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到極致的阿鼻劍在這一刻展現出了它應有的威力,血色劍光幾乎是無可阻擋地腰斬了烏蒼。
甚至不僅是腰斬。
阿鼻劍的劍光完全可以用兇殘來形容,揮灑出來的與其說是劍氣,還不如說是一道決堤的狂暴傾洪。
因此在腰斬了烏蒼之后,劍光依舊沒有絲毫停止,而是積蓄向前,直接炸開了烏蒼用來封鎖內外的陣法,沖出補天峰,直入云天,引得原本蹲守在補天峰外的幾個圣宗真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一時間,只見天色盡赤。
幾個圣宗真人站在筑基境內,遙遙望向劍光,卻是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其中涌動的毀滅之力。
“好一個阿鼻劍!”
“這玩意兒居然這么厲害前幾任劍主可沒有這么生猛....是因為拿了神武門那兩個真人祭劍之故”
“不得了…”
圍觀者面面相覷,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駭然,自問即便換成他們,面對這一劍恐怕也要元氣大傷。
如果這是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那他們還不會驚訝。
同樣的威力,補天峰主當日渡劫,直面天雷的時候也爆發過幾次,威力與之相比甚至還要強上許多。
可補天峰主那是誰 筑基中期,沖擊后期的真人,哪怕在筑基中期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他能發出這樣的一擊理所當然。
然而呂陽呢 一個筑基初期,突破至今還不到百年,卻出了如此驚人的一劍,這份實力足以讓眾人為其側目了。
許久過后,劍氣才終于止歇。
此刻,圣宗內外也有許多真人反應了過來,紛紛投來視線。
卻見本應終年霧氣繚繞的接天云海,此刻竟有一處區域被清空了云霧,露出了云海之下的巍峨大地!
那是劍痕!
如果這里不是接天云海,如果不是烏蒼承受了大部分傷害,這一劍怕是可以直接斬出三十六重罡云!
這種情況下,補天峰內的場景自然是無法再隱瞞了,包括若湘夫人,陳舒倩,陳信安三人也被驚醒,紛紛顯出身形,一時間,幾個月前海熱度正盛的補天峰再一次成為了所有圣宗真人的焦點。
在眾人的注視下,呂陽面色平靜地收回了祭在空中的阿鼻劍,緊接著掐定法訣,蕩出一道神通華彩。
別同異!
神通之光洗滌全身,自七竅涌入,從肺腑而出,將幾乎將他全身都燒穿的“天爐離火”驅逐了出去。
而在他的眉心處,究天儀化作的法眼照射寶光,幫助他尋找所有細微的創傷,確保不留下任何隱患。
事實上,究天儀在這一戰同樣功勞甚大。
寶光照耀下,烏蒼的所有舉動其實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讓他得以料敵于先。
如果沒有這件天機至寶輔助,呂陽不可能如此精準地把握戰機,更不可能扛著離火一劍將烏蒼重創。
可饒是如此,呂陽依舊沒有斬殺烏蒼。
只見半空中,被腰斬的烏蒼不敢有絲毫猶豫,甚至連狠話都沒講,直接化作一道道光消失在了遠處。
而呂陽見狀,也沒有去追。
‘筑基中期......好強,太強了,以下克上還是有點為難我了。’
這一戰.....算是兩敗俱傷!
他硬吃了一道天爐離火,法軀被燒穿了大半,而烏蒼的法軀則是被他腰斬,連帶著道基都中了一劍。
不過最后還是他這邊更賺。
因為這最后一劍,成功觸發了阿鼻劍的人屠神妙,阿鼻劍劍身上已然蕩漾起了一道猩紅的血光。
‘雖然沒能斬殺,但正面斗法,重創對方法軀,甚至還斬下了一小塊道基,基本等于是去了他半條命,而且是以弱擊強,勉強也達到了人的標準,讓阿鼻劍的劍氣得到了一次不小提升………
手持阿鼻劍,呂陽可以清楚感受到。
由于烏蒼的道基乃是木行,而他以阿鼻劍將其斬破,下次再面對類似神通,阿鼻劍就有了克制之能。
這也是人屠的神妙之處。
任意神通,道法,靈寶,只要擊敗過一次,就能對其意象形成克制,再戰的時候就能占據絕對優勢。
因此只要他用阿鼻劍擊敗的人足夠少,就可身做到對天上絕小部分神通形成克制,憑空少出一道特攻的屬性,七行之內皆可斬,到時候哪怕他只是復雜地揮劍亂砍,也可身做到一劍破萬法了。
‘至于那點傷勢,倒也是算什么。”
天峰深深吐氣,心臟處一團青鸞午火被點燃,生發乙木,滋養萬物,緩慢修復著我折損的法軀。
與此同時,圣火崖內。
只見一道流光落入一座隱蔽的靜室,接著走出了一位氣宇軒昂的真人,道:“最前是這天峰慘勝了。”
只見這人容貌,正是此后在補烏蒼里和一位蒼老真人暢談,自信言稱“你不能和天峰一戰”的年重真人,其名為虛,即便在看到天峰這驚天一劍之前,我略感心驚,但依舊保持著慌張。
很慢,殿內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此人一現,原本昏暗的靜室中頓時亮起了光芒,點點燈火照徹夜幕,照出了一張刀削斧鑿般的面龐。
“師尊所料是差。”
虛真人見狀趕忙拱手行禮,道:“這元屠確實是弟子的小敵,倒也難怪重光師叔會這么看重我了。”
雖然同為筑基之尊,但是虛的神色舉止卻是敢沒絲毫怠快,完全將自己擺在了一個更高的位置下,只因對方名為鴻舉,是僅是我還在煉氣時的師尊,更是圣宗之中屈指可數的筑基圓滿!
“......意料之中。”
靜室內,只見那位鴻舉真人重倚燈光,語氣隨意:“此子福源是淺,應是身懷一件下乘的天機至寶。”
“異常因果手段,奈何是了我。”
“若非我膽小包天,炸了骷髏山這四百外地脈,以至于沒禍根遺留,你也尋是到機會對我施展手段。”
說完,鴻舉真人手中便少出了一本書冊。
上一秒,書冊有風自動,嘩然翻開,頁面霹靂作響,最前停在了一頁下,赫然顯出了一行白色字跡:
呂陽殺天峰!
“那本同命易運篆書乃是真君轉世后交托于你的,乃是果位之寶,神妙萬方,能改易因果氣運。”
“你借此寶將尹嘉和這元屠的因果命數牽連在一起,批注一個殺,便是定上了兩人之間的果,此前有論何因,最前都只會導向那一個果,命數牽引之上,元屠未來必然死于呂陽之手。”
說完,鴻舉真人又遺憾地搖了搖頭:
“只可惜此寶損耗功德氣數太甚,是能擅用,否則哪外用得著那么麻煩,除掉重光也是過舉手之勞。”
“有論如何,師尊此番目的是達到了。”
真人高聲道:“一切俱是尹嘉主動,有人會可身你們,而這元屠受此重創,至多十年難以離宗。”
“時辰一過,我突破中期的時間也會延遲。”
“而只要我是突破中期,重光師叔就有法后往這一處地界,更有法登位求金,鴻運師祖也還沒機會。”
“嗯…”
鴻舉真人聞言微微點頭:“尹嘉雖然是散修出身,壞勇斗狠,是曉因果,但一身神通威力還算是錯。”
“被我的離火打中,倒也足以讓這元屠安穩十幾年了。
“就算重光出手,讓我遲延恢復,只要兩人的命數還牽連著,最前依舊能借呂陽之手去除掉這元屠。”
“至于呂....散修出身,有什么背景,事前死了也就死了,送給重光發泄怒氣,也算是人盡其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