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本空白賬本,蘇陌想了想。
歪七八扭的寫了一個“鎮”字。
看著自己寫的丑字,蘇陌不忍直視。
以后閑著沒事,要多練練書法了。
就在這時,許妙音來到了大堂,看著正在寫字的蘇陌有些好奇。
“蘇老板,怎么了?”
今天的許妙音穿上了之前剛來時的那套凸顯身材的緊身勁裝。
一雙妙眼含情,肌膚如脂玉生光。
看到是許妙音過來了,蘇陌連忙不好意思地蓋上了賬本。
眼神不住望著許妙音,那未施粉黛的臉就像是瓊花一般嬌艷。
愣了會后。
蘇陌反應過來。
“沒什么,你餓了吧。”
“我去做飯。”
說完,蘇陌匆匆趕去了廚房。
許妙音見狀來到柜臺前,看到了那一本空白賬本。
翻開最后一頁。
一個頗丑的“鎮”字映入眼簾。
看著紙張上面的字,許妙音莞爾一笑。
蘇郎這字,還真是…
但她轉眼又想到夜里弟子們飛鴿傳書說門中出了大事,讓自己盡快回去,許妙音就眼神一黯。
這次回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
必須要將掌門之位讓賢了。
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陪伴蘇郎。
不然的話。
被那些女人趁虛而入怎么辦?
想到這,看著蘇陌寫的那張丑字,許妙音便從賬本上偷偷撕下來放入懷中留作紀念。
吃過飯,蘇陌還沒開口讓許妙音教自己劍法的時候,許妙音就一臉不舍得看向蘇陌。
“蘇老板,門中有事。”
“我吃過飯就要走了。”
“你要走了?”
蘇陌和春竹同時開口,只是兩人的表情反應都不相同。
他是意外加不舍,春竹則是松了口氣。
許妙音點了點頭。
“是的,我要走了,門中出了大事,據說是和血衣樓有關。”
“若是處理及時的話,可能很快就回來了。”
和血衣樓有關嗎?
對于血衣樓,蘇陌再熟悉不過了。
這個組織如今出現,就是要在江湖上攪風攪雨,順便吞并各大門派的產業。
現在這個時間線,蘇家應該是滅門了。
其他的各大門派估計自顧不暇。
想到妃凌雪那個瘋妞,蘇陌就對許妙音有些擔心。
雖然雪女派只是一個小門派,可萬一這血衣樓的其他堂主香主之類的盯上了可就不美了。
不如借衡山三俠的口提醒她一下。
想到這。
蘇陌開口。
“如果是血衣樓的話,那雪女派會很危險。”
“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啊!”
“蘇老板,你也聽過這血衣樓?”
許妙音眼神意外,她沒想到血衣樓的手伸得這么長,就連這樣的一個偏遠小城都有他們的名聲。
蘇陌點了點頭。
“那衡山三俠喝酒的時候我曾經聽他們說過,這血衣樓已經出現很長時間了,他們的產業也被吞并了。”
“還有就是血衣樓喜歡吞并其他門派的產業,滅掉了許多門派,這段時間不知道多少門派遭到了毒手。”
“妙音,我很擔心你。”
聽到蘇陌的話后,許妙音目光不定。
對于這件事她又何嘗不知道。
但門中有事,她也不能不去。
身為掌門,又怎么能臨陣脫逃。
“沒什么,不會有事的。”
說完許妙音就起身拿來整理好的行李,蘇陌則是一直送她到了酒樓外。
眼見許妙音騎上那毫無一絲雜色的白馬后,蘇陌忍不住喊了一句。
“你還會回來嗎?”
許妙音聞言轉過頭來,如玉的面容笑嫣如花。
“當然!”
許妙音走了,蘇陌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雖然和這位女俠認識沒幾天,可相處起來一點都不累。
還有那倆大兔子可是獨一份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春竹則是喜滋滋的。
沒有了許妙音搗亂,那她和蘇陌的相處時間就更多了。
加上夫人那么看重他,兩人成親后,日子肯定能過得紅紅火火。
到時候蘇陌忙活酒樓的生意,自己則是給他洗衣做飯。
嗯,做飯還是免了,他做飯好吃。
然后再生幾個大胖小子,這樣的生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羨慕…
話分兩頭。
許妙音這邊一路騎馬趕回了雪女派所在的凌霄城。
她的馬可以日行八百。
黃昏之前就趕到了這里。
凌霄城是一座山城。
這里雖然臨近西域,可水陸兩路四通八達,許多內陸和西域的客商都會到這里做生意。
可以說富庶非常。
雪女派扎根在這里已經有一百二十年了。
巔峰的時候,凌霄城的大部分產業都是屬于雪女派的。
可以說是風光一時。
但三十年前的一次內亂,讓雪女派風光不再,但也有超過兩成的產業是雪女派的。
近兩年來,那血衣樓的人愈發囂張,吞并了雪女派超過一半的產業,剩下的都是一些利潤微薄的商鋪。
在聽說臨江城的懸賞令后,許妙音才會鋌而走險,帶領大部分的雪女派弟子前去。
不過福禍相依。
竟讓她遇到了蘇郎。
因而沖淡了最近的煩惱。
“驢驢驢!”
許妙音騎馬停在了一處當鋪的門前。
看到許妙音來了,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連忙跑了過來。
“掌門,您來了。”
他是雪女派的外門弟子司馬風,雪女派專門收了一些弟子經營凌霄城的產業。
“嗯。”
許妙音一改原先在蘇陌酒樓里的甜美溫柔,臉色變得生人勿進,冷若冰霜。
聲音威嚴。
“門內究竟出什么事了?”
看到許妙音這樣,司馬風不敢遲疑。
“掌門,昨天那血衣樓的苦厄和尚來過一次,我當時就給您飛鴿傳書了,下午的時候他去了山上,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聽到這句話,許妙音神色一凝。
“去了多久了。”
“大概兩個時辰。”
“我知道了。”
“看好我的馬!”
說完,許妙音化為一道白色殘影,轉瞬朝著雪女派山門掠去。
看著許妙音已經離開。
司馬風面色不寧,心中念頭不定。
如今雪女派被滅已是定局,自己不如早做打算。
掌門的這匹霜魄寶馬可日行八百,店中銀兩也有兩千,自己索性騎馬離開,逃到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到時候娶妻生子,自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但轉念一想。
司馬風心頭又猶豫起來。
私自叛逃可是大罪,若是那許妙音僥幸沒死,定要追殺自己到天涯海角,后半生休想安穩,可怎么辦。
不如等上一天,靜觀其變。
看看是許妙音贏還是那苦厄和尚贏!
許妙音并未想太多,只是一心前往雪女派。
雪女派就建在凌霄城最后面的雪山之上,里面終年酷寒冰冷,卻很適合修煉雪女派的內功。
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后,許妙音腳程都快了幾分。
只是在看到山門前死去的幾名弟子,許妙音心中一沉。
上前檢查一下,就發現所有人的脖頸上都有咬痕。
那尸僧苦厄和尚,恐怕是已經來了。
拔出手中寶劍,許妙音快速朝著門派內掠去,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敲擊聲。
此刻在雪女派的雪女殿前的演武場中,一群雪女派的弟子正在圍攻一名怪和尚。
雪女派內雖然寒冷,可他渾身只穿了一條長褲,露出了上半身青灰色的肌膚,肌膚上還有死人一樣的斑點,腦后連接到脊椎上一道長長的縫合口子,讓其如同地獄中爬上來的尸鬼。
許妙音認出了這正是那號稱尸僧的苦厄和尚。
相傳他求神醫將一具千年古尸的皮膚縫合到了自己身上,這才讓易筋經大成。
雪女派弟子的長劍砍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砍到了青鐵上,發出了陣陣金鐵交鳴,甚至可以看到火花。
正在苦戰的雪女派弟子看到了許妙音。
“是掌門!”
“是我,我來了!”
許妙音見狀也是立刻加入了戰團。
只是手中的長劍在砍到那苦厄和尚的肌膚上時,一簇火花綻放,震得許妙音虎口發麻。
看到這和尚的身體這么硬,許妙音連忙喝退了眾人。
“都退后!”
“這和尚易筋經大成,已經練成了金剛之體。”
“你們的攻擊沒用的!”
聽到許妙音的話,一旁的雪女派眾弟子們也是收手退后。
許妙音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夠讓她們保留力氣,若是自己戰敗,那么也有余力逃跑。
苦厄和尚見狀猖狂大笑。
“你們這群細皮嫩肉的小娘皮,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我可舍不得全都殺了,一天吸一個人的血豈不快活!”
有雪山派弟子聽不下去。
“你這魔鬼!”
“早晚要下地獄。”
苦厄和尚一臉無所謂。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活著的時候快活就好,死后的事情自有閻王來管!”
見那苦厄和尚說話,許妙音趁機躍起。
手中長劍猶如一條美麗的毒蛇,直刺苦厄和尚咽喉!
“當!”
伴隨著一道金鐵擊鳴,苦厄和尚也是雙目圓瞪。
“滾!”
這一聲夾雜了佛門獅子吼的奧義,鎮得許妙音頭暈目眩,下意識地翻身退去,蘇陌所寫的那張字帖,此刻也隨著翻動掉落在地。
許妙音立定一看。
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只在那苦厄和尚的喉間留下了一道白印。
這讓許妙音心生絕望,難道說,天要亡她們雪女派嗎?
苦厄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喉頭,嘴角獰笑。
“幸好佛爺我練成了金剛不壞,不然還真讓你這小娘皮偷襲成功了!”
“既然這樣,今天就第一個吸你的血吧!”
說完,苦厄和尚急速向許妙音跑去,右手翻掌為爪,就要掐住許妙音的喉嚨。
可好巧不巧。
他前進的地方正好有蘇陌所寫的“鎮”字貼。
光著的雙腳剛踩上去,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瞬間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他感到自己不能動彈。
苦厄和尚目眥欲裂。
“這是什么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