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甚至不舍得來點兒不正規的嗎?素菜葷價可是誠信經營大忌。
雖然對旅游城市來說,這樣反而更不容易出簍子。
突然變化下,付前低頭看著脖子上沉甸甸的冰種玻璃,心中稍做點評。
這樣的展開當然不奇怪,領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告誡可不是白說的。
跟著獐兄前來的時候,他對可能的商業模式及收費標準就早有設想。
可惜這年頭,做生意的一個個節流到快走火入魔的程度。
明明雇傭了獐兄那么經典的形象,消費內容上硬是不肯多花一點兒成本。
費用無所謂,但如果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似乎就不好推斷舞娘肚子上那個徽記的效果如何了。
“好啊,那個也可以給我嗎?”
一群人的凝視間,付前對于“貴賓”一說毫無意見,指了指舞娘肚子上的環。
“贈與面紗表示你獲得了舞娘的青睞,接下來將可以單獨會面——”
陰影里出來的三位,看上去都頗有氣勢,此刻分不同方向圍在旁邊。
其中開口那位雖然沒那么魁梧,甚至還戴著個真的近視眼鏡,眉眼卻自有兇戾之氣,說話間皮笑肉不笑。
只可惜付前的反應,看上去多少還是讓他的江湖經驗有些對不上,瞇眼上下打量間,進一步做起民俗介紹。
“我是說那個圈。”
可惜付前明顯沒什么傾聽的興趣,直接打斷。
淪落到這種地方看場子的,不管賣相如何,真指望腦子好使未免太難為人了。
有點兒搞不清楚的情況下,打個哈哈背詞兒,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
當然“貴賓”要是真信所謂的私下交流,倒也確實能坐一桌。
“啊?這個不行的…”
果然過分驚奇的要求下,眼鏡兄干脆暫時沒有說詞兒。
而沒有得到他示意的舞娘,一時唯有自由發揮,下意識地捂著肚子搖頭。
“所以效果還可以嗎?”
付前依舊沒有強求,只是微微頷首,仿佛咨詢使用感受。
“一般…”
舞娘的腦子看上去也陷入了停滯,只是下意識地回答。
評價這么低嗎?這明顯不能作為常規安全手段的意思。
沒有再說什么,付前表情就像是自家產品遭受差評。
哼,既然如此,這么不誠信的用戶…
下一刻心念一動,舞娘身上斷點已經是不復存在。
確實是隨意掌控。
剝奪了舞娘身上“第三因”的恩賜,付前對效果十分滿意。
即使肚子上的裝飾還沒取下來,這位也已經跟其他人沒有區別。
不僅如此,某種特殊印記,甚至隨著自己心意被打在上面。
具體描述一下的話,就是“第三因”摒棄者。
這位后面就算是身上掛滿藍眼睛,也再不會有任何效果了。
天威難測,莫外如是。
鑒于這個測試結果,理論上就算不搞那么清楚,自己只要把所有人標為棄民,任務似乎也能完成?
只是一方面作為藍菲萊文化的一部分,需要操作的總人數似乎有點兒多了。
另一方面因為不能利用超凡感知,沒有辦法遠距離操作。
否則從這里走出去之前,任務怕是就已經能完成了。
“必須要留下謝禮,否則會被視為對我們傳統的侮辱。”
分析著任務形勢時,眼鏡兄看上去已經回過神來,并毫無創意地選擇了打開天窗說亮話。
“所以你有嗎?”
付前無意苛求,轉頭看了眼女隊員。
“什么?”
后者看上去這種場面遭遇不多,反而有些慌亂的樣子。
“謝禮。”
“…可貴賓不是你嗎?”
提示下才反應過來付前的意思,對方愣了一下提出質疑。
“所以問一下你想不想做。”
付前面色不改,指了指脖子上。
“抱歉不是很想。”
只可惜女隊員看上去腦子還正常,稍稍沉默后婉拒。
“真是遺憾。”
對此付前倒也沒有強求,感嘆間很是干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迭厚厚的紙鈔,隨手擺到一旁。
“喏,自己拿。”
只不過這樣的反應下,眼鏡兄卻沒有急著去數,而是又一次用前面那種眼神,對付前稍加審視。
似乎想確認他究竟是另有蹊蹺,還是故作姿態。
“感謝惠顧,剛剛好。”
而人的局限性再一次得到體現,一行人屏息注視間,他選擇了維持原判,認定眼前人不過強撐著不想露怯。
進而把那一沓鈔票全部拖到自己面前。
“太多了,那些錢足夠買下你這個地方。”
而沒等付前說什么,注視整個過程的白裙女卻是終于忍不住,冷冷開口示意對方把錢還回來,同時從身上掏出兩張鈔票拍在桌子上。
“然后我突然對做貴賓有興趣了,給你一個機會,錢我來付。”
雖然看上去有些柔弱,但發言卻是霸道,“機會”的說法更是隱有威脅意味。
雖然這么說的時候,她目光有意無意注視過來。
跟眼鏡兄有不一樣的判斷?擔心自己并不是故作姿態?
突然出現這樣的反轉,付前多少能理解眼神中的含義。
不過你其實過慮了,一碼歸一碼,同樣的東西在每個人眼中價值是不一樣的。
此行對自己來說,收獲可遠比一場民族舞大多了。
雖然那確實是自己身上所有的鈔票了。
“嗯…感謝你的機會,這個也剛剛好。”
除此之外,這位年輕人或許觀察力有一些,但明顯江湖經驗還是少。
并不意外的,眼鏡兄最初驚訝過后,很快笑瞇瞇地伸手,抽出了那兩張金額已經不小的鈔票,一起壓在自己手下。
“再給這位女士拿一件。”
完全沒有把前面一筆費用退回來的意思,他已經沖著舞娘示意一下。
而等到后者真的照做,白裙女看上去臉已經有些漲紅。
“所以好了嗎?”
微妙氣氛間,付前卻是隨口確認。
“歡迎下次光臨。”
眼鏡兄儼然非常滿意,甚至換上了職業用語。
“好。”
付前站起身來,敲了敲桌子。
“打劫。”
前面說了一碼歸一碼。
該賺賺,該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