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可得長生嗎
“這些…真的是靠悟性就能做到的嗎？”
“查克拉能變得如此危險嗎？”
“這不是查克拉使用的正途。”
意識到了羽真手握之物的危險性之后，六道仙人的追隨者們抑制不住的開始自由討論了起來。
如果按照六道仙人設計的查克拉使用路線，羽真的做法確實得算“誤入歧途”，“忍宗”又不是戰斗集團，此時它更像是某種純粹的宗教集團。
但不知者不罪，羽真只是沒有受到過引導的野生查克拉使用者而已，他在亂練查克拉，練錯了路子也情有可原…此時追隨六道的人，肯定不會極端到一棒子就把其他人打死。
就算羽真是“異端”，那他們也愿意給“異端”一個改造的機會，而不是直接把他一步到位送到火刑架上。
跟追隨者有所懷疑不一樣，六道仙人是愿意相信人類的悟性的，因為他自認也是個人類，而他自己的悟性高的嚇人…相比于他自己，羽真這算什么小兒科。
六道仙人凡是遇到常人認為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要拿他自己稍作比較，那他就會得到一個結論…這種事情太正常了。
如果六道仙人自己的悟性和天分是1000的話，那么其他人有個100的數值，不是很正常？
只能說他老人家還是太高看人類這種生物了，如果沒有知識體系的傳承以及前人的經驗總結，一般人怎么可能搞出血繼淘汰來。
所以說六道仙人也是有缺點的，起碼他在認知方面是有缺陷的…沒辦法，他從生下來開始就站得太高了，因此認為其他的高峰也不過是尋常高度。
“收起來吧，甘，你的研究成果很不錯，但…方向有問題。”
六道仙人當然不怕羽真手里的玩意，反正這些東西破不了求道玉的招，但他不能不考慮追隨者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讓其他人認識到查克拉可以武器化不是一件好事…仙人不可能對此全無概念。
“千萬不要對其他人使用這樣的招式。”所以他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
由“冰遁”生發和延伸出的血繼淘汰，羽真將其稱之為“凝遁”，火焰通過“燃燒”會帶走冰晶的溫度，致使其冰凍效果向著絕對零度不斷延伸——毫無疑問，這一招殺傷力十足。
羽真早就在進行這方面的開發工作，否則他也不至于會放棄其他的血繼限界。但他先前一直卡在某個節點上無法成功，算上在這個時間線上度過的歲月的話，他這一卡就是幾十年。
現在他明白了，之所以先前無法取得成功，是因為他的查克拉質量不行…蠟燭燒起來只有一百多度，想達到一千度以上的高溫，應該燒焦煤才對。
“我知道的，仙人，我只是基于興趣和好奇心在研究查克拉而已，并沒有想用研究成果干些什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我才開始研究的。”
羽真散去火焰，面帶無辜地對著六道仙人以及他的追隨者說道。
這話說的，讓不少人眼皮直跳。
此時六道仙人看待羽真的目光，其實有點像原本時間線上的三代火影看待幼年版大蛇丸一樣…孤獨，聰慧，好學，有研究精神且極富行動力。
這種人是需要好好教育的，因為這是一類最容易誤入歧途的人類。
“仙人老師，帶走這位甘吧，不能讓他獨自一人待在這里。”有個追隨者對著六道仙人建議道。
嗯？仙人老師？這種稱呼有點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武天老師”。
六道仙人點了點頭，他直接對著羽真問道：
“你愿意追隨我學習如何使用查克拉嗎，甘？”
他這不是貿然發問，也不是因為羽真在真誠地對待自己，而是從一開始他就從羽真的查克拉中感受到了某種愿意追隨的意愿。
“非常愿意，仙人老師。”
別管稱呼是不是別扭，總之羽真立刻跟著改口，晚一秒都算不尊重自己的命運。
“你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嗎？”
“沒有，我孑然一身，仙人老師。”
“那好，我們出發吧。”
六道仙人畢竟是仙人，他身上帶著一種世外高人的出塵氣息，因此他做事不可能矯情，在帶上了羽真之后，隊伍再度出發。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六道仙人對羽真就放心了。
畢竟羽真和大蛇丸是不一樣的，羽真的孤獨感是環境客觀造成的，先前他周圍除了石頭就是樹，不孤獨難道跟樹交朋友嗎？
在進入隊伍之后，他并不孤僻、也不自傲，而是很融洽地跟那些追隨者們相處在了一起，成為了其中平平無奇的一員。
羽真這貨還是挺能演的，畢竟他的生命長度比此時的六道仙人還要長的多…好吧，也不是演，否則太刻意的話他是瞞不過六道仙人的。
羽真的心態放的很平，該怎么與人相處就怎么與人相處，真誠待人而已，又不需要他多做什么。
半年之后，隊伍的規模擴充到了五十多人，這時候六道仙人已經帶著大家轉了一圈，從另一個方向折返回了他出發的地方…一個小小的村子。
六道仙人的親人，以及最早一批的追隨者都身在此地。
在這里，羽真見到了大筒木羽村、幾個白眼孩子…看來大家還是很自覺的為了恢復世界的生機而努力繁衍人口。
嗯，當然是為了恢復世界生機，否則難不成是因為好色嗎？
而且六道仙人也以身作則，因為羽真看到了另外兩個挺不一樣的小孩子…他們沒有白眼，哥哥看著挺傲，弟弟看著有點憨。
不用問，這是因陀羅和阿修羅。
六道仙人在村子里停留了半年時間，將五十名追隨者中的大部分安置在此處，然后他帶上寥寥三人，再度出發…羽真自然在這三人之中。
這一出發又是五年時間，等到六道仙人再次帶著一百多人回到村子的時候，非但他的孩子長大了，村子里打醬油的小孩都已經滿地跑了。
此時，“忍宗”已經初具規模了。
看得出來，六道仙人在挑選查克拉傳遞對象的時候，是精挑細選、精益求精的，否則的話這個村子的規模肯定不止于此…羽真都能短時間搞出那么多查克拉使用者，就不用說六道仙人了。
仙人不那么做，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因為那有違他建立忍宗的宗旨。
自從羽真加入“忍宗”一來，從來沒有得到過六道仙人的優待，仙人對于弟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要說羽真在這些年里學到了些什么，額，雖然不能說什么都沒學到吧…嗯，他至少能敏銳的分辨出別人查克拉中的善念與惡念了。
而等到第二次回到村子之后，羽真只休息了三天時間，他再次得到了六道仙人的召喚。
這下算是穩了，羽真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傍晚呢，我難道不應該半夜三更從后門進去尋找仙人老師嗎？
羽真拜見了六道仙人之后，仙人并沒有立刻開口說明找他來這里的理由。
這些年以來，六道仙人一直在觀察羽真的心性，最終確認他是個值得依托的人。
這就有點廢話了，羽真肯定穩如老狗啊，他從初階植物人進化到高階植物人，肯定穩的離譜，穩到沒有脈搏心跳都沒問題。
“甘，你是被神樹感染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壽命肯定比我要長的多。”
六道仙人切入話題的角度很新鮮。
在六道仙人面前，羽真沒有刻意老化自己的身體，這樣很容易弄巧成拙，顯得不誠實…這種小把戲怎么可能瞞得過六道仙人的輪回眼。
相對于凡人來說，六道仙人的壽命本來應該很長，但是他體內的十尾是個定時炸彈。
等到六道仙人的查克拉由盛轉衰，他體內的十尾就會變得不安分起來…對此，六道仙人早有打算。
到了那個時候，他會選擇主動把十尾抽出來，將其一分為九。
這意味著他會失去自己的生命…起碼表面上他會失去自己的生命。
“活的太久，我其實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祝福還是詛咒。”
羽真的回答也出乎六道仙人的預料，但這是一點也沒摻假地有感而發。
“你的想法…果然比一般人深邃。”
六道仙人搖了搖頭，沒有深究這個話題…反正他又不著急去死。
“你跟隨我這么長時間，關于查克拉方面，有什么想學的嗎？”
血繼網羅…
那是不可能的。
血繼網羅這東西，本質上好像壓根不是可以學習的東西，這種技能似乎只能靠“進化”與生命層次的躍升來實現，而且不是百分之百的實現。
羽真想了想，決定做人還是應該現實一點，胃口不能那么大，謙虛一點，稍微從六道仙人這里學上那么一點微不足道的道行，他也就滿足了。
做人，一定，不能，貪心。
“仙人老師，我想學創形于無、賦命于形的能力，可以嗎？”
創形于無，就是支配以精神能量為源的陰之力。
賦命于形，就是支配以生命能量為源的陽之力。
羽真想學陰陽遁，確切的說，他想學六道陰陽遁…咳，舉個例子，六道仙人能通過一場小手術把十尾轉變成九只尾獸，使用的就是這種力量。
嗯，比起血繼網羅，陰陽遁確實微不足道。
拋開可望不可及的血繼網羅以及六道陰陽之力（即發動六道·地爆天星的力量，六道不可能將這股力量交出來），陰陽遁和六道仙術是六道仙人身上最現實的可學習技能。
但六道仙術雖然是仙術中最強的一種，可它并不具備唯一性…妙木山和龍地洞的仙術也是仙術，雖然稍弱，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所以六道陰陽遁幾乎是唯一選擇，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什么？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應該全都要？
說說而已了，小孩子才有機會全都要，成年人都撒尿濕鞋了，還要什么，成人尿不濕嗎？
至于學習其他的忍術，不要說此時根本沒有忍術的概念，就算有，六道也不會教…開玩笑，創立忍宗為的是什么？六道怎么可能教弟子殺人技。
簡單地說，六道傳播的是查克拉使用的“道”，并非具體而微的“術”。
這種理想化的做法也注定了他的失敗，相比于“不殺”的理念，殺人技學起來更快，用起來更有效果。
當六道仙人聽到了羽真的要求之后，他愣了一下…猜猜仙人此時是怎么想的？
他感受到了羽真的赤誠之心。
“甘，你親眼見過我、羽村與母親的大戰，對嗎？”
“是的，仙人老師。”
“我明白了，但你要學的東西是非常困難的，可能會窮盡你一生的時間，你想清楚了嗎？”
“我很清楚，但知其難而行其是，不正是仙人老師教授我們的道理嗎？”
“好，那我就教你，創形于無、賦命于形的能力。”
一個人想學習什么東西，跟他的人生經歷密切相關，六道仙人認為羽真想學習陰陽遁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因為羽真目睹過滅世之戰，見證了生命乃至于整個世界的凋零，所以羽真害怕世界再次滅亡。但萬一真的發生這種事情的話，他學會“創形于無、賦命于形”的能力后就能在被毀滅的世界中發揮作用，成為恢復世界生機的力量…六道仙人是這么想的。
只能說，他的思路非常正確，甚至過于正確了。
六道仙人此時心中很滿足，甚至有點小欣慰。因為恢復世界生機正是他此時在做的事情，羽真有備無患的模仿這種行為，不正是以他為榜樣嗎？
好弟子，絕世好弟子。
“甘，伸出手來。”
羽真上前幾步，然后攤平手掌，隨后六道仙人把他的手掌覆蓋在了羽真的手掌之上。
好吧，這不還是體驗學習法？
果然不能太指望天才的具體教學能力，他們教人的模板往往都是“先這樣，再那樣，然后這樣，怎么樣，學會了吧”。
羽真表示，怪不得說我得窮盡一生用來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