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思斡耳朵,皇宮!
伴隨著一陣李驍命令的下達,金州軍潮水般涌入西遼皇宮。
這座象征著至高權力與榮耀的宮殿,瞬間被恐懼與混亂所籠罩。
皇宮的朱紅大門在沉重的撞擊聲中轟然倒下,揚起一片塵土。
李驍一馬當先,手持騎兵刀,身披白甲,身后是無數如狼似虎的金州軍將士。
“給我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整個皇宮廣場,回蕩在宮殿的每一處角落。
“遵命!”
身后的金州士兵們如餓狼般散開,沖向各個宮殿和樓閣。
他們手中的戰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每一個人都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毫不留情地打破皇宮的寧靜。
“叛軍進宮了。”
“叛軍打進宮里來了。”
宮女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卻被士兵們輕易攔住。
太監們則癱倒在地,瑟瑟發抖,平日里的威風蕩然無存。
李驍騎著戰馬,率領著一隊白甲親兵,緩緩行走在這正被洗劫中的皇宮之中。
漠然的目光俯視著周圍的一切。
曾經,這座皇宮是西遼皇權的象征,是無數人敬畏的地方,現如今,卻被他踩在腳下,任他主宰。
而他的身邊,則是跟著一名中年男人,名叫陳沖。
乃是西遼的中書侍郎,中書省的二號人物,幫助中書令處理事務,審核詔令,簽署章奏等等。
在李驍率軍入城之后,果斷的投降。
“李大人。”
“皇宮主要分為四個部分。”
“咱們正對面的這片大殿是上朝議事的地方,不過因為耶律直魯古經常在外游獵,所以大殿平日里都是空置著,只有重大議事的時候才會啟用。”
“大殿的左右兩側是藏書閣,匠作坊,御膳房、倉庫等。”
“再往后就是后宮所在,在下就沒有進入過了。”
“依在下之見,皇宮中的寶物很多的應該是藏在后宮。”
“傳聞中,仁宗皇帝喜愛收藏,曾在后宮中建造了一座地下密室,藏有很多珍寶。”
仁宗皇帝,就是西遼第二代皇帝,耶律夷列。
他是出了名的喜愛金銀珠寶,各種奇珍。
雖然耶律直魯古在外游獵,肯定會帶走一批珍寶,但是皇宮中剩下的,肯定還有更多。
“搜!”
“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
“將那些老太監,和管事的宮女太監全部審問一遍,務必找到密室所在。”李驍沉聲命令道。
在此之前,李驍并沒有打算對皇宮下手,只是派兵將皇宮圍起來了而已。
因為這個地方比較敏感。
他不可能為了皇宮中的那些區區財寶,就惹得蕭思摩不快。
所以,李驍是打算等蕭思摩到抵達,讓他親自派人接管皇宮。
但是現在看來,蕭思摩是與這座皇宮無緣了。
而李驍馬上也要撤離虎思斡耳朵,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了顧慮。
干脆將其洗劫一遍,將金銀珠寶等值錢的東西,全部搬回金州。
很快,一名士兵興奮的喊道:“找到了,入口在這里!”
經過對一名老太監的審問之后,金州軍很快得知了密室的位置,就位于后宮的一處假山下面。
李驍聞聲迅速趕來,直接命令士兵將密室的門強行撬開。
隨后,只讓自己的親兵隊走了進去,李驍緊隨其后。
密室中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但當火把的光亮照進密室,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密室里堆滿了一箱箱、一柜柜的財寶,琳瑯滿目。
璀璨的寶石、碩大的珍珠、黃澄澄的金錠子和銀元寶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每一錠都分量十足。
潔白細膩的象牙雕刻成各種精巧的擺件,各種各樣的翡翠、玉石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還有很多金第納爾靜靜躺在角落的箱子里,歷經歲月摩挲,卻依舊金光燦爛。
最為神秘的,當屬三顆夜明珠。
它們被放置在特制的錦盒中,散發著幽冷的光芒,即使在這火把通明的密室里,也依然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看到這一幕的李驍,瞳孔不禁慢慢睜大了很多。
當然也有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柜子上擺放的一行亮晶晶的東西。
“這是琉璃?”
李驍拿起一塊栩栩如生的琉璃,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不就是沒有清除雜質的玻璃嘛!
在這個時代,被人當成無價寶物了。
讓李驍頓感哭笑不得。
等日后在金州,自己開一個玻璃行,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不對,物以稀為貴。
先少弄一些,弄的漂亮一點。
天價賣給中原和中亞的土豪們。
天竺土鱉們應該也喜歡。
“那邊空蕩蕩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東西被拿走了?”
李驍回過神后,注意力放在了另外兩個空蕩蕩的房間。
能夠清楚的看到,地上分布著一些腳印和箱子的印記。
那里原本應該也是裝滿了金銀珠寶,但是在不久前,被人給抬走了。
回應李驍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此時身上血痕累累,剛剛經歷過一番嚴刑拷打。
顯然,老太監并非是一名硬漢,簡單拷問之后便是交代了一切。
作為后宮副總管的他,平日里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看守密室。
想要開啟密室,必須要得到耶律直魯古的命令,同時還需要另外兩名老太監同時在場才行。
所以,沒有人比老太監更清楚密室里面的情況。
“是的”
“這些年來,陛下的花費不少,經常的從這金庫中抽調金銀。”
“另外還有一部分,則是在一個月前,陛下將它當成了禮物,送給了兀思突殿下。”老太監顫抖的聲音說道。
李驍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耶律直魯古需要康里人和伊克塔騎兵,幫助自己平定叛亂,但是國庫里面的錢,平日里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
所以,就連皇家私庫里的錢,也被他揮霍了不少。
所以到了現在,整個密室的三分之二都被搬空了。
李驍的心都在滴血,這些原本應該是屬于自己的錢。
“耶律狗賊!”李驍恨恨罵道。
但不得不說,皇家私庫里面的錢真不少呢。
即便是被耶律直魯古動用了大部分,剩下的數量依舊驚人。
“這里有多少錢?”李驍問道。
同時還補充說道:“全部換算成黃金。”
老太監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大概還剩下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黃金真不少呢!
“耶律家族的血真厚。”李驍嘖嘖的說道,微微羨慕。
這十幾年來,耶律直魯古貪圖享樂,肯定也浪費了不少錢。
但即便是這樣,還能剩下三十多萬兩黃金,足以可見耶律家族四代積累的家底,是多么的豐厚。
尤其是第一代的耶律大石,西征中亞的時候,肯定抄了不少國家的金庫。
現在,好歹還能讓李驍喝點湯湯水水。
“把這些黃金珠寶,全部封死。”李驍沉聲命令道。
隨后又看向大虎說道:“大虎,你親自帶人看守這批黃金,絕不能出任何意外。”
大虎重重的點頭,露出了兇狠的表情說道:“哥,你放心。”
“就算是睡覺,我也趴在這些箱子上面睡。”
李驍微微點頭,隨后便讓士兵將這些箱子一趟趟的往外搬運。
全部裝車,運到軍營里面去。
至于那些琉璃制品,李驍根本沒當回事,帶回金州太占地方了。
但也能廢物利用。
于是當成了賞賜送給了九猛安合麾下的北海將領,以及七河部落的首領們。
狠狠的刷了一波好感,讓這些人對李驍感恩戴德。
當然,李驍也不會忘記金州軍中的將領。
不能厚此薄彼。
自己拿它不當寶物,但其他人可是寶貝的很。
而李驍則是單獨將三顆夜明珠拿了出來。
卻沒有自己拿著,而是交給了親衛保管。
還記得,李驍上一世曾經看到過一些傳聞。
說夜明珠發光的原理,是因為它的里面參雜了一些放射性元素。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李驍對這玩意也有些發怵了。
“不過是幾顆破石頭罷了,我李驍不稀罕。”
“玩物喪志。”李驍心中暗暗的說道。
誰愿意要,將其送出去也無妨。
等回到東都,看蕭思摩喜不喜歡這東西。
其他宮殿和樓閣里的洗劫行動仍在繼續。
金州士兵們肆意地翻箱倒柜,將皇宮里的每一件珍貴物品都搜羅出來。
珍貴的書畫被隨意地摞在地上,精美的瓷器被碰得粉碎,華麗的絲綢被褥也被隨意的扔在了大車上。
士兵們甚至將皇帝的龍椅都掀翻在地,整個皇宮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掠奪之中,往日的莊嚴與神圣不復存在。
與此同時,皇宮中的所有人全部被驅趕到了正殿前的廣場上,足足有上千百人。
這個數字比起中原的皇宮要少很多,但主要還是因為耶律直魯古外出游獵,帶走了相當一批人手。
這些人被分成兩部,宮女們集中在一起,被嚇得相擁哭泣,太監們則跪在一旁,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還有一些護衛皇宮的士兵,同樣被收繳了武器,跪在地上不敢動。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其中十幾名衣著華麗的女人和孩子。
經過老太監的解釋,李驍知道了,這些女人都是耶律直魯古的妃子。
只不過大部分都是已經過氣了的,不受寵的妃子,被打發留在了皇宮度日。
真正受寵的,都被耶律直魯古隨時待在身邊呢。
李驍騎著戰馬,從這些女人面前緩緩經過,看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妃子,瑟瑟發抖,卻緊緊地抱住年幼的公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又看到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妃子,正手握佛珠,雙手合十,默念佛經。
絕大部分的契丹人,還是保留著佛教的信仰。
“我記得,偽汗耶律直魯古有一個女兒,叫渾忽公主。”
“在不在這里?”
李驍微微轉頭,看向陳沖問道。
中書侍郎實際上就相當于皇帝身邊的副秘書長。
不只是幫助皇帝處理政務,同樣也會涉及一些私事。
陳沖聞言,立馬回答說道:“渾忽公主是偽汗最疼愛的女兒,今年只有八歲,一直被其帶在身邊。”
李驍聞言,暗道可惜。
還想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渾忽公主是如何美貌呢。
不過想到她今年才只有八歲。
便是覺得,等過幾年再見也來得及。
“那這幾個呢?”
“都是偽汗的女兒?”
李驍看向眼前五名女孩,各自依偎在母親的身邊。
最小的也只有五六歲,最大的有十四五歲的模樣。
年齡更大的,也早就出嫁了。
“沒錯,這幾個都是偽汗的公主。”陳沖點頭道。
話音落下,李驍便是看到,其中一名公主對陳沖怒目而視。
“狗賊陳沖,你就是一個背主求榮之奸佞。”
“我父皇待你不薄,恩重如山,賜你榮華富貴,許你高官厚祿,你卻昧了良心,做出這等賣主求榮、豬狗不如之事,當真枉披人皮。”
那公主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滿臉怒容,聲若嬌叱,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你這等不忠不義之徒,與那叛賊無異,他日必遭天譴,魂入阿鼻地獄,受盡諸般苦楚,永世不得超生。”
“今時今日,你助紂為虐,引狼入室,使我皇室蒙羞,家國破碎,你還有何顏面立于世間?”
“我大遼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定不會輕饒你這等逆臣賊子!”
她胸脯劇烈起伏,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掐入掌心,身體微微顫抖,盡顯憤懣與不甘。
聽著她的怒罵,陳沖的臉漲得如同豬肝色一般,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你,你你”
他指著女孩,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想到李驍就在一旁,又不得不強忍著滿腔的怒火,不敢輕易發作。
只能越想越氣。
而李驍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微微瞇起雙眼,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那滿臉怒容的公主。
“有意思,不愧是大遼公主,倒是有幾分膽色。”
李驍輕笑著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不過,如今時移世易,你再怎么罵,也改變不了這既定的局面。”
那公主見李驍開口,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將憤怒的目光轉向了他,眼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你這賊子,不過是仗著一時的武力,行此等強盜之事。”
“我大遼雖一時受挫,但正義永存,天下自有公論。你今日種下的惡果,他日必自食其報!”
李驍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未減,卻多了幾分冰冷。
“公論?”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強者才有資格定公論。”
“你若識趣些,乖乖聽話,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否則…”
“本帥不介意將你送入軍營,任由無數軍漢蹂躪。”
聽了李驍的話,女孩身體微微一震,咬著牙喝道:“你敢?”
“蕭思摩是我表叔。”
“你不怕他的責罰嗎?”
女孩很聰明,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
李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只是嚇唬嚇唬她。
蕭思摩和耶律直魯古都快打出狗腦子來了,可人家始終都是一家人。
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這場轟轟烈烈的靖難,實際上不過是人家的一場家庭紛爭罷了。
李驍可以對其他任何人下手,但是面對耶律家之人的時候,也多了幾分顧及。
“呵呵呵”
李驍笑了。
看向女孩的目光中,更加有意思了。
“你說的沒錯,讓軍漢蹂躪你,的確是不太好。”
“那就讓本帥親自來吧。”
說著,李驍的嘴角掀起一抹玩味:“今晚來本帥帳中侍寢。”
“過后,本帥會請求蕭大人將你賞給本帥做侍妾。”
“到了那個時候,你可就任由本帥揉捏了。”
“哈哈哈”
說著,李驍哈哈一笑,直接轉身離去。
“你混蛋。”
“無恥狗賊,本公主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女孩被嚇得臉色煞白,但卻又強自鎮定的罵道。
可李驍的身影早已經走遠,騎在馬上,聽著女孩的怒罵,輕輕的搖頭笑道:“還真是個小辣椒。”
“對了,她叫什么名字?”
陳沖立馬說道:“這位是鄭國公主,名為耶律堇。”
聽到這話,李驍稍稍驚疑的轉過頭來。
這段時間以來,李驍跟隨蕭燕燕學習契丹語,已經卓有成果,能夠簡單的進行交流。
堇,在契丹語中的意思,是生命力頑強,堅韌不拔。
而真正讓李驍疑惑的,還是鄭國公主這個名號。
“她的母親是?”
“先皇后審密氏。”陳沖微微低頭說道。
李驍頓時恍然,怪不得耶律堇能被封為鄭國公主呢!
遼國的公主封號,采用的是中華古代的國號。
例如,耶律阿保機的女兒,燕國公主。
遼天祚帝的女兒,被封蜀國公主。
還有就是蕭燕燕這位楚國公主。
但是,并非所有公主都能以國為號,必須是母族出身尊貴才行。
比如耶律直魯古最疼愛的女兒渾忽公主,因為母親出身突厥系部落,并非純正的契丹人,所以地位不高,無法被冠以國號。
耶律直魯古再疼愛也沒用。
而反觀耶律堇,她的母親審密氏,是耶律普速完幫他挑選的。
所以連帶著這個女兒也不受耶律直魯古的喜歡。
但即便是再不喜歡,耶律堇也是正兒八經的國號公主。
地位比渾忽公主高得多。
得知了女孩名號之后,李驍也沒有多言,只是吩咐手下道:“好好照顧她。”
至于讓她侍寢的事情,也只是嚇唬她而已。
李驍一直以藍玉為戒,在這種時候根本不會過于狂傲。
而等到李驍離開之后,廣場上的這些女人們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一個年齡小點的公主撲倒了耶律堇的懷中,哭啼說道:“姐姐,怎么辦啊?”
“你要被那個壞蛋拉去侍寢了,嗚嗚。”
“他好可怕。”
耶律堇想到李驍,也是咬牙切齒。
明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齡,但卻這么可惡。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那個混蛋要是敢亂來,我就咬死他。”耶律堇磨著虎牙,惡狠狠的說道。
黑石山以北,王廷軍和東都軍纏斗了十幾天的時間,終于一步步的取得了對東都軍的戰略優勢。
營帳內,氣氛略顯輕松。
耶律直魯古身穿一件裘皮大襖,挺著大肚子,雙手背負的站在中間。
看著滿屋子的將領,滿意的點了點頭。
“諸位,根據細作傳來的消息,蕭思摩很可能快死了。”
聽到這話的眾將,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興奮了起來。
“真的嗎?”
“陛下,蕭思摩那匹夫竟也有今日!”
蕭凜撻滿臉喜色,忍不住高聲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聽著蕭凜撻的話,帳中將領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眼底深處都對其露出一抹不屑的目光。
無論什么時候,什么立場,叛徒都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今天他能背叛蕭思摩,明天是不是也會出賣王廷?
可以說,當蕭凜撻決定背叛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他在王廷的尷尬身份。
耶律直魯古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千真萬確。”
“據可靠消息,蕭思摩身中數箭,又染上了惡疾,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他緩緩踱步,眼神掃過營帳內的每一位將領,聲音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大遼。”
“蕭思摩一死,叛軍群龍無首,必成一盤散沙,我軍便可輕而易舉地將其一舉殲滅。”
塔陽古大笑起來,雙手握拳,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其他人也都是高興的相互說著話,仿佛間已經勝利在望。
耶律直魯古也是笑容滿面的點頭:“不錯。”
“蕭思摩一死,叛軍沒了主心骨,我軍再無后顧之憂。”
“而這一切,還要歸功于蕭將軍的計劃。”
“不然,我們哪能這么輕易的將蕭思摩重創?”
聽到這話,眾將紛紛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多虧了蕭將軍。”
“蕭將軍不愧是蕭思摩的心腹愛將,也就是對蕭將軍毫無防備,不然哪能這么簡單在蕭思摩身邊安插奸細啊。”
“是極,是極。”
“蕭將軍果真忠勇無雙。”
聽著眾將的恭維,蕭凜撻臉色非常不自然,怎么能聽不出他們的嘲諷?但是又不能發作。
這些人瞧不上蕭凜撻,不只是因為他的品行,更是因為蕭凜撻來了王廷,還會搶占王廷將領的利益。
就在不久前,耶律直魯古已經封蕭凜撻為北樞密院副使。
這可是位高權重的軍方二號人物了。
耶律直魯古也算是千金買馬骨,吸引更多叛軍將領來投靠自己,下了血本。
但是蕭凜撻的待遇,也讓原本的王廷眾將領眼紅不已。
隱隱的遭遇了排擠。
“蕭將軍對朕,自然是忠心耿耿,且驍勇無雙。”
“朕相信,有了蕭將軍的幫助,我王師定然能大破叛軍,收復北疆。”耶律直魯古為簫凜撻解圍道。
眾將聞言,紛紛點頭。
“是!陛下英明!”
“還有,立刻將蕭思摩已死的消息,散布到叛軍軍營中,動搖他們的軍心!”耶律直魯古補充道,眼中閃爍著陰冷的邪笑。
“遵旨。”
而就在眾將商議,接下來如何一鼓作氣,擊潰東都軍的時候。
一名親兵大叫著,慌亂的模樣沖進營帳。
“報…”
親兵走進營帳,單膝跪地,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耶律直魯古猛地轉身,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何事如此慌張?”
“陛下,大事不好了。”
“虎思斡耳朵被攻破了,叛軍已經進城了。”
傳令兵低著頭,不敢直視耶律直魯古的眼睛。
而聽到這話的剎那間,耶律直魯古只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雙眼瞪得滾圓,仿佛要將傳令兵生吞活剝。
“你說什么?再給朕說一遍。”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營帳內炸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虎思斡耳朵…已被叛軍攻破。”
傳令兵的聲音愈發微弱,身體瑟瑟發抖。
“啊”
耶律直魯古臉色憤怒,重重的將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上面的東西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這群該死的逆賊,竟敢如此大膽,趁我軍主力在外,偷襲我的都城。”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蚯蚓。
“大賀虎達安呢?”
“他在哪里?”
“朕將守護帝都的重任交給他,他就是這樣回報朕的嗎?”
耶律直魯古憤怒咆哮。
“大賀大人,已經戰死。”親兵小聲說道。
聽到這話的耶律直魯古,怒色瞬間凝固,畢竟無法去責怪一個盡責盡忠之人。
只能將怒火發泄到蕭思摩身上,發泄到李驍的身上。
他當然知道李驍的左路軍已經繞道南方高地,抵達了虎思斡耳朵所在的哈拉山脈。
但卻根本沒當回事。
在他看來,虎思斡耳朵城墻高大,且有大賀虎達安這種老將鎮守。
短時間內,李驍不可能攻破都城才對。
但是沒有想到,短短幾天時間,帝都竟然淪陷了。
皇宮呢?
他留在皇宮中的妃子和女兒呢?
他藏在皇宮中的那些金銀珠寶呢?
想到這些,耶律直魯古幾乎要瘋狂了。
“啊”
“李驍,該死的狗賊。”
“卑賤的漢奴。”
“朕要誅他九族。”
而這個時候,正欲立功,多刷存在感的蕭凜撻立刻站了出去。
“陛下。”
“末將請命,率軍前去虎思斡耳朵,殲滅李驍所部。”
“擒殺李驍狗賊獻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