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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真有精神病

  “我去,這是什么東西?”

  阿邦受驚之余,下意識狠狠地給了王兆祥一拳。

  讓他和袁浩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拳,竟然被王兆祥擋了回來,甚至對方的反擊差點讓阿邦受傷。

  “這家伙絕對不是老實人!”

  此時此刻,兩位O記資深差人瞬間達成了一致!

  去特么的老實人,王兆祥絕對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懦弱和無害!

  阿邦到底是精英干探,三兩下就把王兆祥制服:

  “說,尖沙咀和新界的那兩起滅門案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是,是我干的!”王兆祥發出了陰陰的聲音。

  袁浩云和阿邦驚呆了。

  這跟之前回答得完全不一樣啊。

  之前,無論兩人怎么問,王兆祥給出的答案始終是記不住了,回憶不起來。

  現在,完全是另一種說法。

  “那剛才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回答?”

  阿邦心中有氣,厲聲問道。

  “你不是說沒有記憶嗎?”

  “這會兒就有記憶了?”

  王兆祥兇戾地喊道:

  “我弟弟當然記不得這種事情,那又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

  兩人蒙了,你看我,我看你,都弄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袁浩云納悶道:

  “你不就是王兆祥嗎?”

  王兆祥搖搖頭:

  “我不是,我是譚兆良!”

  阿邦給氣笑了:

  “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王兆祥冷冷地道:

  “我是王兆祥的哥哥,你們去查吧!”

  “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么事情沖我來就好了,絕對不要傷害我的弟弟。”

  “誰要是傷害他,我就要誰的命!”

  阿邦剛要說話,袁浩云輕輕拉了他一下:

  “走,出去說!”

  兩人來到刑訊室外的雙面鏡前,只見“譚兆良”無所謂地待在里面,壓根就沒有想著逃跑的意思。

  “這是真的假的?”袁浩云托著下巴問道。

  “袁sir,你相信這家伙的話?”阿邦人都蒙了,“這明明就是王兆祥,壓根不是什么譚兆良。”

  “你可不能被他給騙了。”

  袁浩云看了阿邦一眼:

  “毫無疑問,這家伙就是兇手。”

  “只不過咱們差人辦案的程序你懂的。”

  “要把所有的疑點都搞清楚,要不然,一旦到了法庭上,對方的律師隨便就駁斥回來,可就浪費了伙計們的工作。”

  阿邦連連點頭:

  “袁sir說得是。”

  “王兆祥這家伙人前人后有兩副面孔。”

  “當他是攝影師的時候,膽小、怯懦還很忠厚,任誰都不會升起半點防備之心。”

  “哪怕天晚了,哪怕男主人一家有老有小,也甘愿把這家伙引進房間。”

  “可誰能想到,這是真的引狼入室。”

  “當他展現出這副面孔的時候,那兩家人就遭了殃。”

  袁浩云重重地點頭。

  “讓伙計查一下王兆祥的社會關系。”

  “特別是查查這個所謂的譚兆良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家伙真的有精神病?”

  阿邦忽然就沉默了。

  之前林楓給了消息,輕松就找到了王兆祥,那個家伙也承認了自己殺了人。

  可精神病…

  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在法庭上,該說不說,精神病真的能免疫很多的事情。

  “不!”

  阿邦突然堅定道,

  “這家伙絕對沒有什么精神病!”

  袁浩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個小時后,小組成員重新匯聚起來。

  “袁sir,我們經過了調查,基本上捋清了王兆祥的社會關系。”

  “這個家伙是被收養的。”

  “他的姓原本是姓譚,而不是姓王。”

  “‘王’是他養父的姓氏,他原本的姓氏是譚,那是他媽媽的姓氏。”

  眾人都為之一愣。

  “他父親呢?”

  伙計說道:

  “很不幸,這家伙是單親家庭長大的。”

  “他剛出生沒有多久,他的父親就丟下他們娘仨跑路了。”

  “王兆祥有一個哥哥叫作譚兆良…”

  阿亮問道:

  “譚兆良現在在哪里?”

  伙計搖搖頭:

  “死了!”

  會議室忽然就安靜下來。

  阿邦感覺牙疼:

  “鬼上身了不成?”

  袁浩云趕緊道:

  “不要亂說。”

  香江人信風水信鬼神,很虔誠。

  “在譚兆良十二歲那年,得了腦膜炎,醫治無效,死掉了。”

  “他的母親受不了這個刺激,也跑路了。”

  “王兆祥于是被寄養在福利院。”

  “那個時候他才三歲。”

  “后來被養父母收養,只不過在他十二歲那年,也患上了腦膜炎。”

  阿邦皺眉道:

  “這么邪門嗎?”

  袁浩云搖搖頭:

  “巧合罷了,更有可能是遺傳病。”

  阿邦微微點頭。

  伙計繼續道:

  “王兆祥的養父母悉心照顧他,幸好他挺了過來。”

  “前兩年,養父母一家人移民土澳,王兆祥并沒有跟著一起過去,獨自留在了香江。”

  “根據街坊所說,王兆祥是標準的好人。”

  “從來沒有跟人生過氣。”

  “王兆祥為人忠厚老實,很是怕事。但他做事勤懇,街坊們都喜歡他。”

  “影樓的老板說王兆祥是他們影樓的骨干力量。基本上有紅白事都是讓他出馬。”

  “可以說是他們影樓的一塊招牌。”

  袁浩云微微點頭。

  “這么說,譚兆良是真的存在。”

  “那么,咱們審訊室的那個家伙怎么回事?”

  阿邦淡淡道:

  “裝神弄鬼唄!”

  袁浩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要是真的裝神弄鬼就好了,怕就是怕他有精神病。”

  阿邦一滯。

  “阿邦,你跟我去看看!”

  “阿龍,去把法證的高sir和法醫的古醫生請過來。”

  兩人進了屋,譚兆良滿臉陰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搞清楚了吧,案子是我做的,不是我弟弟做的。”

  “什么事情都沖我來。”

  阿邦問道:

  “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這句話仿佛一個銀子,一下子就把譚兆良給引爆了:

  “他們該死!”

  “我和我弟弟相依為命,他從小就身體不好,老是受人欺負。”

  “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誰也不行!”

  “我弟弟大晚上的給他們送全家福,結果反遭他們的欺負,他們該死!”

  “他們怎么欺負你弟弟了?”

  譚兆良高聲道:

  “他們明明知道我弟弟是一個孤兒,偏偏在他面前炫耀全家歡樂。”

  “那一聲聲的歡笑,就像一把把刀,狠狠地插在我弟弟的心臟上。”

  “我弟弟的心痛,只有我懂!”

  “這兩家人該死!”

  “都該死!”

  “我弟弟很善良。”

  “別人欺負他,他只有忍著!”

  “這不行!”

  “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愿意。”

  “誰要是欺負我弟弟,我一定要殺了他。”

  “呵,管他老幼,管他男女,他們統統該死。”

  瘋子!

  袁浩云和阿邦暗暗下了判斷。

  “你是怎么殺了他們的?”

  譚兆良冷笑道:

  “我跟男主人聊天的時候,借口去參觀一下房子,直接到廚房拿了一把刀,一刀一個火把他們殺得干干凈凈。”

  “這群人剛才有多欺負我弟弟,我殺他們的時候越是兇狠。”

  “嘿!”

  “看著他們哀號地死在我面前,真是痛快啊!”

  “誰也不許欺負我弟弟,無論是誰都不行。”

  譚兆良的聲音仿佛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一樣。

  袁浩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殺人的時候,你弟弟知道嗎?”

  譚兆良理所當然道: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讓阿祥知道?他只要快樂就夠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我來做。”

  袁浩云微微點頭:

  “像個做哥哥的樣子。”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忘記了。”

  譚兆良不以為然:

  “什么事情?”

  袁浩云淡淡道:

  “這具身體是王兆祥的,不是你的。”

  “你這事情做得痛快,但是,受罰的可是王兆祥!”

  “這是連環滅門案,王兆祥等著牢底坐穿吧!”

  譚兆良瞳孔猛然一縮:

  “不!”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抓我就行了,不要傷害我弟弟!”

  阿邦冷笑道:

  “你倒是找出一具只有你的身體啊!”

  譚兆良猛然握緊了雙拳,袁浩云和阿邦凝神戒備,就看這家伙竟然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了。

  阿邦人都傻了:

  “這什么毛病?動不動就暈?”

  “譚兆良,醒醒!”

  譚兆良悠悠地醒了過來:

  “咦,袁警官、黃警官,你們不是要我協助調查嗎?可以問了,一會兒我還要回影樓呢,我只跟他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袁浩云和阿邦對視一眼,后者問道:

  “你什么也不記得了?”

  王兆祥頗有些莫名其妙:

  “我記得什么?”

  “你們剛剛把我喊過來,要問什么就盡管問吧。”

  阿邦頗感不妙,不可思議地看向袁浩云,王兆祥這個家伙在他們面前表演失憶?

  “你有一個哥哥叫作譚兆良?”袁浩云問道。

  “是,不過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王兆祥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

  袁浩云想了想,把審訊記錄往前一推:

  “你自己看吧。”

  王兆祥莫名其妙地拿起審訊記錄,頓時呆了:

  “什么?”

  “黎生和張生一家是我哥哥殺的?”

  “怎么會這樣?”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袁浩云問道:

  “你看見黎生和張生一家人的時候,內心有什么感覺?”

  王兆祥直接道:

  “羨慕!”

  “心里有些酸楚。”

  “我小時候沒有完整的童年,看見他們一家人團聚,我就羨慕得很。”

  “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會讓他發生這樣的事情。”

  “警官,你要相信我啊!”

  袁浩云嘆了口氣:

  “看樣子,你是不能回去了,現在只有委屈你在這里待一陣子了。”

  王兆祥默然無語。

  推開門走出去,袁浩云問道:

  “兩位,王兆祥說的是真的假的?”

  古澤深皺眉道:

  “王兆祥的癥狀在醫學上叫作人格分裂癥。”

  “也就是說一具身體里面有兩個人格。”

  “通常來說,這兩個人格一方知道另一方,或者說,兩者是彼此都知道。”

  “像王兆祥這種,就屬于譚兆良知道王兆祥,而王兆祥不知道譚兆良。”

  阿邦失聲道:

  “還真的有精神病啊?”

  “但為什么王兆祥老是失憶呢?”

  古澤深解釋道:

  “這種事情倒是正常。”

  “當兩種人格進行短暫轉換的時候,會有小范圍的失憶。”

  “王兆祥壓根就不知道譚兆良的存在,自然不會知道他的作為。”

  “失憶是自然的。”

  “這種失憶還會往前延伸。”

  阿邦一怔:

  “也就是說,剛才王兆祥真的不記得自己之前已經被我們審問過了?”

  古澤深點點頭:

  “對!”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去過兩位受害者的家里,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也得虧他在受害者家里的時間很長,要不然,恐怕他連這種事情都不記得。”

  阿邦冷哼道:

  “我倒是希望這個家伙沒有去過受害者家里。”

  古澤深沉默不語。

  “這家伙是真的有精神病?不會是假裝的吧?”

  古澤深搖搖頭:

  “不會!”

  “像這種癥狀是很典型的,王兆祥的反應更是自然,沒有刻意做作的樣子,他是真的有精神病。”

  “麻煩了!”

  阿邦不以為然:

  “這有什么麻煩的?”

  “連環滅門案,一共十五口人,都是他殺的。”

  “不管是王兆祥還是譚兆良,這是解釋不了的事實。”

  袁浩云搖搖頭:

  “不是這么說的。”

  “如果是王兆祥做的,那直接交給法官就好。”

  “可若是譚兆良做的,這就有問題了。”

  阿邦奇道:

  “什么問題?”

  袁浩云想了想,拉起阿邦的手:

  “打個比方。”

  “這就相當于我拿著你的手,開槍殺了古醫生,而槍上,留下的是你的指紋。”

  “你覺得這合理么?”

  阿邦眼睛都瞪大了:

  “還能這么算?”

  “他們是一個人啊!”

  袁浩云搖搖頭:

  “你我都能輕易地分辨出來誰是王兆祥誰是譚兆良,這分明是兩個人。”

  “我們不能把譚兆良做下的事情硬載給王兆祥,我們也不能把王兆祥做下的事情,推脫給王兆祥…”

  阿邦目瞪口呆。

  情急之下,忽然看向了高彥博:

  “高sir,你認同王兆祥有精神病嗎?”

  他趕緊對古澤深說道,

  “古醫生,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

  古澤深搖搖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

  高彥博想了想道:

  “我贊成古醫生的判斷,王兆祥這家伙有精神病。”

  阿邦荒謬道:

  “難道就因為他有精神病就把他放了?”

  “那他再去殺人怎么辦?”

  “這家伙短短三天可是殺了十五個人!”

  高彥博正色道:

  “黃sir,抓人是我們的事情,但判定罪犯是否有罪,那不是我們的事情,是法官和陪審團的事情。”

  “袁sir說的是倫理問題,不過,我倒是想要在法理證據上驗證另一件事情。”

  眾人都是一怔。

  古澤奇道:

  “法理證據上?那是什么東西?”

  高彥博透過雙面鏡看向審訊室內愁眉不展的王兆祥,

  “你們說…”

  “這家伙作案在譚兆良作案的時候,真的絲毫都不知情嗎?”

  什么?

  三人臉色大變。

  古澤深驚奇道:

  “高sir,你的意思是,他是知道譚兆良存在的?”

  “所以,他說謊了?”

  “這需要證據,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

  阿邦仔細翻看著審訊記錄,忽然間眼前一亮:

  “這家伙絕對知道譚兆良的存在。”

  眾人齊齊圍了過來。

  阿邦指著審訊記錄道:

  “你們看這里,譚兆良的性格比較直接,有什么就說什么,”

  “連環滅門案這么大的案子,這家伙也供認不諱。”

  眾人齊齊點頭。

  該說不說,譚兆良是真的莽。

  “還有這家伙的作案手法,兇狠凌厲,特別的直接。”

  “同樣也能佐證我之前的看法。”

  “但是有一點,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

  “這個案件里面有一點東西很不正常。”

  袁浩云瞪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賣什么關子?”

  阿邦趕緊道歉:

  “職業病職業病…”

  “在這兩個案發現場里面,我們壓根就找不到譚兆良的痕跡。”

  三人愕然。

  阿邦冷幽幽地說道:

  “像這么莽的人,一定是暴起殺人,沖動型的。”

  “這樣的人會在乎指紋嗎?”

  “他可是兩次都動用了廚房的破壁機,但是,法證有檢查到指紋嗎?”

  “應該沒有吧?”

  袁浩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要么這家伙不是激情殺人,要么就是在作案的過程中有人提醒他。”

  “要不然,憑著譚兆良的性子,他是不會去考慮隱藏自己的痕跡的!”

  “他沒有這個腦子!”

  眾人齊齊點頭。

  袁浩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邦,你說對了!”

  “這兩個家伙是串通好的。”

  “我們差點就被這個家伙騙了。”

  袁sir被氣壞了!

  “這個王八蛋從今以后就把牢底坐穿吧,我會好好地把今天的事情也給寫在卷宗上。”

  古澤深驚疑不定地望向審訊室,陡然吃了一驚。

  不經意間,王兆祥嘴角微翹,眼光兇戾,活像一只擇人而噬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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