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速度已經無法再快了——管道內的可見度極低,污水又濕滑難行,再加上前方繞過他“超車”的老鼠,令他難以下腳。
突然,馮矩腳下猛地一滑,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兩只跑得稍慢的老鼠恰好被他胸口壓癟,污血瞬間滋濺到他的臉上,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
一場嚴重的追尾事故!
“呸!”
馮矩焦躁地吐掉口中的污血,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而撐起的右臂卻僵了一下。
前方約莫四五十米處,隱約出現了一絲微弱的亮光。
馮矩瞳孔驟縮,下意識伸長脖子,瞇起眼睛朝前望去。
很快,他確定那光亮并非來自馮雨槐,而是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馮矩努力瞇起眼睛,在模糊的光線中辨認著,待確認那是三個人形而非怪物后,他才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朝著那光亮奔去。
“兩男一女,肩上扛的好像是攝像機…這是哪個電視臺的記者嗎?”
馮矩當即切換到神探模式,心中迅速推斷:
“跑下水道里來拍怪物?現在電視臺的記者為了收視率都這么拼命?他們說不定有拍到雨槐?”
任懸和唐安已經將攝像頭“懟臉”聚焦到左白身上,取景框里滿是后者甩動骨蛇的冷酷身影,強大的科學氣場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馮雨槐正在拼命逃竄,像一只失去伴侶的雌老鼠,嘴里發出扭曲的怪叫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被重新捉住只是時間問題。
就像實驗室里的小白鼠,永遠逃不出科學家的掌心,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
因此,任懸和唐安根本沒有給馮雨槐太多鏡頭。
絕不是出于吝嗇,而是在這出下水道的“舞臺”上,馮雨槐的“咖位”掉得太快了,現在她的咖位僅僅比“美麗蛛”高出一線,根本不配占據鏡頭中央。
“等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好像有老鼠叫?”任懸忽然出聲問道。
唐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下水道有老鼠很正常啊。”
任懸卻皺起眉頭,扭頭朝身后張望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脖子瞬間僵住,仿佛被凍住一般,聲音也開始發顫:
“可如果不是一兩只,而是好多好多…?”
唐安這時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嘈雜,越來越近。
他緩緩扭頭,余光先瞥見鄧家佳攝像機上閃爍的綠色網絡信號燈,心中一喜,正要開口:“網絡有信號了,咱們可以連回直…”
話未說完,一只從管壁爬來的老鼠凌空一躍,徑直撞進了他的嘴里,硬生生將剩下的半截話堵回了嗓子眼兒。
不是比喻,而是真·物理意義上堵回嗓子眼兒。
唐安何止聲音被堵回嗓子眼兒,他感覺心臟都好似被堵了一下,眼前發黑一懵,差點昏厥過去。
他呆滯了一剎,才驚恐的拽住老鼠長長的尾巴,用力往外拽,同時喉嚨里發出怪異的呼嚕聲。
“網絡有信號了?”
全神貫注的鄧家佳,當即接收到同伴的提醒,臉上露出強烈的喜色。
她的身體反應比腦子的反應還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手指在設備上飛速操作,成功連入了光棱電視臺的頻道信號,切換回了直播模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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