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召喚
施展“輪回天生之術”需要打開凈土的大門，而只有靈魂通過的時候，凈土大門才會打開，所以施展“輪回天生之術”需要支付施術者的生命作為代價。
合情合理，邏輯閉環。
但輪回眼這東西畢竟是高級貨，哪怕有傻瓜式操作教程，羽真用起來也不是那么地順利。
好在他不怕支付“代價”，因為所謂的“代價”他要多少有多少。
羽真嘗試了兩周過后，已經消耗了好幾打白絕了。
白絕這玩意不是人類，但又是人類轉化而來的，因此它們的靈魂確實是人類的靈魂，施展“輪回天生之術”的時候，支付的不管是白絕的靈魂還是六道的靈魂，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更重要的是，浪費白絕的靈魂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心理壓力，用白絕作為試驗品不會讓人產生道德負罪感，因為這跟燒柴火也沒什么區別…它真的，我哭死。
白絕對于羽真的奉獻，超過了整個世界，太溫柔了。
暖男，白絕才是真正的暖男。
多次嘗試之后，羽真感覺自己找到了竅門，他重新調整術式，準備進行再一次的嘗試。
他把那些“喘氣的尸體”弄得跟在階梯教室上課的學生一樣，呈扇形布置在六道仙人身體的周圍。
每個人身體下面都繪制著某種術式，而這些術式又聯系著六道仙人身體下的大術式。
調整完了全部的術式之后，羽真站在盤膝而坐的六道仙人身后，他單手按在仙人的肩膀上。
六道仙人的身軀內融合著另一只白絕，羽真的查克拉附身在白絕身上，對它進行著操控。
于是，“六道仙人”睜開眼睛，雙手緊跟著緩慢、堅定的結印。
這個印非常簡單，無非只是雙手合十、食指交叉的“巳”印而已。
行嗎？
能行！
“開，開門了！”
羽真感覺自己腦子里有根弦被瞬間繃直，他的查克拉跟著白絕的靈魂飄向了虛無縹緲之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羽真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這里就是…凈土嗎？”
沒有時間與空間，沒有路標與路徑，接下來該怎么在無序之地尋找那些靈魂呢？
很簡單，羽真是有“指南針”的——逝者的身軀會召喚他們的靈魂。
空間變換，羽真看到了有個家伙坐在一塊石頭上發呆。
“風魔吾郎，跟過來！”
“誰？誰在召喚我？”
風魔吾郎抬頭一看，發現頭頂飄著一個渾身慘白的家伙…這玩意看著就不像正經人，因為它不但慘白，甚至不穿衣服。
“我是羽真，你少廢話，跟我來…我是熒火的羽真，懂了嗎？”
“羽真大人，你怎么整容了…不對，這里是凈土，羽真大人，你怎么死了？”
“你特么的怎么這么多廢話，跟上來就對了。”
羽真著急啊，甚至急得“滿頭大汗”，這是因為他的這種行為有違倫理、跨越生死禁忌，所以顯得偷感十足…先偷六道仙人的眼睛，再偷凈土里的靈魂。
其中羽真這是關心則亂，他壓根不用著急，因為凈土之中沒有時間概念，偷靈魂就更沒什么可說的了，反正凈土又沒有管理員。
這里是超維空間，亦是無主之地。
被羽真罵了一句之后，風魔吾郎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風魔吾郎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凈土之中待了多久，既然羽真大人叫他，那就跟上去唄。
羽真大人死了也不安分，無非是要在凈土開戰而已。
“秋道癸月…對對，我是羽真，把你大哥弄禿頂的羽真。”
看看，有些人其實對自己干的事情一清二楚，但他只是喜歡裝糊涂而已。
“森永諫川…早坂龍之介…梧桐，我是羽宮源真，對的，跟我走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羽真身后已經跟上了一大串靈魂，隨后，他找到了宇智波七昧。
宇智波七昧正在那里玩空氣呢，然后她就遭到了七十多個靈魂的強勢圍觀。
“額，你們…”
太嚇人了，有人在凈土里面搞“開盒”。
“七昧，宇智波七昧，跟上大部隊。”
“嗯？你是羽真？你的靈魂是個異形？咦，你怎么…死了？”
“走走走，你也別廢話，寶寶巴士就要發車了。”
羽真的查克拉憑依在白絕的靈魂上，將眾人帶到凈土之門的位置，然后開始“卸貨”，把這些靈魂推進了現世之中。
白絕的靈魂以及羽真的這部分查克拉，就再也無法離開凈土世界了。
美中不足的是，羽真無法把熒火組織死去的所有人都帶回來，因為有的人死了之后壓根沒尸體了，而有的人的尸體羽真沒有收攏的資格。
比如奈良憲之，當時他的遺體被奈良秀之帶回了奈良一族，而后整個奈良一族才加入了熒火。
沒有奈良憲之的身體，羽真自然找不到他的靈魂。
當然了，事情無法做到盡善盡美是正常的，羽真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會有人再對他求全責備了。
現世，站在六道仙人身后的羽真睜開了眼睛，他清醒的意識到了自己失去了一股查克拉，但卻沒有身在凈土中的記憶。
“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然后，他身后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一個個忍者十分茫然地坐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
“嗯？我不是死了嗎？”
“身體好沉重，肉身？”
然后，他們看到了羽真。
“羽真大人？”
“羽真大人，戰斗怎么樣了？”
“羽真大人，羽衣一族…”
“啊，怎么還有人問羽衣一族，羽衣一族早沒了…羽真大人，石河一族，石河聯軍退了嗎？”
羽真見大家像是池塘見底之后翻著肚皮亂撲騰的魚苗一樣，于是只能下壓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安靜，大家先聽我說…我知道大家現在有很多疑惑，但事態緊急，現在還不是解釋一切的時候。”
羽真暫時沒空解釋，因為他總覺得六道仙人隨時可能回歸。
于是他先把憑依在仙人身上的白絕抽出來，接著將其背在身后，這才對著眾人說道：
“大家跟我走。”
忍者們迷迷糊糊，跟在了羽真身后。
七昧、風魔吾郎、森永諫川等人跟在羽真身側，七昧眨巴眨巴眼睛，開口對著羽真問道：
“羽真，這里是現世，而非凈土，對吧？”
“對的，我想了個小辦法把大家從凈土里帶了回來。”
用一個…好吧，用三四十個白絕的靈魂換回七十多個忍者的靈魂，穩賺不賠。
眾人面面相覷，把靈魂從凈土帶回現世的行為，怎么都不能算是小花招吧？這不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嗎？
羽真大人還是那個羽真大人，不知道為大家默默犧牲了多少。
“你背著的這位老者是誰，如果我們現在著急搶救他的話…額，好像來不及了。”
七昧好心提醒著羽真，她能看得出來，六道仙人已經涼透了。
“不，他確實已經死了，沒有施救的必要…好吧，這是六道仙人，你們不用操心他的死活。”
“六、六道？神話傳說中創世的六道仙人？這里還是忍界嗎？現在是什么時候？”
七昧是知道六道仙人的，宇智波族內有六道仙人的傳說，畢竟六道仙人是他們的祖宗。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大家先趕路吧。”
羽真帶著眾人來到世界的犄角旮旯，藏身的基本原則是遠離忍宗群落。
“大家先安心在這里生活，給，這是物資卷軸…我要處置六道仙人的遺體，可能一個月后才能回來，你們不要到處亂跑。”
“如果感知到有人打架，不要出去看熱鬧，被波及到就是個死，我沒辦法第二次把你們從凈土里撈出來的。”
說著，羽真背著六道仙人就要離去。
“打架？誰在打架？”有人開口問道。
“宇智波的先祖和千手的先祖。”羽真頭也不回地說道。
羽真帶著六道仙人的遺體，遠離了熒火忍者們的所在地。
嗯，折騰完了仙人的遺體之后，羽真接下來也應該表示尊敬了。
他尋找到了一大段神樹的樹枝，將其片成板材，給六道仙人做了個厚實的棺木，而后把仙人的遺體放了進去。
他暫時沒有封棺，只是守在這里靜靜等待著。
差不多過了二十天之后，羽真一覺醒來，發現六道仙人的眼皮已經凹陷了下去…那雙輪回眼消失了。
或者說，六道仙人的查克拉回歸，而后拿回了他的眼睛。
羽真抬頭望向天空，視野轉了一圈似乎想要發現些什么，然而他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六道仙人的視野只是在羽真身上停留了一瞬間，他知道這是個完成了自己遺愿的好弟子，這就足夠了…咦，眼睛有點酸澀是怎么回事？
感動啊，哪怕失去身體成了一團查克拉，六道仙人還是被羽真的誠心感動到了。
這時候羽真其實特別想在六道仙人的遺體上試一試自己的陰陽遁，看這雙眼眶之中還能不能長出新的輪回眼…
但這種想法一閃而逝，羽真選擇了放棄。
一來催生輪回眼可能需要極大的能量，二來以七昧無法長出萬花筒寫輪眼推測六道仙人也無法長出輪回眼，三來…
嗯，尊師重道，尊師重道還是很必要的，六道仙人還在天上看著呢，尸骨未寒，好弟子不該存有褻瀆的想法。
不要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封棺吧，反正羽真要輪回眼也沒用其他用處了。
封棺之后，羽真也不能把六道仙人就地掩埋，這玩意跟核廢料似的，不能亂埋。
羽真暫時沒有好思路，于是先把棺材裝進了封印卷軸。
其實就地火化，然后挫骨揚灰、隨風飄散是最好的，不過…尊師重道呀。
完成了六道仙人交代的事情之后，羽真再度返回了熒火忍者藏身的地方。
這次，他有充足的時間向大家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大家這時候已經適應了活過來的事實，然而羽真講述的這個死而復生的故事，依然讓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也就是說，這里是六道仙人剛剛創立忍宗的時代？”
大家只感覺不可思議，死而復生就夠不可思議的了，復活的年代更是超出每個人的想象。
“也不算剛剛吧，六道仙人都已經去世了，現在六道之子阿修羅繼承了忍宗…也就是千手一族的祖先。”
“而因陀羅并不承認弟弟的繼承權，因此大戰一觸即發…因陀羅就是宇智波的先祖。”
羽真稍稍解釋了一下此時的世界局勢。
阿修羅繼承了忍宗，因陀羅也并非孤家寡人，因為這時候他們都四十歲，早已各自繁衍出一個種群了。
“真是太瘋狂了，也就是說，宇智波和千手從這個時代一直打到我們那個時代嗎？什么仇什么怨能超越時間？”
風魔吾郎表示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羽真也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
“我是因為七昧交給小七的萬花筒寫輪眼才陰差陽錯來到這個時代的，大家能夠復活，依靠的則是六道仙人的輪回眼…能使用輪回眼的窗口期非常短暫，所以大家只能復活在這個時代。”
“羽真大人，我們能活過來就很不錯了，哪還能對時代挑挑揀揀。”
“事情的艱難，羽真大人作出的努力與犧牲，我們能夠想象得到。”
“而且這個時代相對于我們的時代，無疑是個平和的時代，只要避開所謂的忍宗之戰，那么我們不就能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了嗎？”
羽真暗中松了口氣，如果大家能這么想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還有一件事，稍后我會對大家使用一個咒縛術，目的在于禁止大家向外人透露后世的情報…這是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我們明白的，羽真大人。”
“此外，大家最好放棄原來的姓氏，萬一陰差陽錯導致你的先祖消失了，那就有意思了。”
這話羽真只是隨口一說，因為既然這些人出現在了這里，就代表他們的先祖不可能消失。
“基于安全考量，大家少用超出時代的忍術，甚至除了遭遇危險之外，最好別用忍術…對了，這些術倒是可以用。”
羽真將幾個醫療忍術卷軸交給了風魔吾郎。
“明白了，羽真大人。”
隨后一段時間，羽真跟大家在這里快樂的開荒，就像是熒火初創時期一樣。
話說回來，再也沒有比死而復生的人更珍惜生活的了。
半年之后，羽真悄悄離開了這里，他解決了內心的遺憾，此外還有另外的爛攤子需要處理…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當時用封印術困住自己與大筒木金式的人，就是他本人。
清晨，小小村子里的人很快發現了羽真留下的告別書信。
信中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叮囑大家珍惜生命、熱愛生活而已…曾經他們為熒火付出了生命，現在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羽真身為熒火的首領，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他都做到了。
大家傳閱了羽真的書信，盡管對羽真的離開感到遺憾，但同時也無比感激羽真的付出…這付出已經足夠多了，沒理由繼續要求羽真待在這里。
當書信傳到七昧手中的時候，她顯得有些茫然。
這時候，風魔吾郎開口說道：
“七昧大人，不去追嗎？”
“啊？什么…”
“我是說羽真大人剛離開，你不跟上去嗎？”
“…跟？對，我明白了。”
七昧匆匆而去，剩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些人著急到了連說再見的時間都沒有。
風魔吾郎站上了一塊大石頭，他雙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羽真大人已經離開了，但生活還要繼續下去。說實話，羽真大人為我們付出了太多，我們也該自己獨立下去了。”
“我們要努力生活，爭取讓后代們活到千年以后，然后加入熒火組織。”
“對！”
“好！好目標，吾郎大人！”
“我們要留下祖訓，讓后代們聽到了熒火和羽真大人的大名之后，立刻宣布投降！”
“吾郎大人，我們該成立一個新忍族！”
“對，新忍族…不過該叫什么名字好呢？”
風魔吾郎看著前方的一棵參天大樹，這棵大樹黝黑的表皮上，天然形成了一個如同眼睛一樣的圖案，于是他計上心頭：
“我們…”
“就叫黑木瞳。”
請：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