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和蔣彪剛才蹲在窗戶外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判斷里面人數不少,確定這里就是對方的落腳點了。于是蔣彪立刻用無線電通知了待命的二隊。
本來想等大部隊來直接一鍋端了,沒想到對面直接要出發找他們報仇,兩人怕出了這個廠區,萬一四散而逃再抓捕就費勁了,于是一合計,決定現身拖延住他們。
有混混還在不屑于兩人吹牛逼詐他們。
可光頭這邊卻明白過來了問題的嚴重性,警察既然找到了這里,那杜老板的生意就要遭殃了,那自己不得完犢子啊。趕緊大喊道:“兄弟們,老板說了,砍死這兩個冒牌警察的獎勵一萬塊錢!”
眾人有點懵逼,老板啥時候說的?而且剛還不是說條子么,怎么現在變成冒牌警察了?
但沒人敢問,這種事槍打出頭鳥。
不過這一萬塊錢的獎勵確實很有吸引力,有兩個混混開始躍躍欲試。
光頭對著一個混混的屁股踢了一腳,那人大喊著朝蔣彪沖了過去。
蔣彪用警棍輕易地格擋住對方砍來的刀,然后反手就是一記背摔把人打翻。
這一下他明顯收著力了,否則按他的習慣,摔完就是哐哐哐三拳。
鎮關西來了都得求饒。
饒是如此,地上的混混還是被摔得不輕,躺在地上直叫喚。
“上…上啊。”
光頭催促其他小弟,可眾人眼神里滿是畏懼。
先是一腳,又是一個背摔,都看出來這大個子是個練家子了,他們這些人誰敢再上前啊。
“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警察!”周奕舉著自己的證件高聲道,“你們已經涉嫌襲警了,還想動手的人都給我想清楚了,想想自己承不承擔得起這個罪名!”
蔣彪掏出手銬,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說:“我這兒就一副銬子,你們自己挑吧,拷誰?”
此時廠房里面,最開始被光頭一巴掌打暈的紋身小子,卻緩緩醒了過來。
還有些懵逼的他也沒搞明白是什么情況,只知道外面好像是打起來了。
他扭頭就往一臺機器后面跑,不一會兒摸出了一個布包。
解開布包,里面竟然露出了一把土制的霰彈槍。
紋身小子掏出槍,裝填上鋼珠,氣勢洶洶地沖著門口跑了過來,大吼道:“給我去死吧!啊啊啊!”
眾混混扭頭一看,都嚇得臉色大變,都知道這紋身的小子有點莽,手里居然還拿著槍,紛紛避讓。
人群散開,周奕一眼就看到了端著槍的紋身小子,對方的槍口徑直對準了蔣彪,周奕臉色瞬間一變。
多年刑警的本能讓他立刻掏槍,開槍!
“砰”的一聲槍響,在夜色里炸響。
紋身小子痛苦哀嚎著倒在地上,捂著肩膀,叫得跟殺豬一樣。
他的右肩,一團血花綻放。
周奕手持六四式,眼神冰冷。
槍一響,再也沒人敢動了,槍的震懾效果是絕對的。
偌大的廠區里一片死寂,只有紋身小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聲。
蔣彪馬上反應過來,迅速沖到紋身小子面前,將那把掉在地上的土制散彈槍撿了起來。
周奕大吼道:“全部丟掉武器,給我雙手抱頭蹲下!”
現場的混混沒有動。
倒不是太狂了,而是腦子沒轉過來。
周奕抬手又是一槍警告,砰的一聲響。
這一槍,幫所有人把腦子轉過來了,紛紛丟掉武器,聽話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此時,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化工廠的廠房外面,三四輛警車停在外面,紅藍閃爍的警燈照得那些鼻青臉腫的混混們更加丑陋不堪。
一群警察正在里里外外地忙個不停,還有一輛救護車剛剛離開。
一輛警車的后備廂機蓋上,一左一右坐著周奕和蔣彪。
雖然兩人強調自己沒受傷,但喬家麗還是讓醫護人員替他們做了檢查。
“我說你倆夠厲害啊,前腳打完五六個,后腳又打八九個,怎么,霍元甲啊。”喬家麗說道。
蔣彪嘿嘿笑道:“還行,他們那是慫,也就兩三個人動手了,要真八九個一起上,有周奕呢,咱們兩個肯定沒問題。”
喬家麗一瞪眼道:“呸,你真當我夸你呢。你不要命沒事,周奕第一天來,你就帶著他瞎胡鬧。你等著吧,等吳隊回來讓他好好跟你算個賬!”
一聽這話,蔣彪立刻急了,趕緊說道:“別啊喬姐,算我求你了,你可千萬別跟吳隊說。”
十個八個持械的混混不怕,卻怕被吳永成罵。
周奕忍俊不禁,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你想都別想。”
喬家麗隨后一指周奕道:“你也是,你是不是傻,他是散打冠軍,你是嗎?”
周奕立刻識趣地道歉:“對不起喬姐,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蔣彪一勾周奕的肩膀說:“周奕,你身手不錯啊,前面打光頭那幾個人,看你這架勢可以啊,起碼你這體格比陳嚴強。”
喬家麗沒好氣地說:“彪子,咱是刑偵支隊,是負責刑事重案調查的。你要這么喜歡打架,你向吳隊申請調回武警大隊啊。”
原來蔣彪是武警出身啊,難怪身手這么好。
“別啊,我可不回去。”
正說著,一個穿警服的中年人從廠房里走了出來,徑直朝幾人走來。
這人是刑偵支隊二大隊的顧長海,前面蔣彪介紹過了,是個比吳永成還年長幾歲的老刑警,一直從事打黑反黑工作。
“顧老師,里面情況怎么樣?”喬家麗客氣地問。
顧長海指著蔣彪和周奕興奮地說道:“你們倆,這回可是立大功了啊!”
“啊?”三個人都愣了。
“這里面很可能是一樁走私大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