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真的最后幾個分身,“爆開”的位置很刁鉆。
這個時候,石河聯合部隊已經看到熒火忍者們最后的集結場地。
那里相對開闊,中央的林木已經被移走了,看起來是個適合交戰的地方,然而…
酸霧依然在四周彌漫著,這意味著敵人們不能盡情地從四面八方展開圍殺,只能從對方特意留出的“霧間小道”對熒火展開攻擊。
此時敵人們依然占據著數量優勢,然而他們可以同時投入戰場的兵力卻被死死的限制住了。
仗打到現在,石河勢力一方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此時大部分敵人的心情都無比煩躁…說真的,為什么要把一場戰爭搞成這樣?忍者對決不該抄起刀子干就完事了嗎?
在這搞戰場“微操”,是不是有點不講理了?
這種想法算人之常情,但有點過于自我中心了…七百對一百,你們還想直接硬碰硬?
呵呵,要是敵我數量反過來的話,羽真肯定愿意跟他們直接展開正面對決,誰搞陰謀詭計誰是孫子。
雖然敵方有不少忍者身經百戰,但是這種嚴格依托地形進行精密機械般不停調動、牢牢占據主動權且試圖在運動中將己方消滅的戰斗方式,他們此前聞所未聞。
雙方的團隊調動與配合能力,簡直天差地別。
如此調動部隊確實有一定難度,但其實羽真還真沒費太多心思…前線部隊中有那么多奈良忍者,這些人經過稍加培養之后,就能成為非常優秀的參謀與指揮人才。
這就是我們熒火組織的超高的“人員成才率”,你們石河有這樣的成才率嗎?
最后階段的霧氣彌散再次報銷了一部分敵方忍者,但反過來說,不管過程多么不順利,石河聯合部隊終究還是把四處亂竄的熒火忍者驅趕到了一處。
所有的計策耗盡、預埋陷阱都耗空,接下來終于到了硬碰硬的時候了…
然而熒火預留出的“羊腸小道”上,正有旗木朔茂、奈良秀之這樣的忍者頂在陣型最前面。
哀鳴聲連綿不絕,此時此刻石河聯合部隊其實已經死傷過半,相較之下,熒火這邊付出的最大代價卻只是羽真損失的分身與大量查克拉。
按照傷亡率來判斷,石河忍者其實應該選擇撤離,然而好不容易把敵人逼入死局,他們怎么可能甘心就這么撤走…死了一半人,卻沒有取得任何戰果,然后這時候選擇撤退?
這種結果是個人都接受不了,除非他們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給熒火組織送溫暖的。
殺!除了將戰爭繼續進行下去之外,他們沒有第二種選擇。
然而這正中熒火忍者的下懷。
敵人按捺不住,終于沿著羽真規劃好的路線,向著熒火忍者殺了過來…這些人已經被搞得沉不住氣了,十分實力最多只能發揮七分,這還有什么可說的?
這些石河聯軍忍者,此時都不一定記得熒火這邊還有一支“預備隊”一直沒有投入戰場。
當敵人們沿著小道向前拱的時候,羽真帶著精銳忍者出現在了他們屁股后面。
不用廢話,直接開捅就完了。
旁邊的忍者瞥見了羽真正在結的印,于是面部不由一顫,緊接著他那有些發緊的嗓子里冒出的聲音變得又高又澀了起來:
“羽真大人,這里就不必使用沸遁了吧,此時已經可以把戰場交給我們了…您的招式范圍太大,現在敵我雙方擠作一團,容易誤傷到自己人。”
由于沿途看到的景象過于驚悚,以至于己方忍者變得有些排斥羽真的招式了…說實話,這不是他們的錯。
羽真視線掃過眾人,見大家臉上都是心有戚戚的表情,于是也就只好收了神通。
“好,大家要謹慎一點,我們現在還沒有取得勝利呢。”
勝利?呵呵,現在這些敵人只是上頭了,所以才一股腦地往前沖,等他們再沖一會,就會重新被恐懼所支配…大規模生化殺傷現場給人造成的心理陰影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擺脫的。
熒火組織的人都忍不住對敵人心生憐憫,就更別說敵人自己的感受了。
說來說去,石河聯合部隊畢竟只是臨時捏合起來的部隊,如果戰爭打得很順利的話,那么一切好說;可如果不順利的話,那么各種問題都會暴露出來。
羽真沒有使用酸霧,但他也沖入了戰場,與敵人們展開了肉搏。
前后夾擊之下,敵人們很快擺脫了沖動的情緒,他們先清醒過來,然后恐慌起來。
羽真以及預備隊的入陣,立刻讓己方忍者士氣大振,這一正一反之間戰意此消彼長,敵人落入了更加不利的處境。
不說先前的陰謀詭計,現在熒火這邊有個知名不具的人正在搞“白牙大舞臺,有膽你就來”,這誰受得了?
“秀之大人,接著!”
剛剛拿到了羽真從另一邊的戰場上得到的小禮物的奈良忍者,在看到了奈良秀之之后,立刻抓住機會將那個卷軸拋給了對方。
奈良秀之展開卷軸,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他結印,將卷軸里的存儲物給掏了出來。
然而他掏出的這個死人有點過于難控制了,影子模仿術加查克拉線,幾種方法盡出之后,他才控制著這個“傀儡”開始了迎敵。
“族、族長大人?”
“你…”
“啊!”
石河樞伊人的出現,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遭到前后夾擊的敵人終于開始崩潰。
他們放棄對手、四散而逃,甚至有人慌不擇路的沖進了已經消散了大半的酸霧中…明明再堅持一會,等霧氣散盡之后,戰場環境就會變得有利他們了,然而他們卻崩潰了。
羽真暗自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替敵人感到不值…好吧,他又在自己騙自己了。
說的就跟環境變化時他真的不會再次補充酸霧一樣。
“羽真大人,敵人潰逃了。”
“羽真大人,我們勝利了!”
羽真拔出腰間長劍,向前一揮,然后對著大家高聲喊道:
“追擊,不要讓這些人輕易回到高原!敢對熒火露出獠牙,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要對敵人有任何憐憫,我們不是在殺戮,而是為未來的火之國竭力開辟和平的空間!”
“殺!殺!殺!”
熒火忍者們的士氣還能攀升,忍者本就不忌諱殺戮,但倘若能給殺戮賦予更重大且更正面的意義的話,那么他們砍起人來就會干勁十足,一秒六刀不在話下。
羽真認為敵方連最高指揮官都沒有了,原本憑其個人威望強行捏合在一起的部隊也就徹底失去了組織度,這種情況下己方如果不進行大膽追擊的話,那就是羽真這個領導者思想出了問題。
在遠離火之國的地方,熒火忍者確實在為了火之國努力揮刀…此時,這里的戰況其他人還未曾得知。
唯有巖良川見證著一切。
戰斗持續了一天一夜,因為有日向忍者存在,熒火這邊的追擊效率格外高。
最后,可能只有六七十人成功逃回了高原。
但戰爭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結束,羽真讓傷者留在森林里休整,他重新遴選出四十名狀態還不錯的忍者,毫不猶豫的插入了西北高原的腹地。
來到高原上之后,他將四十人大致分為六隊,每隊配一名日向忍者,此外還允許旗木朔茂、奈良秀之單獨行動。
將幾位臨時隊長召集過來,羽真開始布置后續的作戰任務:
“諸位,我們此行的任務非常簡單,不是殺入某個忍族進行對等報復,而是盡最大可能截殺不同忍族間的聯絡使者…這個時候,他們的聯絡肯定會異常頻繁。”
“不要跟敵人硬碰硬,只需要解決信使即可。”
“羽真大人,這是為了什么?主動幫忙封鎖他們戰敗的消息?”
“跟那個無關,本來這里的大忍族在效仿我們進行聯合,然而他們聯合起來的第一戰就得了個幾乎全軍覆滅的結局,因此這時候他們已經難以相互信任了。”
“當然,有識之士肯定還是會試著進行溝通,力圖恢復一定的信任度,然而這是我們不允許的…”
“不用想也知道,逃回來的忍者難以描述具體的戰敗過程,他們會把失敗的理由扣在隊友頭上,首當其沖的就是石河一族的族長。”
“既然他們互不信任,那么我們就讓這種不信任感繼續發酵一會…”
嗯,發酵,羽真可太喜歡發酵了。
“羽真大人,雖然我們可以狙擊忍者,但像通靈獸之類的聯絡方式,我們是無法徹底切斷的…”
有人感覺羽真的計劃有漏洞,然而這次都不用羽真開口,奈良秀之就搖著頭給出了解釋:
“有些事情,只有當面交流才能說明白,文字通信不一定有效,甚至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只有面對面,信息交換效率才會最高效最準確,交流的過程中才能體會到彼此的情緒,雙方都有意把控節奏的話,事態才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是密信達不到的效果。
羽真點頭認可了奈良秀之的話,心說很多事情本來靠打電話、聊微信就說不明白,必須得見面才行。
“各位,任務期限半個月,半月之后,我們在此匯合…現在,行動開始,散!”
實話實說,羽真這人想得有點遠,常常能找到某些別人不會關注到的薄弱點,并且能以少量人力物力展開針對性行動,進而獲取以小博大的成果…于是乎,這讓他顯得比較陰險。
然而他肯定跟千手扉間不一樣,正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根本用不著半個月,僅僅十天過后,羽真的行動就取得了預想中的結果。
高原上的忍族,彼此打了起來。
不同的忍族進行戰爭,這在過去是每時時刻都會發生的事情,羽真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不要忘了,今時不同于往日,忍族過去彼此打出狗腦子來無所謂,可現在正是大忍族糾集志同道合之人,成立忍族聯盟的關鍵時期。
說實話,冷眼旁觀就等于找死,畢竟不進則退;至于仍在進行忍族戰爭的情況,都得算日暮途遠、倒行逆施了。
其他各地都在形成忍族團體的時候,只有高原上繼續忍族戰爭…呵,一步慢,步步慢。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巖隱,或者說這個“巖隱”以及某些取代巖隱的什么隱,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成立?
羽真只不過擊潰了七百人而已,說實話這個傷亡數量也不算多么夸張,然而這個事情發生的時間節點太不妙了。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呀。
得,高原上忍族之間的關系,比羽真想象的還要脆弱。
既然他們打起來了,也就等于宣告羽真布置的任務提前獲得了圓滿成功。
羽真在趕往匯合地點的時候,碰上了從另一方向趕來的奈良秀之,此時兩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疲憊中帶著欣慰。
走著走著,羽真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窺視他們。
他和奈良秀之二話不說,直接一前一后逮住了對方。
“你們是…嗯?古井一族的忍者?”
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之后,羽真默默收手,也得虧他反應快,否則這倆倒霉蛋就得“客死他鄉”了。
“難道是…熒火的羽真大人?”
“是我,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高…算了,我明白了,你們小心點,這邊打得可是非常激烈的。”
“是,羽真大人,我們明白的。”
羽真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等他們走遠之后,他這才小聲嘀咕道:
“反應還挺快的。”
熒火取得了巖良川之戰的勝利,石河族長身死、他們的忍者聯盟潰散,這個消息看來已經擴散開了。
戰敗與二度亂戰,這意味著高原這邊很難快速出現新的忍族聯盟,如此力量空虛期間,正是外部勢力向這邊擴張的好時機。
古井烈斗是個聰明人,自然不可能放任這種機會溜走。
“我們打贏了,反而讓古井一族摘了桃子?”
“摘桃子?不不,這怎么能叫摘桃子,這叫共襄盛舉,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呢。”
“…額,我好像明白了,羽真大人果然目光長遠。”
“反正我們也不貪圖這里的土地,不是嗎?”
什么叫目光長遠?
有展開侵略的一天,就會有被反攻倒算的一天,羽真不摻和后續的事情,反而是古井烈斗主動接過了這個手捧雷。
然而這么簡單的道理,古井烈斗看不明白嗎?
他當然明白了,可就因為太明白了,他才不會壓抑自己的野心…
否則他的“風之國”該往哪個方向發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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