚴肅。
“為什么這么說?”
“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那么說應該是想看父親他們對刺激的反應吧?考慮到你試探了不止一次,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當然如果你告訴我他們真的只是焦慮癥,是我想多了那自然是更好。”
文璃一本正經的講著自己的看法。
還是很拎得清嘛!
付前點點頭,看著一臉認真的文璃。
找人幫忙就要有找人幫忙的自覺,這話說起來輕巧,但相當一部分人是沒有這意識的。
“目前還沒,拿著這個。”
下一刻,付前把手里古拉德家的秘寶丟了過去。
“這是什么?”
文璃小心打量著眼前的筆記,并沒有急著去碰。
這位不手賤的原則堅持的很好呢。
付前對此并不奇怪,這段時間交道下來,他深知文大小姐一向小心謹慎。
“深淵筆記,本質上就是個日記本。”
付前又隨手丟過一支筆。
“它特殊的地方在于,把你相信的事情寫上去,如果有與事實不符的情況,那部分內容會自動消失。”
“這么神奇嗎…你是想讓我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寫下來,看看哪里有不對的地方?”
文璃悟性無疑不錯,瞬間明白了重點。
“這是個好辦法!”
“所以時間寶貴,你可以開始了。”
付前大概講了下記錄規則又指了指筆記。
“要是還拿不準,可以參考前面的寫作技巧。”
“好的!”
文璃連連點頭,當即翻到前面找參考范文。
不過翻著翻著,她動作就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古拉德…就是那個古拉德嗎?”
下一刻這位抬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付前。
“是。”
付前很理解她指的是什么。
“這筆記…應該是很珍貴的超凡物品吧?”
文璃明顯想到了什么。
“就算沒有鑒別真偽的效果,光上面的內容,也應該是古拉德家的不傳之秘,怎么會到你手里…”
“買的。”
付前解釋得相當簡潔。
“總之現在是書店庫存了,你可以隨便寫。”
“好…好的。”
雖然想象不出來什么價格能讓古拉德家的人把這樣的秘寶賣掉,但考慮到自己時 間緊迫,文璃也沒有多問,當即提筆沉思。
很快刷刷的書寫聲就在書店里響起。
“怎么會這樣!”
然而沒過幾分鐘,文璃就手握著筆愣了一下。
幾秒鐘后,這位不信邪的又刷刷幾筆,然后接著愣住。
“哪樣?”
付前放下手里閑書,往筆記上瞄了一眼。
字跡相當娟秀,內容不算很多,一眼望去,基本上就是簡單描繪了回家經歷。
而且看得出來,行文很是借鑒了前面的先賢,幾乎不引入其他人。
而此時筆尖之下,赫然是一片空白。
“再寫一遍。”
聽付前這么說,文璃應了一聲,當即低頭認真重寫,神態可謂字斟句酌。
暫時沒有婚嫁想法的文璃,假稱自己已有心儀的對象。
而在兩人的注視中,這句話如同被虛空侵蝕,轉眼間第三次消散。
“沒問題,說明這句話是假的。”
文璃征詢的目光里,付前點點頭,對現象做出了肯定的解讀。
“假的…”
文璃下意識的自言自語,緊接著反應過來什么,臉騰的紅了。
“我不是…我沒有…”
“別緊張。”
沒有理會文璃手忙腳亂的辯解,付前把筆記拿過來,看著上面的內容若有所思。
“喏這個也給你。”
下一刻他想了想,隨手從旁邊又提了件東西,對著臉泛紅潮的文璃丟了過去。
“打開戴到頭上。”
“這個是…自閉器?”
已然中階的文璃體質今非昔比,一邊雙手接住付前丟過來的東西一邊打量。
那是一只碩大的六角鐵籠,足有半米多高,捧在手里出奇的沉重。
這東西她之前見過一次,有天早上付前就把這東西戴頭上來著。
而面對自己的詢問,這位稱其為“自閉器”。
“對,把頭從下面伸進去鎖上,直到我讓你摘下來。”
付前點點頭,肯定了她的記憶力。
“…好的。”
看得出來文璃相當迷湖,但還是按照付前的要求,小心翼翼的把鐵籠戴到了頭上。
卡察聲中,頭籠已經再次合上。
甜夢頭籠,戴上之后,可以隔絕一切注視。
看著造型瞬間犀利的文璃,付前等了五秒鐘。
“現在感覺如何?”
“很奇妙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安靜。”
文璃眼中帶著明顯的驚詫,手下意識的撫摸著頭籠的棱角。
完全能想到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文璃甚至都不想看到任何可能反射的鏡面。
沒想到這丑得無法直視的造型,居然有這么神奇的效果。
這種完全體會不到情緒雜音的感覺,對自己來說是少有的體驗。
這明顯也是件位階不低的超凡物品!
怎么會這么多的?這就是半神的收藏嗎?
“前所未有的安靜,很好。”
付前點點頭,指了指文璃耳朵上。
“平和呢?”
“這個…倒是不明顯了,沒有那種情緒被疏導的感覺。”
文璃眉頭微皺,微微搖頭。
“耳釘可以摘下來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你是想?”
頭籠上的柵格不大不小,文璃輕松的伸進去兩根手指,摘下了那只耳釘。
“給你變個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