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覲見
“虛圈之王？”
接到虛夜宮方向傳令的新十刃們，不約而同的露出困惑的表情，緊接著就是一陣不屑。
“是藍染大人回來了嗎？”
也有人崇拜藍染的力量，覺得是藍染終于拋棄了尸魂界，君臨于虛圈，如今在虛圈稱王。
大多數人在仔細思索后，都覺得所謂的虛圈之王，要么是藍染，要么就是十刃中前幾位之中，終于有人受不了現在的體系，要登基稱王開始統一混亂的虛圈了。
如果是后者的可能性，那么十刃當然不服，因為在他們看來，十刃本身雖然排名有高下，但他們都是同一層次的生靈，就算前面的十刃會強過他們，強的也有限。
并不像是藍染那樣，有著壓倒性的戰力差，讓他們絲毫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如果是十刃稱王，他們肯定不會服氣，甚至已經想好要圍殺那名膽敢稱王的十刃了。
若是藍染回歸，那他們就要考慮該如何表現，才能穩固自己在虛圈的地位。
隨著消息傳播，目前分割在虛圈各地的十刃，不論懷著什么樣的心思，都紛紛趕往了虛夜宮，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前的第八十刃薩爾阿波羅走出實驗室，聽到這一消息后他的內心有些許不安，因為他想起之前自己在做實驗的時候，烏魯奇奧拉的副官有來通知他，讓他去虛夜宮一趟。
當時他實驗正在緊要關頭，所以沒仔細去聽細節，只聽說虛夜宮有急事，需要他參與，但他因為專注于實驗，就隨口敷衍過去了，事后也沒有去虛夜宮的會議室。
這會兒再聽到虛夜宮的傳信，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了，因為傳令內容中赫然是讓十刃來覲見虛圈之王。
虛圈內曾經的確有被稱之為虛圈之王的大虛，也曾有過無冕之王的人類，前者已經被后者殺死，而后者失蹤了兩百年…
薩爾阿波羅心中一緊，覺得自己恐怕錯過了什么重大事件，十分不安。
他連忙整理了儀容，本來已經穿上了自己最為體面的衣服，但想了想，又換成了最古版本的虛夜宮制服，隨后神情嚴肅的前往虛夜宮那處從未被使用過的宮殿。
十刃級的破面速度顯然都很快，在命令傳達后，沒過多久就全都匯聚于了虛無之塔外面。
這座建筑，是赫麗貝爾發起建設的，因為建設時期過于古早，這些年才成為新十刃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只以為是虛夜宮內景觀性的建筑。
這些年十刃們互相內斗，薩爾阿波羅退化后成為了咸魚科學家，剩下的五名十刃因為忌憚赫麗貝爾等人的威壓管理，又覬覦她們的位置，全都離開了虛夜宮，在外圍構建了自己的勢力，整日廝殺。
所以他們這些人趕過來的速度，要稍微慢一些，當然也有人是刻意多等了一會兒才來的。
最后一名趕到的十刃是目前的第五十刃諾伊特拉·吉爾加，他最初是第八十刃，經過在外圍亂戰百年的廝殺，如今才晉升到了第五十刃。
諾伊特拉性格乖戾，看誰都不服，尤其不符壓在他頭頂的那兩名女性，經常來虛夜宮附近挑釁他編號上位的妮露，但妮露在他的多次挑釁下只跟他打過一次。
那一次妮露以壓倒性的戰力將諾伊特拉完虐，再之后就不接受他的任何挑釁了，就當是看不見，這讓諾伊特拉相當惱火。
如今他又聽說出現了什么虛圈之王，自然是懷著審視的心理來這邊看的，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表情，插入了隊伍中。
十刃分為兩列，奇偶數交錯站立，史塔克和烏爾奇奧拉站在第一排，一個正在打哈欠，一個面無表情的掃視過在場的十刃，目光著重在最后趕到的諾伊特拉身上停留了下。
第二排是赫麗貝爾和妮露，赫麗貝爾臉埋在衣領里，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妮露則是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顯然是在為今日的盛事感到高興。
再往下就是第五十刃諾伊特拉、第六十刃葛力姆喬、第七十刃牙密·里亞爾戈、第八十刃薩爾阿波羅、第九十刃佐馬利·路魯、第十十刃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利。
“隨我覲見虛圈之王。”
見人已經到齊，烏爾奇奧拉開口，率領眾多十刃登上虛無之塔的臺階。
他如今的十刃編號是2，第二十刃的位置看似比史塔克低一階，但史塔克這家伙從不管事，虛圈實質上權力最大的人就是烏爾奇奧拉。
只是虛夜宮的內務，平時還是第三十刃赫麗貝爾處理比較多，烏爾奇奧拉主要負責處理對外紛爭。
顯然，這位經常對外的第二十刃，還是很有威嚴的，被他那不含感情的目光掃過，所有十刃都不敢當出頭鳥，緊跟他的步伐進入虛無之塔內。
穿過長階，十刃進入了王座之廳，眾虛紛紛抬頭，看向王座上的那道身影。
一時間，除了當年就跟陸離很熟悉的虛外，新十刃們全都露出詫異的神情，就連薩爾阿波羅，表情也有幾分不自然。
因為薩爾阿波羅忽然明白烏爾奇奧拉之前喊自己去干嘛了，但自己居然為了那該死的實驗，錯過了恭迎眼前這個男人回歸的機會。
不用想也知道，他之后可能要被排擠了。
只能說在這種事上，烏爾奇奧拉還喊他一聲，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屬于是老相識的照顧了，只是他沒抓住機會。
薩爾阿波羅看著新十刃們臉上的困惑、迷茫、不屑、桀驁，心中的悔意漸漸淡去，以看樂子的目光看著這些十刃。
“第一十刃，柯雅泰.史塔克，見過虛圈之王。”
按照順序，史塔克在就位后，率先行禮。
盡管陸離早就說了不要搞這套，但烏爾奇奧拉表示一個組織應該有基本的體系架構，才能讓上下結構嚴密，這是藍染先生教給他的。
私下里他們關系可以很輕松，但面對虛圈管理的大事上，陸離應該有一個統治者的威嚴，這樣才能壓服暴躁的虛，讓虛圈安定下來。
“第二十刃，烏爾奇奧拉·西法，見過虛圈之王。”
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的行禮，他其實已經明白了心是何物，也懂得珍惜自己的朋友伙伴，但他面癱的毛病似乎是天生的。
“第三十刃，蒂雅·赫麗貝爾，見過虛圈之王。”
赫麗貝爾臉埋在領子內，低眉頷首。
“第四十刃，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見過虛圈之王。”
妮露在行禮時還偷笑了下，沖陸離眨了眨眼。
陸離坐在高臺上，看著眾虛搞出的排場，也知道今天是統合虛圈勢力的時候，他應該保持虛圈絕對統治者的威嚴。
好在他也不是沒有進行過相關的練習，在不死者之王世界中，對眼前的場面也算熟悉。
他身上的威儀氣息自然散發，目光向下方掃去，然而在前四位自己的好友起了帶頭作用后，這覲見的行禮儀式，卻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流程，在第五十刃諾伊特拉那里卡住了。
“哈？虛圈之王？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沖出來做虛圈之王了嗎？”
諾伊特拉揮動背后的巨大鐮刀，站在下方，刀指向陸離，“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這家伙是個人類啊！你們難道要向卑賤的人類俯首稱臣！？”
因為這次進入世界，空間沒有再給陸離偽裝的緣故，所以陸離并非是以靈體形式呈現在眾人面前的。
直觀去看的話，他更像是個人類，而不是純靈體構成的死神。
至于他的這些變化，在尸魂界的人看來，理解成了陸離這兩百年做出了一些變化，使得他的靈體更加凝聚，外表看起來就像是有實體肉身一般。
但在不了解他的虛圈新十刃看來，他就是個人類，頂多是個靈力強大些的人類罷了。
諾伊特拉的話震耳欲聾，前排的妮露等人聽了都有些皺眉，妮露這種情緒容易表現的人，更是憤怒的想要起身教育諾伊特拉。
她本身就不討厭人類，何況陸離是她尊敬憧憬的人，怎么能容忍諾伊特拉冒犯，說他是卑賤的人？
而在諾伊特拉身后，那些新十刃們，雖然沒有跟著諾伊特拉進行挑釁，但目光和神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顯然，他們很贊同諾伊特拉的說法，只是沒有諾伊特拉那么勇，站出來當那個出頭鳥。
他們如此努力的奮斗廝殺，大多都是為了提升編號，希望有朝一日能變強到第一十刃的位置，哪個十刃沒有一顆當王的野心。
可以說就算是他們服從藍染，也只是因為藍染足夠強，等他們強大到能抗衡藍染的時候，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跟藍染翻臉，自己成為統治虛圈的王。
結果現在半路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人類的家伙，說是虛圈的王，他們怎么可能服氣？
如果不是看史塔克等人先行禮了，讓他們有些狐疑，多半早已發聲或動手。
“妮露。”
正在眾虛有些躁動時，陸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聲線溫和，讓剛剛站起身的妮露身形一僵。
妮露盯著諾伊特拉，眼中帶著憤怒，但在陸離提醒下，還是緩緩的歸位，放棄了動手。
諾伊特拉看到這一幕，卻覺得相當滑稽，他放肆的大笑，“雌性就是雌性，只是一個人類，就讓你屈服了嗎？來啊，把你剛剛的殺氣釋放出來，我們今日就分出個勝負。”
“你…”
妮露氣急，她對于諾伊特拉對自己的侮辱其實一直都不在乎，畢竟她覺得這只是個可憐蟲在犬吠罷了，但她不能接受對方羞辱自己的朋友和她尊敬的人。
“怎么，要打嗎？”
諾伊特拉臉上帶著瘋狂的邪笑，顯然十分渴望和妮露的戰斗。
“諾伊特拉。”
然而，此時上方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點到了諾伊特拉的名字，與方才的聲線一樣的平和，卻讓諾伊特拉心臟莫名停跳了一瞬。
陸離端坐在上方，目光平和的看著諾伊特拉，“我聽說你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對吧？”
“怎么？”
諾伊特拉不爽的轉頭，看向陸離，“人類，你對我和她的戰斗有意見嗎？”
“不。”
陸離緩緩搖頭，“我只是想說，你還未對我行禮。”
“啊？”
諾伊特拉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陸離，“人類，你是瘋了嗎？想讓本大爺對一個卑賤的人類行禮？哪怕是天地反覆也不…”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一股絕強的重壓憑空降臨，將他直接壓的跪了下去，唯有雙手全力支撐，才能不讓自己的頭顱貼在地面上。
奇特的是，王座之廳的地面并未因為這股絕強的力量而崩碎，因為有一股力量反向支撐住了大地，讓地面變得堅實穩固。
諾伊特拉根本不明白在這一瞬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滿頭大汗的去抵御這股力量，同時他的靈壓探知瘋狂去感應前四名十刃，想知道到底是誰的能力出手，讓自己變成了這樣。
可在他的記憶中，他并不曾聽聞有哪位十刃，有著如此強大的操縱重力的能力，難道是那個人類？
“還不夠恭順啊。”
在幾名新十刃震驚的目光中，高臺上的男人再次開口，無形的力量再次降下。
“啊——”
諾伊特拉發出怒吼聲，可那是無意義的怒吼，因為他無論怎樣咆哮，身形也還是被一寸寸壓低，骨骼都被壓得粉碎，脊梁彎曲，頭顱叩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嗒嗒嗒的腳步聲從高處響起，聲音節奏相同，是有人從上方不緊不慢的走下來。
新十刃們驚疑不定的看著被壓倒在地的諾伊特拉，他們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們甚至沒有從眼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強大的靈壓釋放。
“妮露，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但規矩還是要有的。”
陸離說話時目光掃過其他的新十刃，“我不否認你們的上進心，但在正式挑戰更迭編號前，是否該對自己的上級有些恭敬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