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來到帝都。
張逢和國師一起,完全無視了帝都上空不能御空飛行的禁令。
“見過青山前輩…國師大人…”
包括此刻空中前來的幾位巡邏金丹修士,當看到張逢和國師時,或許是接到了什么密令,繼而只有行禮的份,沒有敢攔的任何意思。
“前輩…”
并且其中一人行禮后,還隱隱引向皇宮方向。
張逢順著他引導的方向望去,看到皇宮興許是擴建了。
它遠遠比歷史中的皇宮要大。
長足有二十里,寬有十七里。
包括這個帝都城,也是長寬各有百里。
其城墻足有十米厚,高五十余米,整體是由巨石打造,且嵌入術法與靈石。
不時還有筑基修士在各處城墻巡邏,負責城墻的維修等相關。
這樣的雄偉城池,帶給張逢的第一感覺是心里震撼的。
哪怕自己身為金丹,本不該有這樣的思緒,但自己真沒有見過,更沒想到這個世界是這樣發展防御設施的。
但仔細想想,這種防御雖然不能抵擋金丹修士,可確實能防止正常軍隊的攻城。
且真要是有一場大戰,高等修士又都死完,城墻又沒壞。
那在有筑基修士能維修城墻的情況下,又不能用‘尸體投城’與‘制造瘟疫’等等毒計的情況下,好像很少有人能攻下這樣的城。
因為城里面還有大片農田與牲畜,完全是城中城式的構造與田耕,能保證自給自足。
這樣的雄偉城池與大規模人口,甚至都想讓張逢當上城主,來一場類似游戲‘帝國時代’的種田戰爭。
實在是皇帝布置的太好了。
張逢也太想納為己有了。
片刻,來到皇宮。
張逢曾經二度在皇宮里生活,就感覺皇宮里就沒有什么看頭了。
雖然這個皇宮更大,暗地里藏著的金丹大成高手也不少。
可真不如外面的城池。
也在張逢一邊思索,一邊和國師來到御書房范圍的時候。
“天師!”
一聲激動的呼喚從遠處傳來。
張逢看到一位身穿龍袍的中年,正快速的大步走來。
他正是商朝皇帝。
剛剛他聽到傳音,知曉‘張天師’來到皇宮以后,也是趕忙來迎接。
這個天師,也就是‘天下之師’的簡稱。
與此同時。
不僅是皇帝來了,又在短短三四秒不到的時間。
他身后又跟上了幾位身穿皇子服的老者,以及一位身穿太子服的中年。
這位中年也已雙鬢發白,看著比皇帝的年齡還大。
而這位太子,其實已經是皇帝的孫子。
張逢路上已經聽國師稍微說過。
‘這老子要熬死一眾皇子和孫子了。’
張逢看著來迎接自己的眾人,也覺得有趣,并感覺長生的帝王就是這樣。
很可能屁股往龍椅上一坐,就是幾百年上下。
他的子嗣要是沒有踏入很高的境界,那么注定要被‘熬死’。
但這樣也能變相的篩選出資質高的皇子,或者皇孫,作為下一任的繼承。
不然在這樣的以武為尊世界里,如果皇帝是個普通人。
修士不一定會服。
這也是這個世界內,變相生出的獨有文化特產。
皇帝,可以不那么聰明,也可以小小的糊涂一些,但一切的前提,是自身必須要是修士。
只要是修士,又在各路大臣的輔佐中,就算是不聰明,但在長久壽命的熏陶中,起碼也不會太笨。
這個世界也變相的說明了壽命與學習的重要性和相關性。
張逢今日來朝,除了想要看天下秘籍以外,也是想看看武力世界的權力構造,繼而總結一下經驗,看看和自己布置的現實有沒有什么出入。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今日一瞧,現在商朝在這種模式下很安定,且自己的現實長壽與學習構造,也看似沒什么錯誤。
御書房。
皇帝等人將張逢請到了這里。
稍后,屬于國庫內的最好靈茶擺上。
皇帝等人都在面露微笑的與四周站著。
張逢卻坐到了主位,成了這里的主人。
這也是國師悄悄和皇帝傳音,說自己‘可能要踏入元嬰了’。
這些悄悄話,張逢聽到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的交談,成為了這種等級嚴明的‘高人與下人’。
再看看那幾位皇子和太子,正眼巴巴的討好似望著自己。
張逢就知道自己敢和他們說幾句話,讓他們‘自我感覺’搭上了自己這條線。
那么接下來就是‘權謀片場’了。
自己現在已然成為了所有人的‘核心’。
隱忍修煉六十多年,要的就是這樣的主動權。
況且張逢也知道,或許也就成長世界可以這樣了。
因為文字中的‘七級世界,具有超凡與災難性’的提示。
總是讓張逢感覺接下來的世界,可能不會這么舒坦了。
“各修士門派秘籍與感悟。”張逢心里想著,也沒有什么耽誤,直接向皇帝等人道:“勞煩派人取來。”
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
現在攻破的有心魔,剩下就是關于金丹的分析與再次加深。
往后幾年中。
皇帝等人其實是很懵的。
因為他們想過張天師來到后可能會做的一切,比如大興修真一道,傳法傳天下,也可能花天酒地,或是執掌權柄。
這些事情,皇帝都有意料,也覺得無所謂,只要張天師高興就行,不發飆就好。
再或者。
哪怕高人游玩的心思中,逗一逗各位皇子和太子,來一場宮廷大亂斗。
更或者以各部官員為棋,畫一個自己想要的棋局。
皇帝也覺得無所謂,反正能穩住天師,讓他鎮守帝都就行。
當然,真要是這樣去逗太子等人,皇帝也覺得自己的皇孫們和孩子們,估計也會有什么念想。
這個是沒辦法的。
妖孽般的張天師既然已經出現,這本身就已經無解了。
但事實中。
皇帝與太子等人卻懵了。
因為自從幾年前,他們將秘籍送給張天師以后,張天師就在御書房內開始閉關了。
真的,很離譜。
來朝的第一天,受封不用,閑話不聊,完全就是一個拿完秘籍,就要與世隔絕。
這樣的人,他們真的沒有見過,甚至都覺得這樣的人是不存在的。
因為人是多變的,不可能是一種性格的一成不變,一閉關就和消失了一樣。
就算是正常修士閉關,偶爾也會放松心情,出來轉一轉。
可是張天師這一待,還真就是十幾年匆過。
也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十五年。
御書房內。
容貌沒有任何變化的張逢,也終于將這個世界的金丹知識整理的差不多了。
又在此刻。
體質是2.7K,靈識是二十七里。
雖然在大致境界在判斷中,應該是元嬰小成。
甚至戰力很可能超過這個世界內從未出現過的‘元嬰大成?’
但自身境界卻是半步元嬰。
魂和金丹融合的很慢,現在才融合了15。
張逢感覺這應該是自身的綜合實力太強了,使得‘魂’太強了,也使得‘金丹’太復雜了,所以融合的就慢了。
說不定那種神話劇里,一個半步境界,就要熬幾千年,幾萬年的無敵大修士,其情況就和我自己差不多。
他們自身太強了,太復雜了,所以變相就很慢。
但只要突破,完全也是成倍數增長,遠超同等級修士。
張逢感覺應該是這樣的。
因為金丹與魂融合的‘元嬰過程’,雖然是自主形成,但金丹與魂總歸都是自己的東西,所以需要借用自身的算力去完善。
它不像是‘自身最初的金丹’,是‘自然的規則’直接繪制。
現在的金丹,更像是自己獨有的,是自己所掌握的。
也像是一張A4紙,買來是空白的,但寫寫畫畫以后,用久了以后,上面都是自己的痕跡。
現在的金丹,更像自己的東西。
當然,A4紙終歸是買來的。
而魂,是正兒八經的真我。
然后,這個融合元嬰的過程,它在張逢想來,就是自身摸索的道路,也是必行的路。
變向來說,是一種‘真我(魂)’融合‘自然(金丹)’的破格提升。
如果成功融合,那么A4紙(金丹)就更大程度上成為自己的東西。
至于真正的成為,應該是解析金丹所有,甚至做到‘量產金丹符箓(量產金丹高手)’。
那時候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掌握了金丹的規則,掌握了造A4紙的規則。
那么金丹也肯定是自己的。
只不過,造出來的金丹高手,肯定遠遠沒有自己厲害。
這不是自己刻意壓制他們,又覺得他們不勞而獲。
而是他們知識與底子太薄了。
就算是給他們體內種一個金丹,他們能控制,更沒有被四維的能量撕裂。
那么最多也就能發揮出1的功用,剩下的還是要靠時間去熟悉與掌握。
這個學習過程,也不比凝練金丹的時間少多少。
可勝在他們直接有金丹,省去了一些感悟過程,且壽命得到了延伸,力量也比平時要強。
當然,若是心性不夠,真正屬于修真的心魔反噬,也夠他們喝上一壺。
這就是張逢如今對于金丹的見解,更深了。
并且想在虛擬世界內展現出來‘四維’。
如果能展現,必然是全世界為自己趕進度。
與此同時。
張逢望著正在融合的金丹,也記下了這種‘進度感覺’,還有‘元嬰感悟’。
如果下個世界內有時間,讓自己繼續結丹,又開始融合魂,那么在感悟的幫助下,能很快進展到目前的15。
然后現在還有二十五年的冒險時間。
應該是能到40左右。
現實內,自己的體質雖然只有570,但以目前的收獲,不用等到此世的體質800左右,也可以試著在570的體質時凝出金丹。
包括這種提前凝練,也不會影響自身往后的實力。
不會說是500凝金丹以后,1500的體質就到金丹圓滿的盡頭了。
因為自己實力的上限,永遠取決于知識。
知識也不會因為體質的高低而改變。
并且知識,也是決定自己實力高低的唯一因素。
而在今日。
張逢整理完這個世界的各種知識后。
剩下也只有兩件事了。
一,張家,讓他們看看自己,完成主線。
二,更主要的事,看看小鯉魚有沒有化形。
完婚的承諾,自己十幾年內惦記了好幾次。
但說實話,心思卻沒有原先強烈了。
張逢感覺應該是太久沒有見的緣故,以及十五年的知識沖刷,讓自己更多心思是在修煉上。
這完全‘理性’了。
可恰恰是想到她,又想到她冷宮妃子的生氣表情。
張逢卻一時失笑,并發現自己的元嬰進度忽然提升了3。
看來學習固然是主要的,但一松一弛之間,也是必須的。
雖然沒有心魔了,但愛情卻變為了另一種催化劑。
三魂七魄的‘真我’,都是要均衡發展的。
之前事關愛的感情,相比其他感情因素,有些弱勢了。
可要是沒有這么久的學習壓力,就算是想到她,估計元嬰進度也不會忽然蹦跶這么一下。
‘她現在應該已經金丹,估計正在修煉化形法術…’
張逢心里挺甜,然后趕緊收收心緒。
自己馬上就要去張家找事,不能甜甜的過去。
思索著,張逢靈識籠罩偌大的整個皇宮,向五里外正在皇宮過道上巡查的國師傳音道:
‘國師,貧道有一些恩怨要處理,之后便隱居山野,與我道侶相伴余生。
也在此多謝陛下與國師款待,貧道已留下一些金丹與元嬰心得,希望對諸位道友有些用處。’
話落。
張逢已然離開了密室,無聲中短短五秒內飛出了十幾里,出了皇宮城。
‘道侶?’國師卻一愣,是真的在精神上愣了,
‘張天師竟然有道侶?
這是何等女子,才能配得上張天師?’
國師雖然是出家人,但也知道門當戶對的說法。
況且在他想來,以張天師的天資,那么對方必定也是赫赫有名的女修士。
但世上的女修士雖然不少,但他真沒聽說誰是張天師的道侶。
只是,他隨后又一想,張天師已然如神仙下凡,世間一切對張天師也如過眼云煙。
那么張天師如果喜歡誰,也無需在乎世俗中的門當戶對了。
“是老衲著相了…”國師笑著搖頭,又向張逢所在的密室遙遙一禮,當做對這對神仙眷侶的祝福。
至于張天師要找誰恩怨。
國師就不想了,只能說對方‘自求多福’吧。
他就不祝福了。
五百里外。
玄虎城。
張家依舊。
但張家主今年已然快四百歲,在金丹500年的壽命里,也屬于老人了。
差不多相當于正常人的六十多歲。
雖然金丹的加持,讓他身體機能還能保持相對巔峰,可是突破上已經無望了。
因為現在完全是金丹在‘細微的降解’,用來維持他的壽命與機能。
這個是無法阻止的修繕。
畢竟金丹的基本構造,是加持在端粒被延伸的基礎上。
如果端粒不在延伸,壽命不再保持延伸,那么金丹理論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少了最重要的基本原理架構。
這個世界內的修士是不懂的,也不知道微觀中的端粒。
但也知道四百歲以后的金丹修士,是在慢慢‘衰老’,在境界與靈氣上衰老。
直到四百八十多歲,金丹也會徹底消失。
最后二十年,人也會慢慢瘦成皮包骨頭,直到最后的靈氣耗盡,生機無法維持,也就死亡了。
也是這般情況。
今日的張家主,或者說這幾年內的張家主。
脾氣都是十分不好,一時是接受不了蒼老的既定命運。
他的兒子,現在則是金丹大成,正是壽命充沛的巔峰,年齡才百年。
只是相比原先的少年模樣。
他如今則是中年樣子。
而此刻。
后院內。
父子倆相對無言。
過了片刻,張家主才嘆息言道:“十五年前,世間忽然出現了即將邁入元嬰境界的青山道人。
本來為父還覺得突破有希望,并在這幾年內,接連前往皇宮,想要拜見張天師,求元嬰之法門。
只可惜…張天師這一閉關,已然十五年匆匆而過,也不知何時才能出關。”
“哎!”張少爺也是嘆息,“如此神仙人物,不是我們想要求見,便能求見。”
張少爺說著,又看向院外,“父親,你我二人對于張天師而言,或許也如院外的螻蟻賤民對于邁入金丹的你我二人。”
“是如此。”張家主或許是金丹降解的緣故,現在也同他兒子一樣,整個就是金丹以下皆為螻蟻。
并且說實話,他還覺得他孩子形容的很形象。
因為他們在張天師的眼中,或許也是螻蟻。
只是想著想著,他又說道:“你最近尋得張逢下落了嗎?你想想,天師名為張逢,修道七十余載。
你數十年前所棄的張逢,如果活到今年,也是七十有五。
這?是否是巧合?”
“定然是巧合。”張少爺笑道:“父親,你也知我做事小心的狠。
扔他時,也查探那張逢無任何靈根。
這般賤民,怎么能與曠世奇才的張天師相比?”
張少爺說到這,還又大笑道:“但那賤民也是有天大福分,竟然與張天師同名?
若不是與張天師同名,我倒真忘了這棄嬰喚什么了。”
“是極。”張家主點點頭,其實他也忘了。
而就在他們還要說什么的時候。
一陣微風拂過,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他們無聲無息間,來到了半空當中,腳下是四周大街上的場景。
與此同時,他們正驚訝何人有此術法,能將他們輕易挪移到空中時。
張逢出現在他們前方百米外,向他們言道:
“兩位螻蟻之論,貧道已然全知。”
“您…張天師?!”
二人看到張逢的瞬間,卻直接認出來了張逢,因為張逢畫像,很多修士都有。
可接下來,還不等二人激動,也不等二人好奇張天師的話語是什么意思時。
張逢一句話卻將他們嚇傻了。
“二位,我正是你們所言的棄嬰,張逢。”
話落。
張逢看到任務完成后,也不想多言,從他們二人身邊飛過。
火屬與風屬交織,在剎那間。
他們二人的身體也成粉粒從空中落下。
街道上響起一片驚呼。
境界差距太多了,確實和他們說的一樣,他們對比自己,就是螻蟻。
那和仇人螻蟻,就沒什么說的了。
大家都不是一個維度。
翌日。
張逢來到湖畔上方,望著下方已然金丹小成,但卻在努力修煉化形法的小鯉魚。
看似很艱難,估計沒個七八年,是無法化形。
張逢端坐云上,剩下二十五年,哪里都不去了,就靜靜守著她,陪著她。
她已經等自己數十年了,自己也不妨等她一下吧。
反正該拿到的,與該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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