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黑絕白絕
兩個大名勢力的整合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
說簡單是因為上層意識很統一、主要忍者力量也沒有異議，所謂整合也不過就是像拼盤一樣把他們拼起來而已。
說麻煩是因為整合的過程中總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層出不窮，從職位安排到物資分配甚至再到人際關系，哪哪都不能一帆風順。
這些事情雖然小，但卻不能無視，反而得去一一認真解決。
嶺當城的忍者力量雖然以秋道一族為主，但也不是沒有其他忍者，否則單靠秋道一族的數量，難以維持大名的統治。
畢竟精英雖然有更大的價值、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但大名總歸需要一些不那么精英的人來打雜。
毫無疑問，這些打雜的忍者如果想繼續留在川源國的話，那也要加入熒火組織，否則就得離開。
于是很多人…特別是隊長級的中層及其以下管理人員…在這幾天簡直忙的腳不沾地。
好在一般的瑣事送不到羽真面前來，他只需要關注整體局面就可以了。
現在的整體局面是什么樣的？亂中有序，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等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之后，熒火組織還是原來的熒火組織…
風魔一族剛剛加入的時候，不也存在一些小問題嗎，現在呢？現在風魔一族還不是在認認真真的給組織打鐵。
熒火組織中又多了一個忍族之后，先前宇智波七昧想法和行動的高瞻遠矚就體現了出來…她設計的護額派上了用場。
桔梗城，天守閣，代理城主伊達鐮谷正吃著美食唱著歌。
精致的餐碟擺滿了他眼前的餐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挑動著他的味蕾，幾位容姿極佳的侍女跪坐在一側提供細致入微的服侍。
這段時間以來，伊達鐮谷確實過得很好，盡管他的身份類似傀儡，但他手里并不缺少政治權力，事實上說桔梗城是在他的治理之下也沒什么問題。
只要不與這里的忍者組織發生沖突，現在的他等于無大名之名而有大名之實。雖說頭頂上一直有隱隱約約的控制者，但現在的伊達鐮谷可比在前代大名手底下當小卡拉米的時候強太多了。
但就在這時候，三個忍者走進了這個房間。
這種未經通傳直接出現的行為，嚇得伊達鐮谷差點沒拿住手里的筷子，一瞬間各種不好的想法就從他的腦海里涌了出來。
桔梗城剛剛才政變過一次，現在要來第二次？該死的忍者，說話不算話！
他勉強保持理智，看向了這三名忍者，發現他們衣著并不統一，額頭上卻戴著一樣的未曾見過的護額。
其中的兩個人他認識，是“風魔一族”的成員，另一個長得格外高壯的，怎么像是敵對勢力嶺當城的忍者？
此情此景，差點嚇得伊達鐮谷上消化道宕機、下消化道全功率噴射。
但離奇的是，這三個忍者來到他身前不遠處之后，又單膝跪下了。
這什么意思？不是嶺當城打過來、己方戰敗了？而是嶺當城向己方投降了？
只能說他猜對了一部分事實。
然后，就聽那個高壯忍者說道：
“伊達大人，現在川源國已經實現了統一，你已經成為了清水季佑大名大人的家臣，如果你不想失去目前的地位的話，請立刻跟我前往嶺當城宣誓效忠。”
就這一兩分鐘，伊達鐮谷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
不是，川源國什么時候統一了？統一難道不是意味著桔梗城覆滅嗎？但桔梗城沒覆滅啊。
我怎么自動成了那個清水小子的臣子了？事先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是誰，我在哪，這里還是桔梗城嗎？
然而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復雜，在失去了熒火組織的支持之后，他不得不立刻按照命令前往嶺當城。
如果他能對大名獻上忠誠度的話，理論上應該可以保持目前的地位，畢竟他手里沒有忍者力量，除了老老實實服從命令之外，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在這種前提下，梗人治梗更有利于穩定局面。
感謝羽真大人，說不定此行過后伊達鐮谷還能升官呢，從“代理城主”晉升為“城主”并非不可能之事。
這或許與伊達鐮谷預想的從城主到大名的升級路線不一樣，但你就說升沒升吧。
總而言之，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再接下來不論伊達鐮谷會如何，都已經和羽真沒什么關系了。
此時羽真剛剛視察了組織內部的職能調整、戰斗分隊、部署分布等等事宜，他跟宇智波七昧以及剛剛調撥過來的秋道癸月正在返回辦公地的路上。
“你好像多少有點強迫癥？總是喜歡先劃分部門、確定職能，然后再往這個部門里面填充忍者？”
宇智波七昧邊走邊閑聊道，她覺得以現在的組織規模，完全沒必要搞得這么細致，而且這種做法跟一般忍族也不一樣。
“這有什么問題嗎？”
羽真有些不明白宇智波七昧的疑惑點在哪里，先確定崗位再安排人手，這不是很正常？
七昧搖了搖頭，說道：
“在一般忍族內，忍者身上可沒什么長期‘職務’，族中有什么任務或者需求的時候，忍者們隨時會得到不一樣的調遣。”
聽她這么說，羽真這才明白了過來。倒不是說忍族的組織形式更籠統更草臺班子，只是羽真對組織內部的安排，不像傳統忍族，更像是后來的忍村。
那他現在是在創新還是在下意識的剽竊？算了，就當是創新性剽竊吧。
“聽起來…忍族的做法也沒什么不好的，我的做法倒是顯得有些多余。”
話雖然這么說，羽真卻沒有再開倒車的想法，忍族的組織形式或許更符合時代要求，但這個時代可能很快就要成為過去式。
七昧點了點頭，她說不出兩者之間孰優孰劣，只當這是羽真的個人習慣。
“對了，我們真的不用遷往嶺當城嗎？”她又問道。
“沒必要，反正兩個城鎮的距離也不遠，這里才剛剛完成建設，我們沒有搬家的理由，此外…”
“我跟清水大名相處的很不錯，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可如果我們遷往嶺當城的話，距離太近我怕他喘不過氣。”
畢竟“近之則不遜”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將組織人員打散之后，嶺當城那邊的負責人依然是秋道壬晴，但他手下已經不是單純的族人忍者了，其中也有風魔忍者和羽宮源忍者。
這種情況下，羽真已經能掌握嶺當城的武備，因此他沒必要再貼過去，這樣可以在自己與大名之間留足緩沖區。
秋道癸月一直默默聽著兩人的談話，盡管他覺得這兩人對話中缺乏那么一丟丟對于大名的尊重，但這種開誠布公、不避諱他的態度，還是令人滿意的。
只是他沒想到，話題很快就轉到了自己身上。
七昧很理解什么叫距離產生美，但距離也會產生隔閡，她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就是不知道秋道壬晴族長能不能拿到足夠的經費。”
“要對他有信心呀。”
總之負責動嘴的羽真比負責辦事的秋道壬晴更有信心，他半調侃著繼續說道：“眼下正是窮兵黷武的好時候，作為川源國唯一的太陽，清水季佑大人除了把錢用到組織里，又能用到什么地方？”
羽真確實不擔心軍事預算問題，他轉過頭來，對著秋道癸月問道：
“對了，癸月先生，你們秋道一族與山中一族、奈良一族有聯系嗎？”
拼盤成功之后該怎么做？當然是繼續拼盤。
秋道癸月抬起頭來，盡管他不明白為什么話題突然扯到了其他忍者身上，可他還是及時給出了回答：
“山中與奈良嗎？我們秋道一族跟他們關系倒是相對和睦，事實上我們此前因為某些任務與他們有過合作經歷…”
這兩個忍族的規模、在忍界的生存方式，與秋道一族有著一定相似度，所以不管是能力組合還是具體處境，他們天然就具有親近、聯合的傾向。
聯想到己方現在的處境，秋道癸月聰明了一回，隨之他明白了羽真究竟想問些什么。
“事實上，因為先前的合作無比順利，三族中的有識之士就設想過彼此聯合起來、組成三族聯盟的可能性，但因為各族之中都有不少顧忌和反對聲，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好吧，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羽真，人家“豬鹿蝶”都會組合出道。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少人都能看到忍族聯合起來的好處，但問題在于具體該怎么聯合？怎么統合集體利益又不傷及各自利益？事情做起來本就困難重重。
所謂聯合，本質就是要忍族把各自利益中的一部分讓渡給構想中的聯合體，邁出這第一步之后，聯合體才有可能對這些忍族給出回饋…相當于干大事前得損己利人，這簡直困難重重。
忍族到忍族聯合體，本就是一種“革命”，只靠溫情脈脈的商議是不可能達成目標的——只有依托強大的武力，才能實現最緊密的聯合。
然而只靠武力也是不行的，中間的“度”或許只有神才能把握好…“忍者之神”也是神。
羽真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事實上他沒那么著急吸納山中和奈良，畢竟組織還沒有完成對秋道一族的吸收，這時候如果著急擴張，想不顧一切的“大口吞”的話，很容易噎住乃至倒霉到噎死。
但對此早做打算也不是什么壞事。
“癸月先生，你覺得這兩個忍族與支持他們的世俗勢力…好吧，我是說，你覺得這兩個忍族跟他們背后的大名勢力之間的依附關系強嗎？秋道一族對此有沒有了解？”
“依附關系…”
秋道癸月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寬泛的形容：
“大概比我們秋道一族對嶺當城的關系弱的多，又比此前的熒火組織對桔梗城強一些。”
“這樣啊，也就是說他們能以一種比較自由的方式支配自身戰斗單位…”
羽真立刻明白了過來，暫時不謀求對山中與奈良的吸納，不代表羽真組不出“豬鹿蝶”來。
“你覺得，我們組織長期雇傭幾名山中忍者與奈良忍者怎么樣？能實現嗎？”
“啊？長期雇傭？”
“嗯，最好是終身制雇傭…嗯，你不用著急回答，仔細想、慢慢想。”
還真別說，“終身制”暫時不用考慮，但雇傭能有什么困難？
只能說不愧是羽真，總是這么陰…總是充滿計劃性、前瞻性，所謂高瞻遠矚，就是走一步看三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以我們秋道一族和他們的關系，從這兩族之中雇傭忍者沒什么問題，但…”
“羽真大人，如果你想實現下一步的話，條件有點苛刻，不想別的，單單考慮養這么多忍者的經費壓力…”
“經費壓力？經費壓力不用你操心也不用我操心，那是清水大名該操心的事情，注意身份、注意忍者的本分，我們不能越界。”
經費壓力？肯定很快就沒什么壓力了。
川源國是個小地方，但是內部實現統一、拔除戰亂之后，產生的變化與影響是立竿見影的。
主要表現形式是這個小小國家的勢力范圍內，人口正在迅速恢復。
和平，哪怕是短暫的和平，所產生的虹吸效應無比明顯，周邊的人口迅速涌入，變化劇烈到了讓清水季佑無比害怕的程度。
按理來說，這是好事，這位大名為什么擔憂？因為他是個投降主義者，一直信奉低調、悶聲發大財的處世之道，根本不想成為紛亂忍界中顯眼的人。
一旦消化掉這些人口，那就意味著川源國的國力大大增強，這就意味著大名和他的忍者勢力能掌握的資源大大增加，也意味著他們會成為香餑餑、活靶子。
但羽真卻不管這些，能發展總歸是一件好事。
養膘，不管是川源國、熒火組織還是秋道一族，接下來都得狠狠養膘，不膘肥怎么體壯？
然后，就在一切欣欣向榮、蓬勃發展的時候，羽真突然收到了白絕的集合信號。
看看，這就是機會，運道這東西果然不可捉摸。
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可順起來比一瀉千里還順。
又到了豐收季節，羽真可以狠狠地收菜了。
然而，接下來事態的發展方向跟羽真預想的完全相反，這次不是一瀉千里的運道，而是塞牙縫的運道。
因為羽真趕去“開會”的時候，見到的不只有白絕。
還有附身在白絕本體上的黑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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