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白森林

　　“阿楓，越南三兄弟來找你了？”

　　“你沒事吧？”

　　靚坤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林楓不以為然：

　　“越南三兄弟啊？現在在醫院。”

　　李富伸出大拇指道：

　　“坤哥，我老大這個的。”

　　“那什么渣哥、托尼，直接被我老大干掉了。”

　　靚坤松了口氣，哈哈大笑，

　　“我就說你小子是爛命一條，能活命千年。”1

　　林楓無語：

　　“坤哥你不會夸人就不要夸，能活千年的是王八。”3

　　靚坤正色道：

　　“我把事情給蔣生匯報了。”

　　“蔣生說不用在意倪家的手段。”

　　“走粉的家伙確實麻煩，但咱們洪興也不懼他們。”4

　　林楓搖搖頭：

　　“不能這么說，咱們混社團是為了賺錢，與警隊的協議執行的很好。”

　　“倪家走粉的可沒有這么多的講究。”

　　“他們是真的敢殺人，還不在乎殺人。”

　　李富滿眼的小星星：

　　“大佬，咱們與警察有協議？”

　　靚坤給這家伙做普及：

　　“不是洪興與警察有協議，是社團的先輩與當局有協議。”

　　“香江那么大，警察一共才多少人？”

　　“了不起三萬多人。”

　　李富驚奇道：2

　　“這么少？”

　　六百萬人口的城市，三萬多的警察其實不少了。12

　　靚坤呵呵笑道：

　　“沒錯啊，太少。”

　　“光咱們洪興就有五萬多人。”

　　“像洪興這樣的大社團，香江最少有十個。”18

　　“這就是五十萬人。”

　　“零零散散的其他社團加起來又得有二三十萬人。”1

　　“若是社團鬧事，累死那幫警察也做不過來。”

　　李富若有所思：

　　“香江的監獄也很小吧？”

　　靚坤一怔，他發現這個小弟的小弟滿腦子盡是奇思怪想。

　　林楓搖搖頭：

　　“整個港島所有的監獄加起來也就只能關個三萬人。”

　　“若是社團鬧事，警方固然可以給予打擊，只是后果也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于是在雷洛時期，警隊就與社團有了默契。”6

　　“社團不針對普通人出手，一般的社團開片警隊是不會管的。”7

　　“只要做的不過火，警隊只會當沒有發生過。”

　　“出了命案，只要推人出去頂罪就成。”

　　“這就是從雷洛時代開始的黑白默契。”

　　李富只覺得三觀被顛覆：

　　“怎么能有這么離譜的協議？”

　　“哪個警察敢簽字？”

　　林楓笑了笑：

　　“誰敢簽字啊？”

　　“這是不能公布的事情，全都有賴于各方的自律。”

　　李富詭異的看著自己老大，

　　“自律？”

　　“黑白兩道的自律？”

　　靚坤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小富這小子總是天真呢，沒有想到你也有精細的一面。”

　　林楓懶的解釋。小富是大智若愚，什么事情都門清，然而人家只愿意做好自己的事情。1

　　靚坤正色道：

　　“當時的總華探長雷洛是一位十分強力的人物。”

　　“他能夠團結大部分的便衣，于是就半強迫的與社團的四大家族簽訂了這個協議。”9

　　“只落實在口頭上的協議。”

　　“這就是黑白森林的由來。”

　　靚坤的眼神中漸漸興起了一陣狂熱，

　　“以一己之力壓的整個江湖都喘不過氣來，雷洛是一代梟雄。”19

　　“社團說到底是出來賺錢的，警隊人少卻代表著官府的顏面。”3

　　“真要被警隊盯上，一天天的單純是檢查身份證，就沒有人能夠吃的消。”

　　“哪怕社團覺得委屈也只能這么認了。”

　　“三十年下來，就形成了傳統。”

　　“警隊也好，社團也罷，都形成了默契。”

　　“秩序是需要大家來守護的。”

　　“誰要是敢破壞秩序，大家一起打他。”

　　林楓提醒道：

　　“坤哥，走粉的家伙是不會考慮這種事情的。”

　　“正常社團要的是穩定的秩序，然而走粉的完全不在乎。”

　　“咱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靚坤又是一僵。

　　林楓順勢道，

　　“洪興是最傳統的社團，包容度很高，什么鳳樓、高利貸、賭檔、咸濕雜志、咸濕電影…其他的都好說，唯有走粉不行。”

　　“混社團其他的不重要，賺錢是最重要的。”

　　“沒有錢就沒有兵，沒有兵就沒有地盤，沒有地盤自然就沒有辦法賺錢。”

　　“社團對其他的事情都能容忍，破壞秩序這種事情不能容忍。”

　　“蔣生的心思我能猜個一二，他是不會讓洪興的地盤上出現走粉的事情的。”10

　　“這會耽誤洪興賺錢。”

　　靚坤的瞳孔又是微微一縮。

　　在場的都沒有什么外人，都是親信，林楓說出的話更是肆無忌憚。

　　“做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好，有地盤有人，哪怕是賣水也能賣出個百萬富翁來。”

　　“可一旦走粉，就成了警隊的重點打擊目標，別說走粉的時候要提心吊膽，其他的正常生意都跟著斷了。”

　　“一人走粉，整個社團都被受牽連。”

　　“這可不是說笑的。”

　　靚坤沒好氣道：

　　“你在陰陽誰呢？”

　　林楓一把摟住靚坤的肩膀：

　　“坤哥，咱們是過命的交情吧？”

　　靚坤自然道：

　　“沒你給我擋那一刀，我早就死了。”

　　林楓嘿嘿笑道：

　　“沒你這些年給我吃的，我七歲的時候就沒了。”

　　靚坤頗為不耐：

　　“你說這個干嘛？”

　　林楓正色道：

　　“坤哥，咱們都是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閻羅王不收咱們，有大好的日子等著咱們去享受。”

　　“你可以盡情的做其他的事情。”

　　“走粉不行。”

　　靚坤拍掉他的手，

　　“想什么呢！”

　　“我怎么會去走粉？我不要命了！”

　　林楓正色問道：

　　“你沒有？”

　　靚坤不得不認真解釋：

　　“真沒有！”

　　林楓嘿嘿笑了：

　　“那就好。”

　　“以后誰要是敢說你走粉，我第一個弄他。”

　　靚坤臉上笑開了花：

　　“一世人兩兄弟么！”

　　林楓轉過頭就變了臉：

　　“小富，一會兒你出去做事。”

　　李富馬上道：

　　“楓哥您吩咐。”

　　林楓冷哼道：

　　“世人都知道咱們洪興與東星不合，原本我沒有想著要對他們做什么。”

　　“只不過，我收到了風。”

　　靚坤忽然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你收到了什么風？”

　　林楓咬牙切齒，滿臉的憤怒：

　　“東星的巴閉卑鄙無恥，居然說你借給他兩千萬讓他走粉。”11

　　咦，不是和合圖？

　　巴閉可是港綜的第一天使投資人啊。

　　“巴閉已有取死之道。”3

　　“小富，我不想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