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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套路深,夸父族

  “你知道什么具體的東西么?”溫言追問了一句。

  按照火勇以往的做法,只要跟他沒關系,跟他要做的事情沒關系,他基本都不會隱瞞。

  要是遇到不想說的,害怕被看出來什么,火勇會直接去自閉,讓溫言連臉色都看不到。

  “我知道不少東西,但我也很確定,那些東西,不可能擋得住歲月的力量。

  在末法徹底降臨之前的歲月里,他們應該都已經徹底消失。

  靈氣復蘇之后,能逐漸復蘇的東西里,包括巖畫,卻不包括巖畫里已經消失的東西。

  你對壽命有些誤解,人有壽命。

  阿飄也好,妖也罷,其實都是有壽命。

  任何處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包括太陽,都有壽命。

  區別也只是壽命的長短而已。

  便是我如今的狀態,也一樣有壽命,不可能永遠存在下去。

  曾經很流行巖畫,諸多部落都有這個習慣。

  也是因為,有人將不可敵的東西封入巖畫里,真的有用。

  無法打敗的敵人,可以讓歲月將其擊敗。

  可惜自從大戰之后,就再也沒人有這等本事。

  后來的部族,用巖畫記錄的習慣,也漸漸沒了。”

  火勇的語氣里帶著些許遺憾,頗有些嫌棄前面的人沒腦子。

  好不容易出了個人才,有天賦也有能力,硬是在亂糟糟,打出狗腦子的過程中,給整沒了。

  以至于后來,都再也沒見過有類似能力的人。

  這代表著同一系的文化傳承、血脈傳承、職業傳承等等,全部都斷絕了。

  溫言琢磨了一下,按照他之前看的資料,類似的巖畫,在估算里,最近的年月,至少都是三千年以前。

  考慮到誤差的因素,還有習俗傳承的因素,結合烈陽部投入了不小的資源,用最新的設備,做了精確測算的結果。

  可能最后一個還有這種能力的部落,都是在四五千年以前,說不定會更久遠。

  賀蘭山巖畫跟北方其他地方的巖畫有一個共同點,多為敲鑿、劃刻、磨刻等方式制作圖像,這個花費精力,估算每一幅畫的成型時間,會比較難,誤差也有些大。

  但最終對每一幅畫的成型時間做出統計的時候,以時間為橫向坐標,從三千年前到一萬年前,再以巖畫數量為縱向坐標,結果也是一個類正態分布的圖像。

  只是看趨勢的話,誤差可以忽略不計。

  的確是在一段時間內,逐步增長,然后增長速度越來越快,攀升至頂峰,之后又以極快的速度飛速下跌。

  而南方的滄源巖畫,是用赤鐵礦粉混合動物鮮血為顏料作畫,這個用來精確估算時間,會更精準點。

  大致結果,比北方晚一些年,整體趨勢卻也是一樣。

  考慮幾千年以前,中原地區這一大片才是氣候最宜居的地方,連大象都有,南方的整體趨勢晚一些年也在正常范疇。

  這些也大概都跟火勇說的對上號。

  而同樣的,結合烈陽部投入資源研究出來的數據,再對比火勇說他出現的時候,當時的那場戰爭已經結束。

  反過來大概可以將火勇的存在時間,定位到五千年前左右,上下浮動三四百年。

  這個誤差挺大,但也足夠判斷出火勇是什么時期的人物。

  溫言念頭轉動,樂呵呵地舉起酒盅,敬了火勇一杯。

  他沒敢說,說出來了,火勇以后怕是一個字都不會跟他說了。

  他拿著手機,讓火勇看手機里的巖畫資料,看看火勇能認出來多少。

  火勇對這些東西,果然比常人熟悉的多。

  他認得其中一些圍著篝火跳舞的巖畫,說那應該是狩獵到了巫需要的獵物,獵物身上有可以治療的材料,可以治療部落人身上的傷勢。

  也有一些,可以讓部落誕生更多的子嗣,壯大人丁。

  只有這種非常重要的東西,才會記錄下慶祝的畫面。

  那時候的巫,囊括范圍,比后來的方士囊括的范圍還要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與醫相關。

  也有野獸的圖案,火勇都可以根據那寥寥幾筆,說出這是什么野獸,說這是某些部落,繼任族長的儀式,族長不單單需要智慧,也需要更重要的武力。

  單獨獵殺某種厲害的獵物,且還不能留下什么后遺癥的傷勢,便是最重要的試煉。

  能被記錄,則代表著這位族長很是勇猛,獵殺了備選目標之中最厲害的一種獵物,且必定是無傷,或者是幾乎無傷通關。

  還有些巖畫,是記錄著交媾的場面,但這個不是教材,火勇說這是很有象征意義的聯姻。

  也有極個別,火勇辨別出來,這幅巖畫里,可能就封印著當初無法力敵的敵人,只能將其封印,靠歲月的力量磨死對方。

  只是讓火勇辨認巖畫,火勇倒是挺配合。

  溫言陪著火勇,一邊吃一邊喝,一邊不斷的辨認著巖畫可能代表什么。

  一直到了天都亮了,火勇都辨認了兩千多幅巖畫之后,人都有些麻了,一邊喝酒,一邊看到什么,就直接說出來。

  當溫言繼續翻出來一張,火勇看了一眼,就隨口繼續道。

  “夸父族的人,他們在巖畫里,都是這幅樣子,手里也總喜歡拿著棒子…”

  火勇說完,畫面就自動切換到下一張。

  而火勇有些木然的表情,也一瞬間變得靈活了起來,眼神都微微一變。

  他認出來了,這幅巖畫,就是溫言最開始給他看的那一張。

  此刻再看,溫言正在低著頭,繼續給他斟酒,也是一臉微醺的表情,似乎根本沒在意他說的什么。

  火勇繼續對下一張照片發表看法。

  又過去幾百張之后,溫言揉著腦袋站了起來。

  “我喝不動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再來找你聊。

  多謝了,你給的信息,價值很高,非常高。

  哎,你是不知道,我都好久沒能在家安安生生的躺一個月,什么都不干了。

  我先走了。”

  溫言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離去,門都沒給火勇關上。

  火勇看著溫言的背影,面色有些復雜。

  他對溫言是沒什么看法,也沒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

  維護自己部落的安全與穩定,是每個部落的戰士天生的責任。

  溫言打敗他,將他俘虜,他自己都覺得溫言做的沒什么毛病。

  只是時間長了,接觸的東西多了。

  他便有些開始懷疑,到了今天,他還要去做以前的事情。

  那他到底是為了榮耀,還是只為了做事?

  火勇默不作聲,伸出手,自己關上了牢門。

  另一邊,溫言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客廳,來到院子外面之后,體內的力量運轉,周身熱氣便開始攀升。

  他身上的酒氣在飛速蒸發,很快,他的眼神都變得清明了起來。

  回到客廳,連灌了三杯水之后,他拿出手機,火勇之前說的,都被黑盒記錄了下來,作為參考資料。

  而且數量足夠多之后,還能相互印證。

  溫言調出來最初的那張圖片,也就是季老鬼挨揍的那幅巖畫。

  圖片下面,黑盒給標注了字,正是火勇說的。

  而開始的時候,火勇看到這幅巖畫,可是一丁點有關這幅巖畫的具體的信息都沒給透露。

  “夸父族,是神話里逐日的那個夸父嗎?”

  在烈陽部的資料里,這幅缺損的巖畫,被推測為,一個人舉著武器,在追逐獵物,是屬于狩獵系列的一部分。

  而火勇說,這個人是夸父族的人。

  “黑盒,以這幅為基準,把所有類似的巖畫都羅列出來。”

  黑盒瞬間就給列出來了三十多幅。

  溫言對比了一下,他無法精準的說出來區別,但跟其他的放在一起一對比,感覺上就有了明顯的不一樣。

  他純靠感覺,一幅幅劃掉,最后只剩下了兩幅巖畫。

  一副巖畫也是破損的,感覺卻跟季老鬼這幅差不多。

  還有一副,是一副相對完整的大巖畫里的一部分,里面的人,也是舉著個棍子,像是在追逐獵物,但大巖畫的整體場景,卻是類似祭祀的場景。

  “黑盒,我需要跟教授通話。”

  手機上立刻顯示撥通,但是顯示出來的號碼,卻是一串星號。

  十幾秒鐘之后,電話接通,里面傳來教授略有些欣喜的聲音。

  “溫言啊,是南武郡有什么事情嗎?我現在手里的活沒忙完,暫時過不去啊,你等一等,我這邊忙完就過去。”

  “教授,是有點事情,我覺得需要您知道一下。

  我這邊有個渠道,有個可能是在幾千年活著的家伙,給了我不少信息。

  我這邊得到的判斷是,那副巖畫上的人物,可能是夸父族的人。

  同時這邊還有一些圖片,也給推送過去了。

  我自己做了初步判斷,有兩幅是相符合的。

  您可以看看,具體怎么判斷,我不太懂。”

  另一邊,教授拿著平板,看著上面推送過來的圖片。

  他凝神看了看,之前判斷是狩獵圖,也只是初步判斷而已。

  如今按照溫言的說法,重新對比了一下,他也覺得溫言的判斷沒錯。

  那兩幅巖畫的關鍵信息點,與季老鬼巖畫高度重合。

  而那兩幅里,都沒有狩獵場景。

  互相印證之后,他也覺得溫言的消息來源,八成說的沒錯。

  畫中的人物,手中持的,可能不是棒子,而是棍子。

  祭祀巖畫里的圖像比較清晰,就是握在中間的棍子。

  而季老鬼巖畫里,看起來是棒子,可能也是因為下半部分隨著時間流逝,磨損了。

  “我會重新再仔細看看,你的意見非常好。

  給你信息的那位,我能見見不?”

  “教授,這我說了不算,不過,我覺得那位恐怕不會跟外人多說,屬于又臭又硬的人物,不想說,把他打死,他也不會說一個字。”

  “那算了,你要是有空,不如你也來賀蘭山吧,這邊的部長,膽子是真的太小了,哎…”

  “我這邊看看,要是可以,我就過去看望下您老。”

  掛了電話,黑盒便主動提醒。

  “先生,按照之前預設的命令,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

  你要去的地方,距離黃河,直線距離,可能在五十公里之內。

  這已經觸發了您之前預設的預警提示。”

  “咦?打開地圖。”溫言一驚。

  看著地圖上的標記,溫言琢磨了一下。

  剛想說,他真正去的地方,可能距離黃河的直線距離,絕對在五十公里以上。

  這么遠的距離,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這個念頭浮現的瞬間,溫言便立刻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那算了,我就不過去了。”

  他心頭忽然之間閃過一絲感覺,他要是保持著剛才那種心態過去,弄不好要出大事。

  他之前只是查資料,還真沒看地圖,只對地理位置有大概的印象,卻沒想到,距離竟然這么近。

  溫言打消了念頭,就在家窩著,每天專門抽出來一些時間,去跟火勇聊聊,讓火勇幫忙判斷一下巖畫里的場景都是什么。

  兩萬多幅單獨的巖畫,夠他好幾天忙了。

  于此同時,被封鎖的賀蘭山里。

  各種設備都在二十四小時運轉,還有烈陽部里的特種設備,一起構建出一張大網,覆蓋著所有巖畫區域,以及巖畫區域之外三公里的地方。

  當日夜交替的剎那,其中一臺儀器上顯示出來的有規律的波紋,忽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波峰。

  值守的人,立刻按照預案,確認了是哪片區域的儀器檢測到的,然后再確定具體是哪一個。

  之后再去取下安排在那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拍攝的特種錄像裝置。

  十分鐘之后,教授出現在會議室里。

  等了兩分鐘,有人送來了設備,接通之后,教授沉聲道。

  “所有人,離開房間。”

  他不害怕看到什么東西,但其他人就未必。

  嘴上說歸說,這種看的東西,沒必要讓其他人冒險。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他親自播放了錄下的視頻,尋找到剛才的時間點。

  畫面里,一個模糊的幻影,從巖畫之中走出。

  看不清楚樣貌,卻可以看到對方手持一根長木棍,大步走出,幾步之后,便消失在空氣里。

  而那幅巖畫,正是溫言專門給說過的那兩幅之一。

  是那副祭祀巖畫里的一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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