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下真到頭了。”
小茶看著包圍山林的魚怪內心絕望,盡管她知道對方不殺她們只是為了玩耍和釣魚,可她也還是有過幾分妄想能夠逃出去的。
可現在玉壺的能力直接封山了,斷了她最后一絲念頭。
砰——
電光一般的身影從她身邊擦過,身披黃色羽織的少年撞在了樹上,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魘夢主動解除了能力,善逸也醒了。
醒來的善逸看著山林中四起的火光,林立的群鬼,還有那些魚怪,嚇得直接叫出了聲,“哇!!!要死要死要死,這到底是什么噩夢,我剛剛不是還在跟禰豆子妹妹親熱嗎!?”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好痛啊,怎么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斷掉了。”
小茶看到善逸的這番表現,內心更涼了,“善逸,這是噩夢哦,你趕緊再睡過去吧,睡過去就不疼了。”
她還想嘗試著請‘睡柱’上線,本來局面就已經夠糟糕了,睡著的善逸也是不弱的戰力,起碼能拖住一名探索者,可現在你醒了可咋玩?
“是噩夢嗎?”
善逸聞言愣了下,可隨后表情就扭曲起來,“但是好疼啊,夢里不是不會疼嗎?”
小茶見狀知道善逸是睡不過去了,只得緊緊握住手中的日輪刀,準備拼死一戰。
他們的刀并非是刀匠新制作的,而是在培育師那里領的臨時日輪刀,這些日輪刀是以前使用同類呼吸法劍士死后留下的,所以只要是同類呼吸法的使用者就能運用。
只不過因為不是自己從一開始激活的專屬刀,沒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善逸和炭治郎他們也是一樣的情況。
當然,小茶也不覺得換上了專屬刀,這幾個年輕的主角就能逆轉局勢了。
“可真是華麗的絕境啊。”
音柱身上染血,喘著粗氣,在方才和上弦五短暫的交鋒中,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被一群小怪魚咬到了身體,大量出血。
可即便如此,他臉上也仍帶著陽光的笑容,“那就讓我華麗的逆襲吧!”
“宇髄大人…”
炭治郎看到這一幕熱淚盈眶,因為他看到音柱的破開的衣衫下,是一片血肉模糊,一雙肌肉強健的手臂也都是坑坑洼洼。
那是方才玉壺的血鬼術·一萬滑空粘魚,所造成的,當時玉壺取出十個粘魚紋的壺,從壺中召喚出一萬條粘魚咬向音柱,那些粘魚帶有尖齒,可以把敵人啃得只剩骨頭。
即便音柱及時退避,也還是被一批魚咬到了,受到了大面積創傷,有些地方都可見骨骼外露了,不僅如此,這些魚還帶有毒,正在侵蝕著音柱的身體。
在這種情況下,音柱也并未放棄希望,他丟出兩顆煙霧彈,在林中炸開,同時大喊,“炭治郎,朝日出之地奔跑吧!”
炭治郎瞬間反應了過來,音柱這是要讓自己朝東方跑,他雖然溫柔,但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立馬扛著豬豬,指揮禰豆子抱起受傷的善逸往東邊跑。
而小茶則是腦子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跟上炭治郎的腳步一起往前沖,跑了兩步,她咬了咬牙,又轉身去地上把半死不活的小旋風扛起來,再賣力去追炭治郎。
音柱突如其來的煙霧彈攻擊遮蔽了在場鬼的視野,探索鬼們都警惕著四周,害怕音柱突然殺向自己,至于原本就是十二鬼月的玉壺、魘夢、累三鬼倒是比較淡定。
音柱在煙霧中憑借聲音感知,和他對地形的記憶,一往直前的殺向東方,轉瞬間就擊殺了五六只怪魚。
突破了東邊怪魚的封鎖,但肉體的創傷和劇毒讓他在使用力量的過程中不禁咳血,解決完怪魚后身形不穩,再也跑不動了,只有將雙刀插在地面上才能勉強維持不能倒下。
炭治郎眼含熱淚的和音柱擦肩而過,并無絲毫停頓,他知道這種時候矯情的話,音柱就白死了。
音柱的雙眸看著炭治郎和幾名鬼殺隊新人和自己擦肩而過,奔跑向黑暗的迷霧,在他眼中卻像是奔跑向黎明。
對不起,我還是不夠強大,沒能保護所有人。
但最起碼,要讓你們幾個年輕的火種逃出去。
“血鬼術·殺目籠。”
然而在那富有磁性的陰沉話語聲中,音柱舍命救新人的想法貌似也成了奢望。
一片血色蜘蛛絲張開,攔在了炭治郎幾人面前,還是炭治郎本能的出刀,才沒有被蜘蛛絲直接切斷。
在他們血戰后都已力竭的現在,下弦之五的血鬼術就像是一道天塹,好似永遠也無法邁過。
“求援的話,放一只老鼠就夠了吧,怎么能一起逃呢?”
累站在樹上,雙手血色蛛網如翻繩一般編織,目光灼熱的盯著禰豆子,“如果伱肯把妹妹給我,我可以讓你過去哦。”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把禰豆子交給你!”
炭治郎怒吼,同時用刀劈砍累的蜘蛛絲,他不能接受,音柱以生命給他們開路,如果他們都無法逃下山的話,那也太過悲慘了。
“竟敢如此毀壞我的藝術造物…”玉壺站在宇髄天元上方的樹干上,看著被斬殺的魚怪表情陰沉,“…我也玩膩了,還是把你變成我的新壺吧。”
反正只要有人能送信,之后還會有新的柱到來,他也不愁沒得玩。
“作為音樂的藝術家,從你這么惡心的東西這聽到藝術二字,真讓我作嘔啊。”
音柱并未被眼前的絕望所擊垮,他的聲音虛弱,但斗志仍在上漲,只見他左眼的圓環斑點妝容處,似乎有顏色加深的跡象。
就在他好似抓住某種玄妙的感覺,要以性命相拼,擊殺玉壺給炭治郎他們開路時,他良好的聽力聽到了某種聲音。
那是如同狂風呼嘯,夾雜著奔雷怒鳴的聲音。
感知較高的玉壺和魘夢也都聽到了什么,紛紛將目光轉移到東方的山下。
狂風襲來,山林動蕩,落葉紛飛如雨,迷霧蕩開如水,像是雷霆穿過天空,電光撕破黑暗!
黑色的身影裹挾金色的雷光,擊穿了漆黑的夜幕,粉碎了血網編織的夢。
當他身形站定時,狂風才像是姍姍來遲,自他身后刮過,吹動他漆黑的羽織,將兩側的山火分割開來,立于兩側。
陸離的手放在半跪在地的宇髄天元的肩膀上,“還是留點力氣去見家人吧…”
火光映照著男人的側臉,勁風吹動著他額前的碎發,無形的氣場如那股過境的狂風般吹向在場的每個人,讓在場的鬼一時間都忘了攻擊。
陸離余光看到渾身是傷的炭治郎幾人,目光在渾身浴血的善逸身上停頓了下,表情陰沉了下來,“…戰場由我接管了。”
此時,因為速度不及,姍姍來遲的鎹鴉自天上飛來,盤懸著通告,“鳴柱已抵達戰場,請受傷的隊士先行撤離!”
“陸師兄…”
善逸看著火光映襯下男人的背影,先是驚喜,隨后立刻用虛弱的聲音提醒,“師兄,你要小心那個鬼,他有讓人睡過去的能力。”
陸離手上使用回道,幫音柱穩定傷勢,并不轉身,目光掃視西方聚集而來的群鬼,“也怪不得敢圍點打援,數量不少啊。”
“小心點,那個玉壺中的家伙是上弦五。”
音柱雖然是第一次見陸離,但早已聽過陸離的事跡,加上鎹鴉的通報,知道是鳴柱來了。
他很想感謝鳴柱在吉原一戰保護了他的妻子,也想感謝鳴柱的支援,可現在不是說客套話的時候,他有限的體力要第一時間把敵人的情報說出來,“他召喚的魚有毒,近戰實力未知,別跟下弦一對上眼睛。”
陸離用回道的力量幫音柱止血,點了點頭,“放心。”
隨后他又回頭對炭治郎說,“炭治郎,麻煩你把音柱和其他人送下山。”
“師兄,你一個人太勉強了!”
善逸強撐軀體,用雷之呼吸提氣,想要跟陸離一同作戰。
陸離腳踢地面上一把鬼殺隊劍士的刀,那柄刀瞬間以高速射出,將一個想要偷襲他的探索者刺穿脖頸,釘在了樹干上。
與此同時,他手中囚魔出鞘,雷光閃爍間,一刀劈開了撲向他的怪魚。
在破天的血幕中,陸離輕推了下音柱,將他推向自己身后的善逸,“戰場由我接管了,你們只會礙事。”
“誒呀呀,雖然我吃過不少柱,本身對于柱的死活無所謂,但那家伙生了一張好臉,我本想把他做成活體藝術的,可不能讓他走啊。”
玉壺的身軀在壺中伸長,一雙眼睛盯著陸離,臉旁的小手則是指向音柱和炭治郎幾人所在的方位。
頓時,從他旁邊的使用水草紋的壺中,出現了兩只金魚,那兩只金魚快速從口中噴射出數發帶毒的針刺,覆蓋向音柱幾人。
血鬼術.千本針魚殺!
炭治郎幾人見狀頭皮發麻,可不說他們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就算他們是滿狀態也不可能接下上弦的攻擊。
然而這些飛針卻沒能落在幾人身上,因為陸離出招了。
只見雷光如瀑布般逆卷而上,如同一道屏障般攔住了那些飛針,將其沖散。
雷之呼吸·柒之型.雷瀑!
善逸看到陸離這一招完全驚呆了,因為這是他沒見過的招式,爺爺教給他們的雷之呼吸一共也只有六型而已,難道陸師兄短短幾天,就悟出了新的招式?
陸離擋下飛針后,順著雷光起跳,一刀斬向玉壺的脖頸。
在陸離逼近時,玉壺終于切實感受到那股殺氣的凌厲,全身的細胞都在警告他,死亡的威脅已經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